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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笼篇 第二日 ...

  •   “呼——”
      陆煦从床上被惊醒,他伸手撑了下额头,昨天的怪事和夜里的怪梦,让他有点分不清虚实世界。
      昨天晚上安静的医院突然传出声音,着实把陆煦吓了一跳,接着就是浴室门的大力打开声,唐沐一刚刚平稳下来的情绪又濒临奔溃。陆煦真是一顿好说歹说才在最后一分钟安抚好他,去到另一个房间。
      陆煦醒悟到,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味地依赖别人终究是不好的。
      另外,那则广播意外地带来了新的线索,果然像唐沐一说的,有一个规则支配者的存在。他们被称呼为“玩家”,所以这真的是一场怪诞的游戏?
      陆煦拿起床头柜上放好的卡片,惊讶地发现卡片的折痕居然复原了!他伸出大拇指磨蹭了一下光滑的表面,如果这个卡片真的有恢复如初的能力,也难怪在这破败的医院里可以保存完好。
      昨天精神间歇的高度紧张给陆煦带来了极大的疲惫。好在夜里没发生什么事。
      对了!得先去看看唐沐一的情况。陆煦想到。
      他来到唐沐一的病房门口,上手敲门,过后又喊了几声都没回应。加大了敲门力度后,他只好准备上手试着可不可以打开门。
      这一次,门里有声音了。
      唐沐一把门打开,一副困极了的样子出现在陆煦眼前。
      “啊,早安啊。”
      陆煦看到他没事后长舒一口气,回道:
      “早。”
      “你是不是吓到了,昨晚没睡好。”
      唐沐一刚打完一个哈欠,歪头想了下,叹道:
      “确实没睡好,哎——陆哥,你今天可不能抛下我了。”
      虽然陆煦知道到了晚上还是得分开,但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安抚他。一边还感叹小孩子的情绪恢复能力都是这个速度吗,亏他昨天要死要活,表示离开他的下一秒就会命丧黄泉。
      “我们还是再出去看看吧。”
      昨天醒来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一点都不饿。陆煦意识到这点,越发肯定:这果然是个不正常的世界。
      外面黑暗的一切,并没有因为第二天的到来有所更新,就连吊瓶里的液体高度也没发生变化,滴管更是像个永动机。时间的变化好像只体现在卡片上的倒计时,一分一秒地警示着时间的飞速流逝。
      他们一方面得继续在恐惧中探索黑暗,一方面得压低声音避免引起狐狸怪物的注意。
      陆煦走在前面,细致地摸索着墙面,后面紧跟着他的唐沐一口里念念叨叨像是哼着什么,他不敢太大声,所以声音听起来怪憋屈的。
      陆煦有点好奇,他分神分辨了一下唐沐一口里在嘟囔什么。
      “我们是嗯嗯嗯嗯接班人,继承嗯嗯…”
      行吧。
      弟弟行为。
      ……
      他们摸黑走到走廊尽头之后,惊讶地发现,走廊尽头居然凭空多了部楼梯!楼梯没有扶手,向上看去黑黢黢的。
      “这,昨天没有的!”经过昨天一天,唐沐一已经表现地开始适应环境,对于新开放的陌生区域不由得感到未知的恐惧,有点不愿接受。
      陆煦也感到意外,但是转念一想,一旦接受了这里不正常后,好像什么都变得好理解了一点。相比起昨天后来的毫无进展,楼梯的出现反而可能意味着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他们往阶梯上走去,楼梯不长,只有一层。陆煦走到顶,有一道阁楼门一样的方形木制板挡住了路,他试着上手推了一下,还挺沉的。
      “你一个人可以吗?”唐沐一在陆煦的身后问道。
      “可以的。”
      陆煦稍微费力地把阁楼门推开,板子呈15度夹角倒在二楼的地上,形成一个缺口,他们于是继续往上走着,来到了二楼。
      二楼同样幽暗,他们不能确定远处的阴暗中有没有奇怪生物的脚印。
      陆煦屏息听着,确保没有听到来自狐狸怪物奇怪的叫声后才打算继续向前走着,他们没有进房间,而是先把外面的走廊扫了一遍。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医院一样,一条长走廊,四间可以打开的普通病房,六间上锁的科室。
      陆煦和唐沐一打开了两间靠楼梯的病房,房间内布局和楼下病房一样,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和一些医疗设备,也同样的恶浊,弥漫着难以形容的腐烂味道。
      直到第三间病房打开门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与昨天如出一辙的腥味传出,第四位队友!陆煦马上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是这名队友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果然,二楼的病房里同样发生了一起狐狸吃人案,尸体在厕所门口,中年男性,身材魁梧,考虑到昨天狐狸怪物会把凶器一并吃去,陆煦忍着恶心,仔细看了一下男尸血肉模糊的身体,实在看不出致命的伤口。
      男尸的头部和腹部也依旧是重灾区,头颅被啃得稀烂,肚皮裂成两半,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体两侧。
      和一楼那具女尸不同的是,二楼男尸的头部附近有一段被拖拽过的血液痕迹。陆煦仔细检查着男尸身上狐狸不感兴趣的四肢,发现男尸的手指骨泛红,微微肿着,痕迹还很新,像是死前用力击打过什么东西,而且死亡时间不长。
      和昨天一样,几只狐狸怪物也翻着肚皮倒在附近,但是这次周围没有呕吐物,狐狸怪物这次像是被撑死的,肚子鼓涨得像怀孕了的极薄的鱼肚皮,有下一秒就会爆裂鱼卵的感觉。
      唐沐一昨天没看到一楼狐狸吃人的惨烈,今天一开门迎面就是一场暴击,两眼一酸,回头又想做个废物哭包。陆煦及时伸手拉住了他。
      狐狸怪物怎么越看越像工具人啊?陆煦揶揄道。
      这间病房是带浴室的,浴室里还放着打开的一次性洗漱用品,看来男人昨晚是在这里过的夜。陆煦翻找了一圈,房间里没有其他的物品线索。
      “陆哥,你先看着,我换个房间去洗澡。”寻找无果后,唐沐一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露出嫌恶的表情。
      “好。”陆煦心想他的洁癖肯定又犯了,虽然怕的很,但还怪讲究的。
      唐沐一洗澡一向很久,乘着这个时间,陆煦起身去了最后一间未上锁的病房。
      他进入病房后顺手将门也带上了。这间房间搜查起来和之前的差不多,什么都没有,不过这间房间多了一把椅子,床上的被子也被掀开了。
      又是什么都没有?陆煦心想,二楼打开后得到的唯一一条线索就只有那具尸体,陆煦皱着眉头,转身想回到唐沐一在的那个房间。
      他转过身后,突然看到这间病房的门锁上插着一把钥匙,陆煦上前把钥匙拔出来,看来那个男人是醒在这件房间中,夜里因为洗漱才换到刚刚的带独卫的病房。
      陆煦把钥匙兜进口袋,走到唐沐一洗澡的房间,唐沐一已经出来了,因为陆煦没在房间里等他,还装着可怜一直委屈叫哥。陆煦表示真的懒得理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把一楼和二楼的全部区域重新翻查了一遍,每一面墙也检查过,但都无所进展,期间,唐沐一前前后后又去洗了两次澡。
      搜查的时间很快过去,他们光是在每个房间重复同样的事情就已经心力交瘁,更何况,第二天马上过去了,对于医院出口还是没有任何的推进,这样的进度让某种焦躁感萦绕在陆煦和唐沐一之间。
      距离十点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已经把一二楼都翻个底朝天,来回的过程让第一天陌生可怕的走廊都变得熟悉起来。
      唐沐一坐在床边,躺倒,用手臂捂住眼睛,看起来无精打采的。陆煦坐在他身边,想把昨天和今天看到的事情好好在脑子里整理一番。
      他觉得既然支配者愿意给他们提示的卡片,就不会设置无解的命题才对。
      短短两天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废弃诡异的医院、画着狐狸和人的寓言卡片、异世界的狐狸怪物、一楼被吃掉的第三个队友、无端开放的二楼、然后是二楼被吃掉的最后一个队友。
      狐狸怪物等于狐狸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主动攻击他们呢?陆煦漫无边际得想着。
      等一下!
      陆煦像是想到什么,他上手推了一下躺着的唐沐一,防止他因为睡着没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话。
      “唐沐一!”
      “我感觉,图上的狐狸,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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