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五个大佬后我带球跑了》海王渣渣鱼

16、第 16 章

　　说完这么一句话，荀至自己也有点尴尬。
　　可话都说了，总不能收回来。

　　于是荀至只好硬着头皮，抓过被自己拍过的手到面前敷衍地看了一下。
　　还要欲盖弥彰地说：“还好，没什么事。”

　　荀至都这样说了，穆舒阳憋屈的怒火也只能作罢。
　　他并不是太大度的人，这事无疑在他心中默默记了一笔。

　　捏着棉签的手紧了紧，穆舒阳问道：“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荀至答完，又去把额头上那只大手推开。
　　再按下去，发型该乱了。

　　说到发型，荀至惆怅得想叹气。
　　这还是他不久前特意约了某个一线明星的御用造型师做的头发，马上就到保养期了，可惜看这情况，是去不成了的。

　　他走神间，穆舒阳已经退离开来，把东西都还给了小李。

　　“我困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别打扰我休息了。”

　　听他这么说，穆舒阳也干脆照做，转身就要往外走。

　　“诶等等！”小李迫不得已再次发声。

　　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小李压力山大。

　　“请问......荀先生待会儿擦身子换衣服这些，怎么安排？”
　　按道理这事儿该他负责，可这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气场让小李胆怯，他还想活着走出这里呢！

　　“你——”
　　“我自己来就好。”

　　小李抬头看了一眼挂着的药水瓶，“快的话也要打到凌晨四五点才能结束，您自己擦洗的话，恐怕有点难度。”

　　其实如果荀至不介意的话，今天先不洗也可以。
　　当然这话小李是万万不敢说的。

　　荀至：......
　　吐了几次，还出了冷汗，身上有种不舒适的黏腻感。
　　不擦洗一下他实在是受不了。

　　让小李帮忙洗？
　　荀至直接否决，虽是陪护可几乎属于陌生人，不太行。

　　管家？
　　老人家当然是不合适了。

　　穆、穆舒阳？
　　更不行了吧！

　　然而手上实实在在挂着针水，荀至自己也没办法独立穿脱衣服，更别说拧毛巾擦身了。

　　荀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顶着难受和头皮发麻，嘴唇开开合合几次。
　　“那就……麻烦你了小李。”

　　小李听见荀至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穆舒阳。
　　果然，穆舒阳的脸色更沉了。

　　可当事人都这么开口了，自己是万万不能推脱的，“不麻烦不麻烦，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哐当！
　　荀至和小李循着声响看过去，原来是穆舒阳身旁的椅子倒了。

　　眼神更快的小李甚至还看到了穆舒阳掩饰性收回的脚。
　　可怕，穆总果然如梁医生说的一样，像个大魔王！

　　穆舒阳接收到荀至的目光了，才慢悠悠回望了他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而后，用脚勾起倒下的椅子，单手扶了起来。
　　一句话都没说，走了出去。

　　他一走，房间里的低气压瞬间释放完了。

　　荀至和小李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荀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擦洗？”小李说话的语气都松快了不少。

　　但荀至的眉眼始终没有舒展。

　　选择小李是他退而求其次，实际上荀至依旧不是特别乐意，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晚点再说吧，我先休息一下。”

　　等小李点了头，荀至便接着闭目养神。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期间似乎换了一次针水，又好像有人推门进来，接替了小李的位置。

　　荀至醒过来，看到床边果然是换成了穆舒阳在。
　　那人低着头，两个手握着手机在飞快地打字，不知道是与人交流还是在写什么东西。

　　穆舒阳全神贯注的样子怪好看的，荀至原本也不想打断他。
　　可无奈，人有三急。

　　荀至清了清嗓子，“咳，穆舒阳。”

　　被打断的那人似乎并不太开心，可那样的神色也就一瞬，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他按下锁屏键收起手机，问道：“什么事？”

　　“那个…我想去一下洗手间，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吊瓶。”

　　穆舒阳点头，即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高大的身躯走向自己，荀至还不太适应。
　　这样看过去，穆舒阳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更甚。
　　令荀至，更急了些。

　　他想催促，可穆舒阳记着梁医生的叮嘱，一举一动都放慢了不少。

　　好不容易走到洗手间门口，荀至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把吊瓶挂在墙上就行，我好了就出去。”荀至着急赶人。

　　穆舒阳却不退出去了，他一只手依旧高举着吊瓶，还饶有兴致地盯着荀至。

　　“你快点啊。”荀至见他不动，便想伸手去接过来自己挂。

　　可穆舒阳借着身高优势，把吊瓶又抬高了些。

　　本就虚弱的荀至这下更拿不到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
　　“你再不给我，等会儿我就……你身上了。”

　　那个字荀至还是说不出口。
　　他涨红了脸，一半是急的，一半是羞的。

　　“什么？我没听清。”穆舒阳实在是觉得荀至这个样子有趣，还想继续逗他。

　　“你！”荀至手向下移，指着穆舒阳。

　　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对他而言没有教养的动作，可这一刻他反而有些发泄的痛快。

　　“你这个王八蛋！”

　　“老子要憋不住了！”

　　“快把吊瓶放好滚出去！”

　　荀至连着憋出这几句，用他自认为凶狠的表情。

　　谁知，穆舒阳半点面子没给的笑了出声。
　　原因无他，就是穆舒阳觉得，荀至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简直像只没有利爪的小野猫，在喵喵叫。
　　没有任何杀伤力不说，反而倒像是在卖萌，有点可爱。

　　“梁医生说你很虚弱，最好不要一个人上洗手间。我陪着你安全些。”穆舒阳故作正经的说着，顺便注意着荀至的反应。

　　荀至悄悄夹紧了一些双腿，脸似乎更红了。

　　“我，我自己可以啊混蛋！”现在还在那里耍嘴皮子，信不信我真的滋你一裤子！
　　荀至脑补完后面没说完的话，总算是觉得气顺了些。

　　“害羞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穆舒阳虽然这么说，但看荀至脸快红到脖子跟了，总算良心发现，帮他挂好吊瓶，转身关了洗手间的门。

　　荀至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然后不太利索地穿好裤子。

　　他洗干净手，等着镜子里的自己红晕慢慢褪去，才取下吊瓶，去开门。

　　穆舒阳就等在门口。
　　荀至出来后，他接过吊瓶，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的下腹部。

　　不知道为什么，荀至总觉得穆舒阳的目光里，有一丝遗憾的意味。

　　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回床上又睡了一觉。

　　荀至盘算着这回醒过来应该是小李在了，这样就可以叫小李去放水给自己擦擦身子。

　　可荀至再次清醒，床边还是穆舒阳在。
　　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家居服，坐在新搬过来的摇椅上，捧着本杂志在看。

　　“小李呢？”荀至直接问。

　　“哦，我让他回去休息了，今晚我在这儿陪你。”

　　荀至：……我没有要你陪我的。

　　“可是……”我还没擦洗，你让他就这么走掉是几个意思！

　　穆舒阳假装没看懂荀至复杂的神色，抢先说道：“还不能喝水。你要是特别渴的话，我给你拿棉签沾水润润。”

　　荀至没答话，抬头看了一眼挂在架子上的吊瓶，居然还有两瓶大的一瓶小的。
　　而墙边的钟显示时间已过凌晨。

　　按照这个情况，的确要快天亮才能结束了。

　　荀至啧了一声。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
　　如果忍到四五点，那接下来几个小时都不用睡觉了。

　　荀至没办法，小声开口：“让小李回来一趟可以吗？”

　　“为什么？他都已经回去休息了。”穆舒阳合上杂志，从摇椅上起来。

　　他自顾自地去倒了杯温水，棉签沾湿后凑到荀至身边来，帮他湿润有些干裂的嘴唇。

　　荀至还想说话，可唇边的湿意让他暂时忘了其他，专注地感受着难得的舒适。

　　穆舒阳耐心地为他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荀至说可以了，才停下来。

　　看着他这样的动作，又闻见穆舒阳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荀至忽然想起那本书中，属于穆舒阳会说的话。

　　［荀至，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书中的荀至下场悲惨，那现在的自己呢？有可能比那个他好一点吗？

　　可依现在看，穆舒阳和书中那个穆舒阳，或许有机会不一样？

　　“你想要小李回来干什么？”穆舒阳换了个椅子坐下来。

　　离开了那沁人的香味，荀至得以好好呼吸。
　　“身上难受，说好的他给我帮忙擦洗。”

　　荀至正好看着穆舒阳，明显感觉到这话说完后，穆舒阳眼神莫名的锐利了不少。

　　“我不行吗？”穆舒阳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整个人呈一个往前倾的状态。

　　这个动作和眼神极具攻略性，荀至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果然，魔鬼永远都是魔鬼，无论他有如何天使的一面，都不能掩盖他是一个魔鬼的本身。

　　“我其实，也不是很难受，还能再忍忍的。”

　　“嗤！”穆舒阳觉得荀至这样实在有些好笑。
　　又或者说，他讨厌荀至露出那种害怕的表情看向自己。

　　霎时间，就让一切都没意思了起来。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小李打了电话过去。“给你十分钟，过来帮他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