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梦》风梦剑影

28、第二十八章 往事沧桑堪回顾 情深谊重酣梦香

　　大学的日子，就像一杯37℃的水，拿在手上，喝到嘴里，乃至泼到脸上，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时光就好像是捧在手里的细沙，不知不觉从你的指缝间流逝滑走。
　　刘星再见到王扬时，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期。
　　刘星还记得王扬曾在论坛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引起强烈的反应，犹如狂风暴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写的。只记得文章上是这样写的：
　　我很帅，但具体有多帅，我也不知道。小时候，老师给我讲“帅哥”的定义，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同桌给我一面镜子。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帅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地球上没有一本字典里的词汇可以准确地形容我的容貌。我有多帅，可能只有上帝才知道。
　　有次我走到街上，一群美女拦住我问，你帅吗？我说，不帅！然后她们就一起上来打我，边打还边骂我虚伪，惨啊！第二次我走到街上，又一群美女把我拦住，问我，你帅吗？我点了点头，说我帅！她们又一起来打我，边打边骂，我太不谦虚！第三次我又走到街上，看到前面正走来一群美女。她们把我围住问，你帅吗？我扭身就走，孰料她们又一起疯狂K我，大骂小子帅得都拽成这样啦！
　　于是每天我都不断刷新一项新的世界记录，那就是，我在世界上保持最帅的记录。长得帅不是我的错，你喜欢我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帅是天意，酷是人为！明星约我玩，一只大熊冲出来追刘德华。后来刘德华不见了，大熊回头把我按倒在地上，大笑道，别以为你变得更帅我就不认识你了。因为帅，李玟追我追了三条街。有一次不小心被谢霆锋看到，他立即宣布要在9月份退出演艺圈！不为别的，因为我长得实在是太帅了。
　　有时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英俊非凡，不可方物的样貌，我恨不得立刻毁容。也因为帅，所以再不敢上街……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有个人送我一幅对联。上联：看背影迷煞千军万马；下联：转过头女生爱得跳楼；横批：帅得糊涂！有个女孩说，世界剩十分钟我回忆你帅的样子；世界剩三分钟你要摆一下你最帅的造型；世界剩一分钟我会对你说60次，你真帅。
　　有次上地理课，老师对我说，世间本无沙漠，我每看到一次你帅的样子，天上便会落下一粒沙，从此便有了撒哈拉。我问，那其它沙漠是怎么来的呢？老师神秘而又感叹地说，是因为认为你长得帅的女孩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帅是一种罪，那我已罪恶滔天；如果酷是一种错，那我已一错再错；如果帅要受刑罚，那我岂不要遭千刀万剐。因为帅我有自杀的念头。女孩都哀求我，你长得的确帅气，活着是你的勇气，帅并非是你本意。上帝要看看世界有了你会变得多么美好。唯心主义说：我说你帅，你就是帅。唯物主义说：因为你帅，所以我说你帅。总之一句话，你就是帅。不帅男人的标志是愿意为自己的不帅英勇地死去，帅男人的标志是愿意为自己的帅而卑贱地活着。所以至今我还活着，因为我的帅影响了整整一个互联网。我上网，整个世界的网络瘫痪了半天。无他，帅得拖网速！
　　在对的时间遇见最帅的人，是一种幸福；在错误的时间遇到最帅的人，却是一场悲伤。帅不仅仅是男人的痛苦，也是女人的痛苦。我可能会孤老终身，因为所有的MM都觉得配不上我。帅人要抓紧时间作帅的样子，我就是这样！
　　有一天等车的姿势摆得有些帅，一白领小姐看到我后当场激动倒地口吐白沫，口中不断喊着“帅哥”。有一天晚上家里闯进一群黑西装老外，手持M16。我以为要杀我灭口。但为首一个老外忽然跪下，指着窗外两辆卡车，十分痛苦地说：大哥，卡车里全都是美金。求求你都拿去整容吧，因为你比汤姆克鲁斯还要帅。这让他怎么混啊！
　　上帝对我说，作个最帅的样子出来。我答，不用作了，现在就是了。上帝又对我说，作个最丑的样子出来。我说，不用作了，再怎么作也不会丑的。赶美超英的任务十分艰巨，我要为祖国的四化建设贡献自己的容貌……
　　这篇文章，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点击率竟然达破五位数。
　　不少网友质问王扬的帅，说他在瞎说。
　　王扬就此作回答：我岂是一个帅字了得！我乃，谈吐大方风度翩翩气势凌人气质高贵单身贵族貌赛潘安智胜孔明勇比子龙！我乃，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玉面小飞龙英俊与智慧的化身侠义与仁义的糅合前辈高人巨侠也。
　　王扬的回答雷倒一大片人。
　　从此“帅人”这个称号在网络上流行开来。索要他相片的女生多得从地球排到月球。但这段距离到今能否生存人还是个未知数。
　　李年荣嘲笑他光棍一条，帅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卒吃掉。
　　王扬不服气，和李年荣打赌说，要在一个星期里泡到班花。
　　第一天，他把一份长达十页的情书夹进班花的化学书，被骂了句“无聊”。
　　晚上十点钟左右，女生宿舍楼下有人在喊“班花，我爱你。”
　　第二天上午，班花发现自己的同桌换成了王扬。当天晚上，他整夜在翻阅和背诵《经典笑话》。
　　第三天上午，王扬一直在班花身边喷着口水花。班花从第四个笑话开始就忍不住笑了。
　　那晚，班花又听见王扬在宿舍楼下大喊三声“我爱你！”。当她跑下楼时，却没有发现王扬。
　　第四天早晨，班花发现同桌换成了原来的同学。她一直往后看，却没有发现王扬。
　　第五，六天，王扬一直消失，躲在宿舍里想象着班花看不到他的反应。
　　当夜，王扬挑灯奋战，写下了99种语言的“我爱你”。
　　汉语：我爱你;英语：i love you ;法语：je t'aime / je t'adore！ 德语：ich liebe dich！俄语：ya vas iyublyu，ya tibia lyublyu ！日语：はたしはぁなたをぁぃします！朝鲜语：tangshin-i cho-a-yo！意大利语：ti amo，ti vogliobene ！西班牙语：te amo，tequiero ！葡萄牙语：eu amo-te ！荷兰语：ik hou van jou ！比利时佛兰芒语：ik zie u graag ！波兰语：kocham cie，ja cie kocham ！希腊语：s'agapo ！匈牙利语：szeretlek ！爱沙尼亚：mina armastan sind ！芬兰语：min rakastan sinua ！拉丁语：te amo，vos amo ！拉托维亚语：es tevi milu ！立陶宛语：tave myliu ！马其顿语：te sakam ！马耳他语：inhobbok ！亚美尼亚语：yes kezi seeroom yem ！保加利亚语：ahs te obicham ！克罗地亚语：volim te ！罗马尼亚语：te iu besc，te ador ！捷克语：miluji te ！丹麦语：jeg elsker dig ！冰岛语：e'g elska tig ！阿尔巴尼亚语：t dua shume ！塞尔维亚语：volim te ！斯洛文尼亚语：ljubim te ！以色列犹太语：ani ohev otach！瑞典语：jag lskar dig！土耳其语：seni seviyorum ！乌克兰语：ja vas kokhaju ！孟加拉语：ami tomay bhalobashi ！缅甸语：chit pa de ！柬埔寨语：bong salang oun ！菲律宾语：mahal kita，iniibig kita ！北印度语：main tumse pyar karta hoon ！印尼语：saja kasih saudari ！马来语：saya cinta mu ！蒙古语：bi chamd hairtai ！波斯语：tora dost daram ！阿拉伯语： arabic ana ahebek！南亚泰米尔语：tamil n'an unnaik kathalikkinren ！泰语：ch'an rak khun ！巴基斯坦乌尔都语：mein tumhay pyar karta hun！越南语：anh ye'u em！希腊语：s’agapo！……
　　第七天，王扬突然出现在班中，与班花对视，瞬间的四目相对，就如丘比特的神箭一般，射中了班花的心。当她看到了王扬的99种爱时，泪水沾湿了一包纸巾。
　　那天晚上，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王扬得到了班花的初吻。
　　……
　　时光匆匆，高中毕业后，刘星就没有看到过王扬了，这次看到王扬，觉得很惊讶。
　　刘星看着他，全身西装，和当初一起读书时，样子大不相同。
　　他没想到王扬突然来到大学城，当现在他面前。刘星问起兄弟几个的情况，王扬告诉刘星，李年荣复读了一年，而他跟着亲戚去做生意。
　　王扬带着刘星来到一家宾馆。
　　两个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彼此将离别的经历说了一遍。
　　当王扬听到刘星说在大学里有了个女朋友时，面上曾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他小心的问刘星还记不记得咏晴。
　　刘星摇摇头，问他，咏晴是谁，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王扬见到刘星确实想不想来了，也不好说太多关于咏晴的事情，怕影响到他现在的生活。但他心里却又为咏晴抱不平。心里苦恼，连喝了三杯酒。
　　王扬看到刘星若有所思的样子，怕刘星想起以前伤心的往事。
　　为了调节气氛，他说了个笑话：有一天，我们老板喝高了，硬拉我们去卡拉OK，还说谁不去就跟谁急。我们没办法，把他扶上车，往他家里直奔了去。我们骗他说去卡拉OK。到了他家，他老婆开的门。老板一把抱住他老婆还笑嘻嘻地对我们说，这个小姐挺漂亮的，有点像我老婆。他老婆脸色顿时变了，只是看我们在，没有发作，就回房睡了。
　　刘星将脑中关于“咏晴”的疑问抛开，静静听王扬说着。
　　王扬端起酒杯，喝了两口，继续说，老板招呼我们到客厅坐着，要我们点歌，然后对我们说他上个厕所。不到一分钟，老板家里的电话响了。老板娘出来接的电话，没半分钟就“啪”的把电话给摔了。接着老板从厕所出来，对我们说，兄弟们，今晚好好地玩吧。我已经打电话回家说我今晚加班，不回来啦。看着老板娘一脸的怒容，我们马上一个个溜了……
　　王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刘星跟着笑，感觉王扬变了许多，变得成熟了。
　　刘星问王扬，班花现在怎样了。
　　王扬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早就散了。当时毕业聚会时，她就提出和我分手。”王扬表现得很平静，刘星看到出他在强装欢笑。
　　王扬一口气又喝了一杯。
　　刘星给他倒满，陪着他默默地喝着。
　　“堕落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一个人堕落时非常清醒！失恋的那段日子，我想用酒来麻醉自己。喝酒是想把痛苦溺死，但没想到痛苦却让我学会了‘游泳'。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呢？却是靠征服金钱来征服世界。”
　　王扬打开了话盒子，像倒水一般，将藏在心里的痛苦诉出来。
　　“都是水，何必装纯，都是狼何必装羊。我算是想明白了。谁能对我的感情像对RMB一样忠诚呢？因为寂寞，我恋爱过，如果每个女朋友用一个字来代表的话。我的情史可以写成一部长篇小说了。有时我在想，床上的不知道是谁的媳妇，而我的媳妇又不知道在谁的床上。我常开玩笑说，你要嫁给我，行，不过要先嫁给别人再嫁给我，带着他的存款，领着他的妹妹，开着宝马来……”
　　刘星明白王扬心里的苦，他是被爱情伤害的。一颗受伤的心总希望用些东西来填补空虚的心。
　　“女人，漂亮的叫美女，不漂亮的叫有气质;有才气的叫才女，没才气的叫淑女;瘦了叫苗条，胖了叫丰满;高的叫亭亭玉立，矮的叫小巧玲珑;脾气好叫温柔，脾气不好叫泼辣;爱傻笑的叫青春，绷着脸的叫冷艳;活泼的叫顾盼生辉，矜持的叫稳重大方;化妆叫妩媚动人，不化妆则是清水芙蓉;年轻的叫青春靓丽，年长的叫成熟动人……”
　　王扬很有感触地说道，“地道的美人，就是只有在地道里才算美人，因为地道里没灯。”
　　刘星听着王扬“乱扯”，不发表任何评论。
　　“我的公司有个工程师曾编了个程序来描述女人：
　　result love(boy， girl)
　　{
　　if( boy.有房() and boy.有车())
　　{
　　boy.set(nothing);
　　return girl.嫁给(boy);
　　}
　　if( girl.愿意等())
　　{
　　while(！(boy.赚钱 > 100，000 and girl.感情 > 8 ))
　　{
　　for( day=1; day <=365; day++)
　　{
　　if( day == 情人节)
　　if( boy.givegirl(玫瑰))
　　girl.感情++;
　　else
　　girl.感情--;
　　if( day == girl.生日)
　　if( boy.givegirl(玫瑰))
　　girl.感情++;
　　else
　　girl.感情--;
　　boy.拼命赚钱();
　　}
　　}
　　if( boy.有房() and boy.有车())
　　{
　　boy.set(nothing);
　　return girl.嫁给(boy);
　　}
　　年龄++;
　　girl.感情--;
　　}
　　return girl.go to( another_boy);
　　} “
　　王扬说完自己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辛酸和无奈。
　　刘星没说什么，只是陪着他喝，不知不觉桌上摆满了空瓶。
　　梦想，什么是梦想？有人曾用几种颜色来描述梦想。
　　心情低落的时候，梦想是浅浅的灰色，没有生气，没有力量，像一只等待屠宰的兽;希望满怀时，梦想是鲜艳的红色，饱满欲滴楚楚动人，恨不得一绽放就开出整个春天;成功到之时，梦想是灿烂的金黄色，流光溢彩，像是经历风雪后吹起的胜利号角。
　　然而许多梦想却被现实拿来充饥。梦想就成为了美好的回忆，像一个个泡泡飘荡在空中。风一吹被破，破得是那么的干脆，那么的短暂，仿佛它从不存在过。
　　当初王扬的梦想是找个一个真心想爱的人，共度一生。
　　但现实将他的梦想打得肢离破碎，也摧毁了他的幻想。现在他的理想人生是，开车不交年票，飞机不用机票，随手能开支票，赚钱能打保票，红的全是股票，两元就中彩票。
　　刘星只想删除昨天的烦恼，确定今天的快乐。设置明天的幸福，储存永远的爱心。取消世间的仇恨，粘贴美丽的心情，复制醉人的风景，打印迷人的笑容。
　　第二天，王扬要走。刘星送他到车站。
　　王扬快上车时，回过头拍刘星的肩膀，“当大部分人都在关注你飞得高不高时，只有少部分人关心你飞得累不累。这就是友情。刘星，我们的友情永远不会变淡。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望着王扬坐的车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刘星的视线。
　　刘星突然感到一种失落的感受涌上心头，心里感到空荡荡，好像不见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刘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