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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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南江的初雪，伴随着一股暗流涌动，一张大网正在慢慢铺开，静待收网的时机。
程音离在萧何的精心投喂之下，病差不多就好了，之后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至于案子，一直都由裴十暗地查。
不管是南江大商贾李老爷的死，还是不起眼地仵作章伍的死，无不透露着这里盘根错节的巨大的利益链的复杂与危险。
这一点，萧何是最清楚不过，毕竟他来南江的目的便是清理这巨大的利益链，这也是陛下派他前来南江的初衷，否则又要想查清楚毒米的来源是没必要派他前来。
这几年，靖国公一派日益壮大，隐隐有想要把持朝政的势头。
而长安那边又穿来消息，靖国公一派联合请柬让将军周衡移交兵权。理由是如今太平盛世，兵权由皇子来掌管，利于大周长远发展。
明眼人自然是看得出来靖国公一派的意图，皇子掌权，若是稍稍煽风点火便可进行宫变，届时再控制皇子，自然就可以控制整个朝堂，那天下不也尽在囊中。
靖国公一派一直扶持的是靖贵妃所生的二皇子，靖贵妃重利，二皇子羸弱无能。靖氏一族是靖贵妃的母族，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听从靖国公安排。
萧何静静地站在窗边，俯瞰南江的景色，暗暗谋划接下的事情。
“主子，长安那边来消息了”。裴十将信双手递上。
萧何接过信，打开看了眼：“义庄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回禀主子，背后的人隐藏得极好，暂时还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萧何倒也没有责骂裴十，而是为他只出了一条明路，“李坤这人查过了吗？”
“大人的意思是这人有问题？”裴十不解，前几日自家大人也只是见过那李县丞一面，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却让他仔细查这人。
萧何将信件引了火烧掉，缓缓道：“他身上有股尸味。”
裴十立即反应了过来，道：“属下这就去查。”
“嗯。”
“那主子，长安那边如何处置？”
萧何低头看了眼已经烧为灰烬的信件，若无其事道：“这个你不用管，只需把义庄的案子先处理好便可。”
“是，属下领命。”裴十是下属，主子不说他自然不会再追问，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裴十退下以后，萧何继续站在窗边静静欣赏南江的冬景。至于信上说的是什么呢？
这信是周衡的，目的别无其他——兵权之事。信上说，陛下是支持收回兵权，但并不支持兵权移交皇子，但眼下没有适合掌管兵权的人选，所以暂时由陛下集中掌管。
萧何这个结果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自古哪个皇帝会容忍威胁到自己帝位的存在，若不是因为掌管不过来，怎会假手于任。就算如此，一半的虎符，仍是会握在手里的。
说到当今陛下，或许在朝臣当中，在百姓当中，十个人有十一个都会认为陛下沉迷戏曲，无心朝政。倘若陛下真的是无心朝政的话，他又是凭什么坐上着帝位的呢？
不过周氏一族，自开国以来便是统领兵权，上阵杀敌。周家功高劳苦，却也功高震主。早在周衍被调入大理寺的时候，萧何就猜到了有这么一天。
当然作为周衍长兄，周氏一族顶梁柱的周衡也早就料到了陛下有意收回兵权。早些年间，北边还有突厥部族的侵扰，自从凃麓之战后，突厥部族大败，退回北边。南边西楚又和大周交好，大的战事也便没有了。
周衡倒是不在意什么兵不兵权的，他又没有谋反的心思，他要兵权也是无用的。但权利这东西，是很奇妙的，不是因为它好，而是因为正是知道它不好，却还是有很多人争抢。
为什么呢？
这当然是因为权利之下，能够庇护家人。
周氏一族自从开国皇帝时期起，便是掌管兵权，对将士的管理也是自成一套，在朝廷中稳站重要的席地，自然眼红的人不少，得罪的人更多。且不说他周衡在不在兵权，倘若他当真是没了兵权，周氏一族在长安世族当中难立，在朝中也难立。
不过这件事，萧何不打算参与，倒也不是他不想参与，只不过时机还未到。况且陛下李茂既然已经决定收回兵权，又什么怎么会轻易松口。
他既是沉沦了这么些年，让朝中的老一派以为他昏庸无能，终日只知与伶人谈戏为欢，才令侍卫司指挥使萧何把持朝政。但他们不知，萧何背后之人竟是李茂。
李茂年幼继位，靖国公一派当时颇有要架空皇权的意图，若不是当时秦相暗中联合先帝亲信破了靖国公的局，恐怕现在把持朝政的不是萧何，是靖国公了吧。李茂那时虽然年幼，但却也知道靖国公的意图，为求自保，他便选择了这么做。
“喂，想什么呢？都看你半天了。”程音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听她的语气是有来了一段时间了。
萧何一怔，讪讪笑道：“你怎么来了？”
“该吃晚饭了，你不饿吗？”自从上次生病过后，程音离和萧何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萧何一笑，道：“是你饿了吧！”
“嗯。”程音离小脸一红，点了点头，道：“你不也饿了吗？”
程音离说的不错，萧何一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一直在等长安来的消息。现在得了消息，心中有了打算，他后知后觉有些饿了。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程音离叉腰一脸神气，道：“那是我料事如神。”
*
萧何让裴十带来的厨子，厨艺了得。程音离甚至觉得这厨子做的饭菜比天香阁的做得好吃许多，她一顿饭能吃好多好多，比往日还要多上一些。她最近是长胖了些，脸都圆了不少，所以她决定减肥。
没错，就是减肥，只吃蔬菜沙拉，其他的菜品但凡带油的她一概不碰。
看见程音离面前只放了一盆蘸了料汁的蔬菜，萧何有些诧异，心想程音离不是一向爱吃肉，今儿个怎么改吃素了？难不成转性儿了？
“你怎么不吃啊？不是饿了吗？”程音离艰难地往嘴里塞蔬菜沙拉的时候，感受到灼灼目光正看着她，她抬头一看，见萧何定定地盯着她看。
萧何杵着下巴，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只吃你面前那盆生菜？难不成其余菜品都被你做了手脚？”
程音离嗦了口菜，不屑道：“哼，我堂堂西楚，嗯，不是，我堂堂正人君子，会干那么下三滥的事情？”
“那可说不定，毕竟你上次做的菜就是......”萧何满脸笑意道。
程音离老脸一红，能别提她做的饭吗？又不是她不想好好做，实在是能力有限好吗？而且她能做出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挑三拣四的！简直是不知好歹！
“那是失误好吗？”程音离给了萧何一个大大的白眼，“再说了，这些菜都是你带来的厨子做的，要是有问题也是你的问题，好吗？”
萧何觉得此时的程音离甚是有趣，也很想逗逗她，“那你这是为何只吃眼前那盆菜？难不成你属兔？”
“哎，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前几日肉吃多了，我......我觉得脸上变圆了。减肥！减肥！不可以吗？”减肥这件事，程音离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但萧何实在是追问得紧，她不得不说出来。
萧何强忍笑意，颇正经的夹了块肉放到程音离面前的碗里，“胖些才可爱，并且......都这么胖了，多吃块肉也不会胖到哪里去。”
虽然......但是萧何说的的确是很有道理，少吃一点儿，就一点儿也不会胖到哪里去。
于是乎，在程音离决心减肥的第一天，她立的flag就破灭了。她成功被萧何洗脑了，嘴便也管不住了。
“嗯，不错诶，还挺好吃的！”程音离把萧何夹给她的肉吃了，并连连夸赞道。
也不知道萧何出于什么意图，又给程音离夹了几块肉。结果程音离都一一把肉吃完了，她的吃相嘛，不用说也能猜到，狼吞虎咽，像是个饿死鬼投胎的一样。
边吃程音离还不忘夸赞萧何眼光好，找了这么一个做菜了得的厨子。萧何笑而不语，只顾着给程音离夹菜。不一会儿，程音离吃的速度便赶不上他夹菜的速度，她的碗里的菜也堆起了座小山。
“你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程音离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疑惑道。
萧何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太油了，没胃口。”
程音离一看确实如此，这桌子上，十盘菜，有九盘都是肉。还有一盘是爆炒茄子，也是油得很。萧何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肠胃肯定是不会舒服，若是此时再吃些油腻的东西进去，怕是会不舒服。
“怪我，没注意，那我重新叫厨子做些清淡的，你想吃什么？”
萧何指了指程音离面前的蔬菜沙拉，道：“你面前这生菜卖相虽然丑了些，但勉强入口是没问题的。”
程音离把蔬菜沙拉端到一旁，耐心道：“不可以，这是生的菜，天气凉，你定是不能吃的。算了，我同厨子讲，让他熬点粥给你。”
萧何虽不愿，但不想驳了程音离的面子，便也默认点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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