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喧宁

15、褒姒

　　月色如水，夜风微凉，在这个春日的夜晚，朝歌城内没有往日的繁华，街上的人偶尔有人结伴而行。散步在这月色中，头顶深沉的苍穹。满天繁星点点闪耀。倒也一片安宁。一辆疾驰的马车，奔驰而过，向着城外去了。

　　风吹动少年的发梢，他紧皱眉头，嘴唇紧抿。眼睛不自觉变得湿润。颤抖的手扶住马车。他没了往日的沉着，身旁站着的是卫公子扬。他拍拍手以示安慰。只有见到她，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公子吕只记得自己跟着慕雨去找望月，就晕倒了，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庄严的王宫，周天王正襟危坐，十二冕旒垂于脸前，纹丝不动，更添神秘之感。他四十左右年纪，常年富庶的生活，养的他白白胖胖。在他身边站着的是西虢公和王子余臣，祭公，尹公，还有郑伯友。分立于他的两侧。
　　“王父，最近听闻您身体欠佳，一直未能召集诸臣，不知是否康复？”宜臼问。
　　“有些不适，已经好多了。”
　　“王父，听说褒国国君褒珦被囚禁不知所为何事？”
　　“王儿不知，这个褒珦，还有赵叔带，妖言惑众，寡人没想处置他们，让他们回封地算了，谁知道褒珦刚出了宫，就在宫门口跟人说寡人是非不明，沉迷美色，说我大周高危下坠，脂血俱枯，有亡国之兆。气死寡人了。，”
　　“王上莫气，大周国祚七百多年，这是天数，不是褒君说亡就亡的。不如就放了他吧，毕竟他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郑伯友说道。
　　“叔父觉得我该放了褒珦？”天王问道。
　　“我看他也认罪了，并且态度诚恳，褒国也是一方诸侯，不如放了他吧。”郑伯友说道。
　　“那就依了叔父。”周王轻轻点头。冕旒稍动。

　　掘突和宜臼相视而笑。就在这时，来人禀报，褒国公子请求见天王，，，
　　当身着青衣的慕雨和一身白衣的望月走向大殿时，宜臼携着滔天巨怒，看着那两个言而无信的人，一旁的掘突直直的盯着望月，大殿上的气压降至最低！掘突突然笑起来，他笑的很讽刺，说道，
　　“公子，让你等我消息，原来在你心里，我们竟是如此不可靠。既不信任，当初为什么要相许？原来我不过是多此一举，公子孝心真是感天动地！”
　　“褒国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周王问道。
　　“王上，褒国有女子二人，长褒姒和少褒姒，送给王上，还望笑纳。”褒洪德说道。
　　“她们，谁是长褒姒？谁是少褒姒？，，，”
　　“青衣为长，白衣为少。”
　　周天王看着下面两个美人，一时心猿意马。一旁的西虢公看出了王的心思。

　　“王上如果拒绝，会令褒国不安，，，，王上，褒国公子洪德，仁爱又有孝心，王可立为褒国世。”西虢公对天王说道。
　　“好，命褒国公子洪德为世子。”天王点头，十二冕旒摆动起来，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褒洪德，褒朔谢王上！”洪德为世子，意味着同母所出的公子朔不再是庶出。他可以在本国内担任司马等职位。而望月则是褒国嫡女。身份一荣俱荣。

　　下朝后，失魂落魄走出王宫的掘突看到正在话别的望月等人，他就像没看到一样，直接绕过去。望月快步向前抓住掘突衣袂。掘突用手扯着自己的衣袂，道，
　　“褒姒，请你自重！”
　　“世子，，，”望月哭了。
　　“松手！”掘突拽着自己的衣袂喝斥道。望月依然不松手。她知道了，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爱情，就像慕雨说的，让人痛彻心扉，又欲罢不能。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看着掘突，心疼极了，那么坚强温润的一个人，此刻因为盛怒而失去了他原有的风度。甚至他双眼通红。仿佛一点火星瞬间可以引燃整片森林。。他在爆发的边缘。
　　“没想到，今生情分竟如此短暂，望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崤山之中，太室山上，不过是美梦一场。忘了吧。”
　　“掘突，我，错了，真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望月松开手，看着掘突，嘴里只是在重复地说着。
　　掘突看她一眼，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
　　“走不走，这一刻，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敢不敢？跟我走？”
　　望月正在犹豫间，
　　“望月，你如果此刻逃走，整个褒国会成为周王攻伐的对象，褒国会亡国！”公子朔说道。
　　望月犹豫了，是啊，她不仅是为她自己而活。她在这里，褒国就安全。她要逃走，整个褒国会成为她爱情的牺牲品。
　　掘突看着望月，自嘲的一笑，转身走开了，他说要带她走，是认真的，这意味着他与郑国，与王室的决裂。甚至他会失去他的一切。从此他的世界只有她，没有妾！而她，，，终究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