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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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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八月下旬,再有两天就到了处暑节气了。随着处暑节气的到来,酷热的天气将慢慢地终结,天气将变得凉爽起来。民间谚语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立秋处暑天气凉”、“处暑热不来”等,自处暑节气以后,气温将很明显的有所下降,特别是夜晚,凉爽的温度会让人们拥有更好的睡眠质量。
清晨的天空乌云笼罩,绵绵细雨随风飘下,打湿了土地,滋润了万物,田野里到处都是风雨洗刷过的碧绿景色。俗语讲,“处暑里的雨,谷仓里的米”。这时候正是玉米成熟的关键时期,是玉米灌浆成熟期。玉米需要大量的水分供应,来满足生长需要。处署过后用不了一个月,就进入秋收大忙季节了。这个时候庄稼成熟快,如果缺少了雨水,干旱了,会减产的。
郑丽披着一件带红点的塑料雨衣弯腰在田间忙碌着。往日的时候,运昌也不时来到田间劳作,一看到运昌健硕的身影,郑丽便喜上眉梢,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劳作之余,俩人坐在一起,聊过去,谈未来,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是最近几天,运昌忙着大学开学的事情,一直没有出现在田间地头。运昌哥要进城了,以后也许永远不用再下地干活了。此时的丽丽身影孤单,如同落单的候鸟想飞却不知道飞向哪里,只在孤独和寂寞中徘徊。她抬头望了望运昌家的自留地,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在人们的印象中,郑丽是一个爱说、爱哭、爱笑的人,阳光、灿烂、充满着激情与活力,永远充满着正能量。只是最近几年,她感觉到了压力、烦躁,变的有时心烦意乱、多愁伤感。但是,她知道,爱一个人要把自己内心的脆弱和委屈收藏起来,不要让他惦念。她时不时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把所有烦恼都打了包裹隐藏在了心间。可是,她已习惯了与运昌在一起,听他说话,看他微笑,感受他的呼吸。他上大学走了,那么遥远,没有了他的陪伴,时光终将拉长了寂寞。
郑丽一边劳作,一边心里翻腾:“人们都说,爱情是快乐的,爱情是甜蜜的,爱情是浪漫的,爱情让人如痴如狂。谈恋爱像蝴蝶爱上了花儿,能够感受到快乐的滋味。我在感受这一切的同时,也品尝了爱情让一个人甜蜜又痛苦的感受。爱上一个人,难道一定要经历这样的起伏变化吗?”
细雨悄悄的飘下来,落在了丽丽的头发上、脸上和雨衣上,像一粒粒小水钻缀满了她的全身,她的心境仿佛和今天细雨霏霏的天气一样温柔多情。每个女孩子的心都是水晶做的,晶莹剔透,但是很容易就碰伤摔碎。
“运昌哥,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想你,因为怕失去你才感到痛苦和绝望。你能读懂我吗!”她在用心和运昌哥对话。
“哎呀,大妹子,你忙活什么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女高音,秀珍嫂子快步走到了丽丽跟前。她脚穿一双绿胶鞋,身上披着一块塑料布,肩上背着荆条编的箩筐,筐中盛满了绿油油的瓜果蔬菜。
丽丽抬起头,见是秀珍嫂子,赶忙直起身子,一边躲闪着秀珍嫂子的目光,一边笑着说:“嗨,秀珍嫂子,这不趁着天气凉快,我把这块菜地整治一下,你这一大早收获不少啊!”
“是啊,这小雨丝丝蒙蒙的,一点不耽误干活,我就把地里的瓜瓜菜菜清理了一遍。”
她似乎观察到丽丽表情的变化,把竹筐从肩上放到了地上,凑近丽丽关心地问:“我说丽丽呀,大老远就看见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又在嘀咕你与运昌的事了。你认真想过没有,运昌考上了大学,你们俩的亲事应该有个说法吧。”
丽丽本能地昂起头,倔强且自豪地说:“运昌哥说了,他考上大学也对我负责,永远不会变心的。”
秀珍嫂子眼睛直溜溜盯着丽丽迟疑道:“傻丫头,这话我不该说。运昌是个好孩子,这没错。可是考上了学,到了大城市学习,你与他的距离远了,文化也不在一个层次上,慢慢地就说不到一块了。再说,他与身边的女同学接触多了,保不准会出现什么变故的,你要给自个留条后路。”
秀珍嫂子连珠炮似的话语虽有些刺耳,但句句说的在理,似高高举起的鼓锤,一声声敲击着她本已脆弱的心理防线。郑丽张了张嘴想说啥,却觉得喉咙干涸,宛若七月沙漠,一片萧杀。她愣愣地站着,脸色变得灰暗起来。
秀珍嫂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吃惊地推了一下郑丽的肩膀道:“妹子,我的话是不是说重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郑丽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她神情呆滞,眼里噙满了泪花:“秀珍嫂子,我明白,你都是为我着想,只是觉得运昌哥和别人不一样,他······”
“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人,想着过一个安安稳稳的舒坦日子,就是现在没有想法。他毕业啦,分到城里,你在农村,两地分居,以后有了孩子,也是农村户口,你想,这日子能过好吗?他爸爸、妈妈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运昌爸爸在城市上班,就苦了他妈妈一个人,样样活都地自己干,多苦多累呀!”
秀珍嫂子一股脑儿的话,再一次像一串串呼啸的子弹,一颗颗射入郑丽的胸膛。她的心在滴血,人也像霜打了的茄子,脸色由灰变白,眼前发黑,头昏目眩。她向秀珍嫂子摆了摆手,黯然神伤却强作欢颜地说:“谢谢嫂子好意!我记住了嫂子的话,让我好好想想吧。”
秀珍嫂子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话说多了,急忙安慰了她几句,背起箩筐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其实,秀珍嫂子的这些想法,早在知晓运昌高考分数的时候就萦绕在丽丽的脑海中。只是她不愿意想,不愿意琢磨,更不愿意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她以拼命的劳作、赶海的辛苦不断掩饰着心中的惆怅与不安。尽管她从人们的言谈话语中,已经感受到不再看好她们的亲事。但她不愿轻易放手,她要赌运昌哥哥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以自己独有的幻想似的处事方式,延续着与运昌的恋爱关系。
凝视着秀珍嫂子的背影,她又想起了前几天在村中与黑蛋相遇的窝心事。
那天,走在村中的小路上,黑蛋踉踉跄跄地拦住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丽丽呀,你这是上哪去呀?是不是找运昌去呀?”
闻着黑蛋浑身的酒气,丽丽捏着鼻子讨厌地说:“你眼睛瞎呀!运昌哥家是这个方向吗?!”
黑蛋不依不饶,晃晃悠悠缠着丽丽说个不停:“人家运昌考上学了,你就别死缠着人家了。你如果真对人家好,就设身处地为人家考虑一下,放人家一条好的生路吧!”
丽丽气的脸色发青,像一头狮子推了他一把,发怒道:“滚开,别挡着道。”
黑蛋嬉皮笑脸地说:“别生气!我是为你好。你不是还有小满哥了吗?”
丽丽气炸了肺,要不是看他喝多了,当时真想上去扇他一个耳光。
郑丽慢慢地蹲下身子,她把工具放在身旁,用手捋了捋被细雨打湿的凌乱的秀发,陷入了沉思。“是呀!虽然黑蛋的话刺耳,秀珍嫂子的话不中听,但说的都是事实呀。我是头昏了还是太自私,怎么从不敢没往深处、远处想呢?即便运昌哥没有任何想法,我这样缠着人家,对运昌哥也是个拖累。没有我,本来人家应该过更好的生活的,这对运昌哥不公平啊!”
她双手不停地挤压着自己的额头,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爹虽然有些自私,他常在运昌和小满间反复比较,从他的角度看好孙小满是有些道理的,最起码小满飞不走的。爹不愿多说,但是确实讲求实际,不像我好高骛远的。即便现在我和运昌哥没有什么矛盾,真结了婚,自己没有城市户口,会遇到很多现实问题的。到时候,难免会生出矛盾,造成的麻烦事情是不好处理的。”
作为一名高考的学生,运昌与已经扎根农村的丽丽的恋爱,像遭受寒流摧残的芦苇花一样,残缺而痛苦地绽放,注定要衰败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丽丽猛然从黄粱美梦中醒来,一股绝望的潮水漫上心头,把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甜蜜爱情的憧憬冲刷的干干净净,心像凿漏了的船慢慢沉了下去。
郑丽蹲的两腿发麻,她向旁边挪了挪身体,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草地上。她想起了上小学三年级时,对门高奶奶家发生的事情:
高奶奶的儿子找了一个对象,别看生长在农村,可人家长得柳条细腰,白净俊俏,如春天盛开的梨花,似高雅光洁的玉盘,人人见了都说好看。他们打了家具,置备了嫁妆,订了结婚的日子。正在喜事即将到来之时,高奶奶的儿子收到了工农兵保送上大学的通知书。本是双喜临门,但高奶奶的儿子有了想法,说下大天来也要退婚,高奶奶拗不过,只得由着他。
那天,郑丽背着书包刚到小胡同口,只见足足有几十口人,把高奶奶家砸了个稀巴烂。结婚的家什扔到门外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把一条胡同都堵满了。郑丽挤过人群,费了好大劲才回到家里来。后来,高奶奶的儿子大学毕业留在了县城里,找了一个非农业的姑娘结了婚,两口子都上班,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过后,人们都夸是高奶奶的儿子有主意,否则,日子还不知过成了个啥呢。
农村与城市、农业与非农业之间,存在着一条巨大的无法逾越的鸿沟,加之两地分居会带来一系列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麻烦的导火索,解决不好,随时将要引燃婚姻这艘帆船。想到这儿,郑丽手足无措,心中充满了恐惧。
蒙蒙细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烟雨中,郑丽时常挂着的笑容被这冰凉淹没。她的内心处在煎熬和挣扎中,愁苦落满脸颊。雨心碎,梦缠绵,情悠远。她打了一个寒颤,刚才劳作时的汗水混着点点雨水顺着刘海滴答下来。她抹了一下脸,甩了甩手,艰难地站起了身,心里装着无限的痛苦,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家了。
走出了田野,迎面到了三排河边,弯弯的小河像一条绸带在霏霏细雨中缓缓流淌。顺着河沿,丽丽缓慢来到了水泥桥上。站在桥面上,手轻轻抚摸着栏杆,俯视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她思绪万千,这是自己和运昌哥下地干活必经之处。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俩人顶风冒雨穿过桥面的情形,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她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开始呜咽,眼泪像水龙头一样关不住。
郑丽进家的时候,她娘正在院里向门外张望,见到丽丽无精打采的进了门,鞋子和衣服都淋湿了,便着急地问:“丽丽,下着雨还不早点回家?是又出啥事了,怎么看着没有一点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郑丽放下农具,懒洋洋地回答:“头疼,浑身没有一点儿劲儿。”
“饭都做好了,赶快吃一点吧。”郑丽娘着急地说。
“不了。我一点也不饿,歇会儿就好了。”郑丽说话间,摘下了草帽,脱下了雨衣和鞋子,从东屋炕头上拉来一个枕头躺下了。
郑丽爹茫然从西屋出来,疑惑道:“丽丽怎么了?是不是让雨淋着了?”
丽丽娘倒了一杯水,端在手里说:“怕是受了凉,要感冒。”她来到郑丽炕前说;“丽丽,喝口热水吧!”
“娘,先放在柜上吧,一会儿再喝。”
午后,天上的乌云悄悄隐退,天空中出现了朵朵白云,随风慢慢移动,宛如一位位妩媚动人的仙女穿着轻纱从九天里飘然而过。
还有一周多张运昌就开学啦!他从供销社购买了牙刷、牙膏、毛巾等生活用品。一边急急走着,一边琢磨着还缺少什么。当他穿过坑塘边公路,正准备拐向回家的胡同时,房根下纳凉的高奶奶朝着运昌喊:“运昌,你小子急急忙忙的干啥去啦?”
运昌猛抬头见是高奶奶和几个纳凉的老人,他憨笑着高声说:“高奶奶,快开学了1我置办点小东西。”
高奶奶向他招手,示意让他过去。张运昌颠颠跑过去,喘着粗气问:“高奶奶有事吗”
高奶奶仔细端详着运昌自语道:“你小子真有出息,考上大学,为你父母脸上贴金,也为我们村争了光。”
一旁的老人们接着话茬七嘴八舌也夸奖了一番。运昌一旁只是“嘿嘿”笑着,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润。
高奶奶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地对运昌抱怨道:“运昌,你光忙活自己的事情了,也不去瞧瞧丽丽,她生病了,还不轻呢!”
张运昌惊愕地大张着嘴:“高奶奶,真的?前几天还好好的呀!”
“错不了,中午我才去她家了的。”
运昌听吧,告别了高奶奶她们,急忙转身,小跑着回家去了。
瞧着张运昌远去的背影,一旁的一位老奶奶对高奶奶说:“你说,运昌考上了大学,这他和丽丽的亲事还能成吗?”
还没等高奶奶说话,另一位坐着的老爷爷插嘴道:“我看够呛,挺玄乎的。考上大学为了啥?不就是脱离农村吗?和丽丽结婚,以后有了孩子还是农村户口,那不白考了吗?!”
高奶奶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没有答话,她应该想到了自己儿子的事情。
郑丽浑身害冷,头热得厉害。她皱着眉头,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她中午也没吃饭,一直昏睡着,有时嘴里含糊地说着梦语:“运昌哥,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郑丽爹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借助听诊器,经过仔细诊断,说她这是急火攻心,又着了凉造成的。村医进一步解释说:丽丽最近心里可能有些压力,情绪有波动,建议多和她聊聊天,化解一下她的不良情绪,要多吃一些清火散热的食物。
送走医生,郑丽爹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来到西屋。
郑丽爹悄声开口道:“丽丽这是怕运昌甩了她,一直憋在心里呀!”
郑丽娘眉头紧锁,心想:“这也是个事呀!唉,都怨我呀!这件事是我造成的,谁知运昌真能考上大学呀!”
她迈着小脚,在屋里不停地走动,似乎这样就能减少心中的压力。她忽地停住脚步,来到郑丽爹跟前犹犹豫豫地说:“唉,现如今我也想开了。要不,抽时间给丽丽做做工作,不行就早点退了这门亲事算了。当时约定的也是以运昌考不上大学为前提的,咱不能让人家开口说吧,那多尴尬呀!还是认命吧!不然,越拖越麻烦。”
郑丽爹佝偻着肩,坐在板凳上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运昌大步迈进丽丽家的时候,郑丽娘在堂屋里,手里端着一碗挂面汤正想喊丽丽吃饭。
“二大娘,听说丽丽病了,我来看看。”
郑丽娘见到运昌,眼睛躲闪着,她一手端着面汤,一手掀开东屋的竹帘回头答道:“啊,运昌来了。进屋吧,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面对运昌,不像他没考上大学那会儿,郑丽娘心里头乱糟糟的,也不知说啥好。
郑丽爹从东屋出来,脸上僵硬地堆着笑容朝着运昌点点头。
郑丽娘把面汤放在炕上的小饭桌上,冲着郑丽喊道:“丽丽,你看谁来了,赶快起来吃点饭吧。不吃饭身体怎能顶得住呢!”
张运昌到没有看出郑丽爹娘的情绪变化,他一步跨到屋里,两手扶着炕沿,探下身子问:“丽丽,丽丽,我是运昌,好点了吗?你睁开眼睛好吗。”
郑丽皱了一下眉头,“哼”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模模糊糊看到运昌脸的轮廓,手撑着炕艰难的要起身。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张运昌赶忙伸手扶住她,轻声说:“丽丽,你慢点起,我来帮你。”
郑丽靠着灶墙坐了起来,虚弱的身体如同散了架一样,蜡黄的脸色像涂了彩一般,被汗水浸湿了的头发一缕缕黏在一起。
“运昌哥,你来了。刚才做梦梦见你把我抛在一片荒地,独自一个人走了,我怎么喊你,你也不回头,急了我一身汗。”她惨笑着说,声音小的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张运昌赶紧拿来一条毛巾,忙着给丽丽擦额头上的汗,怜悯的笑着说:“梦都是反的。你放心,我怎么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跑了!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呀!”
郑丽也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地瞧着张运昌,仿佛久违了的样子。
郑丽娘见状,示意运昌叫丽丽吃下面汤,运昌点了点头,郑丽娘退到了屋外。
每次见到运昌,郑丽心情宽阔愉悦的像大海,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她总是抱怨时间过得太快,真想把钟表的指针扼住。今天,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脸憔悴的任由运昌摆布。
张运昌把面条汤送到丽丽嘴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一口一口用小勺送到她的嘴里,她一点儿也不推辞,尽情享受着运昌的热情服务。
“我说丽丽呀!你呀,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知道个冷热,你瞧瞧,着凉了吧!”张运昌看着憔悴的丽丽,不停地唠叨着。
“好,多吃点,把这碗面条汤都吃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饭,身体有抵抗能力了,病就自然好了。”他用手抹了一下从丽丽嘴角处流出的面汁,笑着说:“以后我不在你跟前,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免得让我担心。”
听着运昌暖暖的话语,郑丽鼻子一酸,大颗的眼泪一串串扑簌簌流下来,落到了衣襟上,落到了碗里,落到了运昌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