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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何处风声 ...

  •   解决留下的几个余孽很快,但是这下子要追上紫郁他们倒是有些难度。况且,这附近的山路岔道多,对方打马前行又更难追上了。
      “辂公子,请你快点去追紫郁他们,因为……他们就是冲着紫郁来的。买凶杀人的话,紫郁的情况十分危险。”真凌获救后便只有这些话说,除了这些,她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辂风一脸的凝重,看着面容沉静冰冷带着明显距离感的真凌,转而对身后的西月和东风说道,“西月,你先在这里保护真凌姑娘。东风,你跟我来……”
      “好像有点着急呢……”真凌看着绝尘而去的辂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戏谑的语句也不由得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说出来。
      “真凌姑娘,你好像对我们家主子和紫郁姑娘的事情特别上心……”西月的话里还是有着一份恭敬,但是真凌的戏谑语气让他觉得有点不妥。
      “哦……原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真凌一下子没了任何心情,转身找了个阴凉处席地而坐,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纱裙被弄脏,双眼微眯,打起盹来。
      “呃……”西月仍旧站在马旁,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得站着把风,等着主子回来。
      …………
      “这……是什么情况?”若辛看着面前的深山老林,难以捉摸的望了望前后难觅人烟的小道,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着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刚才因为落下辂风他们一段路后,马儿又很不合作地开始发疯,乱窜乱跳的带着在马上惊魂不定的自己,天南地北地不知奔逃到哪里来了。目前清醒之后,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妈呀!不会吧?我这样子不就和小四她们失去联系了嘛?!”若辛懊恼地抓抓自己的脑袋,顺利地把自己的短发鼓捣成鸟窝之后,被叹一声,“算了,还好我的包袱是随身带着的,目前应该还不至于被饿死吧!”顺手拍拍自己背在身后的包袱,转念一想,忙把包袱换至身前背着,再拍了拍,自语道:“这样还是更保险吧!如果有人从身后扯走我的包袱,那我可真的要喝西北风啦!”
      “嗯,现在往哪里走呢?”若辛看着前方不远的十字岔道口,轻轻拉动缰绳,示意马儿向前走,“这么荒芜的山林里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哦……”
      “罢啦!马儿!”若辛轻拍马儿的鬃毛,笑叹着:“全靠你啦!”语气中几分无奈的味道,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苦涩,索性闭上眼,执起马鞭轻抽马儿,马儿便悠悠的往前走,如此一来,便是随性而行啦!
      …………
      “哥,为什么三哥她们还没回来?”若痕脸上写满了担忧,一边看着远处渐渐被夜幕包围的小道,一边瞄两眼灰沉沉的天空,一边不时的扫过邸玉尘淡然的脸色,那个样子好不滑稽可爱。
      “痕儿,不用担心,她们肯定可以平安无事的……”邸玉尘微微一笑安抚若痕的担心,看着她的小脸因为精神紧绷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微微一笑,伸手拍拍若痕的脸蛋,笑道:“说了不用担心的,你的姐姐们都是吉人,自然有神庇佑。等了这么久,会不会有些累?要不要先回马车里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若痕的话语无比坚定,她扬起小脸,看着邸玉尘,眼里的光芒摄人心魄,“哥,我要在这里等着,她们还没回来我就一直等着……”
      “痕儿,你……”邸玉尘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正看见晋澜远远地打马回来。
      “公子……”晋澜下得马来,有些气息不稳,“属下跟着辂公子一路追踪,结果……只找到了真凌姑娘,而紫郁姑娘已经被掳走了,还有就是……若辛公子,失踪了……属下急于回来回禀,并没有和辂公子一同去搜寻……”
      “三哥?!”若痕的一张脸瞬时惨白得不像话,小小的唇瓣颤颤地不知道发了什么音节,“怎么会呢?三哥怎么会失踪?还有二姐,二姐被掳走了?”抽泣伴随着泪水源源不断地倾泻出来。
      “痕儿……”邸玉尘轻轻把她圈在怀里,以手轻拍她不住颤抖的身子,柔声安慰道,“不要伤心,会找到的……一切都会好的。”
      “哥……”若痕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无助,这么仓皇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出口,“我们明明只是想呆在一起,不要分开,在这里我们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相互扶持的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我们?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又把我们分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我……”
      “痕儿!”邸玉尘扶着怀中一下子瘫软的人儿,惶然失色,伸手探她鼻息,方才忧心道,“痕儿,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将怀中的若痕放上马车,才转身低声对晋澜道:“晋澜,你联络医堡的墨士们,让他们务必快速掌握南宫三公子和二小姐的行踪,还有……关于原来痕儿的亲事,暂时缓缓罢……”
      “可是,邙齐的……”晋澜一听邸玉尘如此说便慌了神,原来的公子不会这样寡断,他算是王者,可以雷厉风行,这次……是为了什么?
      “住嘴……”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一股羸弱的味道,但是冥冥中参杂着威严与不可抗拒,“一切按照我说的去办!”
      “是,属下明白。”晋澜唯有牵起嘴角,略带苦涩地看向马车里的若痕,心里仍旧悲叹着:主子真的把若痕小姐当作痕小姐了啊……
      …………
      “属下请示面见主人!”一身水墨素衫的列阵数十人俯身在晋澜面前,声音铿锵震耳,气势如贯长虹。
      “先起身吧!随我来……”晋澜的声音不卑不亢,转身,衫角轻扬,带着莫名的疑惑,这个时候堡内的墨士不请自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公子……”马前的那抹孤清的身影除却邸玉尘还有谁?晋澜跨前一步,低声道:“公子,堡内的地支属的墨士特派数十人要面见……”
      “地支?”邸玉尘压低声音,示意晋澜和他移步离马车数丈远,面露讶然之色道:“地支乃是花未管理的从属,这个时候正是在向景州的南云进驻蛊术不是么?缘何特地赶来?”
      “属下不知,还请您面见之后再做定夺……”
      “罢了,带他们来见我罢……”敛眉,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原本病态羸弱的脸色更显苍白。
      “属下参见主人!”
      “起来吧……”看着面前跪地的墨色的一群,他喟叹道:“有何事起来回禀罢。”
      “是!”起身后,便由一人上得前来,一俯身,铿然道:“属下是花总管从属的己丑,花总管让属下等人快马通知主人回去,因为……已经将杀害郜姑娘的凶手缉拿,另外……”他看见主人的脸色一下子毫无血色,只得硬起心肠低下头去继续回禀:“另外,景州的州府对医堡的行动全力阻挠,还大批派军抵制医堡,望主人快些回堡主持大局!”
      “晋澜……”邸玉尘压抑着自己的慌张,低沉出声,“你去帮忙收拾东西,我们会很快动身。”
      “是,公子!”晋澜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心里也闷闷的,应了一声后便不再多言,自顾忙活去了。
      “而你,己丑。”邸玉尘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他,“你命其他人先行回去回复花总管,就说我马上就回去。你再找一人一同帮小姐赶车,我们马上启程!”
      “小姐?”己丑惊疑出声,因为医堡内高层主管皆知主人最疼爱的妹妹,堡内的唯一一位小姐——邸雨痕已经遇害,哪里来的一位小姐?
      “是,痕儿现在就在马车里,不要吵醒了她……”邸玉尘的话语随着谈到若痕而变柔,“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姐,知道么?”
      “属下遵命!”己丑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仍知趣的闭口不问。己丑见他不再说什么便领着众人退下。
      “痕儿……”邸玉尘轻拍着若痕的发顶,柔声呼唤,“痕儿?醒了么?”
      “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双眼的涩涩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想起若辛她们,忙抓着他的衣袖,急道:“哥,三哥她们找到了没?她们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她们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她们……”
      “痕儿,你冷静点,现在我要说的事情,你要仔细听好……”邸玉尘将她扶起来靠着软垫坐好,柔声道:“痕儿,找她们的工作,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不用担心。现在哥哥我要赶回医堡去处理急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所以,你……要不要先和哥哥先回医堡去等消息?”他最后的问句带着点点不可察觉的颤意,忐忑不安地想着若痕会不会拒绝。
      “哥?回医堡?那……如果我回去的话,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她们了?”若痕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因为,她真的很担心若辛她们,如果有个什么意外,她一个人该怎么应付这个怪异的世界?
      “不会的,一旦找到她们的行踪,我会派医堡的人去把她们安全送到医堡,你就可以安心了吧?”他摸摸若痕的脑袋,微笑着劝慰,痕儿如果跟着回医堡,那么,自己也可以很安心。
      “那好,哥,我跟你回去,你说一定会找到她们的是吗?我相信你,哥!”若痕一下子来了精神,原本挂在两颊的泪痕也一下子减淡不少。
      “那你在马车里休息着罢,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启程了……”他又拍拍若痕放在膝上的手,笑容温暖人心,也同时让若痕安了心。
      “嗯,好……谢谢你,哥……”若痕柔柔的答道,一种深刻的兄妹情浓浓的化开来,让邸玉尘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
      “辂风?”紫郁听见身后愈来愈明显的纷乱的马蹄声,直觉便是辂风已经追来了,于是一颗心莫名地如小鹿般乱撞,而致使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是如何的不容乐观。
      “闭嘴!”瞧瞧,坏人“好心”地提醒紫郁现在她的处境,身后的男子的声音依旧喑哑得不像话,而他的脸庞完全被一袭黑布挡德严严实实,让紫郁好一阵气闷!
      “咧!”紫郁在心底给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应对他的“好心”提醒,满脸愤然兼忧心地想着辂风等下子追上来以后,和绑票者谈判甚至是对峙的场景。
      “就算他追上来也没用,因为,我会在不伤了他的情况下帮你给解决掉,这是雇主的唯一的要求……”让紫郁完全愕然的回答响起,惊得紫郁的双眼瞠大,羞愤道:“我和你的那个该死的雇主到底有什么结怨?为什么要到索命的地步?况且,说不定我还不认识你们的雇主呢!”
      “不,你认识她……”想起那个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子,他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当初,是她救下了他,然而,她却辜负了他的情意,一心只想着一个男人,一心只想要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以及他身边的那个高位。想到这里,他又不觉狠抽两下马鞭,为自己的扰乱的心思而气愤不已。
      “我认识的人?女的还是男的啊?好像目前为止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很痛恨我的这么一号人吖?”紫郁歪着脑袋拼命地想,使劲地想,答案还是一样——“没有吖!真的是没有……”
      “紫郁!”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呼喊。伴随着这一声呼喊,“嗖”的一声,一枝箭擦着男子的左肩向前飞远,惊得和它近在不仅仅是“咫尺”的紫郁一身冷汗涔涔。
      “呵,如若我刚才有侧身的话,你的小命可就是葬送在他的手里了,这样岂不省了很多麻烦?”更让紫郁觉得寒心的话来自身后的男子的口,还有其中让人怄气的凶狠和戏谑。
      “辂风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如果会死,那也肯定是你!”紫郁毫不忌讳地喊出口,还顺带加上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的对对方的信任,刚才那支箭的确只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绝对不可能伤到紫郁,可见身后那个发箭的男子是在确认自己的箭术的情况下才出手的。
      “怎么啦?有意见?哼!”紫郁撇撇嘴,不可否认的更加讨厌身后的这个混蛋,真是希望刚才辂风的那一箭直接干掉他算了。
      “没有意见,我没有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较劲……”又是恼人的话语,让紫郁差点抓狂。
      “你!恶人!变态!混蛋!”
      “死女人!给我闭嘴!”
      “偏不!”
      “你!”
      “你、你什么你?我怎么啦?!”
      “闭嘴!”
      “你耳聋啦?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偏不’!”
      “你!”眭诡实在是受不了她的聒噪,狠狠地一勒缰绳,强迫正狂奔的马停下来,长长的嘶鸣声之后,就在紫郁还来不及说出“你这样不行的!这么急收缰绳万一控制不住惯性该怎么办……”之类劝慰的话语时,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男子的手已经稳稳地且重力地扼在了自己的颈间。
      “你、你要干嘛?”紫郁诧异自己此时的冷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干嘛?!你以为你除了去见阎王,还能干嘛?”眭诡眸中冷光一闪而过,右手使上全力,狠狠地捏住紫郁纤细的颈,冷声笑道:“让你这么嚣张地逞口舌之快,还不如让我的耳根痛痛快快地清净!”
      “你……你……这个……混蛋……我不会……放了你……的……变成鬼……我也要……让你变成……人妖……或者是……无能生育者……”紫郁的话语因为严重缺氧而断断续续,可是心里却在呐喊着“辂风,快点来救我吧……我还不想死呢……”
      愕然地感觉自己颈间一松,紫郁猛力咳嗽还换回胸中气体交换的同时,余光看见辂风的剑法快如闪电,将那个男子逼的步步后退,难攻唯守,却不能张口为他来个呐喊助威,心下顿时有些怅然。(作者:喂!你差点丢了小命吧?还为这种事怅然?紫郁:你懂个毛!这叫做顺应言情小说的套路!作者:……)
      再转眼看向身边,令两名被唤作“鸦”和“鹳”的跟班正和东风及北花打的难舍难分,于是一边咳嗽一边观看现场版的武侠打斗,真是觉得这趟没有被白绑啊!这个时候要是来点点心,喝点小茶,该是多么享受喔!
      正沉浸在自我享受中的紫郁,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已经离危险如此之近——眭诡看着紫郁一个人还是坐在地上猛咳不停,眼中寒光乍现,抬手将最后一枚暗镖掷出,趁辂风惊回身之际,投下烟雾弹顺利遁逃。
      紫郁原来从来不知道被暗器打伤是什么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她没有想过有被它打伤的这么一个可能。而此时的紫郁,可怜的是还没换好气,就奇怪的看着自己右腹处的衣衫被刺穿,露出尖锐的暗器的锋芒,那一记痛,好像隐没在她自己渐渐飘离的意识里,甚至是原本很爱干净的她看见衣衫被染红也无力去抗议了。
      “紫郁!”辂风的声音很好听,她从来没有否认过,以至于她每次都会很认真地听他说话,每次听他说话的时候,她都尽量回答得很巧妙,巧妙到辂风可以自愿地尽可能多地回话。那样,她可以继续陶醉在他的声音里。而,现在的她,有点恐慌,如果,她就此死去的话,会不会再也听不到辂风好听的嗓音了?
      “辂……风……”紫郁艰难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右腹,难以支撑地向后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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