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似旧时》多情谁似

3、第 3 章

　　步虚吟凑过来，吻他。至颊边开始，一点点吻过去，直到碰到他柔软的唇，在他唇边舔了舔，轻轻含住，生生一咬。

　　如醉吃痛，睁大眼瞪着他。

　　他轻轻一抬眼，妖孽惑人，美的令人秉息的脸。随又闭上了眼眸，毫不犹豫地吞没，比手指更灵巧的舌绕上来，缠住了如醉的，强硬地如同要把他吞下去一般。

　　心都软下来了，如醉不由自主的环上了他，唯一能够依靠的。

　　步虚吟是他见过最具两面性的人，一面是神赋予的强大，一面是恶魔诅咒的温柔。

　　这个事实是如醉在以身试法后才彻底了解的。

　　如醉和随梦幼时，曾跟在齐王身边一段短暂的时光。

　　也随齐王去过齐王府，就是那次，第一次，见到夜犹寒。

　　还有他的弟弟，燕隐栖。

　　那个孩子有一双小猫样乌溜溜的眼睛，被欺负了要哭出来的可怜眼神望向夜犹寒，颤颤抖抖的一声，“小哥哥，抱我…”

　　随梦吸了口气，掐了下如醉。如醉揉了揉胳膊，小声道，“干什么？”

　　“我不舒服。”随梦嘟道。

　　如醉看了她一眼，“你心里不舒服。”

　　随梦回了一句，“你心里很舒服？”

　　如醉道，“人家抱他弟弟，我干什么要心里不舒服？”

　　“如醉，你真酸。”随梦道。

　　其实，是不怎么好受。这燕隐栖哪冒出来的？

　　后来如醉和随梦又随着齐王，离开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那地方真的很美。

　　叶郁然并没有亲身传授他们武功，只是在他们练习给他看的时候，他会唤他们过来指点一二句。说的话玄而又玄，如醉和随梦并不十分清楚，却频频点头。

　　叶郁然见他们卖乖，禁不住，很轻很浅的笑了。

　　他微笑，倾倒众生的风情。

　　月夜流光一样的清幽。

　　那是他们仅有一次，看到叶郁然的剑，如流星飞燕。

　　剑是道，道，包罗万有，无存无不存，不可名，不可言，不可见。

　　那时候，如醉真的不懂。

　　再后来，如醉又遇见第二个人，他也教自己剑，教自己领悟什么才是，剑道。

　　等他懂了，他才明白，那时，叶郁然的剑心太冷了。

　　再后来，稍大些，如醉又曾偷偷入齐王府，见过夜犹寒几次。

　　夜犹寒在书房里听课，如醉坐在房顶晒太阳。

　　燕隐栖的猫跳上房顶，见有人躺在那，远远朝他看。许久，也不见他动，便大了胆子猫步过来，直到近到眼前了，他还是不动。

　　小心地，伸了爪子搭在他身上探了探，没反应。

　　燕隐栖的猫撒欢了，轻盈一跳，跳到如醉的肚皮上。

　　惹的如醉痒痒，笑了出来，这一动，吓得燕隐栖的猫不轻，一声叫唤，跳了下来。

　　蔺师傅听见房上有声音，夜犹寒轻轻一笑，朝他摇了摇头，继续上课。

　　夜犹寒上完课出来，站在院内，抬头朝房顶上看，招手唤他下来。

　　如醉跳下来，立在他身前。

　　夜犹寒笑了，“你吓的小栖的猫不轻，叫声都走样了。”

　　“你连只猫都疼。”如醉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酸。

　　“让小栖去哄吧。”夜犹寒无所谓道。

　　“他刚刚溜进院里，偷瞄你来着。”如醉道，“没看一会，又自己跑了。”

　　“我知道。他一个人闷得很。”夜犹寒语音温柔，“像他这个年龄的孩子，经不起闷。”

　　“随梦呢？”夜犹寒又问道。

　　“她没来。”如醉答道。

　　“你找我？…”夜犹寒想他一个人溜出来。

　　如醉犹豫了下，道，“我来看你。”

　　夜犹寒看了看他，“你和随梦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我了。”

　　如醉今日一直很踌躇，“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

　　“你一个人？…”夜犹寒问道。

　　如醉点头，“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老在一个地方，我待不住。”

　　“那你帮我去看一个人。”夜犹寒道。

　　“什么人？”

　　“虚无幻境•步虚吟。”

　　如醉听说过他，“你想知道什么…”

　　“你不用和他交手。看到什么，回来告诉我就是了。”夜犹寒道。

　　如醉点点头，“好。”

　　“千万小心。”

　　夜犹寒返回画梁，途中，见随梦坐在池边荡秋千，风吹衣袂飘飘，芳菲妩媚。

　　夜犹寒来到她身边，“你们俩个，他偷偷溜出来，你也学着你哥哥。”

　　“我数着，他来多少次，才敢说出来。”随梦在秋千上缓缓荡着，“他啊，无论多少次，他都不敢说出来。”

　　“你跟他去看看吧。”夜犹寒道。

　　“你让他去哪了？”随梦停了下来。

　　“虚无幻境。”

　　随梦站起身来，“你让他去见冠世美人…”

　　随梦看了他一眼，“你什么都懂，你还让他去见冠世美人。”

　　“夜世子，你是真的…，残忍。”随梦向前两步，临行前还是说了出来。

　　想起，当年小圆桶似的女孩。

　　眼前，怎会蜕变的如此惊人。

　　腰若约素，光是，她的背影身形就尽显风流尔雅。

　　夜犹寒怎不知她话中真意，不以为然，“赤祼祼揭露他人的真心，又弃之不顾之人，最是残忍。”

　　随梦细细想来，心知他说的有理。

　　也深知，夜犹寒心中另有他人。

　　感情，没有，对与错。

　　“要是，你的燕隐栖，日后喜欢上别人了呢…”随梦又往前一步，还是停了下来。

　　“爱不是成全自己。”夜犹寒道，“这一点，你哥哥，或许懂了。”

　　诚如，随梦此时，还不能懂。

　　抛下夜犹寒，追着如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