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冬面》柏无憾

12、第十二章

　　129
　　武清胳膊压着他的腰，手不老实，他躲也不是，骂也不是，全身僵硬地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玩：“冬冬这里有感觉吗？”
　　丁屹文：“……”
　　武清已经摸清了，丁屹文的沉默就是默许，从后面亲了亲他，手往下滑。
　　“别来了……”紧接着丁屹文又恼怒道，“也不要蹭了！”
　　武清这才放开丁屹文，笑了几声，在被子下拉住他的手：“床都上了，冬冬老婆，要负责啊。”
　　丁屹文很小声地说了“会”。

　　130
　　两人忙碌一夜，武清还好，丁屹文差点下不来床，回头瞪了一眼武清，自己一瘸一拐去了厕所。
　　他身上全是武清昨晚咬出来的痕迹，脖子肩膀后背腰上腿内侧，星星点点，脖子最上方的连遮都遮不住。
　　男人在卧室打电话，语气懒洋洋的：“没有，怎么了，找老婆啊，没换人，喜欢，说了，不耽误，他没咬我，啧，你话怎么这么多，挂了。”
　　丁屹文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都问了什么，武清的每一个回答都让他脸红。

　　131
　　昨晚丁屹文边发呆边喝酒，等他回过神，头已经有点晕了，想起他妈说的“喜欢一个人要告诉他”，他借着酒劲，缠上了武清。
　　因为武清总喜欢摘他眼镜，说他眼睛好看，他就把眼镜摘下来拿给他，又怕他不明白，就去拉他的手。
　　幸好武清懂了。
　　武清看着他，越凑越近，丁屹文没有躲，慢慢闭上了眼睛，真正接吻的时候，试着回应。

　　132
　　武清见他从厕所出来，趴床上问他：“冬冬应该没喝到断片吧？”
　　丁屹文：“没有。”
　　“那冬冬过来给我抱一下。”
　　丁屹文慢慢走过去让武清抱抱，随后道：“去洗漱。”
　　武清昨晚大餐吃那么爽，早上起来心情好得没边了，按着人mua了一口才去洗漱。

　　133
　　丁屹文手机上有不少消息，大部分都是丁妈妈发来的，有文字也有语音，还有语音电话，从昨晚到今天上午，最后一条是让他回电话。
　　看了一眼在厕所哼歌的男人，丁屹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打了回去。
　　丁妈妈很快接起：“冬冬？怎么才回电话？你是和肖骁在一起吗？”
　　“不是。”丁屹文道，“昨天晚上就分开了，里面有点误会，我一会儿就回家。”
　　“你在哪？嗓子怎么了？”丁屹文的声音完全变了，丁妈妈疑惑问道，“感冒了还是怎么了？昨晚怎么没回家啊？”
　　这就答不出了，丁屹文支支吾吾了一下，手机被人从抽走了：“阿姨您好，我是武清，冬冬在我这边，一会儿我送他回家。”
　　丁妈妈：“……”
　　丁屹文：“……”
　　武清说完把手机还给丁屹文，丁妈妈在电话那头茫然问道：“武清是谁啊？”
　　“我以前合作公司的负责人。”说完丁屹文就感觉武清眼神变了，警告意味极浓，他只好装没看见，“先挂了，我这就回去了。”
　　丁妈妈依然茫然，武清却直接扑上来要讨个说法：“冬冬，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怎么问起这个？”
　　“这是我作为你回答合作公司负责人的代价，快说。”武清整个人都压在丁屹文身上，捏他的脸，“什么时候？去年我亲你的时候？还是更早？生日？同居？”
　　丁屹文见武清不问到结果不罢休，嘟着嘴努力回忆。

　　134
　　去年丁屹文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状态也很糟糕，现在回忆起来，竟然觉得时间飞快，咖啡馆拒绝武清的场景还近在眼前。
　　他顺着回忆向前。
　　去年两人接吻的时候，是他内心承认自己喜欢武清，只是他担心家里不同意，也没想开，加上他爸才去世，还被人撞见，他无法做到毫无负担地和武清在一起。
　　这之前，他开始回避武清，只是不敢承认，意识到的时候，大概是在武清生日，他逃了是逃了，但后来他在卧室做的事情也是真的。
　　那就要比这更早。
　　是同居时每天相处逐渐培养出来的感情吗？
　　好像也不是，如果他真的是个直男，不会被另一个男人的好身材吸引目光，却又无法直视与夸赞，最终选择逃避。
　　说来也是，以他的性格，让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住进家里，还不介意给对方做饭，本身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说起来，在那之前，他还见过一次武清的身体，但他因为慌乱，直接把人踹下床了。

　　135
　　武清见丁屹文真的开始回忆，不由认真了起来，想听丁屹文的回答。
　　要说武清自己，初见一见贪他的身，合作后认可他的工作能力，私下相处时也不难看出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再后来同居，又喜欢丁屹文做的饭菜，还学着做家务，两年多的时间竟然真让他情根深种。

　　136
　　丁屹文想起当时的感觉，猛地有点脸红：“一年多前，谈生意喝多断片那次，你住我家的时候。”

　　137
　　武清开车去丁屹文家的时候，表情还恍惚着，被他那句久远的回忆震飞了神智——竟然那么早！
　　那次发生了什么他印象深刻，当时他对丁屹文并没有动真感情，醒了就被踹下床，根本没想过这可能性，后来丁屹文也什么都不说，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138
　　丁妈妈对这件事接受良好，尤其是看见丁屹文脖子上挡不住的红痕后，目光瞬间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也明白了，这人大概就是儿子去年说喜欢的那个人。
　　武清身材高大一表人才，初见印象还不错，丁妈妈有种嫁女儿的不舍，这感觉哪来的也说不清，难道是因为丁屹文站在他身边，衬托的？
　　丁屹文体检记录的身高一般是一米七九，穿鞋也有一米八出头，站武清身边，比人矮小半个头，身材也不如人家壮……
　　丁妈妈叹气。
　　她问：“那昨晚和你见面的肖骁呢？”
　　武清立刻从丁屹文的房间出来了，这件事一直没来得及问，现在正好听见个回答。
　　“其中有点误会……”丁屹文简单说了说，“大概是他在追肖骁吧？”
　　丁妈妈哭笑不得，打算有时间问问那边肖骁的家里人：“小武清要留下吃饭吗？有忌口吗？”
　　武清立刻说：“吃，我没有忌口。”
　　等女人走了，武清才对丁屹文低声道：“不是他在追肖骁，我怀疑是炮友关系，动感情了，但肖骁没当回事，昨天让你去酒吧，是打算宣示主权，以及给你个下马威，没想到你不接招。”
　　“啊？”
　　“不用想他们了，反正和你也没关系。”武清换了个话题，“冬冬好优秀，证书摆得好整齐，我还看见了你以前的毕业照。”

　　139
　　丁妈妈丁爸爸都很在意这些可以保存的记忆，照片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高中，最新的是丁屹文的大学毕业照，就摆在他的书桌上。
　　幼儿园还是小豆丁，照片又老，五官有些模糊不清，武清还是对着名字找到的他，在一群小孩里显得又高又白，五官得靠周围的家庭合照往上脑补。
　　小学时代就已经初见后来的模样，站在最后一排靠右侧的位置，大概是阳光太晃眼，他皱着眉，显得有些面色不善。
　　中学时代大概是最丑的时候了，既不如小学可爱，也不如高中帅气，一个个男生都忙着长个，要么瘦高个的竹竿，要么高壮的熊，还有个别是矮胖的小胖墩，丁屹文也不例外。
　　高中的时候他就站不到两旁了，站在倒数第二排中间，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了点笑意，比旁边一大串歪瓜裂枣似的男生好看多了，白净又秀气，就是摄影师不会拍照，眼镜的上眼眶挡住了双眼皮，眼睛直接小了一半。
　　大学时代的合照人太多，丁屹文不太显眼，倒是旁边和他另外五个室友的照片很清晰，有别人拍的，有他们自拍的，看得出整个宿舍的颜值都不算低。
　　和现在的丁屹文比，几年前的他头发长些，一身学生气，笑得很开心，完全看不出后来在工作上的稳定和强势。

　　140
　　武清忽然问道：“冬冬，你之后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