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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多喝热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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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秋趁夜收拾好了衣物,又带了一些盘缠,悄悄出了门,翻出了东宫的院墙。
路上沈秋秋买了匹快马,一路往滁州的方向回娘家去了。
翌日一大早,浮华殿炸开了锅。
叶青青与几个丫鬟见到沈秋秋昨夜里一气之下留的书信,立即两腿发软的坐在地上。
叶青青缓了缓心神。
"莫慌,表姐武功极好,应该不会有事,你们先在浮华殿等着,我去殿下那里禀报。"
说着,叶青青急匆匆的朝鎏华殿走去。。
此时元墨还未下早朝,叶青青焦急的在鎏华殿乱转。
"你在这里做什么"
许丹彤如今在东宫是出了名的斗鸡,见着哪个女人想要接近元墨,鸡冠立即竖起来做攻击状。
叶青青不愿搭理许丹彤,只不断朝元墨回来的方向张望着。
许丹彤见叶青青不搭理,眯了眯眼,从背后推了叶青青一把。
"啊!"
叶青青毫无防备,一个踉跄,从阶梯上摔了下去。
许丹彤勾了勾唇角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叶青青。
"沈秋秋那个贱人,怀个孽种才敢在我这里放肆,你算什么东西!"
叶青青只觉脚踝火辣辣的疼,忍了忍站起来,连口气也未喘,立即朝许丹彤扑了过去。
滁州与京都不同,滁州女子大多没有京都的规矩多,叶青青又从小被放养,性子也泼辣,虽不会武功,可小时候没少跟周围的孩子打架。
叶家在滁州又有些威望,所以叶青青从小就是滁州小霸王,哪里受过这等气。
骂自己可以,竟连表姐也骂,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住手!"
随着一声厉呵,叶青青正坐在许丹彤的身上,抓扯着许丹彤的头发不肯撒手。
听到元墨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元墨与贺子炎还有璟王正朝这边走来,除了元墨以外,贺子炎与璟王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叶青青见贺子炎也过来了,立即从许丹彤的身上爬起来。
元墨看了一眼狼狈的二人,微微蹙了蹙眉,复又看向叶青青。
"你怎么过来了"
叶青青此时窘迫的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低着头嗫嚅道。
"我有事要跟殿下禀报。"
元墨听后,朝鎏华殿走去。
"来人,将许丹彤送回去,叫御医过来瞧瞧。"
"叶青青,你跟孤进来。"
许丹彤一直坐在地上,身子一颤一颤的,最终,一把挥开身边搀扶的元卫,自己站了起来。
元墨撩起袍子坐在桌案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子炎。
贺子炎立即一副"不关我事"的无辜表情。
元墨叹了口气。
"说吧,什么事。"
叶青青欲言又止,看了看贺子炎与璟王。
元墨面无表情地说道。
"无碍,你直说便是。"
叶青青立即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元墨。
"殿下,我今日来是想向您禀报。"
"表姐她,她好像离家出走了,临走前留下了一张字条。"
"什么!"
元墨凝眉打开叶青青递过来的字条。
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毛笔字,其中一个字还用画来代替。
"元墨,如你所愿,我滚O了!"
元墨凝眉看了一会儿,眸子越发深邃,最终似是不敢置信般,将纸条递给叶青青。
"她这…是什么意思。"
元墨一身青黑长袍,越发衬托肤色惨白,一双眸子黝黑冰冷,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叶青青也有些害怕了,说话也越来越小声。
"这…画的恐怕是个蛋,意思应该是,我滚蛋了。"
"对了,表姐应是看到这幅画作,生气走的。"
说罢,叶青青再次将昨日元墨临时起兴画的\"花好月圆\"图拿了出来。
元墨坐在位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贺子炎用扇子挡住发笑的嘴脸,探头瞧了瞧。
"嘿,你别说,两颗蛋画的还挺像。"
元墨抬眼看了贺子炎一眼,贺子炎立即怂的退后一步正色道。
"昨夜里走的,以太子妃的速度,如今定早就出了城了,还是先封锁消息,莫要别人发现太子妃失踪为好。"
元墨用手压了压额角。
"来人!"
\"属下在!\"
\"派人一路朝滁州追踪,若是发现太子妃踪迹,立即带回来。\"
\"谨慎行事,消息绝不可泄露出去。\"
临了元墨补充道。
\"派几个人,盯紧许丹彤,责令不准出寝殿半步。\"
\"是!\"
元墨想了想,起身走了出去。
\"孤也去滁州了,你们两个留在京都,有何动静再派人传讯给我。\"
待元墨走后,叶青青这才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
走至贺子炎与璟王身边时。
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被身边的璟王搀扶住。
贺子炎愣了愣,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扇了两回扇子。
璟王声音柔软的问道。
\"叶小姐,有没有事\"
贺子炎轻笑一声。
\"我说璟王,你也太小看叶家小姐了,叶家小姐那可是打架上树样样在行,跟个泼猴似的。\"
\"身子骨硬朗的很,哪里容易出事,没看到那许丹彤都不是她对手\"
璟王蹲在地上,轻声说了句。
\"得罪了。\"
伸手捏了捏叶青青的脚踝,脸色变了变。
\"姑娘骨头错位了,为何不吭一声,竟忍到现在\"
贺子炎登时笑不出来了,变了脸色。
沈秋秋连着跑了数日,一路避开元卫的追赶,终于在快要日落西山前,到了滁州。
沈秋秋按照记忆,找到了叶家大宅。
此时叶家大宅的大门禁闭,门前挂着两盏崭新的红灯笼 ,应是打了胜仗后挂的。
沈秋秋下了马,敲了敲门,半晌也没有人回应。
无奈下,沈秋秋只得宿了客栈。
\"小二,来两壶酒!\"
沈秋秋心里不伤心是假的,喝着喝着便喝醉了,似是意犹未尽,摇摇晃晃走至掌柜面前,醉醺醺的说道。
\"掌柜的,再来一壶酒。\"
此时沈秋秋身边还站着一名男子,正在掏银子结账。
掌柜一脸歉意的朝沈秋秋笑了笑表示赔礼。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里还有最后一壶酒了,已经被这位客官给买下了。\"
沈秋秋听的稀里糊涂的,一把将银子放下,抓起坛子便要走,却被一把拦住。
\"秋儿\"
沈秋秋见是沈钰,心里的郁闷与委屈瞬间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沈秋秋在沈州与沈钰面前,一面哽咽,一面诉苦。
\"他亲口说的,要我滚蛋!\"
\"太过分了!\"
沈州猛地拍桌子站起来。
\"亏老子还这么帮那个兔崽子!\"
沈钰一面擦剑,一面恶狠狠的说道。
\"看老子不刺他个对穿!\"
元墨快马加鞭来到滁州,发现叶家大院大门紧闭,就连管家也不在。
无奈下,准备先找家客栈住下来。
滁州不比京都,酒楼自不比万春楼富丽,装修倒也别致。
元墨进门后,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来,招了招手。
店小二立即低头哈腰,面带笑容的跑过来。
\"客官,请问您想要些什么\"
\"给我拿一壶上等女儿红,炒两个小菜便可。”
“对了,今晚我要宿在这里,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店小二见元墨相貌不凡,服饰也是上等的丝绸,立即更加恭敬招呼。
\"好嘞,小的这就去安排。\"
元墨吃饱喝足回到厢房休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眸色有些飘忽。
翌日。
元墨打算再去寻一寻沈秋秋的下落。
准备结账时,摸了摸衣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急着出门,竟然忘带银子了。
\"我忘带银子了,掌柜的可否通融通融\"
胖胖的掌柜砸了砸嘴,捋了捋八字胡,似是很不耐烦。
\"本店概不赊账。\"
元墨压低了声音。
\"实不相瞒,孤乃是大元太子,待孤回去,定十倍奉还。\"
掌柜的立即一脸震惊看向元墨。
\"原来是太子殿下!\"
元墨眸色黝黑,点了点头。
谁知老掌柜猛地拍桌子。
\"来人呐,有人吃白食!\"
只见酒楼内立即出现八名壮汉,齐齐凶神恶煞的朝元墨走来。
身后的掌柜笑的前仰后合。
"你他娘的要是太子,我就是皇帝老子!‘
元墨想要掏出太子兵符,却想起来身上如今挂的是沈秋秋缝制的香囊。
‘’他身上有包袱,给我抢过来。"
元墨眸色微沉。
“这包袱不能给你”
八名壮汉闻言,以为是极好的东西,立即冲上去想要抢元墨的包袱,却被元墨几下收拾在地。
元墨一身黑袍子,眉眼狭长,面上带着几分郁色。
"孤说过了,待日后定十倍奉还。"
掌柜的面红脖子粗的指着元墨。
"你…你、你光天化日,竟敢如此嚣张,报官,我要报官!"
"谁敢在滁州城惹事!"
此时一群滁州地头蛇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为首人满脸横肉,结实的臂膀上纹满刺青,一看便知是道上混的。
元墨抽出佩剑,邪气的笑了一声。
"滁州城也有流氓地痞"
此时掌柜的立即痛哭流涕的跑向那一群地痞。
"虎大哥,这人吃白食,保护费我们\"醉仙楼\"每回都按时上缴,您快些帮我们主持公道。"
只见地痞头目拎着大刀,朝元墨走了过来。
"敢在大哥罩着的场子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着走出去了!"
元墨拇指摩擦着剑柄,想到沈州私兵一直囤积在此处,怎会有团伙如此放肆。
"敢在滁州收保护费,你大哥怕是活腻了"
只见面前的土匪头目大笑三声,凶神恶煞的眸子突然变得锐利。
"你敢瞧不起我大哥!"
\"我大哥当年乃是镇国将军,威震四海,名唤沈州,你虽为鼠辈,却也应该多少听过我大哥的威名吧!\"
听到这里,元墨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
\"怎么样,怕了吧\"
元墨长剑直指。
"待孤去见你们大哥。"
沈州与沈钰如今带人开垦了一处山地,占山为王。
沈州有私兵,京都又有女婿太子罩着,于是在滁州做了土霸王。
叶振怀与叶文轩见沈州沈钰活的快活自在,也带着一家老小跟着来山上定居。
沈秋秋正在山上斗蛐蛐,忽听到五叔在寨子外大喊大叫。
"大哥,大哥!"
沈州与沈钰立即走了出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
只见元墨收回抵在山匪脖子上的长剑,恭敬的双手抱拳。
"岳父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沈秋秋也闻声跑了出来,见是元墨,立即怒气冲冲的回了屋子。
\"爱妃!\"
元墨抬了抬手想追上去,却被沈钰拦住。
沈州与沈钰原本对元墨剑拔弩张,谁知元墨拿出袖口当中的两幅画作。
待将来龙去脉全须全尾的讲清楚后,沈州与沈钰皆沉默了。
沈州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唉,我儿没继承他爹的聪明才智啊!\"
沈钰盯着元墨的画作好一会儿。
\"我说妹夫,画功这么差,以后还是少作画为妙。\"
沈州同情的拍了拍元墨的肩膀。
\"贤婿啊,如今秋秋正在气头上,待我去解释清楚,再叫你过去,先委屈你两日,住在客房休整休整。\"
元墨点了点头。
"岳父大人客气了,孤今日来,还带了礼物,请岳父大人一并交给秋秋。"
说着,元墨拿出一路保护甚好的包袱。
\"这是在下一位姓贺的朋友,说是要将功赎罪,千里迢迢托人从西海捎带过来的一种花。”
“品种稀缺,极为珍贵,大元无人见过,秋儿见了定会欢喜。”
沈州与沈钰登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接过元墨递过来的花嗅了嗅。
没什么味道,长相也有些怪异。
不管了,大元向来以稀为贵,秋儿见了定会欢喜。
房间内,沈秋秋一面听着沈州与沈钰配合默契,滔滔不绝的解释,一面盯着手上包装精美的西兰花,嘴角抽了抽。
自从叶青青脚踝受伤以后,贺子炎给其上了药,又包扎了一番,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叶青青两眼无神的望着紫色幔帐发呆,心中生了些愧疚。
若不是因为贺子炎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自己心里生了嫉妒之心,导致没搞清楚事情始末就胡乱告状。
表姐如今应该依旧与姐夫如胶似漆,也不会离家出走。
姐夫竟然为了表姐追到了滁州,想必也是真爱。
如今只希望元墨可以早日将表姐找回来,陪自己说说话,待元墨回来,定要好好赔不是。
正想着,秋菊推门进来了。
"叶小姐,璟王过来了。"
叶青青闻言坐了起来,只见璟王一身水蓝色袍子,面容温和的走了进来。
\"叶姑娘,这是我根据你的身形做的两个拐杖,要不要试试\"
叶青青的眼中瞬间闪出惊喜的亮光。
\"真的么,太好了!\"
叶青青拄着璟王送的拐杖,小心翼翼的在屋子里走着,时不时惊喜的抬起头来看向璟王。
\"多谢璟王,正合适。\"
走着走着,叶青青一个踉跄,手上的拐杖掉落在地,璟王一把托住叶青青的胳膊,将其抱入怀中。
叶青青抬起头来看向璟王,对上一双水墨画般柔美的眸子。
叶青青虽比璟王长了一岁,个头却只到璟王的肩膀。
二人拥在一处,几乎呼吸可闻,气氛登时变得有些尴尬。
\"咳咳…\"
贺子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眯着眼睛看着二人。
叶青青见贺子炎过来了,立即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医术不行,为何我如今还不能下地\"
贺子炎冷哼了一声。
\"我的医术京都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叶青青狐疑看向贺子炎。
\"平日里见着我都绕道走,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贺子炎脸色难看的将袖袋里的药瓶子拿了出来。
\"坐下,我给你换药!\"
叶青青坐在榻上,将脚抬了起来,贺子炎刚蹲下,叶青青复又给盖上了。
贺子炎挑眉看向叶青青。
\"你这是作甚\"
叶青青居高临下的盯着贺子炎。
\"之前那是迫不得已,女子脚踝岂是男子随意得见的”
“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贺子炎看了看旁边含笑的璟王,心中暗恨。
这叶青青前些日子还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口口声声对自己一见钟情,说什么这辈子再不会喜欢别的男子,都是狗屁。
贺子炎一把将叶青青的脚扯过来。
“叶姑娘放心,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人畜之分。”
叶青青闻言气急。
“你……”
这边换着药,璟王招了招手,有丫鬟端了一盘子点心走了进来。
"青儿姑娘走了许久,怕是饿了吧,本王叫小厨房做了桃花糕带过来,青儿姑娘要不要尝尝?"
不说还好,一说叶青青确实觉得有些饿了,素手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只觉入口即化,美味无穷。
\"好吃!\"
叶青青一面吃着,一面笑嘻嘻的看向璟王,二人谈笑风生,感情甚好。
笑着笑着,叶青青只觉脚上一痛,低头怒斥贺子炎。
"啊,贺子炎,你轻点!"
沈州与沈钰对沈秋秋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原本沈秋秋是不答应的,谁知天公作美,夜里忽然下起一场瓢泼大雨。
沈州与沈钰原本住在县衙,因立了功,元墨也上奏要求给沈州一个城守做做。
奈何沈州做坏人做惯了,也因官路复杂,不愿再入朝为官,于是前几日才搬到山上做土匪。
屋子都是临时搭建的木屋,因没有经验,防水工作没做好,第一次遇着下雨不说,还是倾盆大雨,屋子险些都给刮塌了。
沈秋秋半夜里在自家床榻上给淋成了落汤鸡,只得将被子盖在头上。
外面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沈秋秋有些害怕的缩在被子里。
此时敲门声忽然响起,元墨的声音带着探寻。
"秋儿,秋儿"
沈秋秋是谁
怎能叫元墨知道自己家中漏雨
也太磕掺了吧!!!
\"你别进来,我都已经睡下了。\"
话音未落,屋顶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面前的房梁突然“嘭”的掉下一根。
\"啊!\"
沈秋秋惊叫一声,元墨一脚将门踢开,本就是危房,如今被元墨这么一踢,瞬间呈现排山倒海之势。
沈秋秋头顶一根柱子砸下来,因头上蒙着被子,未曾察觉。
元墨眸光锐利,飞身冲进房间,一把将沈秋秋抱入怀中,用手踝将柱子挡开。
沈秋秋这才看清危险,吓的脸色发白。
元墨抱着沈秋秋飞奔出去,薄唇贴在沈秋秋耳边喃喃。
\"没事了,没事了,有孤在,爱妃莫怕。\"
待逃出后,只见沈州与沈钰,还有叶家舅舅、舅母几人,皆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
沈州嘴上骂骂咧咧。
\"他娘的,那帮狗东西给我修的什么房子,看老子不打断他们的狗腿!\"
此时沈州身边随从将山另一头绰号\"老虎\"的大哥带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弟。
老虎见着淋成落汤鸡般的几人,立即吓得脸色大变,一面帮着搬东西,一面委屈的说道。
\"大哥,此事不能怪俺,俺们之前当土匪哪里这么讲究,都是住山洞,大哥您来了才搭建的屋子。\"
春日的夜里有些冷了,又淋了雨,元墨立即带着沈秋秋下了山,住进了叶家宅院。
几个山匪被派过来伺候沈小姐与殿下,几人利索的烧了两大桶热水,分别放在两间屋子里。
元墨将沈秋秋放在床上后,揉了揉沈秋秋的头发。
\"你在这里洗吧,孤去隔壁那间屋子。\"
元墨出去后,室内弥散着热水温吞的蒸汽。
沈秋秋脱。。。去。。。衣。。。服,坐在热水桶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想到元墨替自己挡的那一下,应是受伤了。
沈秋秋立即快速洗好,随便套了见衣服便要去敲门。
沈秋秋斟酌着元墨此时应该还未洗好,进去或许有些不合适。
虽不是没见过,可毕竟二人现在正在闹别扭,面对面看着洗澡,还挺尴尬的。
于是沈秋秋用指尖粘了粘口水,戳破了窗户纸,偷偷观察元墨什么时候洗好。
元墨肤如凝脂,比女人的皮肤还要白皙,一身腱子肉,墨色长发在水中铺开。
沈秋秋可耻的流口水了,忍不住擦了擦。
洗了许久,元墨似是睡着了,靠在木桶中闭目养神。
再这样下去,水凉了会感冒的…
想到这里,沈秋秋悄悄推门走了进去,元墨似是睡熟了,沈秋秋走至跟前也未睁眼。
沈秋秋顺着元墨菱角分明的侧颜,一路探头向下看去,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看够了没有\"
元墨忽然开口,声音温润,依旧没有睁眼。
沈秋秋吓的一个踉跄,险些坐地上去了。
\"我…我是想来看看,殿下的手腕有没有受伤?\"
元墨睁开狭长的眸子,眸色深邃,整个人泡在水中,似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
\"受伤了,待会儿还要麻烦爱妃给孤包扎一下。\"
沈秋秋闻言,立即紧张的拉起元墨的手臂。
\"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元墨轻笑了一声,一把将沈秋秋扯进了浴桶中,沈秋秋还未反应过来。
元墨的鼻息早已靠近,温热的气息瞬间探入,在沈秋秋唇齿间攻城略地。
元墨素了月余,如今终于得以尽情品尝沈秋秋的甜美。
吻、着吻、着,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呼吸也变得越发温热。
沈秋秋想要推开元墨,奈何元墨的力气实在是大,似是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撕碎般。
不知是不是偷。。。。窥的缘故,自己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上下摸、、、索着。
元墨忍不住躬身,口中不受控制的喘。。息一声。
二人的长发在水中交织在一起,桶内的清水荡起涟漪。
翌日。
元墨醒来,看着怀中熟睡的沈秋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沈秋秋似是累极了,一觉睡到晌午才醒过来,对上元墨一双如水般温润的眸子。
沈秋秋心里是有气的,奈何昨日没有抵住诱惑,如今也不好再发作。
只得坐了起来,假意扯开话题。
\"不知我爹爹与哥哥怎么样了。\"
元墨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唇角始终荡漾着笑容。
\"昨夜里房子被毁梦,今日应该还在山上。\"
果然,沈州住在山上养老的决心不曾因为房子塌了而放弃,此时早已带了几个弟兄上山搭建屋子。
另沈秋秋与元墨未曾想到的是,滁州城的百姓们得知沈家的房子塌了,也自发上山帮着搭建房子。
元墨也未顾及身份,撩起袖子加入到盖房子的队伍中去,时常搞的头发凌乱,满面尘土,沈秋秋看到了,总会在一旁指着哈哈大笑。
沈州总是看不过眼,狠狠的训斥沈秋秋一番。
帮忙搭建房子的百姓中有工匠和木工,这次搭建房子,足足用了六日,房子搭建的很坚实,也很好看。
沈州给每位帮工发了十两银子,这相当于普通百姓小半年的收入了。
接过银子的百姓,各个眉开眼笑,不断谢恩。
沈州还特意找了个古董花瓶,将已经有些发干的西兰花放在上面供人观赏。
在滁州已经待了许多日,元墨也终于说服沈秋秋跟着自己回去。
沈州与沈钰,还有叶家的舅舅与舅母,一路将沈秋秋与元墨送至滁州城外。
沈秋秋与元墨坐在马车里,挥手与众人告别。
沈钰同情的看了元墨一眼,又看向沈秋秋。
\"回去别再吵架了啊!\"
沈秋秋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元墨也跟着笑了笑。
马车绝尘而去,返回京都要有几日的路程。
这日,沈秋秋靠在元墨的腿上,想到花台上的西兰花,忍不住笑出声。
元墨仰靠在马车内,闻声低头看了看沈秋秋。
\"何事如此好笑\"
沈秋秋想到,那个西兰花这么丑,怎么会有男子将西兰花当成花来哄女子开心,元墨定是个直男。
于是,沈秋秋假意蹙了蹙眉。
\"人家这两日干活,干的手都酸了。\"
说罢,将手递到了元墨面前。
元墨仔细瞧了瞧,奈何未瞧出什么名堂。
\"你哪里干过什么活,不是一直都在那里斗蛐蛐\"
沈秋秋不甘心的收回手,想了一会儿。
\"你说,我与贺子炎同时掉入湖中,你是先救我,还是先救贺子炎\"
元墨的眸光突然锐利了几分,一把掰过沈秋秋的脸颊。
\"说,你与贺子炎,为何会同时掉入水中!\"
“……”
在马车上过了三日,终于快要到滁州。
所以马车加急了脚步,夜里依旧在马不停蹄的赶路。
这日夜里,沈秋秋只觉小腹胀痛,一股热流涌出,立即满面羞怯的坐了起来。
元墨也被惊醒,一双眸子因为困顿与放松,显得有些茫然。
\"爱妃怎么了\"
沈秋秋不好意思的嗫嚅。
\"妾身…来葵水了。\"
元墨闻言,立即扯下一块布递给沈秋秋。
\"先用这个吧。\"
\"…\"
天蒙蒙亮,沈秋秋只觉得腰酸腹痛,忍不住向元墨撒娇。
\"人家肚子好痛,怎么办嘛。\"
元墨蹙了蹙眉。
\"爱妃,这里有热水,多喝些热水或许会好些。\"
\"热水、热水、热水,你根本不是真正关心我。\"
元墨突然被骂,只觉莫名其妙。
“你又发什么疯?”
下了马车,沈秋秋依旧在闹别扭,元墨无奈,将沈秋秋带至一家医馆。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中医为沈秋秋把脉,老半晌后松了手。
"不过是因为女子来葵水所至,用药反倒伤身,姑娘还是要多喝些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