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灾难的圣诞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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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尸横遍野的冬训中，也唯有时间凑巧的圣诞节能给他们一些温暖，即便是冬训，也要为这值得庆祝的节日让一让路。
当然，也没有让太多。
在圣诞前一天，管理组宣布了一个关于圣诞的消息。
教练组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可以过圣诞，即晚饭的时间延长，与之对应的是冬训的时间延长一天。
大家为这个消息痛苦又开心，哀叫和笑声练成一片时，泽村荣纯一反常态，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诡异地没有多说话。
在高岛老师的眼睛开始反光的时候，泽村心里就觉得大大的不妙。
想起刚入学被带到青心寮前，高岛老师所展现出来的，他想，或许，大概，作为青道唯一一个知道高岛老师真面目的人，最近一次的学园祭，他可是差点脱了一层皮。
为了大家心目中温柔的老师形象，以及个人的生命安全，泽村选择让这个秘密，闷死在心中。
小凑春市敏感地察觉到泽村不自然的僵硬，轻声问道：“荣纯，怎么了，不开心吗？”
泽村身体僵硬，陷入该说不说的窘境。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正在微笑的高岛老师，小凑春市想了想，凑到泽村的耳边低语道：“你可以悄悄的告诉我。”
泽村眼睛一亮，拉着凳子，两人挨得紧紧的，一边警惕地注意着高岛老师的动静。
“我发现，高岛老师只是看起来温柔。”
在课堂上或是吵闹的场所中，在某个时刻，人们会奇迹般的同时停止讲话，而正是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声音响起，就会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将会非常非常的明显，且尴尬。
就像泽村现在遇到的状况。
一瞬间，还有些婴儿肥的王牌，脸上白了红，红了又白，看上去离原地爆炸只有一步之遥。
小凑春市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自责，哭笑不得。
其他人就没有这种想法，毫不顾忌地大笑出声。
“噗哈哈哈哈，泽村，你…哈哈哈哈…”笑点低的话都说不清楚，自顾自地笑倒在餐桌上。
有些还是有对友爱的，比如降谷晓。
他就没有笑，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笑，拍了拍泽村的肩膀，安慰道：“荣纯，don’t mind，只会倒霉这一次，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眼角挂着泪的泽村听前面的话还被狠狠地感动了一番，想着，自己平时早上散步没有白忙活。
听到后面时，那些感动就随着悲愤的泪水从眼角掉下来。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降谷！这是倒霉的问题吗？这是啊！为什么说着说着就突然停下来，你们是商量好的吗？！啊啊啊，好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到他悲愤交加的哀叫，本来还看高岛老师和教练组面子，矜持的人也憋不住了，哄笑出声。
就像老师也会在教职工办公室里讨论班上有哪些学生谈恋爱了之类，原本只是学生背着老师讨论老师性格的小事，被泽村的笨蛋体质闹出这么一个恶作剧般的笑话。
高岛礼推了推眼镜，拿这个笨蛋没有办法。
装作生气的样子，用眼神压迫笑得最欢快的几人，平静无波，“原来是这样看我的啊，泽村君。”
笑得正欢的队员一僵，冷汗直流。
“不…不是…”
泽村双手捂着脸，悲愤交加，呜咽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见他既丧又萌的表情，高岛礼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就罚你今天去买东西好了。”
晚饭后，训练还要继续，再去室内练习场的路上，泽村垂着头，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买东西本就是队里要派人出去，去年就是仓持前辈带着几个前辈一起去的，但今年由于高岛老师打着惩罚的名头，其他人也不好挑明。
见他这样子，小凑愧疚，安慰道：“正好趁着这次，一起去买点日用品什么的，也不错吧。”
泽村扁着嘴能挂油壶。
在和朋友一起出游和留下来训练间，降谷晓精明地选择了前者。
毕竟就算是训练也只是多训练一两个小时，和朋友一起玩的机会可不会那么多。
降谷语气坚定，“我也要去。”
有了降谷这句话，泽村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脸立刻青空万里，还死鸭子嘴硬的隐藏嘴角的笑意，“可不是我逼着你去的。”
说着，有自顾自地开心起来，“刚好可以买圣诞礼物！”
东条与金丸对视一眼，清楚看到对方脑海里同时浮现去年去看GLAY东京巨蛋演唱会的一波三折，只能选择妥协。
“我和信二也一起去，刚好洗发水用完了。”
意识到大家都去，泽村更是眉开眼笑，兴致高昂，“东京的圣诞探险之路，GO！GO！GO！”
金丸信二笑不出来。
圣诞的东京街头人来人往，挤满人的公交如同煮过头的面条在开锅的瞬间炸开，光是想想，金丸背后的汗毛就立起来。
但如果只让小凑带他们两出去，到时候能回来一个小凑就谢天谢地了。
想到相同事情的东条也提着一口气，性格温和办事妥帖的他做不出看人受难的事，只能义无反顾勇往直前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遭总是要走的。
有了外出和圣诞节这两根胡萝卜在眼前挂着，这之间的训练倒是没在脑子里留下多少印象。
见胡萝卜效应下的训练效果如此不错，高岛礼嘴角微微勾起，眼镜片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等到真正要出发的时候，被高岛老师拉去嘱咐一番而被迫来迟的‘看孩子三人组’发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除了事先约好的他们五个外，还有被前辈戏称为‘泽村の背后灵’的奥村光舟，自然也不会缺席。
奥村去了，濑户身为他的好友兼竹马当然也会跟上。
看着同为一军的奥村和濑户都去了，性格温和的由井也没想着掉队，一个人跟去有些不太好，顺便又拉上家在本地且是同班结成将司一起。
提前到的泽村一看，几个熟悉的一年级都来了，自家寝室的孩子也不能落下。
一个电话叫来了和队员们一起装饰餐厅的浅田浩文。
浅田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把彩带。
拔萝卜带着泥或是一根藤上七八九十个瓜的，被泽村这么一带，都能凑齐一个队伍去打比赛了。
好在三年级也受邀参加圣诞节，补充了不少壮劳力，少了的人数才看的不那么明显。
留守的其他人的心情怎样不知道，经理们倒是很开心。
一连带走的几乎全是问题儿童，留下来帮的忙也没有添的乱多，其中夹杂着几个靠谱的也就当白送。
小凑嘴角的笑容都僵住了。
金丸也是同样的表情，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东条秀明扫了一眼，镇定地拿起电话，镇定地拨了个号。
被一通电话摇来的九鬼洋平一脸蒙，手里攥着相同的彩带，看样子就是和浅田一个场子里叫来的。
视线追着九鬼，看着他一步步从校内跑来，金丸的瞳孔都在颤抖，看向好友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然后就发现对方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颤抖，表情一副看开了的样子。
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多一个又算什么呢？
东条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没等脸皮薄的一年级找借口离开，微笑着说道，“既然人已经来齐了，那就出发吧。”
话说这么说，到了街上就会分成两路也说不准。
怀着这样心情的东条，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脊背一凉，
圣诞节作为人民心目中默认的节假日，男女老少不知道提前多少天就规划好行程，决定趁着假期好好放松一下。
商家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日子，各种活动的宣传标语贴的红红火火，恨不得原地开单子成交。
他们才是全世界最想放假的人。
虽说已经在青道接近两年的时间，平时外出的次数也不少，泽村还是第一次在圣诞节的时候和大家一同出游。
夜晚还没有来，街上就已经全是趁着节日游玩的人。
跟来的一年级全被拉了壮丁，帮留守的队员带东西。
他们人没来，都到了，单子列了一长条，写什么的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多亏东条秀明有先见之明，带了纸笔，把单子上的东西分成了几类，重新列出来三张单子，上面还仔细标好了按照由近到远要跑哪几家店。
金丸看着店名，全都是大型连锁的店铺，种类齐全，闭着眼睛卖都不会出错。
单子列好了，分组的时候倒是犯了难。
泽村就像吸铁石，牢牢地吸住降谷和奥村，但这个组合在这人潮涌动的街上走丢的可能性极大。
泽村像是看出了他们的困难，拍着胸脯，自告奋勇，“放心，我会看好降谷和小狼崽的。”
“……”金丸太阳穴突突地跳，一个在休息区都能走丢的人，大言不惭地要看着其他人，现在被放到东京的街头，最后只能是警局相见的结局吧。
“这样子也好啦，”小凑温和地笑了笑，从三张购物单中抽出一张，“那这一张单子上的东西就拜托你们了，可不要忘记了。”
解决了最严重的的问题，东条把剩下的人和单子分了分，飞快地离开了。
临走前留下一句‘就在这里集合，不要乱跑，又是用手机联系’，便和其他人消失在人群中。
“喂…你们……”
泽村伸出去挽留了的手抬到一半，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下来。
来之前还说担心跑丢什么的，来了之后就把他丢在陌生的街道，感觉到前后落差的泽村扁着嘴，“什么嘛，说好了一起逛的。”
“我们走吧，荣纯。”
降谷晓被街热烈的气氛所感染，眼睛亮晶晶的，一反常态的精神十足。
不是那么生气的泽村忘记了这一茬，记着身上还背着任务，看向了手里的清单，沉默了。
捏着这张薄薄的纸，泽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这都是谁要买的东西？！这么私密的东西也是可以让别人帮忙带的吗！？”
声音里的羞怒让奥村一惊，凑过来看了一眼——
XXXL内裤（备注：四角），XXXL内裤（备注：颜色不要太夸张），XXL内裤（备注：款式都行）……，袜子×n。
“……”
奥村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真真切切蒙了一会儿，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些，是让买的东西。”
不明白泽村是这个反应，降谷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写了商店的位置，我们去吧，刚好我也要买。”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泽村的头摇出了残影，脑浆都晃匀了也没想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
从小时候帮忙打酱油到长大帮带好吃的，哪怕是千里迢迢营救被困在厕所里的好友，他都没有这么疑惑过。
处在混乱的边缘的泽村满眼圆圈，根本不知道自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内…内裤是很私密的东西，对吧，为什么要别人帮忙带？难道是因为从乡下来的缘故，这是大城市的习俗之类的哈哈哈哈”
奥村光舟扶额，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群群地跑过去。
不，他们大城市的人也没这么做过，不要把奇怪的习俗安在他们头上。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灾难的圣诞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