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晋王日志》八个柠檬

2、我不是好人

　　我不是个好人，因为我是晋王。做人主，是不以好坏区分的。

　　这一点，北渊明白了，所以他走了。

　　这些年，子舒以为他瞒住了我。

　　但是，在晋州，只有我一个王。

　　十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武将们随着我阵前斩将，向北拓土；击杀悍匪，护佑子民。文官们夙兴夜寐、通宵达旦，晋州粮
　　草满仓，百姓安居。

　　我敢说，在我的土地上，没有因过不下去聚啸山林者，也没有敢因势利导、占山割地，公然建立
　　什么山庄门派的。

　　好汉子从军来。

　　晋州只有晋州军一支武装力量。

　　任你武功盖世，抵不过万箭齐飞。入我晋州，人也好鬼也好，刀枪入库、马不疾行。入我境内，
　　武功高绝与平头百姓一般无二。

　　只有天窗，只有黑暗。

　　我总会杀人，战场是阵亡的将士无数，不是敌人的血，就是自己人的血。战场上，武将杀人是荣
　　耀。

　　天窗也杀人。

　　但是，子舒心中始终坚持的黑白，坚持的正邪，令他郁郁。

　　杀人不会带给他成就感，只会给他负罪感。

　　李大人、赵大人、王员外郎，他们都是好官，终于皇权，致力于将狼子野心的晋王打倒在地。

　　他们不在乎晋州有多好，中原有多坏。

　　他们在意的只有所谓的正统。

　　这是周大人与我父王不可调和的矛盾，终究有一日，也是我与子舒的。

　　四季山庄八十九人还是九十八人来着，江湖气太重，稍稍挑拨就会死得很快。朝堂之上，没有不
　　生派系的。

　　子舒聪明，却也太清明。

　　他谁都想护着，也谁都护不住。

　　没有哪一个盛世的缔造是不流血的，晋州军死的换了三茬子，四季山庄死不得吗。

　　我冷眼看着，天窗不断进新人，也不断有死人。

　　十年前，我厘清乱世，乃是正道，因为我是晋王世子。

　　十年后，我剑指中原，乃是乱臣贼子，因为我是晋王。

　　踏上这条路，子舒不曾回头，孤王也不会回头了。

　　二十年前，武库正如一个大滑稽，掉在利欲熏心的江湖之中。

　　衮衮诸公根本不在于所谓的武林人士的宝藏，他们更加在乎土地和人口。

　　正好，我也是。

　　这么好的机会，利用的好又是一次好机会。

　　二十年前那一场做过后，覆灭的门派不知凡几，遗留下来的山头、湖泊、水脉、奴婢、生意路
　　子，我父王很是吞了不少。

　　晋州之外，我也不是瞎子聋子，布局天下自然不能居于一隅。

　　这一次，我召来天窗之主，要他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