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同性别的你》樟漆灵

31、高利贷

　　“穆姨已经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不要再这么叫了。”言琦说道，女子愣了愣，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撒泼打滚哭天喊地。

　　壮汉也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对着穆雅道，“这女的说认识穆东明的老婆，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但他借高利贷欠了太多的钱了，上头说了，要么还钱要么拿他器官来换。”穆雅震惊，不是对穆东明还留有感情，只是对这方式有些咋舌。

　　穆宁安抚了穆雅几句后强势让她回到屋里，又出门对平静那壮汉说，“我相信您是有一定的原则的，冤有头债有主，谁借了钱，你们就应该去找谁。”

　　“你们的手段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应该很简单吧。”

　　穆宁话语中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穆东明的厌弃，壮汉顿了顿，也有点佩服他的沉着冷静，的确他们有许多手段来找到穆东明，只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用。

　　壮汉盯着穆宁，穆宁迎上他的目光，轻笑一声，“你们今天来应该也不是真的来要债的，只是想打听穆东明的下落，可你也看到了，我们绝不可能包庇他的，所以请回吧。”穆宁做出送客的手势。

　　壮汉与其他的几人小声讨论了一下，便收东西离开了，女子见状连忙拦住他们，“你们就这么走了？我辛辛苦苦打点帮你们混进小区，车费都是我付的，现在钱都没要回来，你们就走了？”

　　一个小弟厌恶地啧了一声，“我们也没承诺你能拿回钱。”

　　听后，女子摊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我的钱！我的钱啊，妈个鸡啊，穆东明你个王八蛋畜牲啊……”

　　走之前，壮汉回头看了穆宁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穆宁率先道，“您放心，我们不会跟穆东明通气儿的，但是——”

　　壮汉不解地看向他，穆宁笑着说到，“但是您也不要再找上门来了，你们行里也有行里的规矩，放高利贷的也不想跟警察打交道的吧，所以只要你们从今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家，今天我们就不会报警。”

　　“毕竟欠钱的不是我们，不怕报警。”

　　壮汉沉思了几秒，便带着人离开了。

　　言琦和穆宁进了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哭喊的女子没了声自己回去了。

　　穆宁看望了一眼穆雅，没有被影响，嘱咐几句回到房间，言琦接过他手中的热水，抿了一口，缓缓问道，“你能确定他们不会再来？”

　　有些疲惫的穆宁在言琦身旁坐下，折腾了一会儿声音微低沉道，“以前找穆东明还钱的人架势比这大的许多，他们有些根本不会找上门，直接在路边就把人掳走，一身伤回来。”

　　他语气十分平淡，像是自己从来没经历过一样，言琦心疼地望着穆宁，小时候的他不知道这些事，穆雅也没与蔡沐蓉提过，这么一想来穆宁小时候几次莫名其妙的伤也极有可能是那些人弄得。

　　穆宁继续道，“能借高利贷就说明他们在当地有点势力，但也会怕警察，一般借高利贷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沾点违法的东西，所以不敢轻易报警，而且被那些人知道报警后下果可能会更惨。”

　　“我们身上没把柄，所以我们敢报警，那些人之后就不会再来，他们现在的精力是在找人。”

　　言琦望了穆宁许久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穆宁对着他的眼睛笑着对他说道，“没事的，过去了。”见他这一笑，言琦鼻子有些酸楚。

　　“不早了，回去吧，明天还有考试呢，好好休息。”穆宁拍了拍言琦的肩膀。

　　出了门的言琦站在自家门口，“我……”言琦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嗯？”穆宁轻哼一声。

　　“以后我们一起面对。”言琦面对着穆宁，十分笃定地说。

　　穆宁愣在原地，眼睛瞬间湿润模糊，但眼前出现了一团光源像是一点点星光组成，灿然生辉，十分清晰，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言琦，红着眼在他耳边低语，“嗯，谢谢，一起面对。”

　　言琦也回应般紧紧抱住了他，想现在穆宁也只是一个未成年人，但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穆雅，他身上的担子比自己要多得多，这么重的包袱也只有此刻能暂时卸下。

　　第二天，穆宁恢复了常态，言琦在考试中也发挥如常，开学考终在下课铃声中哗然结束。

　　“结束了结束了，放学去喝一杯！”张以煦兴高采烈地与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去吗，言琦穆宁。”

　　穆宁刚想拒绝，就听到言琦道，“不了，我们这几天都要早点回去。”言琦率先摇摇头婉拒了，穆宁说过穆东明的亲戚很有可能会找上门来。张以煦略有遗憾却也没强求，假意抱怨了一下就又去约别人了。

　　“你们没事吧？”祝毓菲和温悦问道，“看穆宁眼睛有点红，言琦也怪怪的。”言琦手上的动作倏地顿了一下，想到昨天的拥抱，头又往下低了几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穆宁看了一眼言琦的模样，嘴角笑了笑，声音柔和悄无声息地转开话题，“我们能有什么事，你们两个要看好张以煦，别让他喝多了。”

　　温悦像是接了一个重磅炸弹，大声惊呼道，“他一喝多了，十匹马都劝不住。”

　　“行了，我们走了，煦哥定了包厢，你们真不去？”祝毓菲问。

　　言琦和穆宁再次摇摇头，言琦说，“注意安全，不要玩太晚。”

　　“好吧。”温悦和祝毓菲两人挽着手臂，与张以煦一众人离开了。

　　路上，两人齐肩并驱，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没有之前一样刺骨，但言琦开口还是被灌了几口风，说，“我觉得我能留在一班，这次考的不错。”

　　“那就好。”穆宁目视着前方，嘴角带着笑意。

　　回到家，不出所料，昨天的女子联合了其他被借钱的亲戚堵在门口，见穆宁出现，立即围住他，“还钱，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言琦帮忙拨开人群，“看来之后要跟保安说加强管理了。”

　　穆宁没有与他们多费口舌，拉着言琦进到家里，迅速关上门，不让那些人有扒门缝的可乘之机。

　　“我进来干嘛？”言琦没反应过来就被穆宁拉进来他家里。

　　穆宁俯身拿出言琦的居家拖鞋道，“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就住在对面，不然他们很有可能会去骚扰。”

　　言之有理，言琦乖乖便换了鞋，“穆姨呢？”

　　“怕她担惊受怕，我让她去她公司附近的酒店去住几天。”穆宁进到厨房熟练地围上围裙，“吃什么？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

　　言琦点点头这才想起来，他爸妈值夜班不能回家做饭，而穆姨暂时也不能回来，做饭的任务只能他们两人完成，“我来帮你。”

　　厨房里，穆宁切着西红柿，言琦打着鸡蛋，不一会儿两份卖相极佳地西红柿鸡蛋面就出炉了。

　　“就不管外面的人吗？”言琦不禁发出疑问。

　　“不用管，他们闹几天就会离开，现在说不定都走了。”穆宁回答，言琦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再有哭喊声。

　　接下来几天来闹得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最开始的那个女子，穆宁向安保处提了一下，安保处也才知道女子不是业主，被忽悠了好几天，女子现在被列入黑名单，不再放行进入小区。

　　“你站住！”女子在小区门口守了好久，终于逮到了穆宁。

　　言琦和一起穆宁停下脚步，望了她一眼，“钱没有。”

　　女子上前抓住穆宁，“我不管！你必须还钱！”言琦上前想拉开女子，穆宁示意不用，任由她抓着，“你知道吗，其实可以替父还债的。”

　　女子眼睛一亮，这是这么多天穆宁主动开口说话，她像是看到了希望，连忙放开他，可下一秒希望又被击碎。

　　“但是前提是穆东明已经离世，作为他的直系亲属是虽然没义务，但是可以帮忙还债。”言琦听出穆宁丝毫不想承认是穆东明的儿子，连说直系亲属时都有些嫌弃。

　　“所以你不想闹到法院，然后支付给我们一笔赔偿金的话就离开吧，不要来找我们了。”穆宁语中没有威胁，甚至还十分淡然。

　　穆东明是他们村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女子没有什么文化，听到什么法院什么赔偿金的就被唬地一愣一愣，之前的决然此时显得犹豫。

　　言琦也明白了穆宁想让女子主动放弃的心思，上前对她说道，“如果你现在离开的话，我们就不会报警，但是你下次在敢来的话就会收到一张传票，证据什么的我们都有。”

　　女子试图再挣扎到最后，喊道，“什么证据？”言琦没想到女子这么一反问，没想好说法，女子见他没话，意识到他在骗人，扯了笑道，“骗子。”

　　“你真的想知道证据吗？”穆宁此时开口道，女子瞬间又慌了神看向他。

　　“你以为这么多天我们不理你们是为什么，就是在收集你们在别人家门口闹事的证据。”穆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琦见势拿出手机，“私闯民宅什么的够判几年了你不信的话我现在报警，然后跟警察说明情况。”说完当着女子的面输入了110，正准备按下。

　　“别别别！”女子果真被言琦和穆宁的胡扯给吓到了，“我走现在就在，你们保证不会报警！”

　　穆宁笑着说道，“当然。”

　　女子马上收拾自己铺在地上的被褥之类的，显然之前是做好了没要到钱就不离开的准备，她匆匆忙忙地收拾，担心下一秒穆宁就会反悔，言琦还搭了把手将东西驮在女子背上。

　　背着大包小包女子颓废地离开，言琦望着忍不住感叹，“其实也是可怜人。”

　　穆宁不置可否，轻声说道，“是个可怜人，做了这些事后就不一定了，毕竟可怜人与坏人并不起冲突，在一个人的身上可以同时存在。”

　　言琦赞同的点点头，世上本就不只有黑白，还有灰橙蓝绿……

　　过后，言琦和穆宁终于有了难得的平静，开学考成绩也出来了，穆宁第一，言琦第二，果不其然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一班，只有一人的离开是匪夷所思，那就是姚翰扬被调去了二班。

　　“姚翰扬其实这次开学考还可以，保持在了年级第九。”言琦说道。

　　听到言琦不解的话的张以煦转过身，“听说是姚翰扬的父母要求的，是给他一点打击，姚翰扬自己也不知道，毕竟你来了之前，他是年级前三的保持着。”

　　穆宁听后望了他一眼，张以煦立马补充道，“当然当然，这与你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的心态问题。”

　　“只是有些遗憾，我看过他写的题，条理非常清晰。”言琦不是什么圣母心，只是单论姚翰扬的能力，确实很优秀。

　　穆宁轻声道，“有能力的人在哪都会绽放，不用为他遗憾。”

　　张以煦也叹了一声，“怪就怪他父母吧。”

　　姚翰扬离开的当天，班上没有多大的动静，他平常性格就比较孤僻，也没什么朋友满脑子都是成绩，还是言琦和张以煦还帮忙将他的东西搬进了隔壁班，之后班上就像是没有来过这个人一般，又是充满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