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易老》如也非她

16、真相

　　张如也点了点头。
　　看见那姑娘没什么大碍，才疏这才松了口气。却也有些不解。
　　“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听到才疏发问，地上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才抬起头来，以一种非常鄙夷的目光看向才疏，仿佛他问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怎样对她？伤害吗？我伤害兰娘？”他狠狠地说道：“你是哪号神仙，竟分不清谁是真正的恶人。”
　　他转头看向才疏身边的张如也，啐了一口。
　　“若真是什么好神仙，你倒该看看你身旁这位，他那身上的血腥气都腌入味儿了。”
　　张如也没有反驳，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确实，那男人没有说错，他终究抹不掉那血腥，那无数亡灵依附而来的煞气。
　　地上的男人似乎也没有忌惮那徒手就能把他掐死的力量，只是用那灰白色的瞳孔，望向他。
　　“你没有爱过人，所以你才会一直杀人。”那男人咧开嘴冲着张如也，却也不挣扎那捆扎于身的绳子，那绳子沾着神力愈收愈紧，雪白整齐的牙齿上沾了一片血迹：“而我爱兰娘，我怎么会害她。”
　　他深情地看向榻上熟睡的女孩，眼里泅这泪，却是满脸幸福：“我的命随便，可兰娘的命不行，我怎能看他白白送死。”
　　说罢，他眼睛禁闭，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一副视死如归，生死无畏的神态。
　　“千秋岭白乌，今愿为爱妻兰娘赴死。”
　　这下轮到他们惊讶了，才疏拍了拍如也示意他。
　　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人倒不像是个作孽杀人的妖怪，倒像是个求爱不得的痴情种。
　　如也本想就地解决掉他，可斜眼一瞥才疏，还是听话的收了神力，那绳子霎时变成一摊死物，从男人身上滑落下来。
　　“……鬼君不杀我？”白乌吐出一口血水：“可若今天你要带走兰娘，我势必与你拼命 。”
　　“你知道我是谁？我何时要杀她。”张如也听到他这话，这才开了口。
　　“还能有谁，有这么令人作呕的味道呢？”白乌厌恶的说到：“千秋岭前百里，便是旧庄，本几百年与人间平安无事，你掌管鬼蜮后……你手下恶鬼无恶不作，把旧庄变成人间地狱，我若不把姑娘接入千秋岭，怕是早就变做你酆都冤魂！我倒想问问你，你已有今日有何不满！要用无辜白骨为你铺路！”
　　张如也听闻这话一时间有些晃神，什么无辜白骨……他杀的都是一条条罪状血淋淋的恶人……怎么会……
　　“我没……”
　　他本就不多话，一时也不知如何辩解。
　　“鬼君，我真想问问你，四方天谁能碍了你的眼！你要个个杀之而后快！为了一己私欲残害百姓，你真是恶心至极！”没想到白乌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叫喊着。
　　他有很多话哽在喉咙里，被人误会横加指责泼上脏水，他此时却一句反驳也说不出来。
　　他是杀了很多人。可是他……
　　果然，这才是人间，这人间本就没有他容身之所，，好想离开这里……
　　“他没有。”
　　才疏拦在他前面回答到。
　　“他从未害过无辜之人。”
　　白乌闻言愣了一下，正欲再次开口讽刺挖苦几句这个谎话连篇的“好神仙”时，他只觉身上一松，那伏妖索竟已断开，收入如也那鲜红的宽袖中。
　　他有些不解地怔怔看着那个眼角绯红，俊美异常的男人。
　　只见张如也缓缓开口，几千年来，他从没为自己解释过什么，也从来不屑于去解释什么。妖就是妖，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将死之身。
　　“今日之前，我从未来过人间。”
　　转头去看向才疏，或许有秦才疏在，他就能赌一把，一定有人会信自己吧。
　　“你说的事，若真是我酆都鬼蜮作恶人间，我定斩不饶。”
　　果然，他看见秦才疏那熟悉的，赞同般淡淡地冲他笑。才疏好像永远都如此，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交个朋友呗，小如也说的对，我们都是好神仙！”

作者有话说

　　小傻子白乌上线了。恋爱脑最后一定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