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我的眼中》山川水

2、第二章:软肋

　　在这个府里，我是孤独的，人总是那么贪婪，有了权力，想要金钱，有了财，想要爱，若三者非得舍弃，我愿舍弃一切换得爱，片刻又何妨。
　　“门主，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然不会想到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背靠大树？认真的吗？叶二爷是我谋划很久才找到的……“摇钱树”罢了……现在这树不是让您这女主子收回去了么！要我做甚，端茶倒水？
　　小表情不能太多，这是宅院之中，我反复的提醒自己道。
　　“门主，查到小若的下落了。”
　　我尚未回过神来，一个穿着褐色衣裳的大姐姐已向叶紫珺汇报她刚刚获悉的情报了。
　　我扭头一想，成为叶紫珺的左膀右臂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获得她的信任，趁机挑拨她与叶二爷的关系。叶门偌大家产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待我会去，我那薄情的生父和哭哭啼啼的可怜娘亲定高看我几眼。
　　“讲。”
　　她语气坚硬，不难看出，她寻找那小若久矣。
　　大姐姐立马附耳相告，与她们相隔甚远的我听了个寂寞……
　　听罢，她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就去。
　　“是”大姐姐低头附和。
　　然而她要带的不是她，而是我这个刚刚进府还不到一盏茶功夫的我。
　　“叶旻，母亲那里你遮掩过去，她若问起，便说我温书去了。”交代完叶旻，她猝不及防的拉起我的袖子，不客气的扯着我搜的一下跨过了几丈高的墙壁。
　　一路上，马车的颠簸没能管住门主叽里咕噜的嘴巴，她滔滔不绝的和我讲述她和小若姑娘的故事，我这个局外人，第一次听了别人的故事，她没放在心上，我太过认真了。
　　许久以前她和小若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将她当成小妹妹，第一个走进她的心上的是她，她不开心时，小若会用话来哄她，她恼怒时，她装作不理她，她们譬如阴阳的两面，偶尔相互嫌弃，偶尔相互喜欢。
　　只是某一天，她们产生了误会，高高在上的叶紫珺误解了小若，她言语相激，非得从小若口中听到她想要的那个答案，她宁可信了自己的耳朵也不信与她相识多年的小若。
　　万般无奈之下，小若只能找来与她关系颇好的妹妹，小离，为她辩解。
　　门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离若素来交好，小离帮着谁，若丫头更是没点数。
　　三人之间激烈的冲突由此展开，闹到最后，小若卷起铺盖，拉起小离，离了叶门。老夫人也是仁慈，素来耳朵里听不得府里一丁点闹腾的她，居然未重罚滋事的小若，由着她走了。
　　女人间的战火纵然掐灭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会一点点碎掉，反而在暗处栖息生长，等寻到点燃整片山林之契机重生……
　　破屋前，小若和刚下马车的门主拉开了斗争的序幕，我并不知晓，她怀着怎样的情愫，仿若怨偶的姿态忍受着“小若”的冷嘲热讽。
　　“门主大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请您别浪费我的时间好吗。”
　　小若直言不讳道，万万想不到门主口中温柔善良的软妹子讲起狠话来不带刺的。
　　“小若，不管过去如何，我都将你视为朋友，或许过去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或许我会错意，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打心里，尊重你。我们相识那么久，你怎么说话如此凉薄。”
　　“曾经我们是朋友的时候，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把心献给你看。而今只是陌生人，我没有必要，完全没有理由，在你这个生人面前浪费我的时间。”
　　“生人？”她仰天叹了一口气。
　　我对你竟只是生人？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一旁站着的我居然有一丝丝看不下去了，那个女孩是如何想的，门主那么风趣的人，居然说话这么刻薄。
　　“是。”她特意舒缓了语气，“你现在在浪费我的时间长了，你是我什么人，我还亏欠你什么了，你步步紧逼，非要折磨死我才甘心么？”
　　我终究是多了嘴。“呸呸，你什么样的丫头，遇见这么重情义的门主，还敢刺激她，也不怕逼死我家主子！”
　　我收了嘴，这些话似她耳畔的风，吹进她耳朵里了，我拐弯抹角的“诅咒”叶紫珺，是有第三人听见了。
　　然而主子口中的“小若”满不在乎，“可别，万一您第二日自杀了，官府还得找到您的尸首，我成了那嫌疑犯，该是感激不尽哪！结束我为奴为婢的日子。”
　　我气的没差掏出匕首来了，叶紫珺居然不为所动，反倒是大有忏悔之意，叶紫珺啊！你若如此看轻你自己，都不配成为我的对手，连队友都做不成了。
　　“哪怕做一天朋友也成，一天，一会会功夫便过去了，你待我的好，我记在心里。”
　　“过去的事情且过去吧，不要活在过去，您若真舍不得我，没事可以看看我为您做的小物件，只是以后么，生人勿近，死人勿扰。”
　　“阿若，你怎能这么对我，这一去，我们一生难再见，我纵然死了，你也不知晓。”
　　“你是我什么人，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你是我朋友啊！”
　　她哭着“求饶”道，我万是没想到见面第一天叶门门主能给我这么份大礼，莫不是如她所说这便是“她的软肋”，执念太深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只怕一方清醒，一方还在梦里。
　　朋友？
　　明明那日她离开时便说清的从此划清界限，各不相干，现在叶紫珺何必打扰，推说是“相逢”之友过去的她不想再提了。
　　“我不能忘了门主大人是如何在那几日款待我的，我献出了全部的忠心，门主您却质疑猜忌虐待我。”
　　“已经过去了，阿若。我们重新做一次朋友好不好。”
　　“希望门主往前看，既往已经成为历史，以后您为您活，我为我活，没什么好说的。”
　　行走在黑暗中的躯体势必为恶所吞噬，她从未善过，为了个说话腌臜之徒，她宁可学着卑微，学着良善，原谅局外的我竟然看不透她的心。
　　“门主，我们回去吧。”
　　我劝解道。
　　“小曲。”
　　此刻她的双眼被泪水浸渍，心中委屈和不甘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发泄，我自私的站在她这个角度思考，是否该来，或许我所看见的，皆是她想让我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