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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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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西有些恼火,乔粤又有段时间没联系他,前一天还柔情蜜意,转头就玩失联。如果这是她的游戏玩法,他情愿不入毂。
他快被吊死了。
微信上,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他发送的“你又去哪里了?”当然是没有回复。
怎么会有在装乖卖巧上这么有天赋的女孩子,每次靳寒西生气,她就立刻服软,看上去会看眼色胆子又小,实际上转头继续故态复萌,胆子明明大得很。
是因为她心里真的没有他吧,靳寒西酸涩地想。
心里烦闷,圈子里的场合就不怎么愿意去。况且因为恋爱,许多场合乔粤不愿意去,靳寒西也就减少露面的次数,尽量陪着女朋友。最近,那群朋友开始不依不饶,非要他现身。
他态度烦躁,一一回绝。
等到褚宇喊他出来玩的时候,靳寒西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怼回去:“滚。”
“这么暴躁?谁又惹你了?你不出来那我问问乔粤好了,到时候可别跟在人家后面混过来。”
靳寒西正郁闷,听褚宇突然提起乔粤,直觉想发火,又觉得没意思。
是挺没意思的。
他问:“在哪里聚?”
聚会是温南风组织的,给一个朋友新开的酒吧捧场,氛围乱七八糟,人群吵闹,心静不下来,靳寒西好不容易躲到卡座里。
结果,那群朋友呼啦啦全围上来,靳寒西不理,低头给持续装死的女朋友发信息。他狠下心来想,这次乔粤完了,等他找到她,非弄死她不可。
这一次,沉寂许久的聊天框终于有动静,乔粤回复:我在老家。
靳寒西删掉威胁的话,看了看这四个字,看不出什么特别,就是有些奇怪。
他问:之前干什么了?
乔粤的回复很快,依旧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在老家。
—为什么不回信息?
—有事。
靳寒西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因为往常这个时候,乔粤都会马上服软,直接跪滑:“对不起。”不,往常这个时候,她根本不会回复。
竟然会因为她的回复而患得患失,也够贱的。
靳寒西傲娇地回:给你两天时间,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身边的朋友又在起哄,还抱怨他搞特殊,他心情好一点,接过酒杯,友人突然问道:“诶你那个女明星呢,怎么不带出来?分了?”
隔着几人的距离,温南风视线若有若无找过来。
靳寒西语气轻淡:“她忙工作。”
友人马上笑:“呦,难得啊,有你这么个争气的男朋友,还这么努力工作。”
他们语气里的轻视,几乎是明晃晃冲向乔粤,靳寒西不想生事,懒得理。
手机震动一下,乔粤回复:回不去。
这女人是要上天吗?动不动玩失踪的是她,一次也没有给过他解释。
靳寒西直接走出去,寻到个安静的地方给她打电话,乔粤很快接了。
“做什么?”她懒洋洋地问。
靳寒西冷笑:“我是不是得感激涕零,你竟然拨冗接我电话?”
“那倒不用。”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只是为了引起他注意,那么她成功了。
“我现在在家,事情比较多。”乔粤的声音很累,但环境很静,“有空会联系你。”
靳寒西语气低沉:“你最好没骗我。”
这时乔粤突然提高音量:“靳寒西,那么你现在在哪里?”
他没回话,背景音喧嚣无比,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乔粤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靳寒西试图联系她,她又像镜花水月一般消失不见。不过,靳寒西知道一件事,这次她是能接收到他的信息的,于是整个白天,他都在狂轰烂炸。
这一点儿也不像他的作风,一点儿也不体面,但是去他妈的体面。
乔粤再次回复,是在晚上,她语气无奈:“你能不能给自己找点别的乐子做,不要一直给我打骚扰电话。”幸亏她没有带出去,手机震动一天,要是被母亲发现,又是一阵可预见的腥风血雨。
“我去找你吧。”靳寒西突然开口。
乔粤明显顿住:“……要坐好久的车。”
“我想见你。”靳寒西说。
“是吗?我不在,我看你也挺快乐的。”
靳寒西只是催促:“要怎么过去?”
乔粤故意问:“你自己一个人来,还是带上你那群阴魂不散的朋友?”
他没搞懂她为什么这么问,说:“没别人。”
乔粤把地址发给他。
这天晚上,靳寒西因为需要改变既定行程,忙到很晚,而乔粤,拥被坐在房间,耳畔是父亲母亲争吵不休的声音,她极轻极淡地笑。
又一天,乔母一大早就来敲乔粤的门,要不是门锁着,她能直接推门进来。
昨天乔粤忽然转变态度,爽快答应她的要求,愿意陪她见见老朋友,顺便也见见那位青年才俊,欣喜之余,她不免觉得担忧,害怕女儿又出什么幺蛾子。
乔粤已经起床,在有一搭没一搭回复靳寒西的信息,听见母亲催促,随口应付。
随后收拾妥当,前去赴约。
家附近只有一家大酒楼,宴请宾客不算寒碜,乔母的那位海归“密友”陆阿姨,提前预定包间,菜单都是价格高昂味道鲜美的海产品,与她相比,乔母明显失了底气。
但是,她看向精心打扮过的女儿,扑面而来的美貌,让人移不开眼,又不禁得意,这就是她最好的底牌。
包厢门一开,内里坐着的人望过来,正中的女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我有钱”气质,涂着红嘴唇的嘴娇滴滴开口,双手握住乔母的手,仿佛是真的感情深厚,多年未见,想念非常。
混迹在娱乐圈看惯假情假意的乔粤不为所动,只是听对方言谈间,不经意透露出这些年的优渥,再看向拿不出什么的母亲,还是有些尴尬。
她移开视线,与另一人相撞。
闲闲坐着的另外一人,西装革履,目光稳稳落在她身上,正悄无声息打量她。浸润社交场多年,懂得拿捏尺度,那眼神也不冒犯,只是一种观察。
他们对视几个来回,乔粤先移开目光。
客套完毕,那位陆阿姨把视线转到乔粤身上,捂着嘴说:“哎呀呀,这就是你女儿吧,长得可真好看,比照片好看多了。哎呀我最喜欢女儿了,可惜两个都是儿子,没这个福分。”
乔母笑一笑:“女儿操心多。”
“域丰,你坐在那里做什么?快给乔粤,是叫乔粤吧?快给乔粤倒水。”
陆阿姨转头又拉着乔母,给她介绍自己的这位侄子,叫陆域丰,目前在上海数得上的科技公司任职,马上又将升职,乔母听着,连声夸赞,满意的不得了。
陆域丰的位置安排在乔粤身边,他也就真的起身给她倒水。
“谢谢。”乔粤接过,感受到他的视线,她对他一笑。
年轻的才俊确实是在感叹她的惊艳,离得近些,能看清她白瓷一般的脸颊,半点瑕疵也无,貌美的、鲜活的、胶原蛋白的。
“哎呀,快看他们两位这么坐着,可真是一对璧人。”陆阿姨又在捂嘴笑。
乔母附和是啊是啊。
乔粤只觉如坐针毡,这种被相看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昨天是赌气,才答应赴约,现在气散尽,连做戏也不肯。
她在心里编理由,想揪个由头待会儿就走。陆阿姨和母亲相谈甚欢,两人开一瓶红酒,又开一瓶。
“你们两个年轻人可不要这么无趣呀,来,不要光吃菜,也喝些酒,不要光坐着呀。”
乔粤攥着酒杯,轻轻啜一口。她酒量并不好,靳寒西几乎不让他碰酒,凭借他的关系,公司的许多应酬她也不必去,酒量是没有机会练出来的。
陆域丰慢慢为她倒酒,偶尔也闲谈几句。
那位陆阿姨,倒是十分热情,隔段时间便扯出一个由头,敬大家酒,乔粤无奈喝了不少。
她是喝酒会上脸的体质,不一会儿就红了脸,人也有些醉,因此不再在乎面子,也忘了场合,竟直接说出“妈,我们该回去了”。
但是,并未有人回话,乔粤一激灵,抬眼看向包厢,哪还有刚刚笑声涟涟的两位“密友”。陆域丰坐在一旁,西装外套搭在座椅靠背上,他只穿内里材质挺括的衬衣,轻声提醒:“她们出去散散步。”
什么意思?
乔粤微醺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等到她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和陌生男人身处一室,浑身起栗。
陆域丰正倾身过来查看她的状态,乔粤一下子坐直身体,呈现远离他的姿态。
他笑着说:“我看你脸都红了。”
“我没事。”乔粤说。
他问:“要不要喝点水?”
乔粤只是摇头,作势起身,动作太急,她没站稳,趔趄了下。
陆域丰上前扶住她,乔粤却一下子弹开,急声说:“你做什么啊?”
“你稳一稳。”但他却没松手,“我没想做什么。”
他的手落在她肩头,滚烫温度隔着轻薄的针织衫传过来,乔粤浑身难受,又挣脱不开,只是不停地说:“你做什么啊?”
男人眸光沉沉。
最后,她委屈道:“你放开我。”
陆域丰移开手,皱眉看着她,乔粤立刻弹开,躲到远处,伸手捞着包,一副要哭的模样,“你别过来,我要告诉我男朋友。”
她们怎么能这样,把她独自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