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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6章 结发(正文完) ...
按照此前议定,顾辰麒携闻倾越和宋南星回旭京,久罗央也踏上了返荆离之行。
因皇帝是微服出宫,百官并未出城恭迎,只聚候在宫门前。
顾辰麒下马车前握住闻倾越的手,安抚道:“稍后人多,但是不必害怕,紧跟着我就好。”
闻倾越虽因再度进宫有些慨然,却觉得此话莫名:“我何曾怕过人多?”
顾辰麒一笑,未再多说,牵着他下了马车,眼前百官伏首,宫人也跪了一地。
顾辰麒招来一个内侍,吩咐他领着宋南星去尚药局安置,携闻倾越跪到太后跟前。
“儿臣给母后请安。”
“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亲自上前扶起皇帝:“好,都起来吧。”
“母后近来可好?”
太后顿时减了几分笑意:“甚好!”
顾辰麒在行宫设局,假装遇刺,骗过了裴霖,又在京中风声鹤唳之时设法脱身,久滞在外,前后两月有余。这些时日京中剧变,他虽暗中把控局势,却只能交由太后和一干近臣镇守朝局。步步凶险,太后都不得不为他忧心。
这且罢了,太后昼夜难安之际,皇帝一纸加急密函,请她着人司制凤君之玺。她虽气恼,倒也仔细交代了尚宫去办,只是在三度催他回京未果时,毅然押下那方玺印。
顾辰麒赔笑道:“母后别站累了,回去再说吧。众卿平身!”
众人起身后,愣然看着顾辰麒将那同行之人拉进了舆辇。
“陛下——”章和想说这不合规矩,迎上顾辰麒回头一个眼神,拂尘一扫,高声顺承:“起驾!”
舆辇四周备了冰块,坐上一阵,便觉清凉适意。
为了让闻倾越安心,顾辰麒始终牵着他,但见他凝神抿唇,似有忧虑,便问:“怎么了?”
闻倾越犹疑道:“太后似乎不大高兴。”
“母后是气我离京太久,如今我回来了,她自会消气的。别担心,母后并非对你不满,也不会再为难你的。”
闻倾越这才缓颜。
到达宣政殿前,顾辰麒牵着闻倾越入殿。
太后就座,百官俱列。
行至御座阶前,顾辰麒却止了步,携他面向百官。
为首的赫连枢微愣,随即会意,领着群臣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万岁!”
顾辰麒松了手,登阶上座,留闻倾越在原地。
他没让闻倾越不知所措多久,中常侍章和适时上前,展开一卷圣旨,扬声道:“闻倾越接旨。”
闻倾越依言跪了下去,听章和宣读了册立凤君、修宫赐居的圣旨,按其示意领了旨。
顾辰麒亲自上前,将他扶起。
赫连枢当先礼道:“恭喜陛下!贺喜凤君!”
心存疑虑者便不敢多言,百官纷纷附贺:“恭喜陛下!贺喜凤君!”
闻倾越看着满朝文武,再次不知所措。
顾辰麒在他耳边小声指点:“凤君该说,众卿平身。”
闻倾越默了片刻,攒起勇气,开口道:“众卿平身。”
“谢凤君!”声音震耳欲聋。
待群臣站定,顾辰麒道:“好了,有事明日早朝再议,众卿都回吧。”
群臣告退离去。
李祝在其中,踟躇一阵,还是留了下来。
闻倾越曾得他照顾,上前与他见礼,李祝连忙回之。
“许久不见,凤君这几年可还顺遂?”
“一切顺遂,有劳将军挂心了。”
李祝慨然:“幸好你能回来,陛下为了寻你……”
“这些时日多亏舅父在京中,替朕解决后顾之忧。”顾辰麒适时上前,站到闻倾越身边。
“臣之分内。”李祝揖道。
“明日起,舅父可以休沐,十日可够?”
“谢陛下!陛下与凤君一路劳顿,臣便不扰了。”李祝言罢告退。
太后走来,淡笑着说:“你们赶了远路,好好歇一歇。哀家也回了。”
两人应声恭送。
太后转身,顾辰麒忽然唤住:“母后,凤君之玺制作精致,很称我二人心意,多谢母后!”
闻倾越愕然,一同礼道:“多谢太后!”
“该叫母后。”顾辰麒低声提醒。
太后忍不住回头:“陛下莫要……”
“多谢母后!”闻倾越适时改口。
太后一愣,而后释然一笑,又端着神态道:“哀家……哀家忙得很,哪有心思管这个,都是苏尚宫尽心尽力,你们……谢我做什么?”
太后不再多留,迈步离去,步子略有些快,侍从趋步跟随。
顾辰麒拥住闻倾越,折回他的视线。
“阿越,谢谢你能原谅母后。”
“不是说过了,我不曾记恨。”
回京途中,顾辰麒已告诉他,早在东宫时,他已说服母后接受他们二人,故而当时皇后开始替他二人谋划……
“但是母后不知道,从前对你做的事,让她一直介怀于心,觉得有愧于你。今日你愿喊她一声母后,她定能释怀。这句谢谢,母后说不出口,我替她说了。”
闻倾越缓缓回拥。
“辰麒,我没想到还能有家可归,至今还恍然如梦。”
顾辰麒霎时心中钝疼,抚上他的肩脊:“你当然有家可归,这个家会容你一世,护你一世,是真真切切的。”
————
休整一日后,顾辰麒回到朝堂,不可避免地忙碌起来。
闻倾越被暂留在紫宸殿,苏夏前来请安。他此前问过,才知道苏夏就是苏尚宫,如今掌管六局二十四司,已是正五品女官。
除却搁置的事务,景明帝提出与荆离建交一事,交由礼部承办,并与太常寺、宗正寺等商议册封大典事宜,无疑将这两件事视作当前头等大事。
两国建交、册封大典均非小事,备办起来耗时耗力。从宣褚、荆离相继派遣使臣携国书互访,到两国最终协约为友,旭京已迎来秋风。
司天监呈奏十月初十为良辰,册封大典遂定在这一日。此时距吉日已近,景明帝顺势邀荆离使臣留下观礼,久罗央适在其列。
百官得知了荆离久罗长老竟是凤君祖母,才对两国建交的原委后知后觉,但此事裨益于两国,倒也没有错处。
城南绥安坊的一座府邸,原是皇家别院,园林繁茂,四时景致风光各异。
太常寺卿进言,按照礼俗,新人成婚前一个月不能相见。顾辰麒本不情愿,最终也只好将这处别院划给了闻倾越,让他暂居,并将宋南星派了过去。久罗央随荆离使团来到旭京后,顾辰麒也择机将她迁至别院。
苏夏时常亲自前来打点别院事宜,这头为册封大典的准备也是她一手操办。
从别院出来后,苏夏径直走向马车,侍从立即替她掀开帘幕。
苏夏一眼就能看到马车上空空如也,当即敛眉问道:“主子呢?”
“阿母,我在这呢。”
苏夏循声转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赫然是微服跟来的顾辰麒。
苏夏观望四周无旁人,松了口气,无奈道:“陛下说过不会乱跑的,不可胡闹。”
“没乱跑,我不是在这等你回来吗?”
苏夏没再多问,只笑着请他登上马车。
顾辰麒待她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阿母,阿越最近可好?是否吃得惯,住得惯?可有按时用药膳?近来天凉了,也不知他的伤病会不会发作,奉御可有说什么?”
苏夏吩咐驱车启程,一一回道:“凤君殿下一切安好。陛下嘱托的事,还有衣食忌口,微臣都有再三交代下去,药膳也在按时用。奉御每日请脉,未见伤病发作。”
“那就好。”
在回京第二日,顾辰麒就传了尚药局一众御医来会诊。御医看诊后,无不凝起神色,最终商议出一套法子,是先以药膳调养,稳固基底,再用药将体内顽疾催发出来,一一对症下药,仔细治愈。医治势必艰辛难捱,因此前期尤需谨慎,为后期治疾做足准备。
顾辰麒思虑之际,苏夏递给他一封信函:“陛下的书信已送到了,这是凤君给陛下的。”
顾辰麒眼中发亮,似是得到稀世宝物一般,立即接来拆阅。
苏夏见他一门心思投注信上,浅笑着摇了摇头。
好容易等到册封大典这日,满城红妆,宫中上下奔忙而有序。
紫宸殿内,顾辰麒由宫人穿戴冠服,不时地催促。
章和好笑道:“陛下莫急,大典是得遵照仪程和吉时来的,如此才能让今后顺顺当当、和和美美。”
顾辰麒听了此话,才努力静下心来,然而难抑心中期许。
别院铺遍了红绸,苏夏更是亲自打理凤君着装。
闻倾越及冠时双亲已不在,没能行冠礼,久罗央借此时机为他束发加冠,一番赞唱训勉,算是弥补了冠礼。
冕服制式繁复,苏夏与另一近侍替闻倾越穿戴齐整,又细心嘱咐了一遍仪程事项。
不待多时,迎亲的舆辇便到了正门,李祝主领禁军护卫,十足体面。
百姓夹道围满,热闹不凡。
史上凡帝后成婚,行册封大典,不曾有皇帝亲自迎候。当初顾辰麒与大臣商议时,便意料之中地换来一致劝阻,顾辰麒却道:“凤君是唯一值得朕珍爱一生的人,朕不会再让他独自走向朕,今后的路,朕都要与他并肩同行。”
吉日良辰,顾辰麒站在正厅,等着迎接心爱之人,结发为燕侣。
待循着吆声见了冕服加身、被久罗央携手牵来的闻倾越,他的心中安定下来,却也热了眼眶。
身形快了一步,顾辰麒伸手去扶,没让他依制行礼。
“阿越……”
眼前人脸上被满屋红绸映出绯色,笑意清浅,风华绝代,明媚动人。
他半晌才发觉,两人的手心同样潮热,还未想好要说的话,礼官便上前提醒吉时。
顾辰麒回神,携闻倾越向久罗央揖礼。
久罗央此时一身宣褚服饰,庄重贵气,是特地为了这一日而备的。
“值此吉时,朕以江山为聘,迎闻倾越为凤君,盼请老夫人承制允归。”
“谨奉制,允归。琴瑟和鸣,永以为好。”
礼官赞喝:“吉时已到,陛下、凤君起驾!”
“我们走吧。”顾辰麒又携闻倾越的手,话间宛然相爱之人的私语。
闻倾越不禁轻笑,少了几分拘谨,回道:“好。”
中常侍吆,众人簇拥之下,皇帝、凤君起驾。
“今日仪程繁多,你别紧张,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顾辰麒满心期待等来这一日,临了竟不知从何言起,半晌才说出这一句。
闻倾越回道:“姑姑与我说过几回了,我记着的。”
苏夏如今已是尚宫,但直呼官职难免生分,闻倾越便随顾辰麒,私下还用从前称谓。
顾辰麒轻叹,先前明明想了好多话要说,此时却一句也想不起来,只好垂首摩挲着他的手,仔细打量之下,疤痕已尽数消除。
荆离药蛊,果真有些奇异之处。
“对了,既然祖母会用药蛊,怎么不见爹和你用过?你们不曾学吗?”
顾辰麒这称谓改得顺口,闻倾越却听得一怔,而后回道:“荆离养蛊之家有规矩,不传外姓,祖母也立了契,不能教我们的。”
顾辰麒恍然。
“不说这个了,你这些天可还好?”
顾辰麒顿时显出三分幽怨三分委屈:“不好,想你想得快疯了。想着今日就能见到你,我一夜都没睡着。”
闻倾越哑言,而后偏开了脸:“又没问你这个。”
“阿越……”顾辰麒从他身后揽住他。
闻倾越念及场合,正待转头劝阻,顾辰麒止住他:“别动,让我亲一亲。”
为防旒冕相撞,顾辰麒拨开额前旒穗,在他唇边浅吻,便见颊边泛起绯色。隐约一缕暗香浮动,让人不舍放开。
“阿越,你真好看。”顾辰麒痴然道出。
闻倾越虚推了他一下,嗔了他一眼。
舆辇停在太庙前的长阶下,四周禁军井然肃整,百官列阵恭候。
顾辰麒扶闻倾越下了舆辇,众人皆拜,山呼万岁,声势浩大。
“平身。”
“谢万岁。”
众人遂起。
礼官吆呼:“入宗庙,兴礼乐。”
钟鼓齐鸣,顾辰麒携着闻倾越,含笑相视,一同踏阶而上。
长阶之上,有一片空阔之地,随二人上来的百官、使臣便在此列阵停驻。
祥云舄踏过主殿门槛,领宗室亲王与嫡子入,迎面便是香案之上宣褚历代先祖皇帝牌位,香火正盛。香案正中,则是光朔帝的牌位。
礼官立在香案右侧,扬声道:“令月吉日,天子大婚,奏告先祖,以昭宗室。请拜。”
顾辰麒领众人整肃容装,在礼官的依序吆令下,向先祖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兴。”待众人起身,礼官续道,“凤君候封。”
顾辰麒站到了前方,面对众人,闻倾越再跪。
以宗正卿为首,尚宫苏夏奉一卷黄轴而入,尚服、尚仪各端着锦托跟随,立在闻倾越右前方,司言、司宝随之,立于左前方。
礼官道:“凤君加冕。”
宗正卿、尚服上前,宗正卿从尚服手中取了旒冕,为闻倾越簪戴。
历来天子用十二旒冕,太子用九旒冕,皇后用凤冠,而凤君用旒冕却是唯独的先例。顾辰麒为彰显凤君尊荣,特命人打造十旒冕,定为凤君形制。
随后,宗正卿揖道:“臣奉制,授凤君备物典册。”
闻倾越揖手于额前。
宗正卿从苏夏手里接了卷轴展开,郑重宣读了册立凤君的诏书。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封号,奉敕赐封皓宁凤君,授以典册宝绶。”
闻倾越接过诏书典册,司言于其左侧跪接。
尚仪于右方跪呈宝绶,凤君接过,司宝又于左侧跪接。
这宝绶印玺,其实早被顾辰麒交到闻倾越手中,只是为册封大典暂且拿出。
闻倾越接毕典册宝绶,再次恭敬揖道:“臣——祗奉典制,谢主隆恩。”
这是闻倾越第一次正式以凤君身份向君王行礼,也是仪程上不可减免的一项。
待他端正方严行过大礼,礼官一声“礼毕”才落下,顾辰麒立即扶他起身,眼不离人,只道:“从今日起,任何时候,凤君无需向朕行礼。”
话毕,非但旁人,闻倾越也有些诧异。
顾辰麒含笑携他走出大殿,赫连枢先行道:“恭贺凤君千岁!”
于是百官、使臣同贺,景明帝随即示意,中常侍持卷上前,宣诏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举国隆庆。
闻倾越在人群中寻到各国使团,只见久罗央换回了檀紫荆服,立在荆离使团前位,迎上他的眼神,对他点首浅笑。
册封大典后,二君到慈元宫谒见太后。
太后接了闻倾越敬奉的茶,一番嘱咐,赐下厚仪。
朱雀门前,是旭京最为繁华的朱雀大街。这日百姓簇拥,老幼咸集,迎候皇帝与凤君登楼巡视。禁军肃立于门楼上下,随时严防生变。
门楼高阔,旭京繁盛景象尽收眼底。
执手江山,并肩盛世,顾辰麒终是做到了。此后,他的心上人名正言顺与他站在一起,同受万民景仰,谁也无法阻碍,谁也不能置喙。
宫人奉上漆盘,当中盛满铜钱。
顾辰麒看着闻倾越掬起一捧铜钱,撒向万民,顿时引起阵阵高呼,百姓争相兜拾。
随后的撒钱布赏由二十个宫人代劳,一人执盘,一人捧撒。城下不知从哪一人起,将“万岁”、“千岁”喊得此起彼伏。
闻倾越见此景,不禁欢喜,转眼看身边人,他以九五之尊,亲手为他理好微乱的冕服,拭去鬓边薄汗。
“阿越,这盛世有你,我才不会寂寥。何其有幸,得你相伴。”
“该是我何其有幸,得遇良人,珍重如斯。”
半日仪程下来,厚重的冕服压出了乏累。二君既下城楼,便同返凤栖宫休整。
修葺一新的凤栖宫既有殿阁分布,又含花苑亭台,华贵大气,风雅别致。
二人换下冕服,午膳时由尚食主持,行过同牢之礼,同碗而食,寓意从此结为一家。
入夜,含章殿赐宴使臣、百官,麟德殿宴请命妇。此时不似大典庄严,无需拘于礼节,是君臣同享的盛筵。
顾辰麒与闻倾越更易常服,同赴夜宴,使臣、百官恭迎。
夜宴上,景明帝意兴颇高,对群臣宾客一一举杯回敬,来者不拒,却给闻倾越杯中换了茶,没让他沾酒。
宴饮将半,闻倾越去了一趟麟德殿,回来时见顾辰麒拉着李祝在座前说话,杯中酒在轻晃中漾出了些许,显然已有醉意。
辅国大将军见人来,立即将顾辰麒推还给他。
闻倾越扶着顾辰麒,观他神色迷茫痴然浅笑,便问:“这是喝了多少?”
“没醉,朕还能与舅父再喝,但是……”顾辰麒用执杯的手屈起一指,“你不能喝。”
李祝哭笑不得:“凤君还是带他回去吧。”
舆辇从含章殿行至凤栖宫的途中,顾辰麒都很安静。
章和搭手,将他扶进殿中,只见他醉得越发昏沉,却是黏着闻倾越,不让旁人靠近。
“殿下,这……”
闻倾越扶他坐着,略显无奈:“你们都退下吧。”
“是。”
不消片刻,寝殿再无旁人。
“没人了,别装了。”
靠在身上的人一滞,而后抬起头,眼中无比清明,嬉笑道:“就知道骗不过阿越。”
早在夜宴前,顾辰麒就让闻倾越给他配了解酒药,提前服下。闻倾越见他醉状,也有一丝起疑,但在舆辇上,就识穿了他佯醉的心机。
闻倾越默默收手不扶,顾辰麒迅速赖回去:“我假醉可都是为了你。我知道今日仪礼繁多,你一定累了,想早点带你回来。”
顾辰麒察言观色,续道:“再说了,合卺酒还没喝,我怎能醉倒呢?好了,别生气了。”
闻倾越软下语气:“你这般,哪里还有皇帝的样子?”
顾辰麒一双眼凝着他:“在阿越面前,没有皇帝,只有夫君。”
闻倾越心头一颤,宴上分明没喝酒,热意却蹿了满脸。
顾辰麒拿来喜盘上的合卺杯,将其中一杯递到闻倾越眼前。
“阿越,与为夫共饮这杯合卺酒,从此结发同心,白首同归。”
白首同归……
闻倾越听到这个词,看着眼前红绸相连的合卺杯,眼底微热。
自从认清自己心意以来,历经生离、死别,几度无奈离分,本以为缘数已断,以为那段静好时光终将尘封,却原来还能携手同归。
臂腕交错,大红广袖上祥纹隐约,红烛将二人对饮合卺的身影描画在轩窗。
酒的味道又苦又涩,二人却甘之如饴,咫尺相视,脉脉一笑。
……
洞房花烛,红绡软榻。
他们之间早已交付所有,到了此情此景,顾辰麒却不自主地较往常郑重几分。
他自浅吻起始,察觉怀中人窘促时停下,抵着他的额心问:“阿越,可有想我?”
闻倾越面红耳热,呼吸微重,咬牙不答。
“因那些个礼俗,我没法见你。”顾辰麒交颈揽着他,话音沉缓:“我每日数着时刻度过,算着还有多久才能见到你,夜间辗转难眠,从来不知一个月竟能如此漫长。”
他默了一阵,幽怨一般,屈指刮了刮他的脸:“你倒是在别院安分待了一月,让你说一句想我,就这么难?”
“我……”闻倾越欲言又止,索性侧脸避过,被人伸手一阻,不得不再对上他的眼。
“你如何?”
这人不依不饶,闻倾越终究与他僵持不下去,抬手回抱着他。
“辰麒,我想你。”说完便莫名地酸了鼻间。
顾辰麒心中一痛,所得这句话与记忆中那一句交汇,当时仁奚山庄夜半春寒,微光下那张带泪的脸犹如再现眼前。
苏夏也曾告诉他,冕服送到别院时,闻倾越对镜试服,转身便喊了他的名字,却不见他在旁侧,当即笑意消散,转为失落。
顾辰麒再次吻上他的眉眼,万分珍爱怜惜,温柔缱绻。
“以后你我朝夕相见,岁岁相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青丝早已散落,铺遍软枕,不分彼此。
顾辰麒有意与他尽兴,闻倾越也欣然配合,但恍惚觉得已过去很长时间。
“不早了,该歇了吧……”
顾辰麒听见他乏力而喑哑的声音,俯身吻在他的下颌尖,再是颈间,隐忍不住。
闻倾越微蹙眉心,攒了点力气又虚推了他一下:“起不来的……”
顾辰麒愣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笼住那只手:“那就不起,谁敢吵我们凤君睡觉,拖出去打。”
闻倾越不禁轻笑,有心与他一辩,奈何实在无力,眸子微阖:“要去请安呢。”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顾辰麒自然不惧,浅吻丹唇:“有我陪你去,你怕什么?晌午一同留在母后宫里用膳,母后只会高兴。”
闻倾越被他堵住唇舌,再也说不出回拒的话来。
殿上龙凤喜烛金玉呈祥,见证“结发同心,白首同归”的盟誓,亦照呈新人如意前景。
本章大婚仪程稍微参考了《新唐书·志·卷八·礼乐八》“皇帝纳皇后”相关内容,结合了一点古代庆典常有的仪程,和大部分私设。
正文到此完结啦,感谢一路相随的读者小可爱~也为最近一直拖更表示抱歉,我这段时间不巧流感,此中曲折不多说了(毕竟大喜的日子hhh)。最近也有遇到好事的,我考上另一个岗位,即将换岗啦~等我偷个懒歇一歇,再回来更新番外嗷!
也欢迎来wb找我玩,名字就是笔名。下一本《大妖怪他不想解释》,在专栏,会先努力存稿,保持稳定更新,你们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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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6章 结发(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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