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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伴的知更鸟Hea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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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th
今天早上偶遇了Nickola,她一米七五以上的身材,高挺的颧骨显得非常强势和冷酷,实际上聊天的时候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包容与细心。
能被她当作朋友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我在与她告别的时候甚至如此想过,但以免自己感到太过可惜,便不去想了。
随着太阳的光辉一点点爬上了课桌,走廊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周一,Roze教授,b班进阶生物学,Katie教授,d班比较文学。“一想到第一节课是进阶生物学我就隐约感觉到胃部微微绞痛,这曾经是我最享受的课目,但那已经是一年前高一的时候了。
我来到了我的储物柜,洁白的一排储物柜中,只有我的储物柜被颜料染成了红色,好像是这一排储物柜破了个大口子,正在不断的淌血。
我走进才发现,上面红笔写的大大的LOSER。
已经对这种事情熟视无睹了,我无视柜子上的字,取出了自己需要的课本。关上门的同时,我看到大写的Loser旁边,小号字体,一笔写成了“Coward”。我认识这个字体,我走开了,像是逃走。
随意选择了一个最后面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掏出课本开始预习。
Roze教授称赞过我在生物学中的天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如她所说。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生物学,还是只是父母对我的要求,他们希望我,你懂的,成为一个医生,成为一个护士。
也许Roze教授是错的,我没有什么在生物学上的天赋,可能只是出发的比任何人都要早吧。
我从上了初中开始,就已经在接触医学,生物学等名著了。我的母亲一般会把这些书买回来,推开门放在我的桌子上,简明扼要的命令我在下个月底读完并批注。
我照做了,没有一次逾期。我甚至都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因为我知道答案一定是“这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 这听起来像是刻版印象中的中国父母,但有些刻板印象却是我的现实。
我曾经是左撇子,他们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每当我用左手拿筷子,我的母亲都会用筷子狠狠抽我的手。我捡起来,她打掉。
直到我用右手拿起筷子
我的朋友曾经送过我一串银制的知更鸟耳坠,她带我打了耳洞,我们俩一人一个戴在耳朵上。我回去给母亲展示,她却板着脸让我把耳坠拔下来,扔进了我家的后院。
我为此耳部感染,在医院输液吃药,耽搁了好长时间。
我曾经有过……
讽刺的是,我知道我的父母真的很爱我。我父母给我了无比巨额的教育投入,还有平时的点点滴滴。
我记得母亲在我小时高烧重病在床上时满头大汗焦急的样子。得知我耳朵感染后的悔恨和歉意,即使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对不起。她作为我的母亲的身份不允许她对我道歉。
但当我从医院回来,发了疯一样的去后院找我的耳坠时,她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评价,或批评。她甚至没有因为我不理会她“回来吃饭了”的反复呼喊而动怒。
我只是不停的找着,那个被扔出去的耳坠,直到眼睛一点点的变得沉重,每次合眼都觉得难以再次睁开。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床上,床头柜上静静的躺着那个淡蓝色的银制耳坠。
而我的母亲疲惫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裤子上满是后院的土,与随之而来的土腥味。
我们之后再也没有谈论过这件事情,但我想这就是她的对不起。
我知道我的父母,当他们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将来,他们是认真的,他们是真的相信他们所说的话是真的。
但是我,我看不到我的将来。
哗啦的一声,打断了我长时间的思考,我桌子上的笔连同我的课本,全部被扫到了地上,做出这件事的人,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她坐在前面的同学们。
她淡红色的头发在晨光下被染成了橘黄色,随着她的步伐,她的秀发一跳一跳的起伏着。
我依稀记着她的头发是多么柔软,和她柠檬味的洗发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