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金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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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飞狗跳的期中考过去，班会课上发成绩单的时候，金丸比班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张，一拖二，他的紧张是三人份。
幸好监督的‘威胁’压在上面，还有两人蓬勃而起的竞争心，平时上课的时候多多少少听了一些课，加上老师们放的水，考前画画重点，零零散散各种buff加持，才让金丸以最少头发的代价通了关。
泽村举起双手，大呼，“噢噢噢！完美过线！”
降谷也默默握拳，“好！”
金丸拿着两份试卷，上面低空飞过的成绩，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注意到金丸脸上的表情，小凑忍笑，说道，“嘛~通过了就好，可以上场比赛了。”
不知道是在安慰金丸，还是在鼓励两个投手过线即万岁的心态。
东条忍笑不愿在好友心上插刀，岔开话题，“对了，你们班校庆准备做什么？”
“校庆啊…”金丸想了想，“还没有决定好。”
今年的青道学园祭因为正值整数年的校庆，选择了推迟。
同时，棒球部夏甲和秋甲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不用想也知道，学校的领导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花一笔钱，大肆宣传一番的。
泽村眨了眨眼，傻傻问：“青道也有学园祭吗？”
石破天惊的开口惊呆了大半的人。
东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表情空白，“青道…青道作为棒球名校，当然有学园祭啊，去年的这个时候，不也举行了吗？”
“去年举行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泽村有这个反应倒是很正常，脑子里确实没有这个记忆，也不能无中生有出一段学园祭的记忆来。
去年这个时候因为你的yips，完全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你还记得什么，那两天完全被你一个人消磨掉，连他都没有好好参与，金丸在心里恶声恶气的吐槽。
不能在这件事上去揭短。
为了不提起不愉快的话题，金丸信二朝好友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信号，东条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我们班主任让我们快点想，说是时间快来不及了。因为今年很特殊，学校会多批一些资金，考虑的选项可以适当丰富一点，咖啡馆、鬼屋什么的都太老套了。”
班会课沉浸在漫画中的世界，泽村完全没有听到有这一回事，求救的目光投向降谷和金丸。
降谷很给面子，“我们班也是这么说的，也还没有决定。”
“是班长太严格了啦，”金丸挠了挠后脑勺。
班会课比班主任还燃的班长，大杀四方，几分钟里用各种理由驳回了所有提案，最后放下狠话说绝对会想出一个让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满意的想法。
想到放学时班长脸上诡异的笑容，凉意在金丸心里弥漫，忍不住抖了抖。
对泽村来说，这是他进入青道以来的第一个学园祭，很轻易的就兴奋起来，“青道的学园祭是什么样的？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每个班和社团都会有自己的店，咖啡屋，游戏馆，炒面摊什么的都很常见。”金丸好心地介绍。
“挣来的钱会被当成班费或是毕业旅行的费用，今年各个艺术社团被提出要出个节目，到时候，会有外校的人来也说不定哦。”
条条框框介绍了一堆，听得泽村一愣一愣，忍不住感慨，“不愧是东京，连学园祭都这么厉害，完全和电视上的大学里的学园祭一模一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凑来了兴趣，“这么说，你们学校以前的学园祭很不一样咯。”
说道远在乡下的学校，泽村来了兴趣。
忍不住向小伙伴讲述有关自己的快乐记忆，“我们学校不是要被合校了嘛，最后一个学园祭，大家都以为不会再举办的时候，没想到校长爷爷和佐野亲竟然悄悄的邀请来妈妈，让他们来当学园祭的摊位店长哦~”
“真的假的”
“诶~还有这样的吗？”
“然后呢？”
“哼哼哼，”被成为目光注视的中心，泽村骄傲的挺起胸膛，“因为通知了所有的家长，所以每一家都按照要求开了一个摊子，由于学校的操场太小，小摊子直接开到了马路上…”
“欸！？”
“我们那可没有咖啡馆鬼屋什么的，因为家里都种着地，卖豆子、荞麦、水果神秘的有很多哦~顺便说一下，我家开的是西瓜摊哦！”
“荞麦…”
“西瓜…”
“不过也有家里会参加夏夜祭开的小吃摊，也是非常热闹呢…只不过，最后我们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感觉…”
东条很乐意顺着泽村的话，“为什么？”
“因为开的卖粮食、水果的摊位实在是太多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交易大会，来了很多老板过来竞价~~”
“竞价…类似于金枪鱼竞价的那种吗？”
“嗯嗯，不愧是东条，知道的真多呢，因为要做生意，大人们完全没有心思了。”
“真厉害啊…”金丸感慨。
东条轻笑，“嗯…总觉得…很难想象…不愧是农业大县。”
“感觉会很有趣呢，是不是，降谷。”
“嗯。”
一行人天马行空地聊着，讲着各自国中时的学园祭，说说笑笑的时间，很快走到室内练习室。
棒球部的队员散落在各个角落，做着对他们来说可以称为是放松的挥棒练习，小声地交谈着已经过去的期中考试，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泽村从二年级小分队中窜出，目标直指正在挥棒的奥村光舟，促狭地捂着嘴坏笑，“小狼崽，期中考试怎么样？有没有挂科呀？”
明明和降谷一样长着成绩好的学霸脸，却又和降谷一样挂科，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
“看他那坏心眼的样子。”
金丸恨铁不成钢，刚聊的开心就跑到捕手那边去了，是狗吗？还有那低分飞过的成绩有什么脸去炫耀的。
奥村光舟停下挥棒，一眼就看出他来的目的。
是来看笑话的。
摸清这个人的思路，就能明白他的有些陷入自己逻辑的想法天真，不仅神奇的自洽，还能说服别人去相信。
当然，有些时候也很幼稚就是了，和他在一起，真不知道谁才是前辈。
相当混乱的投捕关系。
奥村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生气，从口袋里拿出成绩单，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把成绩单带来了。”
周围的人嘴角带笑，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笑眯眯接过成绩单的泽村没发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好，让我来看看。”
泽村表情凝固住，在成绩单和奥村间来回看，嘴巴嘟囔着‘真的假的，不敢相信什么的’，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金丸觉得奇怪。
如果奥村没有挂科，按照泽村的习惯，大受打击后也不应该是这个表现，怎么着也该是‘你怎么全都及格了’之类的。
在金丸还在猜测的时候，降谷早就瞬移到泽村身后。
用身高的优势，探着头从泽村的肩窝处看到了那份诡异的成绩单。
迅速地变成了一座石雕。
小凑春市也过去凑了个热闹，拿过那张打击了两个人的成绩单，顿了顿，“成绩不错，奥村。”
被小凑这么一说，围观的人心像是被猫抓的一样，纷纷凑过去。
“！”
“唔，成绩不错。”这是故作镇定的。
“这真的是你的吗！？”
奥村看了一眼震惊的前辈，毫不客气，“这当然是我的。”
人群瞬间就沸腾了。
成绩单上的绩点赫然写着‘排名5’。
要知道，对于棒球男儿来说，考试的重点在是否能过线，成绩特别好的，也不过是中等偏上而已。
这个成绩，已经是他们见过最高的了，打破了克里斯前辈在某次期末考试所创下的第六名记录。
日本高中成绩的偏差值特别大，毕竟把精力放在社团上的学生终究是比不过别人每天课后补习班的用功。
众人纷纷对奥村投出‘深藏不漏’的眼神，部分流露出了‘看！有学霸’的神色。
被仓持带着玩游戏的泽村，在奥村和由井身上来回扫视。
难道青道的捕手除了都是天才的设定，还加了一个成绩好的buff吗？
看着两位受打击的前辈，濑户拓马不禁安慰道，“光舟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之前…是因为把答题卡填错了。”
这样的安慰还不如不要。
被秀了一脸的泽村流下了宽面条泪，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奥村承认自己有炫耀的意思，看前辈憋气成包子的脸，嘴角抿出一个笑来。
兴高采烈地来，憋气地回。
金丸看见后辈嘴角的笑纹，不禁在心里咂咂嘴。
现在的后辈啊…
关于成绩的引发的各种羞辱，最终，在以金丸为首的二年级声讨泽村中拉下幕布，像泽村一年级那样没大没小的后辈是很少见的。
奥村也就不得了便宜还卖乖，融入一年级中，当个观众。
一出闹剧在片冈监督拿着文件夹走进来时，彻底安静下去。
除了棒球、生活、成绩，片冈铁心对着棒球部的球员很宽厚，见到这种笑闹也不呵斥，靠着一张铁板脸，队员最后都是会安静下来的。
当了队长之后很有点队长包袱，不想在监督面前展示自己没有威严的一面，泽村咬着牙挣脱，一本正经地站在队伍最前方。
对泽村的跳脱，片冈只是看了一眼。
“还有几天的明治神宫大赛，队员的调动会比秋季大赛的还要多。”
秋季大赛为了胜利，教练组选择了胜利的最佳组合，一些一年级的投手没有机会得到锻炼，队员的更换也没有如同预选赛时设想的那样变化。
既然已经用秋甲的胜利检测了队伍的成色，为了明年的春甲和夏甲考虑，神宫大赛是青道练兵的好时候。
“首发队员到时候会向大家宣布，每个人都要做好上场的准备。……”
充满压迫力的目光从队员坚毅的脸上扫过，谁也不能从监督的脸色上看出他的想法。
习惯了片冈监督言简意赅的讲话风格，本以为对接下来比赛的安排就这么多，队员的心思浮动，都想着去训练。
“另外，关于学园祭的事，”高岛礼从身后不起眼的位置走了出来，“各个班主任都说过的事我就不重复了。”
身为棒球部副部长的高岛礼，同时担任着英语课的教学任务，知道学校活动的一切动态。
“棒球部是今年的主角，摊位什么的要好好准备，如果还是以往一样的…后果，你们知道的。”
细框眼镜闪过冷冰冰地光，使讲话的高岛礼看上去像个恶魔。
高岛礼扶了扶眼睛，微微一笑，“这件事，就交给泽村和降谷负责，刚刚不是很有精神的么…”
负责活动=花费时间=减少训练时间=投球个数减少，学习上是笨蛋，在棒球练习上意外精明的两个人一瞬间就弄明白了这个等式。
“嘎——”
“为什么？！”
泽村双眼沁出了泪，顺手扶住大受打击的降谷，竖起来的发丝都在现实这个人不服气。
明明大家都是一起闹的，为什么只惩罚他一个人？降谷没闹就被罚也太惨了！而且当初不是说好，队长什么都不用干的吗？！
东条秀明敏锐地察觉到高岛话里隐藏的意思。
学园祭这件事…
就算提出来也是让队长和副部长准备，单单把泽村和降谷踢出来负责，也是教练组的好意吧…
毕竟，从夏季甲子园到现在，投手阵中泽村和降谷的场次轮换最多。
虽然每次大赛都有足够的时间间隔休息，但比赛堆积的疲惫不是凭个人就能感知到的。
也该好好休息，神宫大赛，刚好趁着这次机会，轮换一下其他投手…和捕手。
想到这，东条握紧了拳。
机会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把握。
金丸信二也想到了这点，由衷地为好友开心。
队伍中，想到这点的队员不再少数，对比赛首发和目前位置有想法的队员默默握紧了拳头。
高岛礼看着泽村委屈得哭丧着脸，忍住笑，“可以找人帮忙，不过，最终，要由你们向我报告。”
“好了，去训练。”
片冈没给泽村哭诉的机会，大手一挥让人全都去训练。
带着教练组的其他人，身先士卒地向球场走去。
留下的队员，即便心知肚明理由，也不去解释。
经过呆立的两个人身边，拍拍他们的肩膀，忍着笑的脸十分扭曲，看上去像是为他们的际遇感到悲痛一般。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金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