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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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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报纸有关于AMK病毒感染的例子越来越多,全世界都引起关注。各国纷纷加大投入,期望早日研制出克制AMK-------即尸毒的药。
有一天,我接到母亲的电话:
“小眉,爸爸不行了。”一向坚强的母亲泣不成声。
“怎么可能?”我惊讶多于悲痛,父亲在我眼中类似于金刚一样,应该坚不可摧的。
“你爸爸本来就有心脏病,AMK病毒泄露事件给他的心理压力一直很大。昨天早上看了新闻就上厕所,然后,我就发现他倒在厕所里了。”
作为陆教授唯一的独生女,没有时间悲痛,我去了H城办理父亲的后事。父亲在人类生命学界算得上是泰山北斗,可是追悼会上的人却寥寥无几。非常时期,所有人都在忙着抗病毒研究。我妈请假在家里休息,一向坚强的她老了好多,我不得不陪着她,让她觉得有个安慰。
K打电话给我,他也来到H市,住某宾馆,问我晚上过不过去。我也确实想找个人陪我,于是告诉他晚上过去。
我到了那里,他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见我进来,把电视关了,问我:
“你妈妈还好吗?”
“不好。”我无精打采的。
“小眉,我们玩一种游戏好吗?”K微笑着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对了,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股神秘的力量直达我的心底,和父亲的往事象是电影一样一幕幕地从眼前过,每个温暖的地方,虽然很少,但是给我的印象如此深刻,我自己都意外。
我哭起来了:“不看了,我心里难受。”
“没有关系,哭出来就好了。”K抚着我的背。
我感到从这几天没有过的轻松,父亲的死太意外了,这几天,我一直回忆着他。
“我以为我很讨厌他,他一直没有尽一个父亲的职责,没有好好关心我。”我低低地说。
“他老是在实验室,我跟他撒娇,他就大发脾气,打我屁股。有时候追得我满屋子跑。我读书后,他和老妈就把我丢给保姆了。他爱和我打电话,可是我不理他------他从来没有象其他小朋友的父亲一样疼过我,我为什么要理他。我以为他并不爱我,可是他会偷偷地给我买我喜欢的唱片,衣服还有公仔。这次我考上了H大,他高兴了几天。妈要我打电话跟他报告这个好消息,我都不肯-------谁知道-------”
我抽噎着说不下去了。K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我继续说:“前两天收拾他的遗物,他写了那么多日记,足足三大本。他记下了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我和他说的每一句话,我每年拍的照片。我想他是真的爱我,可是他为什么不能象一个正常父亲对女儿那样-----。”我哭得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听见K低低地说:“每一个父亲都是疼爱自己孩子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他停了会,说:“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一个伟大父亲的故事。”
我抬头看着他,那张脸温和,带着点神秘莫测,那双瞳孔深不见底。
“有对夫妇都是科学家,他们对考古很有兴趣,常常参加自愿考古队在沙漠里探险。有一天,他们差点遇难,被一个吸血鬼救了。”他回忆着说,眼神悲哀而迷惘。
“那个吸血鬼也被围困三天了,一直没有补充食物,还要经受太阳的暴晒。那对夫妇很害怕她,开始甚至商量要杀了她。可是吸血鬼把自己的指南针,地图,还有武器都送给了他们,告诉他们她不会吸他们的血。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死之前,有人能把她的血带给她同类。这是一个蓝血吸血鬼,是吸血鬼里真正的贵族。”
他的目光柔和而亲切,似乎已经看到了遥远的沙漠。
“那对夫妇带回了吸血鬼的血液,出于好奇,他们在自己家里实验室里研究。这对夫妇有个女儿,调皮捣蛋,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有一天,她溜到实验室里玩,发现了桌上放着血液的试管------------”我已经猜到了,这原来就是一切事情的答案。
“那对夫妇看到空空的试管和女儿嘴角的血液,什么都知道了。他们战战兢兢地陪着自己的孩子,怕有什么变化,可是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母亲还是不放心,她偷偷地带着孩子抽血化验,血流出来的一瞬间,那是奇异的兰色。护士是个粗心的人,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血液结果一切都是正常的。”
K的话越来越多,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些,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我决定让他讲下去。
“因为科学家夫妇处的环境复杂,旁边都是高智商的人类。他们怕自己的孩子被人发现,于是把她送去了另一个城市,由一个老保姆照顾她。他们一直忙着研究吸血鬼,僵尸之类的生物,目的是想把女儿变回正常。”我怔怔的,原来父母为我费了那么大的苦心。
“他们被迫和一群科学家研制尸毒,其实心里一直很内疚。这次政府宣布这个计划结束是个好事,可是有个心术不正的科学家居然把这些东西全偷走了。你父亲怕面对满是僵尸的世界,他问心有愧,是自杀的。”
“爸爸,对不起。”我任泪水流下来,同时也坚定了一个决心,一定不要让父亲失望。
“这样就对了,小眉。”K笑着,眼神里却是凄苦。
“下面是我的故事了。血影就这么走了,我对着她的遗骸整整一年。后来,我选择了旅行,全世界四处游走,我的感觉告诉我,她的灵魂还在,在某个角落等我去找她。
我到过她出世的地方,遇到过一个几乎和血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名字叫血衣。我查过她的血缘,和血影是一个祖先。她很爱我,愿意为我变成吸血鬼,可是我不愿意那么做。我对她只是很普通的感情。我离开了她,回到了吸血鬼的城堡,直到无魂杀了堡里的一个僵尸。”
“长老把我叫去,让我把无魂带回来。无魂是我的朋友,紫姬还是小女孩的时候一直是血影在照顾,我怎么能下得了手呢。后来长老说,如果你去,会有另外的发现。我和血影一直是长老最喜爱的徒弟,他就象我的父亲一样,对于他的话,我深信不疑。”
“所以,你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似乎没有听到,继续说:“小艾说他认识一个人类的女孩子,很奇特,也很可爱,想认识我,然后,我就遇到你了。”他说着,看着我笑,意味深长。
“你说,这冥冥里是不是都安排好了。”他走过来抱着我。
“你说是就是吧。”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小眉,晚上就留在这里了吧?”
“不要,我要回去陪妈妈。”我开始真正理解我的父母。
“小眉,其实你有很多地方一点也不象血影,但是,我爱你!”他的头低着,喃喃地说。
K,我也爱你。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回到家里,妈妈依然没有睡觉,她在看一本相集,看到我,露出了伤感的微笑。
“小眉,这么晚去哪里了?”妈妈问。
“哦,和一个朋友聊天。”
“是男的还是女的?妈妈认识吗?”老妈很精明地看着我。
我抬头坦率而真诚地看着她,一张脸上经历了风霜,可是神色是一个母亲的慈祥。
妈妈没有被我这样看过,很奇怪地问:
“怎么了?你这孩子!”
“没事,看看你。”我笑着说。
“你这孩子,真是不正常。”妈妈露出一个从心底的微笑。
“妈妈,我爱你,也爱爸爸。”我说。
老妈的眼眶又湿了起来。她走过来,把我的头放在她的胸口,轻轻抚摩着我的头。我的心中一片温暖。
“小眉,你长大了。”妈妈说。
我们就那么依偎着,看着一本相集,听妈妈说爸爸所有的事情。
就这样,我们呆了很久。
我那晚很晚才睡着,我在想K的话。他说了那么多,最震撼的莫过于他对我的感情。血影在我身体里也感觉到了吧。他是真真切切地爱我,而不是把我当成血影的一个影子,他说,对你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也并没有什么可怨的,如果在此以前我仍然在犹豫不决,那么在那一刻,我也把当当成了我的选择,唯一的!
我又想起来了九泉之下的爸爸,他知道我谅解他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