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娱乐圈]》鹿之夏

18、第18章

　　南奕演戏经验不多，不像尧昱辰一样能迅速抽离角色，刚刚那场戏他拍得很尽兴，后遗症就是看尧昱辰的眼神仍带着阮钦的影子在里面。

　　尧昱辰岂会看不明白，他微微眯起眼，更加坚定要远离南奕的想法。但一想到南奕没谈过恋爱，连牵手都是在剧里，如果他直接拒绝，对方会哭吧，莫名就有点不忍心。

　　不忍心？他竟然也有不忍心的时候？

　　尧昱辰玩味地勾了下唇，为脑里忽然而出的情绪感到新奇。

　　南奕不知道尧昱辰弯弯绕绕的奇葩心理，他想的是谢已经道过了，尧昱辰为什么还不走，难道是想和他一起回去？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等着对方先行动，场面顿时陷入尴尬。

　　就在南奕受不了尧昱辰诡异的眼神，想要主动打破沉默时，剧务朝着两人跑过来，“南奕老师，是你的手机吗？我在沙发上找到的。”

　　“是我的，谢谢。”南奕感激地接过来，随手划开屏幕，“我真是一点没……”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郭然的百度百科，与此同时，一条【新晋金马影帝继剧组夜会百花影后，新戏两人再续前缘】的推送弹了出来，南奕后面的话梗在喉间。

　　尧昱辰：“……”
　　剧务：“……”

　　最怕空气忽然沉默，尧昱辰的眼神瞬间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剧务尴尬地笑了声，自以为是地开始看图说话，“了解同组对手戏女演员很正常，嗯，就是说郭然老师，嗯，确实很不错。”

　　知道剧务误会了，南奕窘迫得恨不得原地消失。他真的只是好奇，在尧昱辰和郭然拍对手戏时，没忍住搜索了下郭然的资料，哪想到会让自己陷入窘境，他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但那又怎么样，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不相关的人解释什么。

　　南奕梗着脖子抿着唇，一脸不悦，明摆着隐私被泄露后的不爽。

　　气氛越见尴尬，剧务打了个哈哈选择技术性撤退。走出两步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心想腐剧真不能随便碰，这才刚开拍呢，南奕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不过尧影帝一看就不好掰弯，就怕结局是弯恋直，那可就BE得太惨烈了。

　　等剧务走远，尧昱辰若无其事地打破沉默，“走吧。”

　　南奕愣了下，下意识跟上尧昱辰的脚步。

　　回酒店的路上，南·觉得自己不需要跟不相关人解释·口是心非·奕纠结半天，别扭地开口，“我纯粹是好奇才会去搜她的百度百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尧昱辰侧目，“是吗？”

　　以为尧昱辰不相信，南奕干脆把话挑明，“你别误会，我真对她没兴趣。”

　　“你激动什么，我看起来像误会的样子？”觉得必要时需要和小idol保持距离的尧影帝挑眉看了对方一眼，好整以暇地解释，“媒体只看到了前半段，后半段剧情是我把她轰出房间。之后几场吻戏，她故意找茬NG，我才烦她。”

　　尧昱辰顿了顿，似笑非笑，“你以后有什么疑问可以自己来问我，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去查。”

　　南奕：“？”

　　南奕瞬间凌乱了，这是什么drama的发展方向，看尧昱辰的眼神像看外星人。

　　尧昱辰失笑，“你紧张什么？说了我没误会。”

　　南奕内心疯狂咆哮，不！你误会了！只是误会的方向好像搞错了…

　　弄懂尧昱辰误会的点，冷静下来的南奕莫名脸红，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然而南奕的无言以对看在尧昱辰眼里却有另一种解读，隐晦的心思当着暗恋对象被拆穿，换成谁都会害羞，更何况是恋爱经验为零的小idol。行吧，看来直接拒绝这条路是彻底堵死了。

　　回到房间，南奕用冷水澡给自己降了个温，张杨正和沈韵打电话，看到他出来顺便问了一嘴，“今天拍摄顺利么？霍导有没有为难你？”

　　南奕擦干头发，随便套了件T恤就去翻剧本，“挺顺利的，我说你不要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霍导，人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霍导不可怕，那尧昱辰呢。”张杨挂断电话，凑过来，“尧影帝的戏不好接吧？”

　　想到尧昱辰，南奕愣了下，摇头，“没有。”

　　“没有？”张杨明显不相信，“说吧，NG了多少次，需不需要我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南奕皱眉挥开他，“滚，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

　　“有信心是有信心，但事实是事实。”张杨忽然变脸，“诶，你知道郭然和尧影帝传过绯闻么？他俩这场亲热戏一定拍的很精彩，可惜我公务繁忙无缘目睹。嘿，你感受到了没，现场有没有爱的火花。”

　　南奕烦躁地放下剧本，起身去拿吉他，“你很闲？没事儿少看点八卦绯闻，降智。”

　　张杨被怼得毫无预兆，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祖宗。

　　翌日，《一半经年》剧组一整天外景戏。

　　长长的街道，枯黄的梧桐树，落叶，欢笑，骑着单车的少年，流逝的青春一帧一帧记录进摄像头。

　　尧昱辰和郭然几乎都是一条过，南奕就没那么幸运了。

　　又吃下一条NG，南奕心情巨差地接过张杨递过来的水，灌了个通透，眼角余光下意识去瞟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尧昱辰。

　　南奕也说不清为什么，经过昨天，他一点不想在尧昱辰面前露怯。然而他越想表现好，状态就越差。

　　连吃几条NG，再好的脾气也磨没了，霍靳言火大地冲着南奕挥舞着双臂，“你到底拍的什么东西，一条不如一条，是让你表现欲/求不满的压抑，你发现自己对顾决的感情，但你不能表现出来，你对顾决有欲/望，却只能看着他和女人纠缠，不是让你垮着一张怨妇脸。去，过去想清楚怎么拍了再滚过来。”

　　“其实我觉得南奕表现不错啊，没有霍导骂的那么糟糕。“看南奕被骂得面红耳赤，许情情小声为他抱不平，“霍导会不会要求太高了，我看南奕老师都快哭了。”

　　哭是不可能哭的，小idol倔强着呢。

　　不过正如许情情所说南奕其实表现得不错，至少在及格线水准，但他吃亏在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暗恋过人，阅历不够又没有足够的表演经验，全靠自己凭空想象来诠释角色，自然差点味道。

　　尧昱辰放下手机，在许情情茫然的眼神中走到南奕身后，看他不断调整呼吸试图改变情绪，如果有用，就不会连吃十几条NG。

　　叹了口气，尧昱辰探身压了上去，双臂自然地抵在南奕身侧，两人之间隔着点微妙的距离并没有完全贴靠在一起。

　　许情情：“！！！”
　　张杨：“！！！”
　　剧组所有人：“！！！”
　　围观路人：“！！！”

　　南奕毫无预警地被尧昱辰从后压在墙壁上，他惊了下，猛地转过头，看到是尧昱辰，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的路人们纷纷举起手机，啪啪啪一顿乱啪，朋友圈炸成一团。

　　现场杂乱的声音，换回南奕的理智，他弯起手肘狠抵了下尧昱辰的胸膛，气到口不择言，“你疯了吗，尧昱辰，这他妈是在外面。“

　　尧昱辰轻佻地哼笑了声，气定神闲地低下头靠近南奕耳边，低语，“不是在外面就可以？南奕，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南奕轰的一声，只觉得整个人都炸掉了。他手肘用力，狠狠顶开尧昱辰，气红了脸，“你他妈在说什么疯话。”

　　“很好，是不是很生气，很愤怒，很羞耻，恨不得撕了我，就是这种感觉。”尧昱辰并没怎么用劲儿，轻轻就被南奕顶开了，视线落到他带着薄怒的脸上，淡淡道，“记住，你虽然羞耻，很想要压抑，但眼睛里愤怒的欲/望可以再强烈一点。对，很好，带着这种感觉去演。”

　　南奕急喘了口气，才回过味来尧昱辰是在带他入戏。

　　尧昱辰坐回到位置，旁若无人地继续玩手机，根本不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许情情的表情相当复杂，从尧昱辰出道她就跟着他了，高冷大影帝正常发挥不压戏，对家就该谢天谢地。而刚刚大影帝竟然帮着对家入戏，这世界玄幻了。

　　得到大影帝的场外帮助，南奕总算是过了，霍靳言还专门调机位给他特写。

　　下来后，南奕第一时间凑到霍靳言面前想道谢，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霍靳言拉着看回放。

　　监控器里，南奕脸颊染着薄红，双眼屈辱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表情非常生动。

　　“你前面虽然表现不错，勉强也能用。但眼睛里燃烧的火焰不对，愤怒背后需要有浓烈的情绪支撑，不是干巴巴的生气就是愤怒。”出了效果，霍靳言自然不吝啬给予肯定，“最后一条就很好，情绪表达很到位。年轻演员不要怕吃NG，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南奕连忙点头，“我不会，非常感谢霍导愿意教我。”

　　最后一场戏是尧昱辰的单人戏份，场地很快准备好。

　　霍靳言招来尧昱辰，简单粗暴地提出要求，“两个近景，一个特写。行了，给我滚去拍。”

　　尧昱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霍导，这回需要我发挥几层功力？”

　　霍靳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没有十二层就别给我滚下来。”

　　然后南奕就见识到了状态打满的尧昱辰有多恐怖，他完全就是为镜头而生，特写里的眼神和面部肌肉的调动，每一帧都精准到令南奕全身发麻，眼睛完全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毫无疑问的一条cut过，尧昱辰接过许情情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走到两人身边，霍靳言按下回放。

　　日落远山，剧务开始清理场地。

　　回放结束，霍靳言没有过多评价，但从他高扬的唇角可以看出他有多满意。他抽了口烟，忽然开口，“明天开始拍你俩的亲热戏。”

　　南奕怔了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