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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芦苇荡里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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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的尸体是在水里被发现的，死时候面朝下，漂浮在水面上。晚归的老农恰好划船经过此处，看见一个黑色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本想用船桨拨弄开，却发现那东西是个死人。
吓得老农连忙去报了官。
待仵作章伍被前来的差衙捞了起来，由于长时间泡在水里，尸体浮肿得厉害。若不是看他一身衣服以及被毁容的半张脸，同他共事的差衙恐怕也认不出此人便是章伍。
“大人，这便是被害人章伍。”李坤指了指地上已经死透了的章伍，悲伤的说道。
萧何面色如常，只是蹲下，用顺手捡的芦苇杆子拨弄了章伍的眼睛和嘴巴，问道：“今日，他可有去县衙？”
“未曾，昨日，他便没有回县衙。我们大家伙估摸着他怕是家里有事，所以才没来县衙。”李坤回答道。
萧何继续查看章伍的尸体，“可曾派人前往章伍住所查看？”
“回禀大人，还未来得及派人前往章伍住所查看......”李坤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微微颤颤说道。
李坤倒也是没想到这周大人气场强大如斯，硬生生地压迫感让他紧张无比。
萧何：“死因是什么？”
“回......回禀大人，是被勒死的。大人您看，他的脖颈处有明显的淤青，所以我们推断章伍是在被人用绳子勒死后，再抛尸芦苇荡。”李坤用手指了指章伍的脖颈处。
萧何未表态，只是朝水边走去，“死者生前有什么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人吗？”
“老章生前待人谦和，对衙门众人关系都很好，邻里关系也十分和谐，未曾听闻他与什么人有过什么争执。”
“家庭情况何如？”
李坤：“家里就一媳妇儿，闲在家里不做事，夫妻关系不太和睦，膝下也无儿无女。”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老婆杀的他？”秦穆玖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插了一嘴。
程音离随即否定了秦穆玖的想法，“你傻啊！怎么可能？谋杀亲夫杀了对她有什么好处？杀了章伍，谁养她？”
“说的也是哦，但是人嘛，总有冲动的时候，要是她是不小心失手杀了章伍呢？”秦穆玖争辩道。
“如果说章伍是被用刀捅死的，那还有可能能是失手杀的，但你看他脖颈上的淤青宽度，一看就知道凶手所使用的杀人的绳子不是寻常的绳子。一个有固定官职的家庭，女人也不干农活，家里这么会有栓耕牛的绳子？”程音离反问道。
秦穆玖拍拍胸脯，颇有自信地说道：“有道理，那我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了。”
“呵，你倒说说看谁杀死的他？”
“我猜杀死他的一定是个农户，而且是家里有耕牛的农户。他肯定是得罪了个农户，然后农户悄然跟着他，趁他注意，对他痛下杀手。”秦穆玖说的有鼻子有眼，要不是程音离书读得多，怕是也要相信了。
正当程音离想说反驳秦穆玖的时候，却发现章伍脖颈处的淤青痕迹有些眼熟，她像是在哪里见过，再仔细一想，这样纹路特殊的绳子她来南江也只有在义庄见过，难不成说这仵作是在义庄就被杀的吗？
“我还真见过这样式的绳子，是在......”
程音离还没说完便被萧何打断了，“啊！程音离过来！扶我！”
“大人，您又怎么了？”程音离转身见萧何一只脚在岸上，一只脚陷在了水塘中，“大人，你都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上来吗？”
“本官的脚，陷在里面拿不出来了。”萧何已经伸了只手，清楚的示意让程音离过去扶他。
“裴十，你家大人脚陷泥里了，他说让你扶他。”程音离朝萧何吐了吐舌头，得意的使唤裴十。
裴十头疼呐，主子没说话，他也不敢动啊！但主子确确实实是陷到泥里了，他到底是听程厨子的还是等主子叫他？
萧何提高了嗓音，指着程音离道：“本官叫的是你，还不快给本官过来？还是说你想和本官一样尝试一下这水塘里的凉水？”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程音离面不改色地扬起了头，径直朝萧何走去，“哼，本公子可不是怕你！本公子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姿势不雅观，看不惯才扶你上来的！”
前不久刚落了雨，芦苇荡里形成了许多小水滩，路过的人一个不注意便会踩了进去，湿了鞋袜。程音离便是个走路不看路的人，昂首挺胸的她还没走到萧何面前，就“嘌”一脚踩进了水滩。
泥水溅湿了她衣摆，在她的衣摆上留下点点泥渍，也浸湿了她的鞋袜。感觉到脚底湿漉漉的程音离叹了口气，接着连打了几个喷嚏。
“烦死了，流年不利啊！”程音离撇了眼被浸湿的鞋子，小声嘀咕道。
萧何却是不等她嘀咕完，便急急唤道：“磨蹭什么？你是想让本官继续泡在水里吗？”
“来了，急什么？没看到本公子也踩到水滩里去了吗？”程音离无暇顾及被浸湿的鞋袜，拖着湿漉漉的脚走向萧何。
在程音离的帮助之下，萧何轻而易举地拔出了陷在水塘里的脚。
“走吧！”萧何对着程音离吩咐道。
程音离满脸疑问地看着萧何，“去哪儿？”
“回天香阁换衣服啊？”
程音离震惊道：“什么？不就是衣服湿了吗？案子都还没有办完？就回去？”
比起程音离的一脸震惊，萧何的表情可以说是云淡风轻，“自然是换衣服重要，要是因此得了风寒，才是拖慢了查案的进度，你说是吧？李县丞。”
李坤连连附和道：“周大人说的对，一切都应该以身体为重，要是身体垮了，那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
“看，李县丞都觉得本官说的在理，你个小小的厨子，你有什么异议？”
程音离：“哼，大人，你说的都对，我能有什么异议，一切都听大人的！”
程音离扶着萧何从顾淮舟身边经过时，顾淮舟忍不住调侃道：“哈，周大人这是脚崴了？”
“不是呐，周大人是踩到水塘里咯，啧啧啧，这不叫嚣着要回天香阁，他呀！娇贵得很呢！”程音离阴阳怪气应了顾淮舟的疑问。
顾淮舟笑道：“是吗？我记得周大人历来都以公事为重，今儿怕是身体不适。”
萧何轻蔑的瞅了顾淮舟一眼，一言不发，拽着程音离走了。
*
乘着夜色，离开芦苇荡的程音离慢慢悠悠地走在土路上，欣赏着南江的夜景。
“走快点！磨蹭什么？”萧何走在前头，不耐烦道。
程音离回怼了句，“催什么催，等不了你先走。”
萧何嫌程音离磨磨蹭蹭，直接转身把程音离拽到了路边的石头旁，“坐着。”
“你又干嘛？”
萧何留下一句“在这儿等着”，便走进了林子里。
程音离一头雾水，心里嘀咕着：这货是怎么了？发什么大病了？纵然心里百般疑惑，但程音离还是乖乖地坐在了石头上等待萧何回来。
等了多会儿，萧何还是没来，程音离以为他是出来什么事，刚想站起来去林子里找他，却看见萧何抱着些干树枝回来了。
“你是去找柴火了？”程音离试探性的问道。
萧何轻轻放下怀里的干树枝，掏出火折子开始点火，“不然呢？”
程音离看着他抱着柴火回来的时候，本来心里还有点感动，但是萧何这一张嘴说话，刚刚酝酿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哼，我还以为你让我在这儿等着你，你会你的老相好去了呢！我这都打算走了！”程音离嘴硬的回怼道。
“这儿就你一个，哪有什么老相好？难不成......”
程音离红着脸争辩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是你的老相好！”
萧何嘴里突然冒出一句：“鞋脱了。”
“啊？你想干什么？”程音离一下子紧张起来，拢了拢衣领。
“呵，鞋子不是湿了？”萧何嗤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我会对你做什么？”
程音离尴尬着笑了两声，“还是不了吧。”
萧何没和程音离多说废话，准备直接上手帮她脱。
“啊！你要干嘛？”萧何突然伸来的手，把程音离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萧何面无表情道：“帮你脱鞋。”
程音离算是怕了萧何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了，“我自己脱，你......你坐着。”
萧何没再伸手，而是乖乖坐了回去。
程音离感觉有些别扭，但碍于萧何强烈要求她脱鞋，她还是慢吞吞地脱下了鞋子。
“还有袜子。”萧何接过程音离的鞋子放到火边帮她烤干。
“啊，这......”程音离难为情地脱了袜子，拿着烤，“你的鞋袜不也湿了吗？”
萧何低下头看了一眼湿漉漉的鞋子，心里突然有了想要逗程音离的想法，“你帮我烤。”
程音离一脸不可以，道：“开什么玩笑？我帮你烤？”
“礼尚往来，难道不应该你帮我烤吗？”
“......”
程音离想要一把从萧何手里拿回她的鞋子，却被萧何按住了，“开玩笑的！我还嫌弃你手臭呢！”
“.......”虽然萧何的行为很暖心，但是这张嘴实在是太欠揍了，程音离险些伸手揍他了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