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一点点》十二月三

6、独白

　　第六章独白
　　整个上午，赫敏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昨天从陋居回家后，看到金妮独自喝酒便也忍不住喝了一杯，中国的烈酒，只是一杯，就让赫敏的头可以一直痛到现在，赫敏给自己施了一个立醒咒，不过似乎并没有效果。
　　“你不舒服么？”德拉科突然的一句话让赫敏暂时得到了一丝清醒。
　　“对不起，德拉科，请继续，我一直在听。”赫敏尽量让声音保持往常的样子。
　　“别对我说谎，我厌恶欺骗，”德拉科张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怎么了，太阳黑子爆发影响了医生的生理周期么，格林最近总是萎靡不振，现在又轮到了你。”
　　“实在是非常抱歉，格林怎么了？”赫敏问道。
　　“管好你自己吧，我看，应该躺在这里的是你，”德拉科说着站起来，示意赫敏躺在刚刚自己躺过的沙发上。
　　“那么，对不起，今天提早结束了。”赫敏已经有些支持不住。
　　“结束？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我么？”德拉科看着赫敏躺下，便坐在赫敏平时的位子上，“如果我走了，你可以安心在这里休息么？你还在上班，赫敏，别告诉我，上班时间睡觉是医院的福利。”
　　赫敏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笑笑，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眼前的德拉科，感觉像是在不住地摇晃，真是奇怪的酒，赫敏闭上眼睛，想要睡一觉，却又怎么也睡不着，“德拉科，你还在么？”赫敏轻声问道。
　　“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小姐。”德拉科懒懒的说道。
　　“请，继续说下去，像刚才一样，不是治疗，是我拜托你。”赫敏说。
　　“什么？”德拉科有些吃惊。
　　“听到你说话，会好受一点。”赫敏说。
　　“那么，你想听什么，你确定，你不需要看医生而是要听我说话，这里是医院，而我不是医生。”德拉科说。
　　赫敏闭着眼睛点点头。“那么，好吧。”德拉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下面是我最新响起来的，如果错了，请即时纠正我，我们的学校一共有四个学院，不是之前我说的两个，我们学院的院徽是一条蛇，你们的则是一头狮子，我们每年都要进行足球比赛，我曾经是我们院队的前锋，我们院总是输给你们，尽管我至今都没想到原因，那时的你头发就像现在一样，尽管一直在注意你，可是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打败你，直到，赫敏，你在听么，赫敏——”
　　赫敏没有回答，德拉科看到赫敏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俨然一副沉睡的模样，于是便放心继续说道，“有一年的圣诞舞会，大概是几年级的事情我并不记得，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天的你，那一天的你真的很美，原谅我，没有办法用言语形容那种美，不过那确实令人终生难忘，这不是恭维而是事实，其实这段记忆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甚至于忘记了全世界，忘记了我是谁，脑海中却一直有这样的一个画面，我不知道画中的人是谁，叫什么，甚至忘记了曾经对她的感觉，只知道，再次记起她的那一刻，我一定……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出了你，原来你是赫敏，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这些，现在更加不愿意，点点滴滴的记忆，过去的我们对于彼此并不友好，对吧，那是，那是多么愚蠢的过去，也许，格林说得对，过去是痛苦的，想起比忘记要痛苦的多，赫敏，如果你可以理解的话。”————————————————————————————————————————————赫敏醒来的时候，诊疗室里空无一人，椅子上残存的温热，德拉科似乎刚刚离开不久，赫敏掀起盖在身上的外套，是德拉科的，赫敏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会为她盖上自己的外套，他会那样一直坐在那里对着睡熟的自己，德拉科真的变了很多，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也许是失忆的缘故，他真的拿自己当作朋友，尽管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淡，赫敏想。
　　“你醒了？”格林拿着药水走了进来，“怎么坐起来了。”
　　“格林？”赫敏有些吃惊，“你怎么会在这？”
　　格林将药水递给赫敏，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说，“喝下去，看样子是病的不轻，这是我的诊所，我当然会在这。”
　　赫敏喝下药水，又喝了格林为她倒的满满一大杯水。“是德拉科送你过来的，看起来像是很严重的感冒，其实并不是那样。”
　　“这里很像我们的三号诊室，谢谢你格林。”赫敏出过汗，感觉顿时轻松了很多。
　　“医院总是差不多的，德拉科舍近求远把你送过来，幸好不是很严重，注意休息。”格林微笑着说，“今天恐怕要在这里过夜，明天要等报告出来确认后才可以离开，今天我开夜诊，会一直在。”
　　“谢谢你，格林，那么你好些了么，我是说，德拉科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而且你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赫敏正说着，猛然看到哈利出现在了门口，“哈利，你怎么在这？”
　　“是我叫这位先生来的，你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个名字，”格林向哈利打招呼，“格林-格罗斯，这里的医生，你好，韦斯莱先生。”
　　“哦，你好，”哈利看着格林一时间有些语塞，“我不是韦斯莱，哈利-波特，你好，格，格罗斯医生。”
　　“哈利-波特？噢，对不起。”格林对赫敏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可不是心理医生，呵呵，开个玩笑，我一直都在办公室，需要的话叫护士去找我，那么，先走了，再见，波特先生。”——————————————————————————————————————————————————————————————————————————————
　　“她是谁，看起来你们很熟的样子。”格林走后没多久，哈利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格林-格罗斯，这里的医生，你不是知道了么。”赫敏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是这些，赫敏，”哈利说，“你不说就算了，不过，唉，你怎么了？”
　　“不过什么？她真是不赖，还是，她真是漂亮。”赫敏摇了摇头说，“这么半天才想起问我怎么了，给我一杯水哈利，刚才的药太苦了。”哈利连忙为赫敏倒了一杯水，又看着赫敏慢慢把水喝完。“我没事，昨晚喝了金妮带回来的酒，有些反应。”赫敏故意提起金妮，试探哈利的反应，哈利沉醉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清醒，不过，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样，赫敏有些失望的说，“她是我在剑桥的教授的女儿，偶然相遇的，发现很谈的来，仅此而已。”
　　“是爱德华-格罗斯的女儿，那个老斯莱特林，不会吧？”看到赫敏做出的肯定回答，哈利明显觉得有些遗憾，“那么，她也是斯莱特林么？”
　　“如果是呢？”赫敏故意问道。
　　“那就是吧，我们早就放下了成见不是么？”哈利真诚的说，“有些事，我永远也不会忘，因为不能忘，所以，所以，真是遗憾呀，当初分院帽就是想把我分在斯莱特林呢，我竟然拒绝了，那就是心有成见的恶果。”
　　赫敏听到哈利的话，不知为什么觉得很欣慰，“格林是麻瓜，她是养女，而且，至少到现在没有确切的迹象表明她是一个巫师。”哈利感到有些微微吃惊，不过似乎麻瓜和斯莱特林相比，哈利更接受前者。
　　“对了，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医院，反而要到这儿来，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哈利突然的发问令赫敏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不重要，可是韦斯莱先生怎么变成哈利-波特的？”赫敏企图转移话题。
　　“罗恩，罗恩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来不及赶回来，所以，所以。”哈利有些支支吾吾。
　　“那案件的嫌犯是伦敦雨雾队和利物浦火龙队吧？”赫敏拆穿了哈利的谎言，“这是罗恩期盼很久的，我可以理解，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生病的事吧，他看球的时候从来不带手机，我很了解他，没错，我太了解他了。”赫敏突然躺下，身体翻转到背向哈利的一侧，低声说道，“我想要睡一下，如果你要走的话，记得把门带上。”———————————————————————————————————————————————————————已经是深夜，格林来到赫敏的病房，看到赫敏躺在床上已经睡着，床边一个男子坐在椅子上看书，身上披着德拉科留下的衣裳，一霎那的错觉，格林以为德拉科真的又回到了这里，可是仔细一看，看到眼前的男子那棕色的头发，还有额头上在发丝间若隐若现的闪电形的疤痕。
　　“已经很晚了，还是休息一下，赫敏有我呢，放心。”格林轻声说道。
　　“哦，你好，格罗斯医生，没关系，我不需要休息。”哈利看着格林，竟然觉得格林身上在散发着粼粼的光芒，那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眩晕。
　　“为什么你不需要休息，不觉得累么？”格林好奇的问道。
　　“不，不觉得，格罗斯医生。”哈利含糊其辞，他没有把握可以让一个麻瓜理解“醒彻咒”，哪怕这个麻瓜美丽的不可方物。
　　“可是我听得好累，格罗斯医生，”格林俏皮的笑着说，“听起来真是德高望重，格林，叫我格林就好了。”
　　格林的话一下子拉近了她与哈利之间的距离，哈利为格林把病房里的另一把椅子搬来，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聊天，完全不像是陌生人，反而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这么说，你们是同学了，还有那个韦斯莱先生。”格林说。
　　“是罗恩，没错，算上学校的六年，我们已经认识整整十六年。”哈利笑着说。
　　“不是十七年么，即便最后一年你们都在逃学，那不应该算进来么？”格林问道。
　　“哈，对，我忘记了，刚刚跟你说过是吧，那不是逃学那是——”哈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关于伏地魔的事情。
　　“对教育体制的抗议，是这样么？不过难以置信，赫敏，竟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我没有恶意，只是很吃惊。”格林笑着说，“我错过很多，所以和你比起来，人生显得无趣又黯淡。”
　　“其实，我们全部的经历都是为了可以平静的生活，很久以前，平静是一种奢侈的追求，可是，真的平静了之后，我们却忘了该怎么去生活。”哈利的表情十分认真，“也许，真的应该重新开始。”
　　“人生像是被分割而不是像别人那样，快乐，悲伤，刺激，平淡等等都是混合在一起，那么这样的人生想要重新开始，会很难，普通人的回忆是流水，每想一次只会带走些落尘，而你们的回忆是刀，每想一次都是刻骨铭心，所以，重新开始，做这样的决定很难，是吧？”格林看着哈利额头的伤疤，“你不是普通人是吧？”
　　“什么？”哈利有些吃惊。
　　“你的疤，你要重新开始的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好的整形外科医生。”格林甜美的笑容使刚刚的沉重一扫而空。“快天亮了，一会早班的医生该来交接了，我先走了，哈利，赫敏的报告会由早班的医生送来，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别再让她喝那种酒了，除非，她失恋，开个玩笑，再见，和你聊天很愉快。”
　　“再见，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不需要那么多谢谢，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