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遥远的过去握不住荣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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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请您告诉我，那片密林，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并不确定能否得到确切的答案。关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你其实一无所知，当你身在密林之中时，你以为这片永远走不出去、永远望不到边际的地方就是全世界。但当你得到了那本书，又决定离开之后，比起之前的种种努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离开了。
而当你走出来，你发现之前你在密林中学到的一切对于你在这个世界的生存可能毫无用处。人马一族聚族而居，从之前房间的陈设来看，这个世界如今一定有了相当成熟的纺织技术和金属器具生产技术，而从他们的战士的武器和铠甲来看，这世界一定有着你不了解的东西——那是一种不那么“科学”的力量——毕竟没有战士会穿着连要害都无法全部覆盖的铠甲去作战，也没有弓兵出去巡逻连箭筒都不背的……
你双手交握在腹部，摆出一个正式的姿态，心中却想起在山洞中念起书中咒语时胃部温暖充实的感觉。
一定有什么东西……
“如果这就是您的问题，”祭司的眼眸深处是一种长者的仁慈与悲悯，他明明看着你，却像是看向了遥不可知的未来，“那么，如您所愿——”
“在太阳将初辉送到人间的第六个百年，那是对于所有种族都相当遥远的过去。”
“那时的族群之间彼此互不知晓，深邃的海洋无私而平等地哺育所有的海洋种族，却也将人类分隔圈定在特定的陆地，使他们分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而兽人们——根据族中口口相传的史诗——全部都生活在密林之中，因而，我们将密林称之为——”
“初生之地、启迪智慧之地。”
“没有人知道那片密林有多宽广，她所孕育的族群有多庞大，但如今所有的可萨特人和古奥特人——也就是人类所说的植物化人和兽人——都宣称自己的先祖是来自那片密林，并对我们共同的故乡尊重亲近且深信不疑。”
祭司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带了几分隐隐的沉痛，方才回忆往昔的脉脉温情仿佛是幻觉。
“听到这里，想必您也了解了，最初的人类与可萨特人、古奥斯人是完全没有交集的。”
“可萨特人和奥古斯人天生就有自己的天赋，我们认为那是来自密林的祝福，而人类则不同，他们孱弱而迟钝，如果只将个体拿出来比较，即便是我们中最年轻的新生儿也拥有独自杀死最强壮的成年人类的能力。”
“但人类很聪明，不同于所有种族的聪明。”
“他们另辟蹊径，走上了一条与其他种族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们古奥斯人，更注重自身能力的锻炼，一味借用外力会被视为懦夫，可萨特人想来也是如此。而人类这先天弱小的种族，将对外物的利用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造出可以在海上行驶的巨大帆船，开辟出将所有的陆地都联系起来的路线。他们建起富饶而强大的城市，使得人类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抗自然的风雨。他们想出种种奇妙的器具，使得他们的生活更加便利。”
“我要说，人类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种族，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却能一代一代地在这伟大的自然中繁衍延续。”
“但他们太狂妄了。”
“他们深信自己是这世界的主宰，任意生杀夺取，将自己视作这世间最高的存在。”
“最开始只是一位猎人，没人知道他是怎样深入这片密林的。”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世代居住在这密林的边境，人马族的先祖救了他，还把他带回了族中。我们热情招待他，等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背叛。”
“他的族人在一段时间之后也来到了这片密林，他们因着可萨特人的珍宝生出了贪婪，先祖们毫无防备，于是人类成功洗劫许多种族，甚至窃取了他们的力量。”
“古奥斯与可萨特的家园被付诸一炬，愤怒的先祖们离开密林去复仇，却发现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这一片故土了。”
“如今那带来最初之恶的家族，借黄金之名夸耀着自己，在人类国度里富裕无忧地延续。而古奥斯与可萨特人却开始了漫长的流浪，以期寻找到一片可以成为新的故乡的土地。”
“而人马族的先祖，愧疚于自己带来了滔天灾祸，命令族人永远驻守在此地，等待一个命中注定的契机。”
石屋中一时静极了，这位智慧的长者仿佛看穿了你即将遭遇的未来，他的眼中写满了怜悯，一旁的尤利安低着头，除了他刀刻似的下颌，你什么也看不清。
"这就是，我可以给您的答复。”
“您的来处、您的归处以及您在寻找的东西，那都不是我可以探究的范围。“这位祭司将他头饰上最洁白的一根羽毛取了下来，递到你手中，”但请您记住，当我在此间的命运中遇到您这一刻开始，生命女神的果实就被您握在手中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遥远的过去握不住荣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