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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报复(二) ...

  •   话音刚落,钱湘就提剑朝他的脖子过了去。那首领躲过去之后,心平气和地跟钱湘说:“钱大将军,你有时间看看场上的情况吧。”钱湘这时皱了皱眉,刚要对他说的时候,他却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顿时,钱湘感觉耳边的声音都没有了,时间都禁止了。那人说:“钱大将军,我不伤你。就是想要你回头看看场上是什么情况。”钱湘缓缓转过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状况。
      却发现,自己背后是尸横遍野,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钱湘放大了瞳孔,他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也不敢相信就这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守了几个月的疆土就这样变成了一个“乱葬岗”。当时那陪伴自己的将士,现在却倒在了他们曾经守护的疆土上。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时,那首领在背后握住了钱湘的手,在他耳边说:“钱大将军,您看这个礼物可好?”钱湘知道他此时手中握着刀,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那首领又说:“钱大将军,您觉得是什么样的‘死相’好看呢?”钱湘此时也紧握着那人刚才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说:“我觉得怎样都不好看。”说完,“我觉得你的‘死相’比我的好看。”谁知,那人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反倒笑得很开心。那人把刀亮在了钱湘面前,用刀背把钱湘的脸抬了起来。从后面到了前面,对他说:“钱大将军,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比你都清楚。怎么,我就是要这样,这样折磨你,这样让你不好受。你知道吗,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开心。”钱湘问了他一句:“你到底是谁。”那人说:“我是当年被你抛弃的人啊。”钱湘听完了他对自己的回答之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你、你是甄温?”被钱湘认为是“甄温”的人说:“钱公子,就是我。怎么样,这是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钱湘对他说:“你不是平韧国人吗!怎么现在变成了‘枭岩’的首领。”甄温说:“钱公子,此时说来话长。”说完,“我是平韧国人,但是有一件事钱公子你知道吗。‘枭岩’已经投靠衡娉国了。所以,我现在生是衡娉国人,死是衡娉国鬼。”钱湘抑制住了想要打他一巴掌的手,咬着后槽牙说:“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没错,我就是这么忘恩负义。虽然平韧国女人生了我,但是我现在是衡娉国的人,一生只为衡娉国做事。”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舍得吗!当初你母亲好不容易才把你生下来,就算你忘记了你母亲姓甚名谁,那你也应该记得我父亲......”说到这儿,甄温大喊了一句:“够了!”
      “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钱秦这两个字!”说完,甄温重新看了看钱湘,“你还敢跟我提他,我如今没杀了他就不错了。钱湘,我跟你说,你们现在所有军营的将士还有你们的亲人都在我的一念之间。你如有半点不满我心意,我杀的不是你,是你身边的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亲人、挚友死在你面前!”说着,音量也一点一点在提高。
      甄温冷静了一会儿对钱湘说:“钱公子,这么多年的仇,我终于可以报了。”钱湘依旧很平静地说:“你让我听到了你这么多的秘密,应该会把我杀了灭口吧。”甄温啧道:“怎么可能。我不会这么便宜就这么杀了你的。我会一点一点地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说完,刚想要对钱湘动手,脑海里却响起了一句话:“你真的舍得吗——”
      这句话很明显是钱湘对自己说的,可是,像自己这样没心没肺又没有文化的人怎么可能会记住钱湘说的话,自己以前也没有听过钱湘说的话啊!这一句话,让他的记忆产生了混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住这一句最让自己伤心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知道自己到底亏欠了钱湘什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对不起钱湘的,甚至都不知道钱湘那时候到底把自己怎么了......
      这一系列的问题在甄温的脑子里回荡,不知道,他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这么多问题。他现在多想放声呐喊,但是现在钱湘在自己眼前,自己也不能表现得这么懦弱。对,自己不能表现这么懦弱。
      他努力让自己从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里出来,还好,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钱湘看到他这样就知道他有些不对劲,所以对他说:“甄温,你怎么了?”甄温晃了晃头,对钱湘说:“没事。就是看到你有些不舒服罢了。”钱湘此时也在心中对自己说:“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疼这一个人,我和他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会对他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说出这种话。”现在就连钱湘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到底是为什么。
      钱湘下一句对他说的就是:“你不是要折磨我吗,你怎么不动手了。”甄温现在虽然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但是魂儿却不知道去哪儿了。只能六神无主地跟他说:“钱公子,我这是怎么了。”钱湘皱了皱眉头,甄温的脾性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这样了,必定是犯病了。钱湘紧紧握住甄温的手,对他说:“甄温,你冷静,冷静啊。”也不知道是谁手心出了冷汗,两人的手都变得冰冰凉凉的。接着,他对他说:“钱公子,我是不是......”钱湘根本不给甄温说完的机会,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对他说:“没事的,你什么事都没有。”甄温并没有拿开钱湘的手,而是自己的手紧紧地握着钱湘的手。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冷静一点之后,钱湘终于把手拿开了。甄温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一般人是很那看懂的。
      接着,甄温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像发了疯似的跟钱湘“赎罪”:“钱公子,我承认刚才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这样说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要、要不烦你把我杀了也行。”说着,举起自己刚才掉在了地上的刀,自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嘴里不停念叨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钱湘知道甄温这回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于是便说:“对不起,以前......是我。”这可能是钱湘这一生第一次跟别人说对不起,而且还是跟一个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人。甄温听到了钱湘说的后,连忙说:“不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钱湘到这时候才意识到甄温疯的有点不对劲。虽然说他平时也疯吧,但是从来都没有疯这么强烈过,顶多就是疯一会儿就不疯了,可是现在却疯的没完没了。这是怎么回事?钱湘刚想对甄温说的时候,甄温却对他说:“钱公子,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给你最高的待遇,最好的环境,你不要在这里与我为敌了好不好?”看见甄温需求欲超高的眼神,钱湘不仅背后发凉。此时,钱湘是有一点犹豫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之后该怎么办,将士们都殉死在了这里,就剩自己一个人,而且大将军还把平韧军令交给了自己。说实话,自己也想过好日子,也想要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是/死也要走下去。于是,钱湘对甄温说:“甄温,你好好听我说。不是我不喜欢你给我的东西,而是在这里,我还有我的东西需要让我守护。”甄温问:“什么东西?”
      “我国疆土,还有我国荣誉。”钱湘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甄温扯着嗓子对他说:“钱湘你是不是傻啊!我给你这么多好处,你却还是想要守在这里,你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守在这里有什么用!钱大将军我跟你说你现在自己守在这里根本没用。敌军很快就能杀到这里来,人家敌军有千万将士,而你呢?你有什么?你只有你自己!”
      “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们平韧国也有一线生机。只要还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两人现在都必须用吼来对对方说话了。
      甄温还是没忍住,拿出鞭子往钱湘的腿上抽了一鞭。钱湘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腿也快坚持不住了,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下。钱湘抬头看着甄温,对他说:“甄温,我钱湘今天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走!”甄温还想抽,但是却停下了。他看到钱湘这般模样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直接杀/死,还是直接把他抱回去?这个问题甄温也没有想好久,直接对钱湘说了一句:“钱湘你记住了,今天这个选择,是你自己做的。”
      说完,毫不留情地把鞭子挥了下去,还是打中了钱湘受伤的那条腿上。紧接着又是一鞭下去,这一鞭的力度可真是比前两次都大,钱湘都耐不住受,直接给打趴在了地下。甄温过去踩住了钱湘的脸,对他说:“钱大将军,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怎么样啊?”最后那几个字还是咬着后槽牙说的。钱湘笑了笑:“甄温不愧是甄温。”
      “那可不!”说着,甄温掐住钱湘的脖子,把他举了上来。对他说:“钱大将军,你如果表现不好,我动一动手指你就能败在我的手下。您可想好了您要说什么。”说完,“钱湘,你知道我是‘枭岩’首领,那么你知道‘枭岩’背后的首领是谁吗?”钱湘虽然被他掐着脖子,但是说话还是可以说的,只不过有点费劲。
      “衡娉国大将军田利。”钱湘的声音明显沙哑了许多。
      “嗯......答对了。不过,大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甄温手上的力度又紧了一些。
      “下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下一步会对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自己要做什么我怎么知道。要是我能知道,那我岂不是成神了!”说完,又说了一句,“你自己想要干什么随你便,我不阻拦你。”
      钱湘说的这么一大堆话甄温也就仔细听了最后一句,自己甚是满意。说了一句:“钱湘,我就喜欢你现在这种听话的样子。”
      “下一个。你觉得自己能逃出去吗?”
      “哼,我都被你锁得这么死,我能逃出去才算是奇怪呢!”钱湘笑了笑说。
      “我......当时的经历你都知道吗?”甄温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自己亲生父亲我能不知道他做的事?那天我就看见他拿着鞭子,挥的每一鞭都正中不中的打在你的身上,你就跪在他面前,一声也不敢吭。打完了你解了心头之恨之后,还掐着你的脖子,对你说,小东西,你最好老实一点,要不然有你好受的。接着......还亲手,把你的眼珠都挖了出来,眼珠捏碎,让你这一辈子都失去光明。我......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一声也不敢坑。”说完,“甄温,我这样说你满意吗?”甄温还没来得及说,钱湘就接着说:“那时候你逃了,根据自己脑子里记得的路线逃到了衡娉国,估计是田利看你可怜,所以就挖了一个健康人的眼睛,给你安了上去。你身体什么都恢复好的时候,你建立了‘枭岩’,说要报复平韧国任何一个人,绝对不放过。”说完,叹了一口气,“甄温,我说的对吗?”
      甄温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完了之后对他说:“钱公子你不说我可能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你居然当时就在旁边看着。一点都不管?也是,你自己也不敢管,因为那是你父亲,你也怕受到他的打骂!”说完,“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下一步要对你做什么。”
      钱湘说:“甄温,你真的很惨忍。”
      “我残忍吗?能有你的父亲残忍吗!你父亲从来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而你,你觉得你有多好吗!我跟你说,你有这样的父亲,你也绝对不会像田利那么好!钱湘,不是我狠心,是你根本没看见我开心的样子。”钱湘听到他这句话后,心里竟不知到该说什么。还是再三在心里练习了数千遍,之后才说:“甄温,你为什么现在戾气这么重?”甄温刚加急了,手劲都紧了许多,对钱湘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别看你现在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令人作呕,你自己知道吗!”甄温这会可火了,接着,钱湘从嗓子眼里硬生生挤出了一句:“甄温,我、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对不起你。”说完,甄温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样,生了这么久气,现在听了钱湘说的这一句话气却有些消了。
      手却松了一些。甄温嘴唇现在有微微颤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了。可是,也不知到该怎么回事,拿出了自己刚才握在手中的刀子。钱湘也就缓缓闭上了眼睛,说:“你想动手就动手,我不拦着你。”说完,有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还是希望你一世安康,平安喜乐。”钱湘知道,自己这么说是肯定挽救不了自己的,但是,他觉得……或许能挽救现在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甄温。
      果然,甄温一刀下去,就把钱湘的脑袋和身体分成了两半。在这个过程中,甄温都是闭着眼睛的,都没有看过钱湘一眼。砍完之后,也就迅速转过了身。让他手下的那些幸存的人走了。
      而此时,躲在草垛子后面的黄京看甄温走了,便立马出来了,看着地上钱湘的头颅和身体。这个场面属实有点“瘆”的慌。黄京顿时跪在了钱湘的身边,带着哭腔说了一句:“钱大将军,你、你……”一时间,黄京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哭着哭着,就无意间瞥到了压在钱湘身下的一张破旧的信纸。黄京拿出看了看,上面就写了六个大字——“寄孙沿瑜将士”。黄京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钱湘给孙沿瑜将士的。所以他便没打开看。对钱湘的尸体磕了一个响头。磕完,黄京又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平韧军令,把它捡了起来。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不如……把它交给属于它的人吧。”
      说完,便对钱湘说:“钱大将军,黄京定为你完成你的心愿。”说完,便拿起自己的剑,收回了剑鞘里,又对钱湘说了一句:“钱大将军,交与我即好。”说完,“吾辈中人,没有一个是懦弱的。今后,吾等定当为死去的将士讨回一个公道。并且,少几个将士,就会多几寸国土。”
      说完,便扬长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报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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