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往也》迟陵

4、回礼

　　吃完饭之后，两家人道了别。
　　宋玖在邱秋的身后探出个头来：“兮兮姐姐，我明天就来找你哈。”
　　“嗯，好。”钱兮媛点点头，“拜拜。”
　　“拜拜！”宋玖挥了挥手。
　　两家人上了各自的车，一上车谢茵就转过头问钱兮媛：“怎么样怎么样，问到经验没有啊？”
　　“没有哦妈妈，你知道那个学霸是谁吗，是我前同桌，我哪好意思问。”钱兮媛不自在的说道。
　　“没事没事，这个寒假你打算怎么过啊？我和你爸准备出去玩了”谢茵想了想“不带你。”
　　“…造妹妹计划提上日程？”
　　“既然你闲得慌我给你请个家教吧。”钱父突然发话。
　　小钱委屈，但小钱不说。
　　谢茵哈哈大笑：“叫你开我们两玩笑，现在好了吧。我同意！”
　　“我不同意。”小钱弱弱说，“我想睡觉。”
　　“睡一个寒假？”
　　“我可以！”
　　“你不可以。”钱父认真开着车，“明天我就给你去找老师。”
　　“你们俩真的好狠毒的。”
　　小钱闷闷不乐，小钱还得生活。
　　毕竟寒假作业真的好多。

　　第二天。
　　钱兮媛醒来收到了班群的消息。
　　【班主任-徐佳】：下学期分文理科，大家之前填的方向学校怕有变动，所以现在重新统计一下，在群里发一下自己学文还是学理哈，直接发字。@全体成员尽快弄完。
　　咦，发了一半了。来看看。
　　嘉嘉选文，林楚选理，宋亦选理，班长选文…
　　我选啥来着。
　　哦
　　我选文
　　钱兮媛打出了文，退出页面，点开了宋玖的聊天对话框，她还记得今天宋玖要来她家。
　　“阿玖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超市买。”
　　“佛跳墙！”
　　“…不会做，简单点。”
　　“兮兮姐等下我来你家楼下我们两一块去买嘛！对了对了！我把我哥拉过来了！我带了寒假作业！不会的可以问他！”
　　“…也行。”
　　等到宋玖到楼下之后，钱兮媛下楼就看到了了站在一起特别显眼的两兄妹。
　　无他，因为他们两穿的…
　　太喜庆了。
　　跟昨天的她一样。
　　“兮兮姐！这里！！”宋玖举了举手。
　　钱兮媛走过去：“阿玖，你怎么穿的这么红…”
　　“因为姐姐昨天穿红色特别好看！”宋玖说道，“我今天强迫我哥穿的，怎么样怎么样！”
　　“嗯……好看。”如果忽略掉那张黑透的脸的话。
　　“走啦走啦我们去买吃的！”宋玖一手拉着一个，“对了姐超市在哪呀？”
　　“…”
　　三人来到了超市，钱兮媛首先声明：“我只会简单的比如番茄炒鸡蛋。”
　　“没事没事”宋玖挽着她的手，“我哥会做。”
　　脸色更不好了。”
　　趁着宋亦去拿菜，钱兮媛勾了勾宋玖的手指，小声问道：“不太好吧，你哥会不会不开心啊？”
　　“你别看他这样，大清早！他就在那坐着等我了。”宋玖嘟哝着。
　　“打扰了。”

　　买好了菜，三人回到了钱兮媛家里，把东西都放在了客厅，三人就开始了…
　　写作业。
　　朴实无华的高中生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宋玖说她昨天熬夜今天太困了，于是就去了钱兮媛房间睡觉，小钱和宋亦就开始着手今日份午饭。
　　气氛尴尬的。
　　惨不忍睹。
　　打破沉默的是宋亦：“厨房在哪，我去做菜。”
　　“那我做饭。”小钱啃啃手指头，“左边。”
　　“行。”宋亦也不多说话，挽起袖子就向厨房走去。
　　忙活好一阵，菜都快要炒好了，小钱不禁发出羡慕的感叹：“你是真的厉害。”
　　“？”宋亦回头。
　　“我以为17 18岁的男生一般都不会做饭的。”
　　“确实。”又转回去了。
　　“那你会做诶！”
　　“因为不想被毒死。”宋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钱兮媛摸摸鼻子，“我做饭也没有那么难吃的。下次给你做。”
　　“无福消受，去叫宋玖起来吃饭。”
　　“哦。”
　　吃完了饭，钱兮媛和宋玖又去打了打游戏，一开始还顾及着宋亦的感受，后来就直接进了钱兮媛的房间，把门锁上了。
　　宋亦一个人在客厅：…绝了。
　　“兮兮姐，你房间真的好温馨！这盆多肉长的好像个葡萄！”宋玖眼睛发亮“呜呜呜这才是女孩子的房间！”
　　“这个送给你吧，但是你要好好养哦。”
　　“嗯嗯！”
　　……

　　钱氏夫妇还真带回来个家教老师。
　　还姓宋。
　　钱兮媛裂开。
　　为什么宋老师叫宋亦。
　　不想学了。
　　毁灭吧。
　　小钱气气。
　　谢茵笑眯眯的说道：“亦亦啊，把这当自己家，不用客气，兮兮有啥错直接说出来，不用留情面。”
　　“好的阿姨，放心吧。兮兮是妹妹，我会好好帮她的。”宋亦回答道。
　　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小钱想到。
　　算了，听天由命中。

　　补了两天，小钱后悔了。
　　宋老师真的很严格。
　　每天早上还要带着她去跑步。
　　生活不易，兮兮叹气。
　　补课需要补这个？
　　宋亦看了她一眼：“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
　　可以的。
　　她格局小了。

　　日复一日的补着课，终于，在某个下午，做完了最后一张卷子，宋亦改完之后，对着小钱说到：“可以了，还有五天上学了，不用补了。”
　　“耶！”
　　“分班出来了。”
　　“对！”
　　“你在哪个班？”
　　“我想想…嗯…好像是5班哦。你在哪个班呀？”
　　“一。”
　　“那你和姝姝是一个班的诶！羡慕了！”
　　“好好学习，我先走了。”
　　“拜拜！”钱兮媛挥挥小手，又想起来什么“对了对了，这个送给你！”
　　她起身到对面书架上拿了个礼盒下来，“回去再看！”
　　“谢谢。”宋亦接过，道了声谢，“拜拜。”
　　拜拜。
　　在宋亦走了之后，小钱哭了。
　　因为她，好像喜欢上宋亦了。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好像是因为他是一一哥哥，好像是因为那顿不太好吃的饭，好像，是因为这一个月耐心的补习。
　　钱兮媛，你不可以的。
　　憋回去。

　　宋亦到家回到自己房间后才拆开了这个礼盒。
　　上面摆着一张贺卡：一一哥哥18岁生日快乐呀！要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对了，你理想的大学是清华还是北大啊？真诚发问。）-钱兮媛
　　宋亦笑了笑，对哦，今天2月23，他还有一周就生日了。把贺卡放进了抽屉里，才开始看下面的礼物。
　　一般小女孩才会喜欢的水晶球。
　　宋亦啧了声，还是把它放到了书桌上。
　　下面还有。
　　是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宋亦被气笑了，掏出手机刚准备把“我觉得这玩意比较适合你你觉得呢”发出去，却还是忍住了。
　　把书放进了书柜里。

　　开学之后，高二的紧张感扑面而来，钱兮媛也把宋亦抛之脑后，每天都和哲学打着商量，在新疆种植棉花的有利条件里游来游去，在越来越难的数学大题里掉着头发。
　　高三的高考开始了。
　　那天钱兮媛约了楚嘉暮和陈意姝出去喝果汁。
　　“我其实还挺怕的。”钱兮媛吸了一口自己的饮料，“我怕明年这个时候什么我都写不出来。”
　　“安心安心，明年这个时候，你可以在考场上看到帅哥。”陈意姝拍了拍她的肩，“下个月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姝姝你真的不行，我早就给兮兮买了。塑料啊塑料。”楚嘉暮笑到。
　　陈意姝捏了捏她的脸：“我可谢谢你提醒我。”
　　三人笑作一团。
　　未来还没到来，不要担心，明天会更好的。

　　18岁生日那天，钱兮媛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谢谢你，给了我做你女儿的机会，在这18年里，我给你添了好多麻烦，但是你却从来都不怪我，谢谢你。”钱兮媛哭的伤心，谢茵也哭了起来：“宝贝你终于长大啦，之后做什么决定都是自己选择的了，一定要好好走下去啊。”
　　“嗯，你妈说得对，但不管怎么样，爸爸妈妈会保护你的。”
　　“谢谢爸爸。”
　　陈意姝送的是一套汉服，楚嘉暮送的是一整套化妆品…。宋玖送来的是捕梦网和一些古灵精怪的小玩意，她还顺带了另一个人的：“兮兮姐，这是我哥送你的生日礼物，他不准我拆开，说只能你自己看。”
　　“谢谢阿玖宝贝！我好爱你哦。”钱兮媛亲了亲她，等到说了几句话之后，宋玖就回去了，钱兮媛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宋亦送的礼物。
　　和她送的礼物没啥区别吗。
　　上面放的是一张贺卡：“生日快乐。”-宋亦。
　　钱兮媛嘟了嘟嘴，就这？
　　翻了翻薄薄的这片纸，好家伙，在背后还写了东西。
　　嗯…仔细看看。
　　“清华。”
　　！！！！！！
　　小钱沸腾了！
　　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呜呜呜呜太好了嘿嘿嘿！
　　太激动了！！！！！
　　他是不是在回应我！
　　小钱逐渐冷静，回想起了最近听到的传闻。
　　“诶你听说了吗，最近宋亦和林楚没怎么交流。”
　　“同一个班还不交流？”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避嫌吧。”
　　…
　　小钱没兴致了。没有拆宋亦送的东西就把盒子盖上放到了床底下。

　　高三了。
　　手机自动上交给了谢茵，小钱心无旁骛的学习。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钱兮媛！有人找！”门口的班长大声叫到。
　　小钱迷迷糊糊走出了教室，一看是陈意姝，就露出了个笑容：“宝贝你怎么来了？”
　　“你看看你，都瘦了。”陈意姝心疼道，“把这个吃了，早上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来不及嘛。”拿着陈意姝啃的面包就开始吃，“嘉嘉的呢。”
　　“在这呢，我真是欠你们两的。”陈意姝翻了个白眼，“可别饿着我们宝贝嘉嘉了。”
　　“嘿嘿。”钱兮媛偷笑了下，“我继续做作业了哈。”
　　“嗯嗯，去吧去吧，走了拜拜。”
　　……
　　高考到了。
　　钱兮媛进去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考完了只想睡个觉。
　　到出分那天她都异常的冷静。
　　（751攻坚小组）
　　【信女姝】：我好紧张。
　　【信女嘉】：我也。
　　【信女姝】：兮崽呢？
　　【信女嘉】：可能还在睡。
　　【信女姝】：这心态绝了。
　　【信女嘉】：快快快出分了！！！！！！！！！！！
　　【信女姝】：！！！！！我卡了我卡了我卡了我进不去啊！！！！
　　【信女嘉】：卧槽！！！卧槽！！！！我进去了！！！！卧槽！！！！你知道我多少吗！！！！
　　【信女姝】：多少快点急死我了！！！！
　　【信女嘉】：632！！！！！
　　【信女姝】：牛皮！！！！！！卧槽！！！！！恭喜宝贝！！！！！！！！
　　【信女嘉】：快快快你呢你呢！
　　【信女姝】：正常发挥。
　　【信女嘉】：？装起来了
　　【信女姝】：（甩头）678
　　【信女嘉】：拉黑了，爬
　　【信女姝】：你好真实哦555
　　【信女嘉】：55555我好感动真的555宝贝一定要去清华圆了我们三的梦！
　　【信女姝】：可以，那个崽呢？
　　【信女嘉】：绝了，还在睡！？？我打个电话！
　　过了几分钟。
　　【信女兮】：99+…真有你们的
　　【信女姝】：少废话，报成绩
　　【信女嘉】：少废话，报成绩
　　【信女兮】：597。
　　【信女嘉】：！！！！！！恭喜（礼花）！！！
　　【信女姝】：！！！！！！恭喜（礼花）！！！
　　【信女兮】：宋亦多少你们知道吗？
　　【信女姝】：秦同宇问了，据说712。
　　钱兮媛：…
　　打扰了。
　　果然啊。
　　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