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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曦，你…高考成绩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温温软软带着犹豫，是姜雁打来的。
姜雁是戚曦玩的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高中三年一起学美术学文化课，在同一个班住同一个宿舍，艺考前说好了大学也要一起读。
年幼时期的承诺总是说的轻而易举，要是她俩谁考不好了就一起去差的学校，要是有人想复读那就都一起复读，总之两个人保证不会和对方分开。
戚曦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成绩可真不怎么样，她的美术联考成绩虽然很高，但最想去的美院在年初校考的时候并没有提前给她录取通知书，这意味着她只能通过高分和联考成绩的占比去换算成绩，但她成绩不高，只能放弃最喜欢的美院了。
不过美术生，复读是很普遍的事情，她愿意再学一年，就是不知道姜雁怎么想。
夏天的空气闷热潮湿，电话那头也很安静的等待，戚曦不知道她想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样的，想了又想才反问她：“你呢？”
“我可能要出国了，之前说好的一起上大学…我可能没法做到了…”
“……”戚曦哑口无言，千算万算当时也没提过还有出国这个选项。
一阵沉默过后戚曦问：“那你想好了吗，哪个国家？”
“韩国吧，我挺喜欢那边的氛围。”
“哦，挺好的，”戚曦说的假话，一点也不好，姜雁回答的毫不犹豫，一看就是想了很久了，“其实我考的也不好，一起上大学也只能拖累你去个差的学校，这样挺好的，我可以安心去复读了。”
电话那头姜雁问：“你没想过出国吗，很多国家的艺术类其实也都不错的。”
最后戚曦也没说出什么来。
出国？
早八百年戚曦的妈妈就跟她提过了，要送她去澳洲读高中。
因为她的姨妈刚移民过去，说那边教育生活都还不错，姨妈和新婚的外国姨夫有一套别墅，刚好可以住的开。
姨妈和姨夫都很喜欢戚曦，邀请了很多次，可戚曦觉得外国人都是很喜欢有隐私空间的，何况新婚，实在是太打扰别人了，所以尽管家里人提过很多次，戚曦也还是婉拒过很多次。
戚曦选了周末全家人都有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提了要复读的打算，果不其然炸开了锅。
各有各的说法。
姐姐扔下筷子过来揽住她劝道：“曦曦我跟你说，你看姐姐我也是从东华出来的，我那些同学，为了画画很多人都是复读进来的，甚至有人复读很多年，确实最后大家进了自己喜欢的学校，可之后年龄差导致社交断层的、过几年以后不想继续画画的太多了，还有复读期间抑郁的，恋爱导致成绩更差了的。你拿什么保证这一年不会被浪费呢？”
姑妈也来：“你再看咱们隔壁楼那个小伙子，人家不复读，靠考研也是一样能去自己喜欢的学校的呀，咱没必要耽误这一年。”
爸爸：“我觉得复读挺好的啊，她自己的人生她不觉得被耽误就行了呗，她都多大了。”
“说什么呢？再大也是咱家最小的小孩啊！”
一片混乱。
脑子里乱哄哄。
家人善意的争论不止。
戚曦脑子里飘过姜雁的话：「你就没想过出国吗」
原本和姜雁说好的不管怎么样都要一起上大学，考不好了就一起复读，甚至规划好了未来要一起工作一起租房住，现在都没了。
一瞬间戚曦有些烦躁，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涌上来，可下一瞬间又压回去，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拖着朋友和自己复读一年吗，朋友也得有自己的人生啊，本来也不是绑定了的。
“别吵了，你们之前不是很想让我出国吗，不愿意我复读的话就出国吧，但去哪里我自己选可以吗？”戚曦站起来。
周遭终于安静下来。
一直到吃完饭，妈妈才说：“反正你这孩子呀，从来说什么都不听，跟你爸一样的倔驴，你自己选可以，但不管你选什么，以后都别来我面前哭鼻子。”
算是一锤定音。
半个月以后。
戚曦在S大出国预科班选了西班牙，法国和意大利作为初步选择，因为都是小语种，也没有亲戚朋友在欧洲，不会麻烦任何人，离韩国也不近，也不需要太好的英语水平和高考分数。
一切都还不错，但戚曦在这三个国家之间犹豫不决，艺术都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语言好不好学，听听课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