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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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你在【学习】后把福泽谕吉递给五条悟的那天到今天已经有些时日了，这期间五条悟一直不怎么理你，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好在你和他们不一样，比起出任务，尽快赶上文化课的进度才是你该做的事。没有身份证明的你在夜蛾老师的操作下直接安了个四级——他甚至可惜最低只有四级，把所有落到你头上的任务全部挡了回去，只为了让你好好学习缺失的6年学前教育和九年学级教育。
多亏你的友人教过你识字，学前教育跳得很快，你本人也是个记性好理解能力强的好学生，除了时间不太够用以外，你在学习上没什么令人操心的问题。
因此，除了体术训练课给他们当陪练和诅咒相关学科以外，你和五条悟并没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可你们之间的猫腻还是被你的同学们发现了。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你转性了终于会对五条悟生气了，暗地里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是五条悟单方面对你生气后都震惊了。
虽说咒术师里不正常的人占大部分，但究其根本，咒力本身就是从负面感情中酝酿出来的能量，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偏执甚至疯狂。可你就好像和负面情绪绝缘了一样，不管被怎么捉弄都不会生气，还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再三叮嘱你如果悟做得太过头了一定要制止他，不然会把他惯的无法无天，最后还是他们两个受罪。
为了你另外两个同学的高中生活不至于从鸡飞狗跳一路下滑至水生火热，你表示会按照他们希望的来表演一下生气的样子。可惜演技有限，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气恼和拳脚根本震慑不了五条悟这等宵小。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致认为，像你这种乖孩子怎么可能会惹五条悟生气，肯定是五条悟不对！
这就导致周围的人最近看五条悟的眼神都怪怪的。
六眼何等能耐，他一转头，就能从硝子的左脸上看到【人】右脸上看到【渣】，再一转头就是夏油杰左脸上写着【道】右脸上写着【歉】。
好家伙，连起来就是四个字，人渣道歉。
如此具现化的情绪怎么就没转化成咒力糊他们一脸黑泥呢，五条悟恨恨地暗自磨牙。他总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被嫖……不对，他没收钱……那他是被白嫖了？！
他五条悟可从来没吃过这种大亏！
鲁迅说得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被嫖了那就嫖回来！
想到这里，长手长脚的少年直接伸手扯了扯你的长发。此时你们刚上完一节夜蛾正道的《术式的基础应用与变通》，等着下一节的《咒灵的五个等级和六大分类》。而作为问题学生还穿着白色校服的你，不得不坐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中间。他们分工明确，一个守窗，一个看门，就为了把你锁死在教室里——明明你已经很久没有撕衣服逃课了。
你顺着头发被扯的力道向五条悟看去，平静地问他怎么了，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之前的冷落。
五条悟有点心烦，纤长又富有力量的手指扯着你的头发绕了几圈，迫使你不得不倾斜身体向他靠近，直到整个人都快靠到他怀里才停下来。
“悟，你又在发什么疯，快松手，就算她不会痛也不应该这样欺负她。”
“五条，如果你不懂得珍惜女孩子宝贵的长发，我不介意在下次替你治疗的时候剃光你的头发。”
两位同学都在为你打抱不平，甚至站了起来打算制止五条悟的【暴行】。手里抓着一大把你的头发的白毛少年心想这才哪到哪啊，他【欺负】你的时候比这狠多了好不好，你明明也很喜欢被他【欺负】，甚至愿意给他钱。
过近的距离有种拥抱的错觉，五条悟能闻到你身上清淡的香气，可你的表情和声音同刚才没有丝毫变化。
“五条，怎么了？”你又问了一遍。
“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五条悟的脑海里开始回放你绯红的脸颊和盈满泪水的眼眶，他松开手，任由你的头发回归引力的怀抱，转而发出邀请“这周末要去我那里玩吗？”
头皮被拉扯的感觉消失了。你直起身坐回座位，没急着回答五条悟，而是先转头对两位同学说没事。他们都是对你心怀善意的同伴，夏油杰更是对你有一份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只是这种拉扯在野兽幼崽之间连玩耍都算不上，没必要让他们陷入平白无故的担忧中。
他们再次对你抱怨了一下五条悟的胡闹——啊，这里你才突然反应过来五条悟刚刚的邀请是什么意思——和你任由他欺负的行为。
“可是，庵前辈每次都很生气地反抗了，五条不还是欺负得很起劲吗？”
“……你说得对，是悟的性格太烂了，我不该对他抱有期待，我的错。”
“你平时不是躲得很快吗，这个时候这么老实干嘛，他要是对你下手你就跑快点，夜蛾老师那里我给你打掩护！”
“这行不通吧，硝子。最后只会变成我和悟的加训，平时找她就够费劲了。”
“说到底还是五条悟太人渣吧！”
……两个人自顾自地当着本人的面吐槽起来了，眼看着五条悟脸色越来越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拆教室的架势，你才回复他的邀请：
“我这周末生理期，去不了。”
——什？什么期？去哪里？为什么生理期不能去？你们打算干嘛？？？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瞬间陷入头脑风暴，原先想说的通通忘了个一干二净。这对烟友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你，随后表情逐渐狰狞，漆黑的雾气仿佛咒力的具现化在他们背后升起。“咔咔咔”是他们抬头时脖颈发出的异响，还有，带着凶光和杀意的眼神。
家入硝子从口袋里抽出几柄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刀，其横切面直对着六眼的墨镜，嘴角似笑非笑地翘起扭曲的弧度，这让她瞬间就有了那种变态杀人狂女医生的感觉。
“五条悟，解释一下你和她刚刚的对话是怎么回事，我好决定是给你割个□□还是整个切掉。”
“悟，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好奇，如果你不好意思说，我们可以去外面谈。”
戴上了好好先生面具的夏油杰仍旧是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袖口和衣领处源源不断涌出的咒灵几乎塞满整个房间的话，他的话应该更有可信度一点。
“喂喂，你们两个，搞什么啊！不会真以为这家伙什么都不懂吧，过家家的游戏还没玩够吗？”
“家入、夏油，你们不用担心，在发生关系之前我有好好学习过，已经做好了相关保险措施。”
“就是说啊，她都知道的，我还被她白嫖了！”
“你闭嘴！”X2
提前体会到自家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其实还有可能是白菜主动拱猪，但他们潜意识里极为抗拒这个选项——的现龄16岁的两位高中生发出了沉重的叹息，其中蕴藏的负面情绪足以催生出数只四级咒灵，好在现场都是可以控制体内咒力的咒术师，没有给过于混乱的现场继续增加不可控因素。
最后还是你打破了这一僵局，你说：
“老师的脚步声快到门口了。”
于是，一切风起云涌都被暂时压下。
高专地处偏僻，后山林木茂密，当太阳西沉最后一丝光热褪尽，夜行性生物们就出来活动了。
学校总是很热闹的，就算是夜晚也安静的热闹着，和你一个人的时候不一样。如果可以，你希望能永远留在这里，和家入、夏油还有五条一起。
白天的时候，那节课还没上完五条悟和夏油杰就被一通紧急任务叫出去了直到傍晚才回。但等到星星都开始闪烁了，夏油杰还没回宿舍。
你放开感知，风指引着你，带来了夏油杰的气息。你循着味道找去，在烟雾朦胧中与夏油杰对视，像在注视被云半掩的月亮。
夏油杰吐出最后一口烟气，将半根香烟扔进咒灵的口中。他身上的烟味很重，但地上没有烟头，不知道他在这里抽了多久的烟。
在你的记忆里，他和硝子很少在你面前抽烟，这是他们性格中不曾言说的温柔和体谅。
温柔的人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你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何况夏油的温柔里隐藏锋锐。那刀刃不对着他人，只面向自己。
你在察觉到这点之后，就一直尽量避免刺伤他，可现在你还是在他身上闻到了血气，哪怕他把自己熏成了尼古丁成精。
你在他旁边坐下。
“夏油，要膝枕吗？”
夏油杰惊得在你身边发出一连串惊天咳嗽。
“我听说女子高中生的大腿是世界上最治愈的东西”，你谨慎地解释着，拍了拍大腿，要试吗”
“据我所知，辅助监督负责的文化课里应该不包括这种无用的知识，是谁教你的这些？”
“网络上认识的朋友说的。”
“……我能认识一下吗，有些话想对他说呢。”
“唔，好的。”
你把网友的联系方式用邮箱发给夏油后，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夏油，要膝枕吗？”
转移话题失败的夏油杰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抵抗不过身为DK的本能，心情复杂地躺在你的大腿上。
你非常讨厌被衣物束缚，所以夜蛾正道替你设计的校服……露出度非常高。虽然是一贯的高领设计，但却是露出了肚子的背心和齐大腿根的短裤。
他不是没给过你正常款式的jk校服，可那些衣服最后都变成了碎布条命归垃圾桶，你们只能各退一步。
夏油杰现在就承受着这件会令夜蛾正道的师德倍受质疑的校服带来的冲击力。近在咫尺的少女肌肤、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柔韧小腹，混杂着花与草木气息的少女体香，这些以往被忽视的东西突然因为过近的距离明晰起来，搅乱他的思维，好像不管往哪里看都不对。
夏油杰一直觉得你像只被弃养的家养流浪猫——对人类保持着基本的警惕心却很容易卸下防备，只要稍微释放一点善意就可以享受你的亲近。好像谁都可以摸摸你，又可以随意伤害你。
你轻易地交付信任，又根本不明白它的重量。
五条悟是自信他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期待，夏油杰则捧着这廉价又珍贵的信任，把你作为他的责任背负了起来。
他没想过你会和悟……也没想过自己会躺在你的大腿上，刚刚大意了！
你抬起手，松松地搭在他眼睛上方，他可以透过你并不严密的指缝间看到你的眼睛和天空的星星，保持视觉的同时又不至于被你窥探到情绪。
意识到这点的夏油杰暗自松了口气，随即他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这点阴暗的小心思。
你察觉到夏油杰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替他松开了扎起来的丸子头，手指做梳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
“夏油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喜欢悟吗？”夏油杰沉默了好一会，直到你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哑着声音问出了和家入硝子下午同样的问题。
关于【喜欢】是什么，这一点家入硝子已经给你进行了详细且充分的解释，并拉着你翘了辅助监督的课看了好几张关于爱情、亲情的电影碟片。
你引以为傲的学习能力却在这个时候抛弃了你，你实在搞不懂这些情感之间细微的差别，只好对着夏油杰摇了摇头。
“好感、喜欢、爱这几者的区别我分不太清楚，对不同的人，感情也是有不同解读的吧。现在的我只能告诉你，我对夏油和五条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同学。”
“彼此信任可以交付生命的同伴？”
“嗯，我可以为了你们去死。”
咒术师的语言是有重量的，你就这样把你的生命寄托在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上，并不是说你的生命很轻，而是他们的存在对你来说太重，也太重要。
你低头看向指缝，和指缝下你看不清楚的那双眼睛：
“夏油，你要教我什么是【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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