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水瓶，也有绿茶》心台

15、(2)

　　女孩越过小路爬上了山丘
　　那时的她还不懂为什么
　　萤火虫都不动
　　停驻在夜空
　　点亮了小小宇宙
　　女孩慢慢长大却还是懵懂
　　那时的她还不懂
　　为什么大人们能抽空
　　为失恋喝杯酒
　　却没空看看星空
　　\"不要不要忘了做过的梦\"
　　天上星星彷佛听她述说
　　兴奋地闪烁
　　我要变成那一颗星星
　　整夜都亮晶晶
　　不怕阴暗的黑影
　　骄傲地闪不停
　　shining(shining)
　　亮丽到月儿都妒忌
　　灿烂的一颗星星
　　一生也亮晶晶
　　因为夜归的背影
　　有了我的指引
　　shining(shining)
　　勇气就在你手心
　　女孩不再单纯却不够成熟
　　这时的她虽然懂
　　为什么美丽总有哀愁
　　每当有泪儿流
　　却回到那个宇宙
　　女孩有天将会到哪里出走
　　哪时的她总会问
　　为什么一个梦那么重
　　只希望放弃前
　　能想起那片星空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believe, believe, believe,
　　you are the only star.
　　a long time ago
　　a little girl wanted to find her future.
　　she went to the mountains and asked the sky
　　\"where\'s my future?\"
　　and just then, a little star said
　　\"sweetie, the future is in your hands!\"
　　yes, the future is in our hands!
　　——S.H.E 《星星之火》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的一角。
　　嘴边的血仿佛凝固在点上，在闷热的夏风迎面而来的时候，已经化为找不到的一声鼻息。
　　闷得让人窒息的空气弥漫在四周，头顶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
　　脑内的轰鸣让人无法移动。
　　耳钉实实地钉住了耳畔，不能再接受任何杂音。
　　脚步变成了被身体不知明的一条神经的反弹。
　　儿时的点滴，像染丝绸般，把心中一块模板，一块，一格，逐渐占满
　　……
　　“你好，我叫言雨哦，你叫什么名字啊！”毛绒绒的短发轻柔如波，闪亮的大眼睛在阳光下依然可以分辨出眨动的神采，灵动的星芒在身上自然地散开。
　　低下的头微微抬起。
　　女孩笑如灿花，在等待自己的答案
　　搬进新家已经一个星期了。
　　妈妈说礼貌上，要跟邻居打个招呼。
　　因此就敲开了这家桃木做的门。
　　可是，这个邻居……
　　眼光缓缓扫过女孩身边的少妇。
　　长发披肩，用可爱不为过，用美丽？还是……根本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表达那种幸福的模样。
　　再看自己身边的母亲——
　　憔悴的面孔，岁月的痕迹无情地盖住了往昔的美丽。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呢？告诉我好不好？”女孩居然走过来挽起了自己的手，双眼的灵动不减。
　　不知是哪来的力量——
　　还是，哪来的勇气——
　　一把甩开女孩的手，“我叫什么不关你的事！”
　　语毕，只想逃离。
　　使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楼梯。
　　“扬！你要去哪里？！”母亲的喊叫在身后响起。
　　回音撞击着困难的脚步。
　　可，自己只想逃——
　　把自卑甩在奔跑的风与尘中！
　　……
　　一个生机盎然的公园。
　　好像忘记了，原来春天已经到了。
　　草地被阳光洗刷得发亮。
　　坐在草地上——
　　最靠近阳光的位置——
　　母亲总是爱叫自己，扬。
　　扬，阳，阳光。
　　她说，她的儿子一定是最靠近阳光的人。
　　只有靠近阳光，才能把阴霾彻底洗去。
　　黑暗的家，黑暗的父亲，黑暗的交易……
　　那些曾经的黑暗，早在母亲毅然踏进警察局的一刻，如露水一般，在阳光下蒸发。
　　在自己眼前消失。
　　可惜母亲不知道。
　　自己更喜欢名字里的——浪。
　　平静里的惊涛，在死水中峰回路转，汹涌重生。
　　只是，一种心惊，一种阴暗，即使是阳光猛晒，即使锋回而来，也注定如沙子一般，流淌却不易见，不能疏散。
　　“原来你在这里哦，小扬！”
　　清脆幼嫩的女声，在身后突然响起。
　　伴随清新的春风，在思维的死角猛地惊醒。
　　蓦然转头——
　　阳光洒在她疏而柔软的短发上，水灵的眼睛流动着愉悦的波光，嘴唇如透明的果冻，整个人是让人睁不开眼的光源——
　　是浪涛的转角？还是阳光的复辉？
　　“我不叫小扬！”他撇开头，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
　　“哦？那你究竟叫什么呢？”小雨坐到他旁边，眼睛瞪得大大的，透着疑问。神情可爱得让人怜惜。
　　“我……我……”他语塞。
　　“我想到了！”小雨突然双眼发亮，“你叫小瓶吧！”
　　“小瓶？”好怪的名字。
　　“是啊！因为我是水瓶座呢！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纯真的眼神如春水一般。
　　“你是水瓶座关我什么事啊？！”语调依然冰冷，这是什么怪名字加怪理由嘛！
　　“当然有关系啦！”小雨笑颜如花，温暖如曦，“因为啊，我好喜欢好喜欢小瓶你哦！”
　　“我……”他的脸“刷”地红了，滚烫滚烫的。
　　这么容易就说出喜欢。
　　她，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自然得让人不知所措，却又令人像如她一样自然。
　　水瓶座？
　　如若水瓶和水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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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瓶，小瓶，小瓶……”她整天追着他，喊着小瓶小瓶小瓶。
　　她从来不问他真正的名字，应该说，她很满意这个称呼。
　　因为妈妈每天打工打到好晚，所以自己几乎寄养在言家了。
　　许姨是个很美丽，很善良的女人。
　　她仿佛天生就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家务几乎都是佣人做的。
　　他时常在想，小雨如此像她妈妈，长大之后，不知道会不会也是这样……
　　呵呵……每次想到这里，他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如果像她，也未必不好啊。
　　因为，有自己……
　　“小瓶小瓶！”她拿着一本书跑来。
　　“嗯？”他现在的态度已经温柔了好多。
　　应该说，任何人对着她这么热情的举动，都无法冰冷起来。
　　“我今天看了这本书哦，男主角好坏好坏，他跟女主角说了我爱你之后，居然又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她嘟起小嘴。
　　“呵呵……”他有点哭笑不得。
　　小雨在许姨的调教下，小小年级就会了很多字，可是，许姨还经常灌输一些爱情的意识给她，小雨快要成为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小女生了。
　　她比同龄的女生想得都要成熟。
　　不过，自己不一样吗。
　　同是小孩，就已经懂得面对，生与死。
　　自私与贪念。
　　这些都拜他那个老爸所赐……
　　“喂喂，小瓶，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小雨拍着他的肩膀。
　　“有有有，不过，那只是一个故事啊，没有关系的。”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才不是呢！我觉得……我觉得……”小雨低下头，支支吾吾。
　　“嗯？”
　　“我觉得，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有这种遭遇哦！”小雨鼓起腮。
　　“呵呵呵呵……”这是哪门子的担心啊。
　　“小瓶，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没人要，那你会怎样做？”她挽住浪的手。
　　“什么？”有点不明白她的话，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哼！”小雨的嘴又嘟起来了，“小瓶好坏哦！如果我没人要了，你就不会说，你要我吗！”她一下子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什么？！”他的脸红得像苹果，“我……我……”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嘛！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好差好差，所以就嫌弃我啊！”小雨说出跟自己年龄不符的话。泪水在眼里打转，眼看就要流下来。
　　“好好好！我要你，如果你没有人要，我就要你，好了吧！”浪试图安慰小雨。
　　虽然是安慰，可是看到她的眼泪，还是……
　　一阵心酸。
　　“好耶！”小雨猛地抱住浪，“太好了！小瓶最好了！”兴奋浮上眉角。
　　脸又通红起来。
　　果然还是小女孩，情绪改得还真快。
　　没有经历风浪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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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瓶，我是水瓶座，你是摩蝎座的哦！”小雨的双眼眨着流动的光彩。
　　“什么东西啊？”浪把玩着手上的树枝，没心听她说话。
　　两个小人儿并肩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头顶，是满天星辰。
　　“笨蛋！”她拍了一下小瓶的脑袋瓜，“就是十二星座啊，十二个月份代表十二个星座呢！”
　　“你才是笨蛋呢！”小瓶不服气地嘟起嘴，“那都是骗人的东西。”
　　“才不是呢！每个星座都拥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在天空都可以找到十二星座哦！”
　　“哼！”他拗不过她。
　　良久，女孩困了，把头轻轻靠在浪肩上。
　　“小瓶，水瓶座是受天王座管的呢！”
　　“哦……”他也困了。
　　“如果有一天我到了天王星，那你怎么办？”
　　“怎么可能？！”男孩紧张起来。
　　“说嘛，你会怎么办？”
　　“傻瓜，那我当然会到天王星找你啊！”男孩的双眸闪亮如暗夜明珠。
　　“天王星离这里好远好远的哦……”女孩不太相信。
　　“没关系啊，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因为我是水瓶，你是水瓶里的水嘛！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
　　“不要！”女孩使劲摇头，“白开水一点都不好喝，我还是比较喜欢喝绿茶，甜甜的，香香的，想起来就想喝呢！”
　　“你真是大笨蛋！”男孩推了一下女孩的脑袋。
　　“什么啊？”
　　“你忘啦，水瓶里面，也可以装绿茶的啊！”
　　“好耶！那以后我就是绿茶，你就是水瓶，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女孩高兴得直拍手。
　　夜深人静，公园里，隐约能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欢呼雀跃。
　　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
　　在向未来招手。
　　小女孩慢慢睡着了，轻轻的打呼声传入他的耳畔。
　　鼻息吹到他的脸，让他感到有些痒。
　　他的小手紧紧揪住衣角。
　　什么东西嘛……自己干嘛说出这种话啊。
　　这几个月，一直待在她身边，不知不觉，不知不觉……
　　总而言之，对她的感觉，早就不一样。
　　那种感觉，
　　难道，要以喜欢，为名？
　　一抹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那，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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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么啊？”浪刚刚起床，妈妈已经离开了，他打开小雨家的门。
　　沙发上都是一条条五颜六色的纸条，小雨低着头，跪在地上，叠着纸条。
　　“我在叠星星啊。”她的眼神闪亮。
　　“叠星星？叠给谁啊？”语气有点醋意。
　　“叠给飞远哥哥啊！”
　　又是飞远哥哥。
　　她经常把飞远哥哥和小纤挂在口上。
　　飞远哥哥好好人，他很照顾我和小纤的。
　　飞远哥哥对我特别好，他说要永远保护小雨呢！
　　他握着拳头。
　　飞远哥哥有那么好吗！还要叠星星给他!
　　要知道，叠一瓶星星，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要叠星星给他啊！”他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他进医院了，他几天不肯吃东西，胃出了问题，所以进医院了。”小雨察觉到浪的不对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那也不用叠星星啊！”他拳头越握越紧。
　　“可是……可是他是为了我才不吃东西的啊。他……前几天，他问我，喜不喜欢他……我没有回答，所以，所以他就绝食了。”小雨支吾。
　　“什么？！”什么东西啊，那个司飞远根本是个坏蛋，坏蛋！
　　“你别激动嘛！”小雨想拉住激动的浪。
　　“那就是说，你很喜欢他咯！”要不然干嘛费尽心思叠星星给他！浪失去平时的冷淡，不能平静下来。
　　“没有啊，我没有那么说……”小雨连忙摆手，眼里透着焦急。
　　“哼！”浪撇开头，两手紧抓着衣角。
　　两人沉默。
　　良久，一只温暖的小手覆在他的手上面。
　　“呵呵，小瓶好可爱哦！”她又笑颜如花，双眸泛着星芒。
　　“……”浪故意不理睬。
　　不能软下来。
　　哼，她那么喜欢飞远哥哥，就让她去喜欢吧！
　　“小瓶……”她的声线柔软，“你怎么这么笨啊！呵呵……”她捂着嘴在笑。
　　“我哪有笨！”她居然还在笑，浪气得咬住下唇。
　　“笨蛋笨蛋！我喜欢的是你啊！”她脱口而出，脸颊微红。
　　“你……我……”浪脸又红了。
　　可恶，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啊。
　　我……喜欢……
　　原来她拒绝飞远，就是因为……
　　“呵呵呵呵……”笑声溢满屋子。
　　一种情愫，萌生在小小的星星堆里。
　　一种，不变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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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他走着走着，不觉笑了。
　　那么多的回忆，如水般流淌，本来以为已经尘封了，现在想起，却如雕刻一般历历在目。
　　可惜最开心的往昔，并没有维持多久。
　　母亲突然在公司晕倒，郭叔叔突然出现。
　　一晚之内，他成了孤儿。
　　又失去了所有的幸福。
　　郭叔叔无声地把他带走。
　　不辞而别，对于她，应该是颇大的打击。
　　也是自己，了解不了的遗憾。
　　可是两年前，两年前……
　　在比赛场上——
　　神话调酒大赛——
　　司飞远，这个名字在会场上响起。
　　调酒贵公子，居然，是，司飞远——
　　那个挂在她口上的飞远哥哥。
　　顾不得比赛，他拉着司飞远，走出会场。
　　一下子表明自己的身份——小瓶。
　　本来以为，本来以为，有重逢的机会。
　　浪握紧拳头。
　　可她，居然经历那么那么多的事情。
　　自己却没有在她的身边……
　　她在父母双亡之后，居然……居然换上了部分性失忆，间歇性失明。
　　呵呵，真是上天开的玩笑。
　　没有忘掉痛苦，没有忘掉无奈，忘掉了，自己。
　　忘掉了小瓶。
　　忘掉了水瓶和绿茶的承诺。
　　飞远说不希望她再走回以前的回忆。
　　可是，司飞远，其实那是你的借口。
　　浪苦笑，
　　但自己不能让她再承受痛苦，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机率，也要让她远离悲伤。
　　所以用新的身份，不刻意地接近她。
　　既然没有回忆，就制造重新，重新的回忆。
　　可，天是不是总是妒忌幸福呢？
　　真的能重获快乐的时候，悲伤又络绎而来。
　　这是巧合？还是命运？
　　还是——水瓶和绿茶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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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
　　星夜，晴夜。
　　医院门口，静得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
　　怎么，又走回医院了？
　　仰头，三楼。
　　她的病房。
　　灯，亮了。
　　她，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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