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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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白影也还是一样一身白衣坐在角落。最近组织又给他安排让他主要盯住军阀重臣，王祖。
他不怎么扎眼，可以说现在所有人都视线都放在了王祖的身上。
他和祁城都不是一起工作的，而就在昨天，他被组织派去运输战士们要服用的重要药物了。所以他现在是一人行动。
周遭十分吵闹，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黑衣人的存在。他在二楼的一个角落，身边被一堆杂物掩护着，只不过，露出了一个枪口，对准着王祖。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这种嘈杂的环境。
周边的人们全都慌乱了，喊声，叫声此起彼伏。
而军阀下面的人也全都冲了进来。白影依旧非常平静。
王祖整个人倒在了地下在他心脏处，有个血洞，里面正在不断地流出鲜血。很明显是远程射击，反正肯定不是意外。
白影看着王祖已经凉了的尸体转头看向了二楼的方向。
宋岩雷厉风行的到了王祖出事儿的地点。
现如今饭店已经被封闭，饭店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去。因为王祖是军阀的人，所以他们必须重视。
宋岩到场后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王祖的周围已经被围了起来。宋岩蹲下身看了看王祖的伤口，然后又看了看在场那些被抓起来的人。
但是他在这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装扮，他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他的目光被那人吸引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回过了神来。他对下面的人说道：“很明显是远程射击，找线索。”
其实这些事情根本不用宋岩自己吩咐，但他们根本不能从现场找到一些有利的线索。就当他们还要问宋岩应该如何的时候，宋岩已经连影儿都没有了。
他穿过重重人群，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二楼216，他们不会拦你，我有要事与你谈。”说完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走了。
白影一直都是低着头的，按理说谁都看不见他的样貌，那么宋岩是对自己有多熟悉才能从这人堆中找到自己？
刚才在耳边说的那句话又是何意？
现在这种情况，双方肯定都不敢先出手，谁先出手谁就是不想活了。不过这件突发的事情对双方都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白影并不觉得宋岩会在这么严肃的场所这么严肃的事情中发情，但他会觉得宋岩会直接威胁他。两人不算熟，但宋岩喜欢白影，这才让两人有了交集。这种时候……宋岩叫他去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来叫他呢？
他看了看周围，军阀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对在场所有人做检查了，虽然说现在组织并没有派人来，但他起码要自保。
思索过后，他终于挪动了脚步去了二楼。
而就在他路过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整个人一顿，然后才继续走了。
这一路果然没有军阀的人拦他。
打开门后，就看到宋岩站在了对面。看到宋岩后，白影有些犹豫，可宋岩也只是对他说：“把门带上。”
虽然说这句话像是宋岩对他下面人说的，但白影这么硬气的人也还是没说什么，顺手把门带上了。
现如今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人。
接着白影转过身面对着宋岩摘掉了帽子，与他直视着。宋岩歪了歪头，好似单纯地笑了笑，接着对他说道：“这件事情你觉得有可能是谁做的？”
白影原本以为宋岩问的第一句话是“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平会的人安排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宋岩会问这句话。而他也不想牵扯到这上面，只好说道：“调查是谁做的是你们需要做的事情，与我无关。”
“得，我也不想审你，也不是你做的。”宋岩这句话好似自言自语，可又像是刻意套白影的话，“你是来这里当间谍的是吗？”
白影：“……你觉得我会告知于你吗？”
“哈。”宋岩冷笑了声，“我也没想过你能告知于我。”
话音落下后，整个房间里面再次陷入了寂静。
“你找我所谓何事？”不知过了多久，白影首先对他问道。宋岩找他来绝对不会只是说这么几句话，按照宋岩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
这件事情关系到军阀这边的势力，宋岩身为军阀大人，要是不调查这件事情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真不愧是号称平会‘第一杀手’的白大人。”宋岩十分客气地感叹道，“虽说我们两方立场不同，但是，我还是想要与你们合作。”
说到这儿，白影的神情确实有些变化。他又不是傻，当然知道宋岩安的是什么心。
不过好像迄今为止，这是两人第一次同时观察到对方工作时候的样子，也算是第一次接触到两人工作的习惯。但是这些都证明不了什么，如果想要真正知道双方的工作习惯或者其他的事情，那么必须需要深度地合作。
而在上海滩，谁都知道有平会这么个地下情报组织，就只是给共||党传递情报的，并且跟军阀和黑|||||帮两派都是完全不对付的，并且加入平会的，都是些爱国人员，所以想要让白影跟宋岩合作，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白影也知道宋岩跟他提这个想要干什么。
“你是想要我个人，还是整个平会？”白影的语气很平和，面对宋岩提出的这个过分的要求，完全没有任何的慌乱。
宋岩摆弄了一下手指，低头笑了笑，他很多时间都会是一副笑相，但是很有可能是笑里藏刀“只需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周遭沉默了一会儿后，就当白影正要开口的时候，他便听见宋岩再对他说道：“其实你我都明白对方想要如何，你如果觉得我心怀鬼胎，我们之间也可以互相交流一个把柄。”
白影听到“把柄”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长吸了口气，没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调查我吧？”
“不错。”宋岩直接答了，没犹豫，“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两人现在有点儿聊跑题了，但是两人谁都知道。白影其实并不想成为主动者，所以就没说什么话。两人都明白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碟中碟中谍”这样的套路他们也是用过的，所以这个条件根本没有什么可信性。
“这样吧，我先说。”谁也不能确定宋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白影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呢……其实背叛过组织，军阀的组织。”
这不是件大事或者说是件要事，可以说没了宋岩他们军阀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了，但是也还是有所不一样的，宋岩是杨柏雾的干儿子，也算个亲儿子，并且宋岩自己也了解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和军阀有那么一点儿关系。而宋岩背叛过组织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杨柏雾知道了宋岩干的事情之后，那么之后牵扯到的可就不是小事了。
“就……这么简单？”白影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只用这么一句话就叙述完了？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宋岩笑了，“等你我深度合作，我会告诉你更多。你应该也知道，要是你匿名把这个消息通给杨柏雾，我就能立刻完蛋。”
白影觉得他算的这步棋，也实在是很有道上的风格。并且，宋岩已经把他的“把柄”告诉他了，白影不说……他就不能预料到宋岩最后到底要干什么。
半晌，白影向前走了，拉开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了下去。
宋岩看到他的动作后并没有什么“防备”，而是眼睁睁看着白影坐在他面前。紧接着，白影对他说：“我没什么把柄，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威胁。不过……”白影话锋一转，“对我来说，我的把柄，就是我自己。”
听后，宋岩重新站了起来，靠近了白影。两人双目相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此刻，周围都是安静的。
“白大人，到底是一个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你以自己为饵，然后来套我们的事情呢？”宋岩这句话看似是问话，实则是套白影的话。
白影肯定也听出来了，他脸上的神情还没变，平静道：“我是平会的，就是要随时牺牲。我这个把柄，你要也行，不要也罢，就看你如何抉择了。”
宋岩听了白影说的话后冷笑了一声，咬牙对白影说道：“这样，我把那件事情的所有细节告诉你，你让我爽一把。”白影也是依旧冷静道：“你也应知道我要什么，我并不关心你那件事的细节，而是关心你们军阀本身。”
“那你就因为这件事这么作践自己！你他妈拿你自己当什么了！不爱国能死是吗！”宋岩红着眼睛对白影吼道。
如果现在不是因为王租这件事还需要他处理，他现在就想要直接干死白影。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要是真让他对白影动手，那他也下不去手。
“不爱国不能死，但我的死，与我爱国，没有任何关系。”白影不卑不亢道。
宋岩被他这句话气得脑仁儿疼，他按了按太阳穴，眼眸垂下看着白影，尽量放软语气道：“白大人，跟我合作，真的对你来说就是作践你自己吗？”
白影还是一样平静，但是这句话，他并没有回答。
许久，宋岩才说道：“算了，做事咱们也得有始有终是吧。我跟你说，你跟我合作，你不亏。”
或许了解宋岩的人才知道这已经是宋岩最大的让步了，白影不算了解，但这如果算起来，他们也不亏。他也不怕宋岩耍诈，他也不是没有下一步棋。
“请。”白影轻声说了句。
“庄捷你知道吧，我跟他，也算是好友。他曾经帮我坑了杨柏雾，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背叛了组织，最后……他帮我顶替了罪，我没被杨柏雾发现。”宋岩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并没有过多地提到更多，但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白影想起那件事情。
当年，他其实也略有耳闻，但并不了解细节。而这次王租这件事的关键点，就是庄捷。宋岩给他的“把柄”，确实很有用，要是他利用好了，那么军阀很有可能就此完蛋。但是这个“把柄”，他非特殊时期是不会使用的，因为宋岩了解白影，也是从刚刚了解的，一个把国家看着比自己命还重要的，那肯定不会傻到在特殊时期使用。
“既然这样，那合作愉快。”白影的声音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