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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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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对不起，我现在要承认，即使是最强，也有办不到的事情。
在努力了一周之后，我实在忍不住去找了硝子一吐苦水。
“咦，那两个人，原来以前还有这么一段吗？”她有些惊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啊。”
“不……如果他们两个心里没有对方，我戒糖一年。”我痛苦地拧起了眉毛，“每天，我都会听杰回忆国中时候的她如何可爱。”
“我说，‘那你去表白啊’。”
“‘但我当时拒绝了她啊’——然后聊天结束。”
“噗嗤！”
家入硝子笑出了声，没想到那个夏油杰在这方面如此纯情。
“男方不行的话，女方那边怎么样呢？老实说，如果她确实不爱了，就算你撺掇杰去表白也没用。”
“问题也在这里。”我直接闭上了眼睛，“她分明余情未了，却死活装得都过去了。”
“我说，‘你再去表白啊’。”
“‘我都被拒绝过了一次了，还是不要给他再添麻烦了’——然后陷入僵局。”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损友，硝子，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我心好累，我只是只小猫咪，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
2
“呃，总之，我觉得你不要太担心，这种事情别上赶着做传话筒就对了。”
在笑完了之后，硝子这么对我说：“俗话说‘夫妻吵架狗都嫌’，你干嘛要夹在中间？退一万步讲，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不用参与过高。”
“你忍心看他们两个就这么单身一辈子？”
“嘛，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的契机，让他们能够打破目前的隔膜呢？”她耸了耸肩，“不过啊，这件事上我觉得杰要负更多的责任。女孩子主动告白的勇气，一生恐怕就那么一回；而真的爱着她的男人，会舍得让她等那么久？就算被她拒了，也算是礼尚往来。”
“你说得有道理，我回头去和杰说说。”
我龇牙咧嘴地离开了医务室，准备出任务。在杰和她修成正果前，我看我还得做一阵子她的保镖。
3
有着特殊的要求才允许别人进入它的结界的咒灵并不少见，但此前那两批咒术师前来都没人能进入实在是有点诡异。我向辅助监督要了目前的受害者名单，挨家挨户地问过去，企图寻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而五条悟已然在我身边犯懒，打算直接前往现场。
“好啦，等任务结束了不管是几点我都陪你去买，你现在就别闹了。”我安抚着五条悟，手法娴熟得就像撸一只大猫。与此同时我也在思考，既然受害者男女都有，应该不是性别上的问题；现场本来就在学校，那么全员都是学生也能理解，并不能算作很核心的共性。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青春期的小孩的心思父母一般不怎么能理解，还是问问他们的同学好了……这样想着，我又走访了几户，眼见着天色越发暗，而我心里也隐隐有了点不确切的猜测。
“所以那个条件是什么？”
我带着已经开始打哈欠的五条悟走上那个顶楼的天台，现在学生们都放学离开了也比较方便我们动手。
“不确定，不过我隐约觉得我可能……专业对口。”
“啊？”
“我们需要一个诱饵，因为这个结界的条件可能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脚下已然踏空，耳边只听得五条悟大喊着我的名字，却被结界阻隔在外。
草啊，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还有，怎么我会……
算了，就当是我口是心非的代价。
4
“说真的，我祓除的咒灵也不少了，但是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恶趣味。”
我拔出刀，环顾着这无尽的暗黑虚空，寻找着这咒灵的本体。既然花费了那么多力气在结界的限制条件上，还把结界做成了无法蛮力突破的状态，那么它应该不会太……强吧。
我只能这么祈祷着。
“哼哼哼……又是一位可爱的小姑娘呢。暗恋对方多少年了？表白了吗？”
一张嘴出现在空中，口红的颜色鲜艳如血，紧接着又是另一张，我的世界被闲人之口包围。
“关你什么事。”
我面无表情地把刀捅进一张嘴里，怎么会有这么八卦的咒灵。不过这样一来多少可以印证一下我之前的猜想，受害者们无一例外都曾单向暗恋过某人。
可恶，我并不想要我的秘密以这种方式被暴露出来。
“嘁嘁嘁……就算表白了也一定失败了吧？否则你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越来越多的奇形怪状的嘴巴，老的少的都有，在我的身边絮絮叨叨着嘴碎。砍掉一张还有一张，无穷无尽的嘲讽就和我的暗恋一样看不到尽头。虽然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咒灵的话语恐怕会直接作用于自己的精神来进行攻击，但在不确定这是否非要通过声音来传播的情况下我不敢贸然捅破自己的耳膜。何况，我也还没找到能对付这咒灵的方法。
“失败了也不关你的事，你是什么种类的八婆啊。”
本以为将眼前所见都屠戮殆尽多少应该会给它造成伤害，但从这再生速度来看恐怕只是刮痧。不管我一个接一个地堵住多少张嘴，它们总会再冒出来，总数丝毫未减。比起刚开始的小打小闹，现在它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开始刺痛我的心。每一次在走廊上的偶遇，每一个偷看他的瞬间……是已经开始窥探我的记忆了吗。
“引诱踏入我的结界的人绝望到自杀，这就是我的术式。”
“我所说的想法，你敢保证你从来没有想过吗？你砍杀的每一个‘我’，难道不都是你自己的化身。”
“从你落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无法逃离这里。”
随着术式的公开，我觉得我的脑袋快要被一些负面的想法挤到裂开。原来这才是告白被拒之后人应当有的正常反应吗？难道我该一死了之来祭奠我那得不到回应的爱情吗？不强大的，不完美的，无法让他喜欢的自己，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无法以现在的模样占据他身边的一席之地，用死亡给他心上刻上永不磨灭的烙印似乎也不错。
“都被拒绝了，你怎么还不绝望呢？从一开始你就很难跟上他的步伐吧，无论是学习也好，还是咒术师也好。”
我无法否认这点。我确实头脑不好，勤能补拙这句话到底是安慰还是借口我比谁都清楚，就算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我后来在里面也被拖得够呛，有时我自己都会怀疑我来咒术高专是不是也有想从更大的升学压力中逃离的关系。作为咒术师，我的实力只是中等，每次都要劳烦五条悟或者冥冥那种人和我一起搭档，会细心地去做事前调查和询问也是为了弥补实力不足的缺点，我……
“烦死了，你这家伙……我喜不喜欢一个人，和我有没有被拒绝有什么关系吗？”
刀锋一转，我划伤自己的左臂争取一丝清明。
如果是要一次性将所有的嘴都堵上，将所有的想法全都在同一个时点掐死才能给它造成伤害的话，我并没有能做到那样的术式，只能等待支援。
话虽这么说，想想我们咒术界的现状……唉，肯定是持久战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爱了就爱了。”
我挥刀指向那一直在对我喋喋不休的咒灵。
“只要杰还没有亲口对我说讨厌我，我就不会绝望。”
一瞬间，所有的嘴巴都刺耳地大笑了起来，为我的厚脸皮。
“嘛不过我觉得他那种人再怎么样，就算不喜欢我，也不太可能直接对我说讨厌我的。”
“所以我永远不会绝望啦。”
“有本事就关我一百年，看谁比较耗得起。”
5
我肯定耗不起一百年，不过五条悟也没让我等那么久。
就在我靠着气势放出了那番话后不久，夏油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没有骑着白马，却乘着虹龙。咒灵操术释放的一众咒灵们涌进结界内，将所有的闲言碎语全都驱散，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做的第一件事是捂住他的耳朵。
“不要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