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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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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枫顿时后悔自己昨天没把书看完,但是也有点委屈,觉得也不怪自己,毕竟皇太子三个字跟太古宫廷剧一样,文雅又隽永,谁能想到指的是邻星国那个以疯狗风格闻名全宇宙的安斯埃尔。
祁枫又想到以这疯狗的行事原则和政治手段,说不定把受绑回去强制爱还不够,估计这人还得在政治上动点手脚,但是他对后面内容基本上没看,皱着眉头费力的企图从他唯一看过的后文——最后一章的炕席中找点线索。
能当上左丞的脑子自然还是够使的,即使是一万字里面有五千字是无意义的阿哦呃拼接,祁枫依旧从其中找到了一句有用的信息,这句便是大结局之时,安斯对受说的一句情话:“宝贝,这宇宙都是我给你的聘礼。”
祁枫之所以能想起来这句,还得多亏他后来又看的那个狗屁番外。
那个年下小狼狗攻五从头到尾一无所有,自然比不得别的攻有权有势,天天被安斯讽刺他那儿吃软饭。
攻五对这句格外的耿耿于怀,还由此又和安斯闹了一顿修罗场,受为了安慰他,才告诉他孩子其实不是荀栾的。
这么看来这个长子的身份着实有问题,薛定谔的亲爹,在基因测定早就普及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任由受说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五个傻佬帽也是没谁了。
然后这位攻五欣喜之余告诉了受一些其他事情,具体是什么事祁枫没细看,看见这星际宫斗剧情他就看不下去了。
然而目前想来,全宇宙三个字包含的意义可能不仅仅是一个说辞,祁枫想到那个疯狗在战场上和荀栾并驾齐驱的威名,顺着这个思路再去脑海中搜索,果然又想起来了一些内容。
在最后一章大结局中,受在挨个把五个攻睡了一遍之后“精疲力竭”的睡去,旁白留下了一句读着让人十分怀疑作者水平的话:“酣畅淋漓的一夜过后,第二日便是伟大的统一宇宙的宇宙之子的登基仪式”,然后全文就在这句话之后结束了。
这个称号太中二了,中间还加了一堆“的”,就是现在最三俗的爽文小说也不走这个套路,以至于祁枫根本没往真的统一宇宙上想,以为就是个噱头。
但是今日得知这本智障小说写的可能都是真的,祁枫便不得不逐一细品那些黄爽苏文字下掩藏的真正含义。
安斯埃尔其实和荀栾一样,两人虽然分属两个星国,但同样都是主战派,非暴力不合作,那么全书的后半段就很可能发生了什么,导致两个星国不得不合二为一。
至于这两人是打了一架还是为了受恋爱脑上头决定和平联合,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无论怎么样,最后明面上的最高统治者依旧是那个用下半身思考,坐享齐人之福的“团宠”冉春生。
祁枫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对着这个空有一张脸,脑浆仿佛随着某些东西一块射出来了的主角受俯首称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主动出击。
他先是找了个靠得住的下属,同他秘密讲道:“你去白羊座α星,给我找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应该是长发,不太爱同人交流。”
他那个下属听见这么简略的描述,一时拿不准,便开口问道:“还有别的特征吗?”
祁枫想了想,道:“他应该是有失忆症状,不过外表看不出痴傻,你可以调查的时候观察一下。事关敌国间谍问题,信息我也掌握不全。”
那人听他这么说,心下了然,领了差事便下去了。
过了一日,祁枫工作之余又开始回忆那本书,这次回忆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攻五的人设细想之下,其实也相当可疑。
其他四个攻不说清一色的列有族谱,但也都是有名有姓的。就算那个一开始失忆的安斯,最后也被作者扒出来是个皇储。
但是这个攻五却来历不明,文章从头到尾,只提了一句他是军校的学生,其他的除了他叫年吴越,别的一概不知。
甚至直到番外,这个年吴越还在为自己的一无所有而难受。
但是在受告诉他长子其实是他的亲生子之后,他第一反应不是和荀栾等人一样欣喜若狂或者反复确认,而是略带怪异的表示了自己的欣喜,仿佛验证了一件早就知道的事情,然后反常的没再提他的孩子,反而跟受说了另一件事。
这件事是个什么那个番外没说,后面的番外祁枫又没看,但是祁枫敏锐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年吴越和其他四个攻的身份差别太大了,正常的爽文作者一般都会在这种平平无奇的主要人物上埋下人设的伏笔,那么由此逻辑推断,这年吴越的背后肯定有古怪。
于是祁枫又找了一个下属,对他道:“你去白羊座α星的星辰军校,查一个叫年吴越的学生,目前年级应该是大二。查完之后立即把资料给我,不要惊动他人。”
学校年级和姓名都给了,那人便不像上一个人那样多问什么,回完知道了之后就下去了。
把任务分派下去之后,祁枫稍微舒了一口气,心想剧情才刚刚开始,应该还来得及。
然而三天过去之后,下面的人回的消息都是一无所获,甚至星辰军校根本就没有年吴越这个人,更不用提身份信息了。
这让祁枫愣了一下,因为原书中提到,受在被荀栾送去读书时刚好是九月,而且上的是大三,年吴越只比他小一岁,书中也没提到年吴越也是转校的,只说是个很帅气的学弟,祁枫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时候年吴越应该已经在军校了。
现在一想,年吴越九月趁着开学再从别的星系转过去也是有可能的,因为不但军校没有此人,据下属报告,就连α星上目前都查无此人。但是这样以来,冉春生一去军校,年吴越立马也转学到此,时间之巧合,仿佛是特意安排的一样。
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事情再怎么巧合,科技再怎么发达,也不可能凭空冒出一个十九岁的大活人来。
祁枫心下略感不安,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对下属回了句:“知道了。”便让他们接着查去。
又过了五天,据那几个人说他们都快把α星犁过来一遍了,但是连这两人的毛都没撞见。就在祁枫隐隐怀疑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追查的时候,一天清晨,他在上班途中迎面撞见了一个还算相熟的军官,此人是荀栾的下属。
祁枫端起笑脸问道:“张部许久不见啊?”
那军官见到他不敢托大,当即向前迎了一步回道:“原来是祁左丞。元帅一连几日请假,我今日特代他来向文部述职。”
祁枫一愣,下意识要问荀栾的情况,又想到平日两人在别人眼中的关系,便佯装不喜皱眉道:“这和平时期,荀元帅领着国家的星币,过的日子倒是比我们文官还清闲三分,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那军官知道两人素来不和,听到此话,连忙替自己上司赔笑道:“祁左丞为星国谋未来,实在是我们这一辈的楷模。不过我们元帅几日前说是去大熊星找一样东西,据他说好像是教导过他的人的遗物,我估计元帅也是因此才请假的,许丞莫要气坏了身子,待我回去一定向我们元帅转告您的意思。”
这话说的其实也不太中听,你找个东西便能几日不来,那别人岂不是蚊子蹬一脚也能说是工伤。
这张姓军官不知道是窜火还是在祁枫面前给荀栾上眼药,叭叭的一大堆看似给荀栾解释,实际上是在同祁枫告荀栾的状。
若是放平时,祁枫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一定会顺势阴阳荀栾几句,虽然没有实际作用,但是总能给荀栾添堵。
但是今日祁枫却没做任何表态,反而十分异样的回道:“张部说的有理,倒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元帅了。”
那军官卡了一下,本身设计好的台词没了用武之地,一时半会竟不知道回什么,只得哑然片刻请辞道:“祁左丞宽宏大量,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祁枫同他告了别,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暗骂那作者:不写清楚荀栾出星域的理由,搞得他以为是有什么特大的战事,竟要荀栾亲自去打扫战场,故而他没听见战事之前便不急着去找荀栾,谁知道竟然是那造瘟的苟元帅要去找什么遗物。
然而今日再往上请假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在心中祈祷:希望那俩人先在家小清新一会,最好别干柴烈火之下直接滚上了床单。
祁枫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敬业的他还是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待他做完了今日的事项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
想到那两人第一次貌似就是在九点左右,祁枫顿时警铃大作,心说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但他还是拿起衣服就往机甲上冲。
祁枫其实是有荀栾住址的。他一开始要荀栾家地址的目的是想和新上任的俊才将军拉好关系,甚至还托人送了一盆花,但此后没几天就知道了这人的德行,这地址便再没了用武之地。
今日算得上祁枫得知荀栾家住址以来,第一次登门拜访,说起来还有点小忐忑,毕竟两个人的武力值不在一个地平线上,荀栾说把他扔出去就能把他扔出去。
既害怕尴尬又害怕俩人睡了的祁枫,百感交集之下又被堵在了转向轴中。
等到祁枫好不容易赶到荀栾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二十了。
土鸡一般的左丞刚到荀栾家周围就被此地的金碧辉煌之景迷了眼:天空中大小不一的星辰和地面上悬浮的各色镂空建筑交相辉映,倒挂的银河和正向奔走的机甲流相对而望,数千机甲周身斑斓的灯光在不同的方位闪烁着,置身于这样一片繁华的夜景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奢侈了起来。
祁枫常年不是在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作为一个宇宙时代的公务员,基本上没有网络小说和喷荀栾之外的娱乐活动,当即自尊心就碎了一地。
好不容易拾掇起了自己卑微的自尊,祁枫开着他新买的“奇瑞”机甲晃晃悠悠的落在了荀栾家的悬空门台上,他下了机甲之后看着对方八百平的悬空豪宅,心底泛着酸味想到:荀栾不会把多年来从他这儿骗走的军费贪污了吧?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九点二十五了,要是荀栾速度快点这会俩人可能已经打完一炮了,想起文中描写的,主角受几次过后便对荀栾爱答不理的样子,这个猜想还很有可能成立。
放往常,祁枫非常喜闻乐见荀栾是个快枪手,但是现在,祁枫不知为何有了良心,微微地期望荀元帅前戏能做长一点。
他站在大门口硬着头皮向对方的家居终端叫门:“在下祁枫,听说元帅多日未曾来文部述职,特来上门询问。”
他本以为以他在荀栾心中的地位,估计得等好一阵子,未曾想过了不到五分钟门便自动开了。
祁枫愣了一下便往里走去,走到门前还没想清楚为什么。
今天荀栾这是转性了?对他这么客气?他一边想一边抬起手准备敲门,然而他抬起的手还没敲下去,门就从里面开了。
祁枫一愣,见来人不是荀栾,而是一个身穿睡衣的纤瘦少年,他立马便认出来这就是冉春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他一改刚刚随意的样子,站姿和神态一调,整个人顿时就有了上位者的姿态。
只听他眯着眼开口道:“你是谁?荀栾怎么不亲自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