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破坏外室守则》今瑜

12、第 12 章

　　日暮西垂，方才在市集里抓小偷的男人，牵着马匹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农舍。

　　他一路走过来，往日媳妇小孩耍闹的场景不复存在，家家户户院门大开，人去楼空，树叶垃圾堆积，一切物是人非。

　　当他循着记忆走到一家屋舍前时，却见那里栅栏紧闭。

　　男人一跃跳了过去，在看到满院透着整洁，只有零星的几片落叶，他心里抑制不住一阵狂跳……兴许是被风刮跑了也不一定，冷静。

　　外面的干净可能是凑巧，但屋子里面一定是人为。当男人推开门户时，里面不是他想象中满室尘埃、蛛网蔽径的景象。

　　房内摆了简单的桌椅，厨房壁角放着半袋新米，灶台有近期使用过的痕迹，窗台上有移植来的水仙嫩株……看着这里熟悉的痕迹，男人不禁眼眶通红。

　　暮色四合，男人按照打听到的地方，牵马来到一家布庄门口。

　　那掌柜忙着招呼客人，他便径自朝后院去。

　　彼时，薛灵芸在井边择菜，听到后面传来一串脚步声，却没有吱声：“卿儿，是你回来了吗……”薛灵芸回首的刹那，瞳孔骤缩，彻底僵住在原地。

　　男人揉了揉饧涩的双眼，嘴唇颤动半天，才发出声音：“芸儿，你怎么不会老呢，我还以为在十五年前。”

　　时间仿佛凝固，俩人不知对望了多久。

　　半晌，叶卿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感到吃惊：“大叔，你怎么在这。”

　　叶卿的出现打破岑寂，正尴尬无比的薛灵芸走过去：“你、你们见过了？卿儿，他、他是你。”

　　“卿儿是我女儿对不对？”男人抢话道，拉过叶卿的双肩仔细打量，眼中闪动泪光：“虎父无犬女，真好，今天让我们父女俩联手打赢一场胜仗，这就叫缘分，今年十五了吧，我走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

　　叶卿感到脑子很凌乱，她想他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恳谈。

　　不想眼前男人的身份还没搞清楚呢，又有两个女子后脚登门。

　　两个女子穿着华丽，年轻的一个挽着年长那一个，看起来关系亲密。

　　“郭大哥，说好在驿馆休息一晚的，你怎么不等等我们，自己一个人找上门了，我一直想拜见薛姐姐的，”年长的那个女子走进来，无形中站在了薛灵芸和男人的中间，自我介绍道：“姐姐，我叫柳南烟，是郭琳郭大帅的妹妹，这是我女儿孟丽娇，我们是跟郭大哥一起来应天府寻亲的……你一定听糊涂了，对了，郭大哥不叫作叶安了，他七年前认了郭大帅为义兄，郭大帅嫌叶安这个名字太文气，给他改名为郭启淮。”

　　郭启淮，宁波府屡战屡捷的抗倭宿将。叶卿更觉得脑子需要静一静了。

　　叶卿都接受不了，何况跟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薛灵芸，此刻脸色并不好看到哪里去。

　　郝然，沈墨出面，不动声色的扶住颤抖的薛灵芸：“娘，来者是客，我们先把人迎进去再说吧，我叫忠叔多备几副碗筷。”

　　郭启淮攥紧指节，幽深的目光探过去：“你是芸儿的孩子？”

　　“是继子，十年前，我娘带着姐姐，我爹带着我，四个人重组了家庭。”沈墨如是说道，与其等人揭露，不如坦然相告。

　　得到儿子的提醒，薛灵芸强撑起笑容，引大伙移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