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发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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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
“昕哥，邬尘儿！”
两个人回头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唐臻。
“你这周不用补课吗？”栾昕问道。
“诶，当然要补啦，我们周六学校补课不是延长时间了吗，就和补习班老师重新调了一下时间，现在就空下来几十分钟，跟你们一起走走吧。诶，我今天晚上十点才能回家，万恶的补课啊~”唐臻一提到补课就蔫了。
“辛苦了。”栾昕拍拍唐臻万分同情地安慰道。
“嗐，要不是高二那帮崽子们多事，我也不至于周末还要补课到晚上十点啊。”唐臻又郁闷道：“袁大牛也是，这种招人怨的事儿也要跟风。”
A中高二年级分管校长接到来自某家长的小报告：周六放的早，孩子不回家，在外面瞎晃。
于是乎，校长当机立断要延迟放假时间保证崽子们的安全。
高三的年级主任袁祥认为这个决策非常的人性化且靠谱，迫不及待地跟风效仿。
“高二那些学弟妹们也不容易啊。”栾昕想到江苏的新高考方案唏嘘道。
“是啊，中午打球的时候不是还有个学弟跟我们抱怨说他们被当成小白鼠实验呢，不过我们升高二那会儿，7班还是8班，不是有一个女生特地留了一级要参加21届高考吗，喂，你们说，他们要是考全国卷的话，那不是爽死吗!”
“你可以考虑以现在的水平复读个两年，哦，可能还要补个小高考，那你就相当牛逼了，完虐他们。”栾昕揶揄道。
“那算了，这逼装的，代价太大。”唐臻讪讪道。
“欸，你们往哪走？”
“我陪栾昕去买衣服。”邬尘道。
“哦，那行，我先回家赶作业了，欸，8份卷子。”唐臻痛苦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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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离景盛街道并不远，坐公交车可以直达，两人前后下了公交车朝里面走。
栾昕已经很久不来这里了。
“这里好像比以前热闹一点啊。”栾昕看着商场里来往不绝的人感叹道。
栾昕眯了眯眼，自己上一次陪唐光洁逛街是什么时候就连过年买新衣服都是自己直接网购的。
可能时间隔的太久远，或是过程太平淡无常，栾昕拧眉思索了半天，也不得而知。
栾昕油然而生一种挫败感，失去了才知道要好好珍惜陪伴，为什么以前没有多去花些时间陪陪他们呢。
邬尘感觉到了栾昕情绪的低落，也想到了可能的原因，他沉默着搭上栾昕的肩，把他往自己这里收了收。
邬尘发觉，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而恰好，他是个男生。
“栾昕，这家店看看吧。”邬尘把栾昕引进店里。
“两个小伙子不要忒帅哦，快来快来，想买什么，姐姐给你们推荐啊！”店员满面笑容的走过来。
“我们想买个厚一点的卫衣之类的。”邬尘放下搭在栾昕肩上的手微笑答道。
“哦，到这边来，你们买衣服好买啊，随便挑一件穿在身上都好看啊。”店员真诚的赞叹着。
“谢谢，姐姐你忙吧，我们自己挑就好。”邬尘礼貌的把店员支走才偏头对栾昕：“你看看，有喜欢的吗？”
“你帮我挑吧。”栾昕感觉到了邬尘的变化，他很享受邬尘无微不至的关心，应该快了吧，可能等毕业自己就能试着表白了，毕竟邬尘这个小古板是不可能早恋的。
想到这里，栾昕低落的心情好了很多，徐徐然走进邬尘和他一起选衣服。
“这件怎么样？”邬尘抽出一件卡其色宽松厚卫衣，往栾昕身上比试了下，“好像不错。”他自言自语着，又抽了另一件浅灰色套头针织衫比试了下“这个也好看。”他一手一件在栾昕面前：“喜欢吗？”
“嗯，很好看。”栾昕目光炯炯地看着邬尘。
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忽然体会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与归属。
邬尘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又没有手去挠一下，：“要不两件都要 。”
“不用了，就那件针织衫吧，感觉挺保暖的。”
自己总要回去拿衣服，之所以来买是想有邬尘陪着。
栾昕接过那件毛衣去付款。
“帅哥不试试嘛，那里有试衣间的啊！”收银小姑娘指着一旁的试衣间笑嘻嘻道。
主要是自己想再多看一会儿帅哥。
“去试试吧，拿在手上和穿在身上是不一样的。”邬尘在一旁建议着。
栾昕笑了下拿着衣服走向试衣间。
“嘿，我记得你，上次你妈妈陪你来这里买衣服来着。”小姑娘趁着栾昕换衣服的时间和邬尘搭话。
“嗯。”邬尘淡淡地朝他点了下头，又转回去盯着试衣间的门。
小姑娘看邬尘冷冷的，嘟了下嘴便自觉回到收银台了。
真高冷。她感叹了下。
等听到栾昕开门的声音，邬尘的心跳竟然快了起来，他屏着呼吸等待栾昕出来。
“怎么样？”栾昕低头拽了拽套头针织衫，“还好吧？”
店里暖黄色的吊灯打在栾昕白皙柔和的脸上，一身浅灰色衬出一股子莫名的慵懒。
“嗯。”邬尘答道，把他的银框眼镜递给他。
栾昕戴上眼镜朝镜子看了看，“是不错，就这件吧。”栾昕见邬尘在一旁不说话，便从镜子里瞥了一眼他，但见邬尘正看着自己。
栾昕一笑，悠悠然到试衣间里换衣服。
“我想回家再拿一些保暖的衣服，你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吗？”
“嗯，走吧。”
两个人沿着人行道往站台走。
“那边有家茶馆。”栾昕指着一旁不大的门店，上面写着宋体《知铭》二字。
“进去看看？”邬尘偏头问。
栾昕正有此意。
知茗，知名。寓意倒是不错。
门是透明推拉式的，透过门可以看见一个不小的山水画屏风。
他们推开门，施施然绕过屏风。
入眼的是一张很长的桌子，上面铺着米色长桌布，中部等距离安放着考究的糕点，桌边摆放着青白色的品茗杯和方形竹制茶垫。
抬头，一整面墙上都悬挂着古琴，大小不一。
栾昕盯着一个眯眼数了数，7根弦。
没等他们看完一圈，有一位穿着古朴的中年男人从一旁的门中走出，他打量一下两个少年，问道：“你们……是来找人吗？”
“……”其实我们就想喝个茶。
“小吕，谁来了？”一个两鬓花白的老人掀帘走出，“呦，小伙子要找谁啊，我大概都认识，我帮你们找啊。”
“没事儿，爷爷，我们就好奇，还有事儿，先走了啊。”栾昕说罢便拉着邬尘走了。
“害，现在茶馆基本上看不见年轻人的影子了，我们在里面倒显得格格不入了。”栾昕叹了口气。
“那你是怎么接触茶的？”
“因为我爸爸。”栾昕缓缓道，“他念书那时候，带他的博导爱茶，久而久之，我爸爸也对茶艺感兴趣了。”
栾昕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邬尘微笑道：“我也会煮茶，你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邬尘笑着点点头。
栾昕已经很久不回家了。或许，这里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家了，只是一个空旷的躯壳。
还好，自己已经释然些许，不至于不敢不回来了。栾昕拖了个行李箱，把自己的冬衣叠好放进去，又到柜子里挑了一盒栾正珍藏的茶叶。
“要不要帮栾羿拿一些衣服？”邬尘问。
“不用，染哥拿过了。”栾昕边回答边把门带上。
但是唐光染的一个电话扰乱了两个人的计划。
“小昕？放假了吧，死哪儿疯去了？”
“……你在801？”栾昕沉默了一会儿问。
“刚刚在，现在回家了。小栾羿今天的课堂测验拿了个优+，被老师拍到班群里夸了一下，他宣言要亲自向你炫耀，来吃晚饭吗？”
想炫耀是假，小栾羿是想自己了。
“嗯，我马上到。”栾昕挂了电话向邬尘抱歉。
“没事，又不是没机会了。”
“嗯，你一起去吗？”栾昕问。
邬尘想了会儿还是摇摇头：“不了，我爸……我回去吃饭。”
邬尘看着栾昕抿了抿唇，担心他联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栾昕了然，握拳锤了一下邬尘的手臂，笑道：“跟我说话不用小心翼翼的。”
邬尘展开眉，微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同行了一段路就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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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今晚睡这里好么？”栾羿仰着小脸问。
栾昕把书签夹好，将《小猪唏哩呼噜》合起来，看着栾羿期待的脸，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好啊，但是明天下午哥哥要回去做作业了，好嘛？”栾昕揉了揉西瓜头。
“嗯嗯。”手下的西瓜头赶快点了点头：“哥，以后你每次改成周六来，然后后一天下午再走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睡一觉啦！”
之前栾昕都是周六在801把作业赶完，周日一整天陪栾羿，现在放假时间延迟了，反正也来不及赶作业，这样也好。
“行，你晚上可不要尿床把我淌走哦~”栾昕捏着栾羿肉嘟嘟的嘴巴子笑说。
栾羿也不嫌疼，直接把脸埋在了栾昕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