《船员招募中[无限]》青之狩

24、真容

　　最终，徐姐愉快地吃到了一份饭前甜点和一份饭后甜点——赵涵的义体咀嚼吞咽困难，也尝不出味道，他谢绝的那一份蛋糕被徐姐拿去吃掉了。
　　而余舟收获了完成心愿的5点能量。
　　当前能量：30

　　徐姐新的心愿是【希望下次副本也能吃到好吃的食物】。
　　……余舟开始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为了美食而主动进入系统领域的了。

　　餐后大家散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余舟则去找了莫女士。
　　除了感谢好吃的蛋糕，她还要提醒莫女士一些事。

　　可能有些多余，但是，以防万一。

　　当一片区域被系统领域占据，成为副本，其中的人类就会随之成为副本中的原住民，无知无觉地重复着和往日一样的日常，只是在潜意识中失去了离开这片区域的想法，并对一切和外界隔绝的异状视若无睹。
　　他们会随着一次次副本的开启和关闭，因闯关者的举动而迎来一次次不同的命运。当副本重启，一切回到最初，只有被曾经的情感变化吸引而来的“诡异”，随着副本的无数次重启，逐渐成长壮大。副本等级随之提升。
　　目前已知的只有一种方法能够成功终结这种无尽的循环——达成副本的S级评价。达成S级评价的那一刻，副本的命运被最终确定，其中的原住民和整片副本区域，会一同“回归”现实世界，时间恢复正常流转。
　　而这种“回归”的区域，即使重新生出“诡异”，也不会再成为系统领域。余舟怀疑中心城附近就有这样的特殊区域。

　　这一情况最初被发现时，曾作为救世的希望被大肆报道过，但很快就停止了这种势头，已有的报道也被纷纷暗中抹去记录。余舟还是从找到的一些旧年代的文件资料中，窥见了一点当时的盛况。
　　她也找到了压下这个消息的原因——且不说达成S级评价的困难程度和副本中可能同时进入现实世界的“诡异”带来的危机，即使成功使副本区域“回归”，如果这片区域的周边也都处于系统领域中，那回归的区域，也不过是又一处封闭的诡异肆虐的绝地罢了。
　　如果回归的区域范围足够大，物产足够丰富还好一些。若是像这个副本一样无法自给自足的小型区域，那些从原住民回归现实的人类，在耗尽这片区域里原本拥有的生存物资后，如果不走进系统领域成为闯关者，就只能困守在这片区域中，迎来最终的死亡。

　　通过莫女士的心愿，余舟认为她对所处的情况有所感应。
　　她和莫女士说明了何大的大致能力和何三的绑架计划，提醒她多加小心，并把之前的点心盒子还给她。
　　点心盒子里，她放了一封信。这封散发着甜蜜香气的信中详细记录了关于系统和副本的说明，一些生存技能和这个副本中潜藏的各处危机，重点介绍了白管家这一诡异的特性。

　　“答应我，仔细收好，但不要打开它，直到我们结束工作离开。”余舟和莫女士说。
　　如果没有达成S级评价，这封信会在重启中消失，永远不会有人看到它。如果，万一，达成了S级评价，这封信能够让莫女士及时了解情况，增加她的生存几率。
　　其实她不太确定对于莫女士来说，哪种情况更好一些。

　　莫女士接过盒子，目光柔和地看着余舟，回答道：“我答应你。”

　　第三个晚上十点即将到来。
　　在约定地点碰面的三个人沉默地看着余舟，纪苻迟疑地说：“……这个，能用吗？”
　　他们面前，是背着配套的生命保障仪，整个人都装在白色太空服里的余舟。

　　余舟打开太空服的密闭头盔，说：“尺寸有点大，但密封性很好，供氧也正常。我把累赘的部位固定了一下，不影响活动。”她在原地动力十足地小小地跳了一下，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如果鬼魂真是通过空气流动感应活人的话，这倒是个好办法。”徐姐说。
　　“太空服只有一件，不过我还找到了这个，你们需要吗？”余舟示意了一下，她手上拎着三个沉重的防毒面具，“隔绝式的，自带供氧系统。我在每层楼的室内消防箱里找到的，缺点是比较沉。”
　　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态，纪苻他们都拿了防毒面具。

　　夜晚降临。
　　四个人分工合作，飞快地赶在怪物出现前完成了第四层的巡逻——意外地顺利。随后他们分散开来，回到各自负责的楼层。
　　鬼魂如期而至。
　　太空服和防毒面具很有效，它没有造成多少麻烦。

　　何大被锁在房间里，蠢蠢欲动的何三被徐姐用武力和“加钱”应付了回去，其他家庭成员没有外出走动。这一夜无惊无险地过去了。

　　余舟没有提前回房休息，而是始终警觉地在各层巡逻。
　　时间临近早上六点时，她换下太空服，戴上备用的防毒面具，在变得破败不堪的一楼客厅的空地上点燃了一堆金银元宝。

　　苍白的无头鬼魂穿过漏风的天花板，在燃烧的金银元宝上空盘旋。余舟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注视着它的身影。

　　早上六点，整洁的客厅重新出现。余舟从地上站起来，摘掉防毒面具，和她面前的人打了个招呼。

　　“早安，白管家。”她说。

　　鬼魂消失的地方，背对她站着的白管家朝她转过身来，露出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英俊面容——和她在书房拿到的那个全息影像一模一样的，属于年轻时的何川知的面容。
　　他抬起右手，将一张拟真面具扣在脸上，白管家俊秀的脸庞重新出现在余舟面前。

　　他彬彬有礼地说：“早安，余小姐。恭喜你，完成了雇佣契约。”

　　“你是何川知先生吗？”余舟试探地问。

　　白管家微笑，他这时候的笑容又恢复了第一天时的自然：“我曾经是。现在，用你们给我取的名字称呼的话，我是‘角色扮演’。”
　　他——或者说，它，回答得居然很坦诚。

　　对方的名字一目了然，显然，白管家也是“角色扮演”的一种。

　　“我约定帮他监督雇佣契约的完成情况。”名为“角色扮演”的诡异说，“余小姐，作为一名完成了所有巡逻工作，并且获得最多家庭成员好评的优秀员工，你可以选择一件别墅中的收藏品作为奖励。”

　　“很荣幸。在那之前，可以请你评估一下这张清单上的物品的价值吗？”余舟调出一份表格，上面列着所有她在别墅里看中的东西，“除了一会儿我选择作为奖励的那一件，其他请用我的工资抵扣。”她目光炯炯地看着白管家，罕有地感受到了一种大采购的快乐。

　　白管家对着那份长长的清单沉默了一下，说：“请稍等。”

　　“这个不行？为什么？”纪苻几人来到客厅时，正好听到余舟的这句问话。她手上拿着的，是在书房拿到的那个全息影像。

　　“它已经被买下了。”白管家说。

　　“我能知道买主是谁吗？”余舟愣了一下，问。

　　“很遗憾，不能。”白管家拒绝了她。

　　余舟和纪苻他们挥挥手打了个招呼，重新将目光落在白管家发还给她的清单上。
　　除了这个全息影像，她列出的其他物品都可以购买。
　　其实只要“持有”物品，就可以在通关后兑换，副本里的金钱交易对它没有影响。她只是在遵循雇佣契约，尽量真实地扮演一名“保镖”。
　　被买下的全息影像……是之前有闯关者做过和她类似的操作吗？

　　左右也是为了送人，有何川知的其他全息影像也一样。
　　余舟按下各种猜测，问道：“还有其他类似的全息影像吗？”她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对何川知饰演角色的印象除了军装男人，就是大胡子绑匪，狼人，无头鬼……都不是很适合送人的造型。
　　龙宓忠实地喜欢美人。
　　那就只有——

　　“作为奖励，我想要‘沉睡的白色魔王’的全息拟人影像。”余舟说。

　　为了避免收到公益广告中那种白色线条小人造型，她特意强调了“拟人”。
　　白管家的造型应该会符合龙宓的喜好。

　　白管家的眼神微微变了，余舟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某些……十分近似于人类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余舟一眼，说：“你确定要这个作为奖励？”
　　“我确定。”余舟回答。
　　白管家将手伸进衣兜后取出，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和余舟手上那个基座尺寸相同的纯黑色金属基座。余舟敢发誓它之前不在那里——白管家的衣服剪裁合体，这种大小的基座带在身上会很明显。
　　辛苦他还用假动作敷衍了一下。

　　尽管如此，这一点儿也没耽误余舟将它接过来，并按动了开关。
　　基座上出现了一个单膝半蹲低垂着头的穿着复古白西装的男人影像。他站起身的同时放下按在脸上的手，抬起头，露出的是和戴上拟真面具的白管家一模一样的容貌。
　　也很俊秀，但和影帝原本的英俊容貌差距很大。
　　余舟盯着它看了几秒钟，有些犹豫。
　　把这个送给龙宓，告诉她这是戴了面具的何川知……行得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