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脱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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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会是什么人？”竹余与那位矮人族老者，重叠启声惊问，犹如空旷山谷里的回音。
“不清楚”夏候苍玄眉间神色微现凝重，又道：“静观其变。”
三人默契止语。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又隐约听到，随性而又轻快的歌声：
“绿油油的草儿，清甜甜的河水，羊儿肥又壮，美丽的天空草原上，有着卓娅的家，阿爸亲手制成的又宽又大的帐篷里，阿妈正煮着最香最甜的酥油茶，五岁大的小阿弟，胖嘟嘟脸儿，淘气的紧，……。”
夏候苍玄逐渐听清歌中所唱，细长丹凤眼内凌厉精光闪过：“这里是，南方大陆的天空草原。”
“天空草原，”竹余对耳中听到的这个陌生名称没有太多概念，可是夏候苍玄惊讶语气中提到的南方大陆，让他脑中不由自想到：绝舞倾城这个四个字，宫女翠娥曾对他提起过这块大陆上，最大的国家是玄武国，周边零星的小国，土地大部分是草原，其中某一些人，一出生就拥有种神情奇的力量，他们叫做元素魔法。
“太子妃，知道什么？”夏候苍玄看见竹余，游思复唸‘天空草原’这四个字，他不由开口问。
“不。”他低头，竹余讨厌现在因为情况所迫，被夏候苍玄压在身下的姿势，说不尽的暖昧；讨厌夏候苍玄故意贴近脸颊耳垂说话，温润呼息扫过，带来阵阵撩逗般情色酥庠。他强装冷硬脸色，说：“你现在能动吗？”
“我尽量。”夏候苍玄冷峻邪惑的脸上，露出玩味浅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带着丝宠溺，只怕他本人都未曾察觉。他暗运内功，试图强行冲开因为中毒而堵塞的筋络，阵阵噬骨绞痛，额直冒冷汗。他转移注意力看向竹余，戏虐道：“太子妃在害怕来者，居心叵测吗？”
“呃？”竹余心中暗自给了夏候苍玄一个白眼，低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觉他这样一直僵身压自己身上，给来人看到太过尴尬，又在心中嘟喃了句这人不仅满身冷意，肚量也小，果真讨厌。
夏候苍玄突然感到体内真气乱窜，堵上胸口，一口黑血抑制不住喷出。竹余如墨的长发，赫然喷染上暗红血液，妖魅诡异，令他脱口而出地惊语：“夏候苍玄，夏候苍玄，你没事吧。”
绿悠悠的草平线。
十几步外的女孩隐约听到，停下脚步略感奇怪喃语：“有人声。”。她碧蓝色大眼看到不远处有个陌生的小山包：“昨天经过这牧羊时，还没有。”又嘀咕道。
“咩，咩咩——”
“回来，回来”卓娅着急地抽动手中的小羊鞭，想把那只不知为何，突然跑向陌生小山包的小羊宝宝追回。她跑近却意外发现，那个小山包，原来是三个垒叠在一起的人，不！应该是四个，她碧蓝色大眼看到本应是最下面的那个人，从他身下伸出一只短小颤抖的手臂。‘三个大人欺压一个小孩’这是卓娅脑中第一个想到的。
短小颤抖的手臂，与她五岁小阿弟的手臂一样大，却看起来十分粗糙，她不由想到这个被压在最下面的小孩一定长期受到虐待，才会长得这么畸形。（O__O"）
她想着想着，大大眼睛内泪水涌动，才十三岁大的小身板冲向小山包，她想撞开那叠压在一起的三人，气愤大喊：“你们虐待小孩。”。卓娅这一喊不要紧，她放牧的羊儿也跟着叫起来，羊儿叫了远处的牧羊犬也狂吠不已，牧羊犬一叫马群顿时惊乱。
骑在马背上的卓娅的阿爸——卓汉，心惊怕是女儿遇到草原上的狼群，或那些杀人不眨人的盗匪。
赶忙驱马赶来，他看到眼前三个身体僵躺在草上的人，还有爱女卓娅模样滑稽的趴在一个矮人身上，“呵，呵呵……。”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草原上牧民生性豪放地乐笑声，伴随着竹余头上无限黑线，回荡在，美丽的天空草原上空。
碧蓝的天际，悠悠的白云。
洗涤心灵的纯净，竹余坐在宽大的帐蓬外，手中捧着怀又香又甜的酥油茶慢慢回味，刚才发生的事，不由唇角弯起‘扑哧’乐笑。
“竹小兄弟，在想刚才的事。”（刚才卓汉问他名字时，竹余犹豫了一下并没说他是圣泊逝，游竺太子妃，而是报出‘竹余’他前世的名字。）卓汉提着装着温热酥油茶的铜壶，来到竹余身边：“帐篷里的两男一女都是你的朋友吧？”
“算是的。”他模棱两可笑道。
“那少女被毁了容，现在又昏迷不醒，唉！真的很可怜。”
竹余笑了笑，一个想杀你的人，虽然你可以在心中谅解她的行为，可无法真正发自内心的怜惜：“卓汉大叔，你看那位矮人族老者情况怎样。”他故意在忽略跳过夏候苍玄问道。
“那位矮人族老者过度使用魔法，本就虚脱，又被卓娅那孩子莽撞冲去压昏，应该没什么大碍，明天就能醒来。”卓汉神色有些担扰：“倒除了你那位中毒，身体僵硬躺在帐蓬里休息的朋友，你的情况是最糟糕的，脚上的烫伤虽然已经上了药，但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复原，也许还会影响你行动。”说着卓汉又为竹余杯中，添满酥油茶。
一时间香气四溢。
让竹余感到种陌生而有甜蜜的温馨，赤色双眸似乎在那刻变成最柔润的温玉：“谢谢，卓娅很幸福，这片草原真很美。”
“是啊！”卓汉放下手中的铜壶，坐到竹余的身边，他带有南方陆人特有深刻五官，历经风雨粗糙的脸上，神情中带着对女儿的宠爱，与难以言喻的苍凉：“天空草原，以前的确很美，它是自由的天空，一望无限的绿色，肥壮的羊群，隔着几十里的路就能听到，骑马背年青少女与小伙的对唱歌声，炙烈地像要烧起整个草原上空的云层……”
竹余听着卓汉回忆般的娓娓述说，不禁入了神：“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这并不是在意料之中的问话，卓汉与竹余都怔愣一下。
“我们要搬家了，迁移到别的地方。”卓汉说。
竹余不解：“为什么？”他觉得没有人会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园，更何况以卓汉刚才娓娓述说的神情，自己可以察觉卓汉对这片草原的眷恋，就如同一孝顺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弃的自己母亲，那怕她是个丑娘。
或许，有着别的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竹余转视看向卓汉。卓汉露出所有草原上汉子，面对困境时，
坚韧豁达的笑容。
身后的帐篷里，响起卓娅阿妈的喊声：“卓娅她阿爸，快进来帮我拿下压柜底的毛毯，晚上好给远来的客人用。”
“好的，来喽！”卓汉诙谐地用他放牧时驱赶羊群，拉长吆喝的声调回应。卓汉边爽朗微笑边站起身拍拍竹余肩膀：“竹小兄弟，我先回帐篷里了。”
“好的”竹余觉得思维有些恍惚，刚才卓汉大叔的笑容，似乎触动他内心一些东西。身旁的世界还在流动进行，自己却犹如被隔离到另个静止空间。但他依然感受到：卓娅逗弄的她的小阿弟欢笑跑过；卓汉大叔从身边经过，进进出出帐篷忙碌；穿着花衣身体略胖的赫玛大婶（卓娅的阿妈）出来，又抱着捆干柴，提了桶羊奶进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看到北斗星。
卓娅嘴里含着块，烤羊肉，急冲冲地跑到他面，用力推他叫他：“快去饭，不然好吃的烤羊肉都会被她那个贪吃的小阿弟，吞入肚中。”
他清楚知自己仍在走神，身体却像得到一个绝妙指令般，跟随卓娅走入帐篷，在她一家的热情招呼下，大口大口地吃着美味的烤羊肉，间隙他看到躺身在床铺上的夏候苍玄，正用他唯一可动的左手，缓慢优雅地吃着同样美味的烤羊肉。
一向怕冷的他，觉得此时帐篷内真的十分暖和。
直到他盖上赫玛大婶送来的毛毯，在离主帐不远处为他们新支的帐篷里睡下。竹余躺在兽皮垫的简单床铺上，宁静的夜晚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与他前世有些不同的夜晚，没有楼下路边汽车开动声；没有乡间田边的蛙叫蝉鸣，有的，是那‘咕咕咕’猫头鹰发出的低沉叫声。
一向浅眠的竹余，睡至深夜忽然敏感地察觉，猫头鹰停止‘咕咕’叫声，若有若无从遥远方向传来的狼嚎，让他脊背发寒，莫名不安。
帐蓬外，
陡然升起的火光，不远处卓汉家主帐方向，传来喧嚣混乱的声音，暴戾气息，竹余乍然睁开赤色双眸，起身快速冲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脱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