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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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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reborn,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纲吉正站在他办公室的百叶窗前。
摇摇晃晃地光洒落在他摊开的手心上,照亮了细微可见的薄茧的同时,也隐约映出了reborn半挑起的眉。
“——你倒是长进了不少。”
reborn这么说着,用手里的枪随意的顶了顶帽檐,黝黑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满意。
这次的事件看似是事出突然。
毫无预兆之下,波维诺家族的叛徒就联合了艾斯托拉涅欧的残党,找上了彭格列的一些反叛者互相勾结,妄图利用时空的差异对彭格列进行报复,更是完成其野望。
但是——
这其实也不过是里世界的一些利益交换和权力变动。
所谓的彭格列的底层渣滓确实不是凭空捏造,波维诺的叛徒也同样不是空穴来风。
但主要的谋划者却是那些高高在上盘踞已久的长老团。
——他们早已对新上任的彭格列十代目有所不满。
更是从未在心里认可过所谓新彭格列一世的伪称,暗自轻蔑不屑的同时,潜藏的阴私手段蠢蠢欲动,只待时机一到便倾巢而出,将这个天真的傻瓜小子给吞噬的一干二净,给他一个好看。
而这不单单是因为这一次上任的首领是一个亚裔,意大利本籍的高贵血统在他们看来被踩到了淤泥里。
因为如果单只这一点,彭格列一世的血脉传承,无论如何都比他们这些世代为下从未成功僭越的废物要高贵。
——他们绝不可能以此为凭据来自贬身份。
所以,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们被侵犯到了的利益。
之前的彭格列九世确实意从改革。
他试图让彭格列上岸,在各方位进行洗白和变动、严禁人体实验的同时,也禁止了大大小小、近乎难以具数的交易事项,其中甚至隐约触及人口的贩卖和毒品的交易。
这在当时便已经让整个长老团都对其有所不满,十年前Xanxus的叛乱甚至难说没有他们暗自推动的作用。
毕竟谁能保证,一个只是潜力最强的继承人能那么巧,在自己的养父外出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那份确凿的证据?
即使未曾前往质疑和审讯,九世也对其中暗藏的警告和阴狠没有任何怀疑。
他几乎不用去再做试探,就能得出:
如果他继续如此作为,长老院便会做出将Xanxus推上前台,强行让他下任的决定。
即使他们心知肚明Xanxus并无彭格列历代相传的血脉。
但为了他们无法动摇的利益,为了他们所谓的彭格列未来的荣光。
他们绝对会做出这种事。
所以九世为了彭格列,更是为了与他有着相同意志所有人,选择了暗自盘旋,将所有的改革动作放入不可见的背处。
他选择了沢田纲吉,初代也选择了他,贝之意识,这个世界,伽卡菲斯,亦或是这让reborn厌恶的命运,没有一个做出相悖的决定。
他们联手给这个年轻地正在成长的幼狮施加了一道枷锁,一个漫长且充满血腥痛苦的历练:
沢田纲吉天真纯白,或者说是拒绝所有与他所不同的污秽,他势必会力行改革走上不同的路,甚至毫不犹豫、没有迟疑地直接在所谓的不可为,以及那些利益圈套中撕出一道口子;
而九世与他的守护者,与前任的门外顾问、他的父亲,共同维护在他身前,在更深的暗处设下诱敌以入的局;
彭格列一世的意志为其作保,世界的枷锁为他的天真与过去围上一层薄膜,时空间的变化转动,证据确凿且无法辩驳的阴谋诡计。
于是如此一来——
新彭格列一世能得到历练,九世能将所有反对势力、腐朽陈气一网打尽,一世能得到继承他意志的最佳继承人,伽卡菲斯能让整个时空的流动遵循命运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
而整个世界得以重归平静,再无变动、裂缝和穿梭的危机。
——只因为新彭格列一世、里世界的新一任教父沢田纲吉,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再一次发生。
因为他亲眼目睹的血的教训。
(二)
“…我早该注意到这一点的。”
被狠狠的教训了的本人、新一任里世界的掌权者只是这么说。
“这都是我的错。”
他半垂着头,浅棕色的头发遮挡住有些金红的眼底,气势低沉的同时只是颓丧的攥紧了手心。
“蠢纲。”
而颓丧者的教导人、这起教训指导的谋划者之一reborn,则是看着自己愚蠢丧气的弟子毫不留情地吐出了这两个单词,对准他的浅棕色脑袋“砰砰砰”就是几枪。
“reborn?!”
纲吉惨叫着抱着头,后跳了两步的同时,转头就是埋怨般的亲近神色。
看得reborn挑了挑眉的下一刻,只是越发变本加厉地对准他不断移动的双腿射击。
“只要你能躲过这几枪,并且保证一根头发都不会掉,我就给你放一天假。”他悠悠哉哉地像是完全不经意地随手打了几枪。
“不然的话,我就送你去三途川免费旅游一天。”语调里的恶劣刻意却根本连藏都懒得藏,直白的只是仿佛儿童般纯挚可爱。
而纲吉显然没有被那副可可爱爱的幼崽饿饿的模样给骗到。
“什么啊,reborn!这根本就不可能的吧!我跳的这两下头发就已经掉了一两根不止!你说的完全就不可能会实现啊!”
他抱着头,尽量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头发随着动作脱落,嘴里吐槽抱怨的同时,只是一如既往地注视着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真是的,reborn果然还是reborn嘛,总是想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让人为难的事情…”
甚至在呢喃着这些话的下一刻,不自觉地松懈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砰”
“嘶啦——”
几不可见的子弹穿过了首领肩背上的披风。扯断了的拉环,在风与重力的共同作用下牵扯着漆黑的布料滑落在地底。
“你说什么,蠢纲?”
而持枪者只是似笑非笑地拉了拉帽檐,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再一只再也逃不出手心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