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的顶流非要捧红我》苏染青

3、chapter。03

　　封维还站在门口看那一张床，陆跃然已经走进了房间。
　　陆跃然找了双拖鞋，转身却看见封维还在门口站着。

　　“怎么了？”陆跃然把拖鞋摆在他面前，“进来呀。”
　　“……好。”

　　封维一边回答着，一边开始换鞋。
　　他随意踢掉了自己的马丁靴，不经意问：“你家里没有沙发之类的东西吗？”

　　陆跃然家就是个很普通的一居室，厨房和卧室连通，拢共才十几个平方，根本匀不出空间摆个沙发。
　　“没事，就睡一张床。”陆跃然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来，拍了拍床垫，大方道，“咱们都是男生，挤一挤，你怕什么。”

　　封维微微扬眉——谁怕？
　　应该是面前的小朋友你怕才对吧。

　　陆跃然倒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这句话充满了多么浓厚的暗示味道。
　　他把手机充上电，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向封维介绍：“衣柜里面有睡衣，厨房里面有水喝，好像还有方便面，如果你饿了的话……”

　　后面的话，陆跃然也没说出来了。
　　就跟封维介绍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封维一开始还以为陆跃然是在跟他开玩笑，还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然而无论他等多久，都没等到陆跃然重新出声。

　　封维这才走近，看了看陆跃然——陆跃然裹着衣服靠着床头，整个人微微起伏。
　　是货真价实地睡着了。

　　少年的脸颊上是没有完全褪去婴儿肥。
　　睡着时面颊红润，看上去非常柔软。

　　封维盯着陆跃然看了一会儿。
　　没有忍住，走上前，伸手轻轻捏住陆跃然鼻子尖。

　　“小偶像，你这么没有防备心。”封维轻笑，“那如果我现在对你干坏事，是不是也不算我的错啊。”

　　·

　　可能是封维揪着陆跃然的鼻尖，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过了一会儿，陆跃然难受地往后面挣了挣。
　　封维捏得并不重，陆跃然一下就逃开了他的手指。

　　但是也没逃开太远，挺拔的鼻尖还是贴着封维的指尖。
　　浅浅的鼻息依旧扑在封维指尖上，让他觉得指尖很痒。

　　封维捻了捻自己有些痒的指尖，嘴唇微抿，忽然抬起手，看向指尖上面。
　　借着屋外的灯光，他能看见自己指尖一层薄薄的粉尘。

　　——陆跃然今晚开了演唱会，还没卸妆就睡着了。

　　封维轻捻手指，最后走进浴室里面，找出来一瓶卸妆油，任劳任怨地为陆跃然卸妆。
　　陆跃然睡着的时候很乖，任由封维揉他脸也没挣扎。

　　只是揉到眼睛的时候，为了把深处的眼线擦干净，封维揉得稍微用了点力。
　　陆跃然眼睛闭着眨了眨。
　　由于这个动作，纤长的睫毛直接扫过封维的指尖。

　　封维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片刻后，他才换了个地方继续。
　　一直到封维将陆跃然的脸干干净净一张擦出来，他都没有再去触碰陆跃然的睫毛。

　　给陆跃然擦好脸，封维把他羽绒服脱了，将他打卷塞床上。
　　然后自己洗了个澡，没到床上去，而是坐到了飘窗上，靠着抱枕，准备开始睡觉。

　　这倒不是封维有多正人君子。
　　只是他封顶流性别男爱好男，虽然选择了爱豆这个行业洁身自好多年还是个处。

　　这也不代表他没有欲望。
　　真的同床共枕了，他也不一定能……

　　封维没想下去，拿个毯子搭住自己，合上眼睛，头侧向陆跃然那边，睡了。
　　陆跃然第二天早上，被自己震耳欲聋的闹钟闹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封维完美的侧脸。

　　晨曦将封维完美的侧脸度上一层金边，陆跃然看着，心脏微微跳动。

　　陆跃然正在看，却听封维哑声说：“小偶像，再看下去收费了啊。”

　　·

　　“支付宝……还是微信？”陆跃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脑子一抽说出了这么个句子。
　　封维似乎也觉得好笑。

　　封维张开眼睛，锋利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陆跃然，淡淡问：“你猜？”

　　陆跃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是一个他付不起的价格。

　　陆跃然还没来得及猜，忽然闻到了空气里面有一股很香的味道。
　　好像是烘烤过后的面包香味。

　　顺着香味看过去，陆跃然冷锅冷灶几个月的厨房，居然放着两杯牛奶，还有两个餐盘——是三明治。

　　“你做了早餐？”
　　“嗯哼。”

　　“我家里有食材？”
　　“没有。”封维从飘窗下来，赤脚踩在地板上，“早上去买的，从你门口的零钱袋里面借了二十块。”

　　他门口的零钱袋？
　　那个地方有放钱吗？
　　不如说，他有实体钱这种东西吗？

　　“别问这么多，快吃饭吧，你等会儿不是还要去练习？”

　　说到练习陆跃然可就不困了，他马上洗漱，然后跑到餐桌边。

　　封维的手艺特别好，牛奶是加了醪糟鸡蛋的甜牛奶，面包是牛油果鲜虾面包。
　　陆跃然最近吃饭一般都是去便利店，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早餐了。

　　早上屋子里的阳光都被醪糟鸡蛋牛奶的味道占满了。
　　甜甜的，很舒服。

　　吃完早餐，洗个澡，陆跃然就带着封维一起到公司。

　　一直到公司门口，封维停下脚步，陆跃然才想起封维不是他们公司的人。

　　“哦对，你不是我们公司的，那你今天上午去干什么呢？”陆跃然歪头思考，“要不，跟我去公司面试？”
　　如果没记错的话，封维好像是一个来燕城找工作的人？

　　“不了，你去训练吧，我出去逛逛。”封维婉拒，“你几点下班，我来公司找你？”
　　“哦，我想想——我今天早点下班吧，带你去买点衣服什么的。”

　　两个人约好时间，陆跃然便去公司了。
　　封维还站在原地，刚在想自己上午应该到哪里打发时间，陆跃然就回来了。

　　“怎么？”封维看见陆跃然跑到他面前。
　　“手给我一下。”陆跃然说。
　　“嗯？”

　　说话之间，陆跃然已经牵起了封维的手。
　　陆跃然指腹肉很饱满，拉起封维时，捏住他的指尖是软乎乎的。

　　陆跃然低头在封维摊开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地，认真滑了一个地铁线路。
　　分为标上几站名称，和每一站附近的几个公司名。

　　“我们公司可能是有点小，不过这些可都是大娱乐公司，尤其是森海娱乐，那就是培养出TUNS的公司了。”
　　陆跃然一边写，一边认真说。

　　封维看着他因为说话而一蹦一蹦的发丝，心里忍不住柔软。
　　陆跃然写好地址，又把一张公交卡拍在封维掌心。

　　“你去他们前台，说你应聘艺人，相信我，你都不用提前联系，每个公司都会抢着要你的。”
　　“噗……”

　　看着陆跃然亮晶晶的眼睛，封维压下笑意，问：“我这么抢手？”
　　“当然了！”陆跃然说。
　　“那我……就去试试？”
　　“必须试试！”

　　说着，陆跃然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才又往公司里面走去。
　　走了几步，陆跃然回过头来，又说：“不过，如果失败了也没事——失败了就下班我请你吃饭，慢慢来，你肯定会有实现自己梦想的一天的。”

　　封维看着陆跃然元气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他轻轻用左手捏了捏自己右手的指尖——嗯，自己骨头太硬，捏着不柔软，他不喜欢。

　　还是小朋友那有点肉的手，他更喜欢一点。

　　·

　　陆跃然给封维打满气之后，便走进了公司。
　　他刚刚一进公司，前台像是屁股上装了弹簧那样，直接弹起来了。

　　前台眼睛发光地看着陆跃然，对他说：“陆陆，早上好！”
　　陆跃然：“……好？”
　　为什么今天这么热情洋溢？

　　“恭喜你啊！”前台又说。
　　恭喜自己？恭喜什么？
　　陆跃然联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今天自己是长大一岁了，于是也笑着向前台点点头：“谢谢。”

　　“哇，陆陆，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有大明星的风范，这么宠辱不惊。”
　　陆跃然：“……啊？”

　　这个评价会不会有点过于高了。
　　自己只是长大了一岁，又不是第一次过生日，也不是整生，面对这种生日淡定一点……怎么就和宠辱不惊扯上关系了呢？

　　陆跃然只能说：“还……还好吧，那个，练习二还在吗？”
　　“当然，特意为你留的。”

　　特意为自己留的？
　　怎么过了一个生日，自己待遇就那么好了吗？

　　陆跃然一脸懵逼地拿着钥匙，走去练习二的路上，收获了无数人微笑的目光。
　　陆跃然一脸茫然地走到练习二，碰上了许盼盼带的另一个艺人——潘杰。

　　潘杰上下扫了陆跃然一眼，嘲讽道：“哟，这不是我们上了热搜的陆大明星吗？”
　　陆跃然：“？？？？”

　　难怪大家那个眼神，原来是这个意思？？？
　　陆跃然顾不上回应潘杰的嘲讽，打开练习二摔上门，就打开了手机。

　　登录V博热搜，陆跃然在文娱榜第一位的位置找到了自己——
　　#陆跃然 内娱第一暖心爱豆#

　　原来，昨天晚上陆跃然送给粉丝的爱心巴士和小蛋糕被粉丝po到了V博上面。
　　一开始只是粉丝自嗨，但是慢慢的，热度就起来了。

　　【我好快乐，本来是被闺蜜拉去充人数的，但是却让我认识了这么好的爱豆，希望我们陆陆从此星途坦荡。】
　　【呜呜呜呜呜这个蛋糕好好看啊，真的羡慕极了。】
　　【好家伙，XXXX（手动打码）团的粉丝赶过来哭，何年何月能吃上我们爱豆发的蛋糕。】
　　【好羡慕啊，这就是爱豆把你放在心上的感觉吗？】
　　【这一波真的是双向奔赴了，我也想双向奔赴，陆陆小哥哥，我还有机会吗？】
　　【被人品圈粉，陆跃然有什么舞台作品吗？谁来安利一下。】

　　陆跃然看着热搜下面的实时微博，最让他开心的到并不是热度有多高。
　　而是粉丝们po出来的，调了滤镜的，美美的蛋糕和大巴返图。

　　陆跃然忍不住截了好几张图收藏起来，然后，就把手机放下了。

　　练习练习练习。

　　他也没有什么能够回馈给粉丝的。
　　只有更努力，做更好的舞台，赚更多钱，请粉丝吃更好的蛋糕。

　　仅此而已。

　　陆跃然放下手机，刚刚做好热身运动，练习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许盼盼——看上去脸色不怎么好。

　　陆跃然直起身体，看向许盼盼：“许姐，有什么事情吗？”
　　“九点五十，四楼会议室，过时不候。”

　　许盼盼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径直走了出去。

　　陆跃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往会议室走的时候，心里非常忐忑——好事还是坏事啊？怎么不说清楚？

　　一边忐忑着，陆跃然一边走到会议室。
　　刚刚到门口，肩膀就被轻拍了一下。
　　陆跃然回头，发现拍他的是公司资源部的主管——掌握他们通告、综艺、影视所有资源分配的人。

　　目前，这个人对着陆跃然露出了非常和善的微笑。
　　他拍了拍陆跃然肩膀，说：“陆陆，早上好。”
　　“晏总好……”
　　“昨天的热搜，干得很漂亮，来，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陆跃然对晏总点了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下去。
　　坐下去的时候，才看见对面是潘杰和许盼盼。
　　看见他坐下，许盼盼向他投过来了冰冷的目光。

　　陆跃然垂睫，没有搭理她，此刻，晏总也已经打开了PPT，开始会议。

　　“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给大家说一下。我们公司这一次在和三月黑猫购物晚会谈合作的时候，借着我司顶流男团K-walk的资本，向黑猫多要了一个舞台机会。”
　　“大家都很清楚黑猫购物晚会的地位吧？”

　　陆跃然默默点头。
　　黑猫购物晚会，是第一季度除了各台春晚外，最受瞩目的一个晚会。
　　能够去这个晚会表演一个节目，应该能吸不少粉，人气能够飞跃。

　　“这个就是今年上半年我们公司能够接触到的最高规格的舞台了，我们高层商议后，决定把去黑猫舞台的机会，公平地交给大家。”
　　“在场所有艺人，已经是我们在名气筛选基础上留下的艺人。”

　　“半个月后，我们将举办内部选拔会，通过选拔的，就可以获得这次去晚会的机会。”

　　接下来，晏总又介绍了一下内部选拔的具体规则。
　　每一位艺人都自主选择一首纯唱，一首唱跳，到时候每人五分钟展示时间。

　　虽然晏总只是平淡地说明着，但陆跃然还是听得热血沸腾。
　　黑猫晚会，这个机会，陆跃然势在必得！

　　晏总的会议一结束，陆跃然就马上站起来，想赶回去准备舞台。
　　不过，他才刚刚走出会议室，在电梯口，就被潘杰拦下来了。

　　“陆跃然，你很聪明啊。知道利用昨晚自己生日会卖人设，搞个热搜，让公司把你放进备选范围。”
　　“你有病吗？”
　　“但是，就算你通过这些邪门歪道拿到了比赛资格又能怎样？接下来，你还是通不过。”

　　陆跃然看了他一眼——他知道潘杰一定给了许盼盼多少好处。
　　让许盼盼为他争取。
　　不然以他的名气，也够不上这次资格。

　　有些人自己这么去做了，就会揣测别人也是这样的。
　　陆跃然不想与傻瓜论短长，直说：“让一让”，便上了电梯。

　　陆跃然回去就打开了公司曲库，利用上课前的时间准备好了他想表演的曲目。
　　下午一到他上舞蹈课的时间，他就拿出U盘，和老师商量练习方案。

　　“老师，这就是我想在比赛中上的节目，请问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哦。”

　　舞蹈老师接过他的U盘，漫不经心地扔到一边，慢悠悠喝了口茶水，抬起眼皮，语重心长：“小陆啊，我想劝你一个事情，你听吗？”
　　“……我可以选择不听吗？”陆跃然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舞蹈老师却只是笑了笑，自说自话起来。

　　“舞台，它不是像你搞个人设弄个热搜那么简单的事情，它需要天赋的。”舞蹈老师慢悠悠说，“你这种废物，练了也是浪费时间，我劝你还是看清楚自己的实力比较好。”
　　陆跃然：“……”

　　陆跃然早就知道这个老师被许盼盼和潘杰买通了，所以从来不认真教他。
　　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个老师能说出这么过分的话。

　　陆跃然捏紧拳头，想揍她一顿。

　　但他身在公司，不能干出打老师这种一定会被公司处罚的行为。
　　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陆跃然抬起眼皮，对舞蹈老师亲切道——

　　“滚。”

　　陆跃然说完，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刚转身，就听见教室门一声巨响。
　　柳丁的马丁靴踹开大门，封维靠在门框边，面无表情地盯着舞蹈老师。

　　陆跃然有点错愕地看着封维，而舞蹈老师则是在封维的逼视下，打了个冷颤。

　　“别滚啊，滚了多便宜他。”封维冷笑。

　　“我倒是想问问我面前这坨人形垃圾。”封维冷然道，“你跟我battle一轮，赢不了我就跪下来给陆跃然说对不起。”
　　“你敢吗？”

　　封维：我是来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