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七月蔚蓝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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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眸凝视著冰箱仅有的几瓶矿泉水和一管芥末酱。好在晚饭已在外面解决。

　　明天开始要记得多买点吃的填补空缺，其中包括葡萄味芬达和秋刀鱼。

　　哗啦哗啦敲打著地面，是散乱四溅的水花。浴室的门开了，一头湿漉漉的墨发被主人乱七八糟的擦拭著，此起彼伏若夜色河川，随之飘散出来的，是热腾腾的蒸汽。

　　“前辈，轮到你咯。水还热著。”越前瞄了眼坐在床角的不二，“再不去会感冒的哦。”

　　“你自己随意。我先进去了。”不二越过少年身旁，特有的沐浴后的清香传来，心跳险些漏了一拍。热水冲淋过的肌肤有点泛红，唉，怎麽就被自己无辜的眼角瞄到了呢？

　　关门。脱衣。

　　这间单人公寓是不二半年前租的，怎麽也没想到今日会有他以外的人进来。该说自己大意了吗？半小时之前，赢了比赛的人向他提出了胜利者的奖赏，“前辈，这几天就拜托你收留我吧。”

　　出乎意料但不能不说是正中下怀。

　　听了解释，不二才知道，越前是孤身一人回到日本的。

　　究竟在想些什麽呢？

　　视线落在越前换下的衣服上，叠得皱皱巴巴的堆在那里，联想到主人的笨手笨脚，眼眸轻转，挑眉浅笑。

　　洗好出来，但见越前无聊的坐在床沿，不停切换频道，五色光染上他的脸，有些怪异，有些微妙。

　　“头发，还没擦干哦。”拿起没耐心的某人随手扔在一旁的毛巾，自然而然将毛巾整个覆在那颗乖张的小脑袋上。不二略带故意的向下揉了揉。恩，手感不错。

　　“前辈……”不出意外，响起某人不满的声音。

　　“怎麽想著回日本？在美国呆腻了？”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不二轻轻的问，虽然大概猜得到一点理由。这个任性的小学弟，总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

　　“还好吧……”嘀咕著，“那里，有点无聊。”

　　“那我能让你感到不无聊吗？”

　　一句戏谑的玩笑话。

　　越前回头，直勾勾的盯著不二。

　　金是容易灼伤人的颜色。特别是面对容易被灼伤的海洋生物。

　　有点窒息。的疼。

　　忽然又收回视线，“前辈你不一样。”

　　说完，眼光又回到画面上，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不二顿了顿手。

　　平衡太过微妙，像一根绷紧的弦，经不得半点挑拨。自己究竟在期许怎样的答案。怕有什麽。还是怕没什麽。

　　好像都不怎麽好面对的样子。微笑，自嘲，冷却。

　　“去德国看过手冢了吗？他才是你最想比赛的人吧。”

　　“阿……去过了。”平淡的声音。

　　不意外这个答案。略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不二没注意到毛巾多余出来的部分挡住了越前的视线。

　　“前辈……那个、看不见了。”

　　“阿。”抽回手。

　　咧嘴一笑，“前辈，madamadanane！”

　　自顾自的又胡乱擦了几把，越前将毛巾扔在一旁，满足地舒展著年轻的身体，仰起白皙脸孔。自下而上凝视著不二的脸庞。

　　“前辈是一个人住？”

　　“不是哦。还有小宝。”

　　“咦？”意外的睁大了眼，“是谁？”

　　微笑著，不二指了指窗台上的仙人掌。

　　“果然是个怪人。”轻声嘀咕。

　　整个公寓里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床，连被子也只有一床。两个人睡，床显得有点窄。为了保持身体不掉下去，只得不断地缩小彼此之间的缝隙。稍微动一动，便会引起肢体上不可避免的自然接触。

　　不二的记忆中，也有那麽一次，越前睡在他身边。与立海决赛前的合宿，越前揉著困倦疲惫的眼，问可不可以一起睡。

　　心情突然变好。

　　“越前，还记得合宿那天晚上你无聊的睡不著时我跟你说过的日本怪谈吗？”

　　“……”沈默。好像是想要睡觉的自己被逼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忘了告诉你，其实，这里有那个哦……”

　　“哪个？”

　　“就是……怪谈里出现的那个哦……”故意低哑下去的声音，黑暗中怎麽听怎麽诡异。

　　“前辈。我是在美国长大的。”

　　“真不可爱。就不能装作害怕一下吗？”

　　“呐，为什麽我非得要迎合前辈你的变态兴趣阿？”

　　“……还是这麽毒舌。”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