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天网》宋曦曦

6、落叶

　　日山爷爷将我送到机场后，又嘱咐我好好考虑，并且照顾自己。我知道日山爷爷是真的希望我可以脱离一切，但是，不可能的，不不仅仅是因为我答应过族长，他不在的日子里，我会保护好吴邪，更因为我是张家人，张家的事还需要张家人来完成。
　　即使，我不是真正的张家人。而且，汪家所渗透的，还有九门。
　　上飞机前我和吴邪通了电话，叮嘱他按时来机场接我，挂了电话我随便吃了点牛肉面就上了飞机。
　　从北京坐飞机飞回杭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吴邪在机场接到了我，在车里，我把新月饭店的一切告诉了他。
　　回到吴山居后，我和吴邪又坐在了他房间的桌子上，我将日山爷爷给我的资料袋递给了他“这些是日山爷爷给我的，据说是当年我爷爷收集的汪家人的资料，不是很多，但应该有点用。”
　　吴邪点点头，紧接着又说道：“这条路注定很漫长，你确定要一起？”
　　“嗯。”我点点头:“听说你在读取费洛蒙，我有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已经给她定了机票，明天下午就会到杭州。”
　　“为什么？”吴邪一边看资料一边问我。
　　“为我心中所愿，也为承诺。对抗汪家很危险。我也必须保护住你。”
　　因为这是那人所托。
　　“也是啊，发丘指掏器官这样一个必杀技，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他叹了口气。
　　“勤能补拙、苦学苦练、马步和手指训教当做家常便饭的话，你也能拥有。不过，道上那些人还不知道我会这一招，要是传开了，估计我家门槛都要被踏破啦。不过不一定有人信。”我说完这些话后，我感觉的到，他的情绪虽然明面上看转好了一些，可实际上……
　　接下来的近四个多月里，我都住在吴山居里。吴邪待在他的房间里推演着计划，而我只是作为辅助，只是恍惚间我感觉的到，吴邪和以前不同了。
　　从张家古楼出来以后他就再也不喜欢发自内心的笑，这四个月里，我们不停地思考着如何将汪家一网打尽，如何让隐藏在九门中的汪家人漏出尾巴。
　　最终，我看着吴邪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做出了一套完美的方案，同时我也感觉的到，吴邪的计划，设计的决绝和狠毒。
　　再次在那间房间见面时，他的桌面上摆着一个文件袋，我预感，那东西不寻常。
　　“你卧底汪家作为这次计划的一个保险，这是我能想到计划顺利进行的最优解。”吴邪递给我一支烟:“也许会很难，但你好好考虑考虑。”
　　“直接说怎么卧底进去。”
　　他差异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问更多只是继续说道:“七月里约会有一场拳击，汪家会有人在那边选合适的人带进汪家，这就是我的方法。”
　　“汪家的人？”
　　“是的，我也给你查了汪家这次露面人的资料。”吴邪递上一踏照片，还有几张密密麻麻的a4纸:“虽然他比较难查吧，但好在咱们在汪家也有人。”
　　“我们在汪家也有人？”
　　“对，一个你熟悉的人，去了就清楚了。”吴邪做出保密状:“不过主要还是你，他只能辅助。”
　　“他去了多久？”我有些好奇，吴邪口中的人究竟是谁:“在我记忆里，好像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身边。”
　　“很多年。”吴邪叹了口气:“唉，算了，先说说这个人吧。”
　　我拿起照片，那是个典型的华人长相，五官深邃又夹杂了些许俄罗斯的味道，背景却一眼就能辨认出是莫斯科最有名的教堂，和照片中那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查到的资料里，我和他有重合轨迹吗？”
　　“什么？”吴邪疑惑的看着我，似是不明白话中的缘由。
　　“没事。”我摇头，心想估计是错觉，莫斯科我就去过那一次，还是多年以前放野，当时也没有太特别的经历，遇到的都是一群雇佣兵，雇佣兵怎么会和汪家人扯上关系:“你继续。”
　　“照片中的男人名叫汪洵。”吴邪指了指最上面这一张:“这是他的近照，一个月以前的。”
　　汪洵。
　　陌生的名字。
　　“哦。”我又去看第二张，那张照片里，他穿着黑色的训练服，灯光有些昏暗，他站在沙袋前，正挥舞着胳膊，应该是在做训练。
　　“据说他的格斗很厉害，枪法也挺准的，可以说几乎快坐上汪家二把手的位置了。”
　　“快坐上？”我抓住了他话语中对于汪洵的形容:“这人进汪家多久了？”
　　“好像停久，听说以前在汪家扫大街。”
　　“？？？”扫大街都能坐上二把手？
　　“具体原因还没查到，但是汪洵是出了名有野心。”吴邪将照片翻到下一张:“心狠手辣、从不手软。”
　　“这样的人，通过他卧底应该有些难度。”
　　“我们的人说，汪洵几乎没有弱点，而且对于九门、张家的事了如指掌，他清楚我的所有，也一样清楚你，不过好在你爷爷当年对你并没公布太多，所以你去最合适，我们也得好好研究他过往的每一份资料，摸清他的性格，知己知彼再根据这些，量身定做一个他满意的跳板。”吴邪看着我，眼中开始显露出担忧:“风险很大，你决定好了吗”
　　“研究的事交给我，费洛蒙的事，你来，具体的计划也得你来定，我不一定能那么周全。”吴邪之前大概给我讲过对于反渗透汪家的计划，我听的一半一半，但他几乎是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包括他，也包括我。
　　“好。”他应了声:“汪家去到里约的日子还有段时间，但我必须提前告诉你，这场棋局里，我们都是棋子，你是我也是，我会提前做好牺牲的准备。”
　　“自然。”我轻笑:“牺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吴邪走后，我独自看着那些查到有关汪洵的资料，上面几乎密密麻麻写满了他所会的一切招数，还贴心的附上了对抗的方法。
　　瞎子发来的消息说，他们曾交过手，那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两人近乎平手。
　　我好奇，汪洵那样厉害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有一份几乎详细的资料，会生气吗，还是会愤怒。
　　在每一个深夜，他是怎样思考我们的？面对我们的资料，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我将他的照片还有资料贴在墙上，思考着这样一个人，会有怎样的弱点。
　　一个充满野心的人，该如何让他心里的东西被替换。
　　想到最后，我站定在那张正面照前，估摸着应该是哪个证件上的照片，他直视着镜头，眼中是掩盖不住的野心和自信。
　　照片外，我直视着他的瞳孔。
　　汪洵。
　　我等着和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