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灿烂牛小三》五只大地瓜

7、全盘托出 权衡利益

　　收拾马车，牛车，又给马和牛添上料草，已经半夜了。
　　牛小三干完这些活，回到正屋里。见二哥正躺在烧好的炕上，脱下衣服让牛婶给他上药。牛婶见儿子的脸被打，心疼的不得了。一边给“状元”儿子上药一边念叨“谁个不长眼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我家老俩是要当状元的人，哪能说打就打？”
　　又见牛小三进来，也埋怨起来“没看你二哥被打，你也不拦着些？你二哥从小就是文人，哪比得你皮糙肉厚？没天理看着哥哥被打，弟弟不帮忙的。”
　　牛小三无视她的的话语，不过刚刚牛四喜给他照路的片刻感动没有了。嫌弃么？前生今世都被母亲嫌弃，看来自己真是不得母亲缘啊。
　　说无视，可是心里很是计较的，只是面子上不动声色。

　　牛小三见牛二只是低着头，也不为他辩白几句，心里越发的冷了。坐在炕边，拿下褡裢来。牛婶见他也不带眼色，不分辨，嘴上更是起劲了“没事睡觉去，坐在这儿当着灯呢！”
　　牛小三也不是个没脾气的人，只是觉得占了牛小三的皮囊，代为尽孝罢了。
　　从褡裢里拿出那油纸包的柿饼，缓声说“娘，这是俺今天在庙会给你捎的。”
　　说完放下，起身除了正屋，回到他住的耳屋去了。
　　牛婶看着出去的小儿子，心里不是滋味。为什么不待见他？因为他不学武？不学文？因为骂他，不还嘴？打他不还手？还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要什么？
　　看着牛婶出神，牛二嘴上叫着“娘啊，俺的手臂好痛啊。娘，你快给我上药啊！”
　　牛婶看着二儿子，想到将来的状元郎在自己怀里撒娇，心里那个美，伸手从油纸里捏了一块柿饼塞进未来“状元郎”的嘴里。
　　牛二一边叫着甜甜柿饼，一边嘴里呜咽着。牛婶一边笑着乐着，一边给牛二上药。

　　牛大向老爹说了今天在丈人家里发生的事，又把未过门的妻子的八字递给老爹。
　　老爹看了看说“赶明俺到镇上找先生给看看哪天是黄道吉日。准备一下好成亲。”
　　牛大的脸有点红了。
　　牛四喜嘴上也乐呵呵的。
　　牛大没有把牛二调戏县丞家的丫鬟的事情告诉爹娘。怕他们担心害怕。再说了小孩子打架过了就忘了。二弟可是要敲打敲打了，心比天高，那也的有本事才行！
　　对了，也不知道最后小三怎么解决的，去问问他！

　　牛大敲了小三房门老一会，里面连声响也无，他就推开了门。
　　小三的屋子真是越来越整洁，坚持天气好的时候晒被褥。屋里一点霉味没有，泥土地面修理的很平，比正堂的地面坑坑洼洼好多了。小三不在房间里？都半夜了！
　　牛大想了想，觉得小三有个地方一定会会，随手给小三关上了门。

　　牛大出了家门，屋外起雾了。爹娘和牛二都睡了，偶尔传来阵阵的狗叫，衬托着万物肃静。
　　牛大用了师门绝学轻功“飞天”向家里新开的地奔去。这块地市小三自己开垦的，在一个池塘边上。夏天雨水充沛时候，这里总是被淹，别人家不爱要。小三开了以后，竟然种了两季高梁，一年比一年丰收。小三种地还是一把好手！
　　小三在塘子里养的鱼，说将来可以来这里捞鱼吃。
　　渐渐靠近池塘了，池塘边上竟然燃起了一堆篝火。

　　牛大来到牛小三身后，想怎么打招呼才不会惊吓到小弟。
　　小三像脑袋后长了眼睛，没回头说“大哥，你来了？”
　　牛大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大哥不知道小弟鼻子很灵么？今天你在徐伯父家里吃酒，身上能发出酒肉味出门来找我的，除了大哥你还有谁？”牛小三转身看着大哥。
　　牛大也笑了，拍拍的他的肩说“小弟，是不是老娘又说你了？”
　　“大哥还真是厉害，一猜就中！”小三没矫情。家里的那点事谁都知道，没必要隐瞒。老娘打心底里想做诰命夫人，牛二想做宰相想的都疯了！
　　“做什么呢？这么香？”牛大闻着一阵香味。
　　“今天我在城隍庙后的山上掏了鸟蛋，本想今天回来早了做蛋花汤喝。可是被二哥给搅了。只好自己犒劳自己。大哥也一起吧。我用碗，大哥用锅子！”
　　“你还带着吃饭的碗？那汤勺呢？”牛大对自家的小弟了解很少。他从小在少狮山上学艺，每年只有农忙时师傅才放他几天假回家帮忙。
　　牛小三得意的地说“当然带了。”

　　一会蛋花汤做好了，小三从边上那个的布包里捏进一撮烟，缓慢的搅了搅，用汤勺盛了点，洒在边上，口中念了一句词。
　　做完这一切才开始盛了一碗，把那个烫烫锅子从支架拿下来，递给牛大。
　　并且很慷慨的说“给，大哥，甭客气！”
　　牛大别扭的接过那个火烫的锅子，等着大眼对小弟说“小弟，大哥并不是水火不侵。”
　　牛小三心里乐得慌，看来这一世的武功也不是很厉害。但是面子上还是装作很诧异的说“大哥，过年时候我在镇上看到卖艺的都是吐火，吃钉子的。你们师傅没教你们这些？”
　　牛小三可劲的埋汰那个闻见大师。你说你个当师傅的，咋就没有耐心呢？才教了两个月的马步就不交了；没耐心不要紧，咋就没有变通的头脑呢？学不会马步就不会教点别的？因材施教才是上上之选！
　　牛大听了小弟的话，苦笑了，师傅的无上武功竟被小弟和江湖卖艺的相比。师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跳脚的。
　　牛大没法接话，只能运功可劲的吹锅里的蛋花汤。阵阵香味传的很远，初春的夜里喝这么一晚蛋花汤做宵夜可真人生一大幸事。
　　小口的喝着蛋糊汤，看着大哥提气吹汤，牛小三偷偷的笑着，闻见要是看了得意弟子用武功吹汤肯定要跳脚的。

　　牛大到底武功深厚，当牛小三喝完那碗汤时，他的锅里也见底了。
　　“小三，你做饭还真是行！”牛大不吝啬的夸起弟弟来！
　　小三不客气的点点头，拿起锅子勺子碗在池塘边上洗了起来。
　　牛大要来帮忙，小三说不用。
　　一会，兄弟两个坐在篝火旁边，说起了话。盈盈篝火，把周围下的霜气给化了。
　　“小三，今天是怎么回事？”牛大问道。
　　“大哥，是问二哥惹得祸么？”小三也觉得应该和大哥认真的说说。毕竟有可能引起一场祸事。
　　所以就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复述出来，那些个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二哥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一字不差的说了。至于他做的事说成了不小心把那个叫徐枝的拉下马而已。
　　牛大听了心里暗暗吃惊。那个叫徐枝的有可能是他的小舅子！那个红衣少年可真真的县丞家的少爷，美貌少女一定是县丞家的二小姐。听县衙里议论，二小姐将来是要进宫的！
　　“小三，你怎么脱身的？”牛大问道。
　　小三看着大哥说“大哥，那个叫徐枝的是不是你的小舅子？”
　　牛大十分肯定地说“十成是，听他姐姐说今天他与陈少爷一起去赶会去了。陈少爷是县丞家公子。”
　　小三吞吞吐吐的说“大哥，我不小心把他拽下马时，他的手脱臼了。我帮他接上了，他就放我走了。他也甩了我一鞭子，我们算扯平了！”
　　牛大心里想“小弟啊，人家多金贵？不过，咱么是亲戚，一般不会太为难的。”
　　“我和他说我叫随风！”小三补充道。
　　牛大楞一下子，失声笑着说“小三，你可比老俩聪明多了。”
　　哥俩个聊到天亮，说了徐师爷家的徐枝是个难缠的人物，要多加小心。说了要是他问起来一定要说随风是江湖人士，让他转移注意力，不要查到那个牛二身上。说了近来一定要好好看着牛二，让他少发疯！
　　天亮了，牛大要进城“上班”，牛小三也要下田犁地了。

　　牛大出门的时候，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一瓷瓶伤药，递给小三说“我师兄从江南捎给我的。送你了！”
　　牛小三接过来，对大哥感激的说谢谢。
　　牛二看见了，一阵眼热。那瓶伤药看着瓷瓶就很金贵，去给那个蛮人用了，太可惜了。要是拿到学堂炫耀一番？
　　见牛大走远，牛二顶着姹紫嫣红的脸笑着说“小三，那瓶药你也用不了，送我吧！”
　　牛小三不理他，揣在怀里，洗脸去了。
　　碰了个鼻子的牛二姗姗的哼了一声，有幻想起自己将来怎么样，怎么样！

　　在井边，小三照着水中的倒影，给自己摸着伤药。牛婶见了，连忙帮忙说“小三，你也受伤了?昨个怎么没说？”
　　细心得给小儿子擦着说着“这是你大哥给你的？味道这是好闻。你也擦不了多少。给你二哥吧！他脸上的伤多，留了疤痕，将来怎么做宰相大人？”
　　小三怒极反笑，当牛婶给他擦好后，那药瓶在他手中把玩了一会。牛婶当他喜欢不舍，等着他递给她。
　　牛小三见牛婶还真等上了，玩了一会，随手把那药瓶丢进了井里。

　　牛婶看着一脸无事的走过去的小三，嘴上骂到“你个败家子，你二哥高中了有种你别沾光。”
　　小三回头对着牛婶说“为了不沾那光，我一定有种！”
　　牛婶气的要撒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