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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逃出樊笼 ...

  •   红枫满园,金菊盖地,秋水粼粼,玉宇琼楼......韶华苑果不负盛名,其秋景美不胜收。红叶锦簇的繁华,令整个宫苑犹如楼在天上,人在霞中......然秋风萧瑟之处,也有孤叶不堪秋霜之欺,摇摇欲坠,其态堪怜......
      夜深......秋夜的露水往往结成霜冻,让人足寒。狐狸待李烨入睡后,悄悄起身来到碧水池畔,周体笼罩的凉气让狐狸瑟瑟,而与李烨同卧,其寒胜于霜冻。一轮圆月悬空,似银盘一般倒映水中,粼粼晃动的细纹让银盘碎成了无数细小的无奈与思愁......突然,水中波浪翻滚,碎银破成银珠,一人腾出水面,却周身滴水不沾。狐狸大惊,刚想喊人,却发现来者竟是莫离师父!
      “莫离师父,您怎么来了?!”狐狸又惊又喜,仿佛久旱逢甘霖,急急上前相迎。
      “子清多日不归,为师担心,故而前来查探。此处到底发生何事?”狐狸一见莫离就瞬间安心,先前强忍的害怕却一并在莫离面前迸发,当下涕泪齐下,三言两语概述事由。莫离立即念咒解开了狐狸的锁妖符,蹙眉道:“地牢在何处?你我速救人要紧。”转瞬和狐狸一起消失。碧水池边,只余下一池秋水,一轮月影。
      韶华苑重归于宁静,假山后两人影走出暗处,暴露于月光之下。其一卑躬屈膝道:“陛下,是否需要加强地牢戒备?还是请张真人入宫,速对应之?”
      “不用,即使加强戒备亦无用。另外,张真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人怕他们对陛下不利。”
      “洪福,你多虑了。莫子清和那只老虎皆无性命之忧,他们不会与朕纠缠,当下应是速求离开,只盼早解散行草之毒才是。”
      “但是小的就怕万一......”
      李烨嘴角噙笑:“放心,至少今夜不会有事。明日朕就沐浴斋戒,召出必方,亦不怕他们日后造次。”
      洪福听后心中稍微放心,连忙差人去准备斋戒之事。
      李烨见之叹道:“......只是朕与雪牙的缘分或许就此终结。若雪牙有洪福十分之一爱朕之心,朕亦满足......”
      受到称赞,洪福忙道:“这都是小的本分而已。不过世上美人多矣,陛下何愁无美?”
      “庸脂俗粉怎可与雪牙之貌并提?但是今夜这位访客却是真正有绝色之姿,朕见其与雪牙并立,宛如白梅傲雪,旁衬出水芙蓉,好一幅撩人心的双美图......”
      “那人是个道士,小人改日可为陛下物色相貌相似之人,天下之大,陛下定能如愿。”
      “难得洪福有心,只是朕现对情爱已甚为疲惫,所爱之人竟无一例外一一分离......这可能是上天作弄吧!”李烨说着握紧了腰间佩玉——“碧瑶”,因前段时日碎成两块,现已被洪福用黄金包裹,做成了一枚“金镶玉”。李烨举起“碧瑶”凝视怅然道:“玉碎难再补,即使用黄金包裹呵护,碎痕依旧,人心亦然......”
      洪福见李烨孤单的身影被月光拉得狭长,不禁叹道:“陛下太痴......”
      少顷,有人来报,曰地牢被劫,数日前押入的道士和老虎均被人劫走,来人怕李烨怪罪,汇报完毕连忙请罪。
      “并非尔等之过,是朕命中无缘罢了。”李烨言毕转身望月,月色撩人,光华四射,犹如美人脸庞,仿佛雪牙,又似行简......

      狐狸一行好不容易回到隐雾观,代为照看门户的干乾几乎喜极而泣。而狐狸更为惊讶,因为苏行简竟然也在观中,狐狸几乎以为自己撞鬼!莫离和干乾立即着手配制解药,留下狐狸与苏行简照看病人。子清依旧昏迷,苍白憔悴,虚汗淋漓,心疼与愧疚好似无数只小手般攥紧了狐狸,令狐狸无所遁形;而老虎依旧保持着虎型,太过斑斓的皮毛令人几乎看不出他的状态,但是紧蹙的眉头说明了其正忍耐的痛苦与无奈;苏行简更是一副大病初愈之态:面乏血气,眼有黑晕,身体似乎更为羸弱,竟有弱不胜衣之感。其右手还绑有木板,吊挂胸前,显然是骨折之故。狐狸觉得心中的乱麻确实需要好生梳理,遂详问苏行简到底发生何事。而苏行简只简单答道:“李烨想取鄙人性命,不过苏某侥幸活命——是虎仙救了在下......”
      “你是说你被大斑救了?!李烨想杀你?!他为何这样做?!”狐狸实在太过惊讶,虽然近日来已领教李烨的阴狠,但是没有想到他还会对苏行简下毒手。
      “李烨心中无情无爱,他有的只是他的江山社稷,其它卑微如吾,生如蝼蚁,死若草芥,于他并无太多意义。必要时,苏某的死根本无足挂齿。”苏行简的眼神有一瞬间出奇地显得强悍,狐狸仿佛在那一刻看见仇恨的火焰。然无数的疑惑还是令狐狸头晕:“我还是不太明白......”
      “总之,苏某身为梁国王族,只要还苟活于世,对李烨的江山就永远是一种威胁。为了高枕无忧,赐死在下自然万分必要!”
      狐狸听着已经胆寒,看着苏行简几乎死过一回的模样,突然严肃道:“其实,你很了解李烨......”
      “太了解不过了......听说虎仙要和子清道长去皇宫寻雪牙君,在下本已忐忑。结果二人当日果然未归,苏某就明白李烨必定使诈困住了二人。所幸虎仙临走前将在下托付莫离师父照顾,鄙人这才有幸参与营救之策......李烨,他不过是一个披着龙袍的小人罢了。”
      狐狸突然明白当初离宫中发生的一切或许并不简单,心中不禁五味杂陈,冷淡试探道:“谢谢苏公子救了我们三人。若不是你,恐怕莫离师父也不会如此顺利就找到韶华苑!但是.....苏公子当初游说我委身于李烨,看来是有难言之隐吗?你如此了解他的为人,为何还在我面前大赞李烨痴情?”
      苏行简当下语拙,看着狐狸一副委屈隐恨的模样,避开眼睛道:“......抱歉,雪牙君,鄙人见他对雪牙君如此喜爱,想来不会对汝如何。在下也没有想到他会设计虎仙和子清道长。”
      “那你做说客到底有何目的?”
      “......在下渴望换回自由。”
      “所以,你牺牲了我的自由!”狐狸说着背过脸去,不屑再看苏行简。苏行简垂首而坐,无话可对。
      气氛正尴尬间,莫离和干乾已端着解药过来,众人遂喂子清和老虎服下。莫离言散行草虽剂量不小,但该毒并不难解,从目前状况看,二人顶多再需三日即可清醒。狐狸心情复杂,既盼子清清醒,又恐子清盘问皇宫数月,竟若偷情的女子面对即将回家的丈夫,内心煎熬,无法可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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