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一点点》十二月三

2、心理治疗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近午夜，刚刚那个无聊的三人晚餐，特别是那个恶心的披萨和五味沙拉，现在想起来，赫敏还是会忍不住作呕，哈利和罗恩竟然还吃得津津有味，如果只是罗恩也就罢了，可是哈利是在麻瓜的世界长大的，看来他的童年岁月真是不一般的悲惨。赫敏为自己热了一杯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吃剩的三明治，坐到电脑前，正准备写今天的工作总结，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金妮，是你么？”赫敏问道。
　　“嗯哼，第一次领教罗恩的厨艺，感觉怎么样？”金妮在赫敏的床上坐下，手中端着一杯咖啡。
　　“终生难忘，”赫敏闻到咖啡的香气，转过身，说，“这么晚喝咖啡，会失眠的。”
　　“你忽略了时差，现在正是美好的清晨。”金妮喝一口咖啡，说，“怎么样，波特夫妇的生活，很甜蜜吧？”
　　“波特夫妇？”赫敏忍不住笑了出来，“当然，出乎我的意料，家中不但干净整洁而且两人的口味惊人的相似，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比罗恩的披萨让人觉得恶心。”
　　“哈利的赞美，”金妮也笑了起来，模仿着哈利的语调说着“‘哇，你遗传了你妈妈的厨艺。’如果妈妈听到了，一定不会放过他，这样的赞美比钻心腕骨咒还让她心痛，呵呵。”
　　“你的休假还要继续么？”赫敏突然问道。
　　“当然，当一切还没有成为过去之前，我需要思考，而我们需要时间去冲淡一切。”金妮说得很潇洒，可是赫敏仍然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淡淡的伤感。
　　“我们都在改变，可是却仍然没有办法适应，在乏味中仍要伪装快乐，这让人觉得很累，可是男人们从不知道这些，我们仅仅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而他们是我们生活的全部。”金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这方面，你比我似乎要好一些。”
　　“同样是一团糟，”赫敏走到金妮身边坐下，说，“我一直认为，你足够潇洒。”
　　“潇洒的人，总是在心里纠缠，看得开，却忘不掉，好啦，咖啡喝完了，我也该走了，”金妮给了赫敏一个拥抱，“别要求太多，如果你不想和我一样。晚安，亲爱的赫敏。”————————————————————————————————————————————
　　做完所有的准备工作，赫敏躺在诊疗室的沙发上闭目休息，一点钟，离预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昨天晚上金妮走后，就料到自己一定会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一点困意，脑子里像是过电影般的回放着过去的生活，不是在霍格沃茨的岁月，而是，在剑桥，为了成为傲罗后的第一个任务，尽管有着读心术做一名心理医生根本就没什么困难，可是自己还是被送到剑桥读了大学，赫敏想起了她的导师，格罗斯教授，一位出色的心理学专家，同样也是一位忠于职守的傲罗， “赫敏，你一定猜不到我毕业于斯莱特林，”格罗斯教授说话时，目光温柔而慈爱，“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常常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麻瓜，想想自己曾经执着于血统，厌恶着麻瓜，多么的可笑，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么？”赫敏摇摇头，“过早的步入婚姻，”格罗斯教授看着有些吃惊的赫敏说，“不然的话，娶一位麻瓜做妻子应该会是件不错的事，哈哈，千万别告诉格拉斯太太，如果你想顺利拿到学位的话，哈哈。”
　　想到这，赫敏不由得笑了出来，睁开困倦的眼睛，拿出手表看看，还有十分钟，慢慢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突然眼前一个黑色的身影让赫敏大吃一惊，就像被施了暂停咒一样，赫敏懒腰伸到一半便定格在那里。
　　“我通常习惯早到，希望没有打扰你的——”马尔福看了看赫敏，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意味，“美梦。”
　　赫敏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没空理会可能乱成一团的头发，还有可能挂在嘴角的口水印记，职业性的微笑以最快的速度占据整个脸庞，“这是一个好习惯，”赫敏故作镇定的说，“马尔福先生，五分钟后，我们开始。”————————————————————————————————————————————————————————————————
　　赫敏为德拉科倒了一杯加了牛奶的红茶，说，“放松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比如，你的工作，或许你愿意谈谈你的家庭。”
　　“黄油啤酒。”德拉科淡淡的说道。
　　“什么？”赫敏显然十分吃惊，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奇怪的念头，但是她马上恢复了镇静，说，“对不起，这里只有红茶和咖啡。”
　　“不觉得奇怪么？那么，滋滋蜂蜜糖呢？还有，巧克力蛙，”德拉科十分厌恶的说，“一只浑身沾满巧克力的青蛙突然跳到你的嘴里，这难道不是幻觉么，难道我们小时候真的吃过这种东西么？”
　　“当然，”赫敏几乎脱口而出，“我是说，这当然很奇怪，你说得那些是食品的名字么，还有，梦境和幻觉有着很大区别，不过，那真是一个噩梦。”
　　“还不止这些，妈——”尽管动作很小，而且并没有发出声音，赫敏仍然看出德拉科刚刚说了一句脏话，“每次搭飞机，都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正骑在，骑在——”
　　“没关系，马尔福先生，”赫敏看出了德拉科的迟疑，“我们会尊重您的隐私，相信我。”
　　“骑在扫帚上，还有，有一次在火车站，竟然有个孩子来问我一个什么四分之三站在哪里，后来，我竟然看到他们推着行李撞向一个柱子，然后就消失了。”德拉科说话的时候，低着头，目光暗淡，“我以为我只是太累了，可是，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看任何球赛了，总会出现奇怪的场景，难以启齿，你不会相信，很多人骑在扫帚上，不知道是不是打篮球，一会儿又像是棒球，可是竟然还有守门员。”德拉科的声音很沮丧。
　　“难以置信。”赫敏低声说道，不是马尔福所描述的幻觉，而是眼前的马尔福，这并不是一个遗忘咒那样简单，马尔福不但忘记了过去，而且，很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巫师，他把自己当成了麻瓜，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一切是“难以启齿”的幻觉，他才会出现在麻瓜医院的精神科，“马尔福先生，抛开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一切，我们来谈点别的，比如说，你的工作，或者，你的大学，看起来，你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赫敏试探着问到。
　　“剑桥大学，”德拉科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有些东西是天生的而并非愚蠢的教育可以赋予的，学校的荣耀和声望来自于她所拥有过的学生。我看过你的资料，格兰杰医生，我们算是校友。”校友两个字从德拉科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对赫敏的恩赐一样。
　　“那不过是一种过渡，霍格沃茨，”赫敏看着德拉科，意味深长，“那才是令我终身难忘的地方，我已毕业于那里为荣。”
　　德拉科耸耸肩，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哦，那是一所公立学校么？我对中学生涯没什么印象，只是我的档案上写着伊顿公学，可是我完全不记得，学校都以拥有我这样的学生为荣，也许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马尔福先生，你的问题不仅仅是幻觉，还有——”根本就是个自恋狂，赫敏心里想，“还有轻微的失意症状，你是否曾经受到过什么外部创伤？”
　　“下次叫我的私人医生和你谈，”德拉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她比我更了解我的状况，今天先到这里，不管怎样，谢谢你，格兰杰医生。”
　　“不，不用客气，”听到马尔福说谢谢，还是第一次，赫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我应该做的。”
　　“的确，你了解就好，”德拉科微微笑了笑，说，“尽管我认为守时是以个人的基本素质，可是，现在人们却把它当做美德，所以，出于礼貌，谢谢你今天没有迟到，格兰杰医生。”
　　“原来如此，”赫敏无奈的笑笑，说，“那么，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么？”
　　“这些，我的秘书会通知你，那么，再会。哦，还有，”德拉科向门外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幽蓝色的眼睛看着赫敏，赫敏竟然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恕我直言，短发也许更适合你，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