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江湖》七月顷寒

2、序章-初涉

　　闹钟响起，床上的人睁大眼睛。同时张大的，还有她的嘴。
　　闹钟声依旧欢快的叫着，女孩这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般摇头感叹：“妈呀，世上还有那么诡异的梦！”
　　就在前一秒，她的脑海里还不自觉的回响着梦里那个飘渺的声音：“下一个就是你”，不禁背脊发凉的抖了抖。下一秒女孩的眼里却放出了闪闪的光：“对了，今天还要去领奖学金！五千大洋呐！”一脸的兴奋。
　　她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
　　“叮咚！”门铃响起。
　　“这么早，是谁呀？”说着便向外走去。
　　门开后，却不见敲门人。只闻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有些熟悉。
　　女孩却没有奇怪，因为在她面前的是一束半人高的鲜花。
　　咦，不就是领个奖学金么？也不需要太崇拜啦，这么大一束花啊……唉，人出名了有几个粉丝吹捧也很正常啦。女孩如是想，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还来不及得意，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花束后面传来：“请问，你是秦枣小姐吗？”
　　声音有些熟悉。
　　“咳咳，是呀。请问——”
　　“你好。”那人说道，随即伸出手来。
　　“呃？哦，你好。”秦枣看着伸到面前的有些熟悉的那只手，微微迟疑了一下，歪过身子从花束的缝隙里看去，出于礼貌，她同时也伸出自己的手。
　　当她透过花束看清那位“粉丝”的样子时，自己的手也同时握上了那只的手。
　　冰冷的触感从掌中传来。
　　一抹飘渺的笑意闪过，惊呼还未从嘴里吐出，秦枣眼前的一切在一瞬间都混沌起来，脑中嗡的一声响，身子已软软瘫倒。
　　只是她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般摔倒，而是向下坠落着，似乎没有尽头。

　　砰！一声巨响。
　　秦枣重重摔在了地上，她缓缓撑起身来，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天旋地转了一阵，她趴在地上狂呕了起来。
　　待眼前的一切不再旋转，她才有气无力的打量起眼前的一切。
　　这一看可让她吃惊不小——这不是昨晚梦见的屋子么？！
　　昏暗的房间，微弱的灯光。
　　忽然，一道身影闪过，一直紧闭的窗户被推开了。
　　刺眼的光肆虐着眼睛，秦枣不禁抬手挡住。
　　待一切适应后，秦枣才发现面前一多了一架轮椅。坐在轮椅上是位紫袍，的中年男子，看似五十多岁的模样。虽坐着轮椅，却精神矍铄，一双老年版桃花眼里泛着笑意，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傲人风采。
　　而推着轮椅的，却是那个女子，眉头依旧轻蹙着，眼里不见一丝温度。
　　“师父，人已带来了。”
　　“嗯……不错，很不同。”男子笑得神秘。
　　秦枣早已被眼前的一切镇住。
　　包括那个梦，包括他们奇异的装束与对话。她终于有些不甘地擦了擦眼，摇了摇头，可惜——眼前的一切都没变。
　　“不用摇头擦眼了姑娘，这是真的。”男子眼睛眨呀眨的，笑嘻嘻道。
　　秦枣呆住，“我……你们……”她指指眼前这对奇异的组合，又指指自己，语无伦次。
　　“姑娘别慌，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待在下为你慢慢解答。”
　　“……这——”
　　“这是在先你生活的年代很久的一段时间里，确切的说，就是古代。”他抢白。
　　秦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古……代？那我——”
　　“你穿越了。”脸上笑意更深。
　　“什么？”真是奇了，以秦枣看小说得出的经验来说，一般穿越都是主角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时代，先惊讶一会，然后从种种迹象中得出一个结论：自己穿越了。
　　可是，你见过有人告诉你穿越的吗？
　　可疑，太可疑了。
　　“我要——”
　　“想回去？可以呀，不过时候没到罢了。”男子似乎总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微微一笑又接过了她的话。
　　“算了，在下就不等你问了，一次性说完吧。你是中了本门的时空之术来到这里，至于为什么选了你，你以后便知。”
　　“……”
　　“来到了这，是要帮在下做几件事情，做好了让在下满意，你就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要回去！”回去有奖学金等着她呢。
　　“你看，在下既然有能力把你带来，也就有能力送你回去。可是姑娘你——”
　　“我不管，我要回去！”她赌气。钱在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男子看了看她，忽然笑了。
　　“哎，姑娘，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用那么看重。”他叹了口气， “而且，既然来了就要守规矩，在事情没有完成前，要回去是不可能的。”
　　“……一切皆有可能！”金钱给了她力量，连广告词都说出来了！——尽管，这句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说得好！”男子竟然称赞起来，“在下看姑娘开始的语气甚是坚决，本想就此放弃，送姑娘回去，但听姑娘这一句话后，在下想，其实姑娘还是有可能会留下来的……”
　　“啊？你……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怎样，姑娘，既来之则安之。”
　　“你！……我凭什么给你做事？”
　　“姑娘大可不帮在下这个忙，但在下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指了指身后的女子。
　　“……”秦枣不自觉的抖了抖。爷爷的，敢威胁我！
　　“而这个任务，就只有由别人来做了。”他补充。
　　“……成交！”秦枣咬牙，五千元呐，就这么飞了！你当我花钱来旅游了？
　　心好痛啊……
　　“姑娘够爽快！那么——”
　　“等等！我问一下，你刚才怎么知道我会问什么问题？”
　　“其他像你一样的人来到这里几乎都这么问，听了多了，在下也就……”
　　“等等！你说……还有其他像我一样，那个，穿越的人来过？”
　　“对。”
　　原来自己还不是第一个，没想到老家伙竟然好这口！
　　“那她也——”秦枣指了指轮椅后面的女子。
　　“当然不是。”男子笑。
　　“咳咳……那你要我做什么？”
　　“不急，你有必要知道我是谁。在下子虚，乃本门掌门。首先你得拜我为师，归入我门下。”
　　“拜师？好吧，但……这是个什么门派？”
　　“随你如何叫都可，本门没有名字。”
　　啥？没有名字也叫门派？唉，没办法，先将就将就吧。
　　“……师父！”
　　“嗯嗯，乖徒儿，这是你师姐，尺素。”子虚拉过那名女子，介绍。
　　“呃……尺素师姐好。”知道这美女不好惹，秦枣十分客气。
　　尺素却依旧神情淡淡，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然后呢师父？”
　　子虚呵呵一笑，“拜了师，当然是学艺了。”
　　“学什么艺？那要多久？”
　　“学多久就要看你的天分了，直到出师。”未等秦枣反悔，子虚老人接着说：“凡江湖上用得着的本门皆有涉猎，但为师只要求你项掌握其中主要的轻功，暗器，剑术就算出师了。”
　　“……师父，学这些有什么用么？”秦枣小心翼翼问道。
　　“自然有用，闯荡江湖需靠真本事，你身为弟子不能丢本门的脸。”
　　“闯﹑闯荡江湖？”
　　“然也。”
　　“……”秦枣什么话也没说，但却已隐约听见自己血液沸腾的原因。
　　只见她脸上变幻出好几种颜色，时而嘴角抽搐，时而眼皮乱跳。总的来说，她简直是太太兴奋了！江湖，多么振奋人心的词语！
　　子虚在一旁看着徒弟的表情，但笑不语。这种表情，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秦枣最终还是没有被兴奋蒙蔽了头脑，很快深吸一口气。尽管还是激动得有种想高歌的冲动，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淡定淡定，一定要尽快完成任务，好回去拿奖学金，毕竟，人在江湖，金钱才是最振奋人心的！
　　“好了，先让尺素带你认识一下各处，你也早些休息。明日日出前起床，为师传你剑法，不许延误。”
　　“什什什什么？日出前起床？现在是大夏天呐师父！”秦枣急。
　　“嗯？”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呃，没没什么，那个，我是说年轻人起得早没什么，但你老人家也……要注意身体啊。”秦枣不知道这个师父的脸为什么变得那么快，前一秒还笑得慈祥温和，下一秒就用眼神逼着人就犯，下意识马上改口。
　　暗自得出了一个结论：此老头奸诈无比。
　　“尺素，带你师妹下去吧。”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