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仅此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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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皮囊所束缚，
没有人能进入。
将我从内里剥开吧，
我被遮掩，而后暴露，依旧暴露，
已然无法辨别色彩，
啡黑或是乳白，
将我从内里剥开吧，
我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我很好。
（译注：colorblind ，counting crow原创的歌词）
是的，真的有这么一刻，如果他改变了一件事，他就会改变了所有。
当莱戈拉斯在宫廷石阶上迈出最后几步，向阿拉贡走去的时候，时光仿佛在暮色中放慢了步伐，他脑海里成千上万的记忆就这样旋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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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曾在布鲁南河浅滩边上，爱过埃斯泰尔。
在星的包围里，月的稀光中；树叶的阴影下，清冷的苔藓上。
微光中一具□□在另一具□□上滑动，那声音如同玛雅放开了歌喉。
当初，世界就是在这歌声中成型；那时，埃尔达尚不知烦恼悲痛为何物。
当阿拉贡请求莱戈拉斯与自己结合，莱戈拉斯想，也许这次，他的答案会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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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他们再度相遇，除了篝火与夜晚森林中徘徊的生灵外，别无他人。
阿拉贡在追踪难以捉摸的咕噜，王子跟着人类与那妖魔的足迹，穿过幽暗密林所有最黑暗的角落，想要确保人类的安全。
几天几夜默默在丛林中追随以后，他最后决定现身于惊讶的人类身旁。
片刻之后他分享了自己身体的温暖，缠绕于人类的身躯之上。
这一次，精灵真正想要分享的，是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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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以后他们又一次聚首。
于重要会议的前夕，在埃尔隆德的领地，也是他们初度品尝禁果的地方。
阿尔温已经成为阿拉贡的一部分，她的誓言属于他，他的也属于她，如同刀锋一般犀利。
即使她不在近旁，王子与人类之间的气息却依旧如此紧张。
这一夜他们依旧在星的包围里，月的稀光中，树叶的阴影下，清冷的苔藓上。
然而这一切却不再温柔。
这次，莱戈拉斯想象自己躺在长满青苔的浅滩之上把阿拉贡拉向自己，无比绝望地渗透到人类的身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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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金色森林如此慷慨地奉献它的美丽，人类与精灵哀伤地漫步其中。
森林见过无数勇士在阴影中战斗，而后坠入阴影；它如此古老，充满着记忆和那些依旧存在的沉重。
莱戈拉斯停下脚步，靠着一棵比他还要年长的锦葵树树干，休憩在它枝叶的包围之中。
人类的眼睛里反射着点点的星光，忽然让莱戈拉斯就这么靠着，再也无法动弹。
仅此一刻，精灵幻想自己拉着阿拉贡，扑向他的胸膛，用自己的牙齿去啄啃他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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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最黑暗的一夜，一道意想不到的曙光谱照了霍恩伯格。
此时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有两具躯体紧紧相依。
阴冷潮湿的石墙沾着血，莱戈拉斯满身都是露水，阿拉贡的头低埋在精灵的肩膀上。
莱戈拉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人类完全将他的重量依靠在自己身上，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庞看着自己——
这一次，莱戈拉斯飞快地将他们的双唇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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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杜塞尔德金色大厅的一个夜晚，所有人都去睡了，只有莱戈拉斯与阿拉贡安静地坐在火堆边上，焦急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出战讯号。
人类伸手从外衣内取出一些烟草，放在他的烟斗里，引火点燃。
当人类将烟雾呼吸入肺时，莱戈拉斯想要越过桌椅，用自己的嘴唇去堵塞人类的，好将他的所有呼吸全都吸进自己身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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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回到米尼斯蒂里斯的前夕，在黑门战役不可思议地胜利了以后，他们都以为阿尔温已经西去，留下阿拉贡与莱戈拉斯一起待在简陋的营帐之中，等待着黎明再度降临这座城池。
精灵差一点在前一天的战役中倒在他的爱人的身边，但是他没有死。
现在忽然间有的是时间让他们去爱，人类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然而不知为何，当莱戈拉斯被夜色安抚之时，却突然急切地感到这一刻无比珍贵。
于是他想在他爱人身边躺了下来，翻滚到他的胸膛，轻轻坐骑在人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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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样，千千万万的仅此一刻，他本可以通过改变一件事，从而改变所有。
阿拉贡在明多利恩山那嶙峋的尖端处渐渐走近莱戈拉斯，冈多的君主，他已经被授予帝王之称；而莱戈拉斯冥想着的那些不曾实现的仅此一刻，就在这几步之遥里划过他的脑际——不再有任何意义。因为此刻所有的“如果”都已经太晚，在他身后有阿尔温在等待。
这一次，精灵站在阿拉贡身前，只微微感激的一笑，退过了一旁。
注：我翻译之前跟作者探讨了一下（汗），因为我不明白，许多moments到底是真的发生了，还是仅仅在莱戈拉斯的幻想中。按照她的解释，除了开头结尾完全是现在时，其他所有闪回部分都是两小节：其中第一小节内容为“真实发生的情景”，而每一段最后一句话，与段落分开那的一句，实际上是莱戈拉斯的幻想。也就是说，其实从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仅此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