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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在飞段加入“晓”之前,我们的组织是没有统一造型的。虽然站一起时是有点怪异。大家的衣着各有各的风格,唯一表明身份的就是套在手指上的戒指。
      不出任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沉闷。
      佩恩和绝不停讨论下一步计划,小南会一直陪着他们。
      蝎只爱跟他怪里怪气的傀儡说些听不懂的话,样子变态得我都不忍看下去。
      角都的活动很简单,就是坐在钱箱上数钞票,眉头紧皱,双眼通红,但凡这种时候我可不想去招惹他。
      鼬和他们都不同,偶尔会好心情的对我说,鬼鲛,来我们下棋。于是我们喝茶下棋,云淡风轻的讨论天气。但是每当我希望加深搭档间的了解随口问他诸如“你爸爸比较喜欢你还是你弟弟”这类没营养的客套问题时,他就忽然沉默了,好像还带着点杀气。大部分时候他会一个人站在高处望向远方,写轮眼反射晶莹的光,美极了。虽然我对他有区别于其他人的兴趣,可我对他的了解仍然长时间的停留在初级阶段。
      是的,总体来说“晓”的气氛就是沉闷,很沉闷,十分沉闷。
      大家都各自怀有目的,也根本没人会对服装那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心。

      飞段来了以后情况立刻就变得不一样。
      他性格暴躁,嚣张霸道,说话讨厌,显得很没有素质。最重要的,他还是个话唠,与组织沉默冷静的气氛格格不入。
      七岁信奉邪神,九岁灭族,十岁灭村,武器是三镰大刀,弱点是怕疼,优点是打不死,人生信条是老子第二邪神第一,毕生夙愿就是将自己的身心奉献给邪神,把邪教的杀戮教义贯彻始终。没用多久,这个话唠的个人资料就已经成为组织里人人皆知的秘密。
      拜飞段所赐,沉闷气氛从此跟我们的组织江湖再见了。有阵子飞段甚至心血来潮的想让大家跟他一起信奉邪神,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宣扬他的教义。多少次我看到站在飞段身后的蝎尾巴默默举起来又放下,只好暗地在心里叹一声气。大家的耳朵每日被荼毒,人人被迫练就了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面瘫功夫。每当飞段话唠发作我就特别羡慕绝,那副超强的阻隔噪音大罩子可不光是长着好看的。
      飞段之后陆续加入组织的迪达拉和阿飞在这一点上绝对有逐渐加剧的趋势。但大家经过飞段的洗礼,已经可以很快适应。只是偶尔会私下埋怨佩恩怎么突然改变风格,新招的一个比一个更话唠。

      唯一令我高兴的是,那段时间鼬总是主动申请出任务。我们两个搭档,完成任务从来都很轻松。于是在回基地的途中我会故意提议去附近泡个温泉拖延时间躲清净,鼬也会欣然同意。
      静谧的月夜下,在温泉里边游泳边偷瞄鼬被薰得微红的面庞,聊些若有若无的话题,那对我来说真是再美好不过的时光。看着鼬,喜欢鼬,与鼬并肩作战,一直在一起,不知从何时起取代了我成为晓成员的真正目的。

      飞段加入组织后做的第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就是设计晓袍。
      飞段主动要求为组织设计新造型,正是组织成员被他烦透纷纷向佩恩打小报告的时候,所以佩恩立刻就答应了,大家也是全票通过。因为我们都深知,太闲就是造成一切痛苦的根源啊,一定得让那话唠有点事儿忙。
      飞段说,既然我们是一个如此有腔调的组织,那就应该有相应腔调的造型衬托组织成员的身份,这样大家出去行动时才特立独行气势十足。信奉邪神搞邪教的人果然十分讲究,注重形式上的东西一点也不能省。这点从后来跟他搭档的角都那里也得到了印证。
      说起角都和飞段搭档不得不多提一句。原本飞段想跟我一伙,因为我俩都是用大武器,而且平时也就我还算搭理他,他觉得跟我一起特亲切。我不想跟鼬分开,当然是一口拒绝。佩恩老大正在犯难该把这么个话唠塞给谁,打小报告最积极的角都却忽然主动开了口。后来我私下问过角都为什么会自己找这么个麻烦上身,他平静的说,因为那家伙打不死,自己心情不好时就不用顾及。我不大相信,组织里就他的搭档换的最勤,也没见他哪次顾及过。犹豫了一下他又补充,据说,搞邪教的都很会赚钱。听了最后这句话,我茅塞顿开。

      倒也不是只有嘴上功夫,飞段很快就拿出了设计成果。
      黑底长袍,上面有几朵血红色的云滚了白边,缀满飘带的斗笠挂着铃铛,飞段说,绝对拉风。我真想提醒他“晓”其实是个力求低调的地下秘密组织。
      大家对设计成果反响普遍还是不错的。
      只有角都看着钱箱发愁地问,飞段啊能不能每个斗笠卸下几个铃铛袍子上少绣几片云彩,这样可以减少不少成本呢。飞段态度很坚决,细节才是关键,我决不允许你们糟蹋艺术。角都扭头咬得牙根咯吱作响,那好吧可是这个月的奖金你就甭想了。

      顾不得听他们斗嘴,我的视线牢牢锁在被飞段拉来当试穿模特的鼬身上。
      黑白红。
      鼬的头发是黑色,皮肤是白色,眼睛是红色。
      晓袍的颜色刚好就是鼬的颜色。最适合他的颜色。飞段这个家伙。
      我呆呆地看着鼬,他的脸大部分隐在竖起的领子后,低垂的帽沿下。
      不知是否自己产生了幻觉,鼬看着我的写轮眼里似乎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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