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X该隐）殉夜》柳烟微

35、ch.33

　　亚伯实在不晓得耶和华这一次又打算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之后又将招致怎么样的结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个人甚至不会向亚伯解释一句话，只会在亚伯面前摆出好几个选项，要他自己去抉择。
　　彼时夜色低垂，泠风似一段缱绻的低语般自耳边滑过，即使携着无尽的冰凉仍然挂了一副温情脉脉的假象。冷寒若镜的湖面开始有了声迹，似是水滴坠入湖心一般漾起了柔波。圆润的弧线层层叠叠地推了过去，世界仿若陷入了终焉的沉眠时分，只有时光的浪在悄然回转，无声无息，却又迷失在记忆的海里，无功无名。
　　耶和华站在岸边，也不见他做什么动作，平日里一直在湖底虬结安睡的古木树根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粗大的躯干捆扎成桥，笔直地通往湖心孤地。耶和华自顾自地走了过去，似乎并不担心亚伯会不跟着过来，他长袍在身后猎猎鼓风，长长的衣摆灵动着狡黠的碎光，轻轻地掠过凹凸不平的树根小桥，静静地擦出飒飒的声响。不远处的生命之树一如既往地静默着，葱绿的叶子招展于风中，尾缀仿佛沾上了一只只萤火虫，鼓动着幽绿的荧光，庞大的树冠此时此刻更像是一团聚拢起来的火把，旺盛地燃烧着绿色的火光。厚实的玻璃罩将古树与世间隔绝，而它即使在万物沉寂的夜晚时分都没有停止挥散着盈盈生机。
　　亚伯紧跟着耶和华的脚步进了玻璃房，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惊奇地发现这里和之前来时又不一样了。
　　紧紧盯着从树根处衍生出来的那许清泉，弯弯曲曲地游出玻璃房，逐渐与湖水汇流，银沙一般的长流融入冷黑的湖水中，悄然地失去了踪迹。
　　望见此景悠然，而一同前来的人却不曾回过神来看他一眼，亚伯有些困惑，因为他自然不会认为耶和华带他来这里是纯粹为了欣赏美景的，而见也恶化已先一步跃上了生命之树最粗的那支树干并向他伸出手来，深感现实就是如此无奈的亚伯只好在他的帮助下做到了他的旁边。
　　不得不说这个湖心孤地建得实在太美了，坐在树干上仰头一望，高高悬挂在一色夜空中的月亮便直直地落入眼帘。月轮孤高冷傲，似乎年年岁岁地困于高不可攀的天幕之中，不曾因为时间与人事而改变。它带给人的很靠近，抬臂向着它轻轻一抓，除了空白之外却什么也无从获得，那似乎触手可及的距离太过遥远，它就连映入眼帘的姿影都是虚幻的，让人如何靠近？清冷了无数的日月，孤独了无数的日月，连俯视芸芸众生都成为了本能，对于月来说，永远是恒久的话题，此刻才形如戏谑。
　　亚伯一致认为耶和华是雪，寂静地盛开在荒原里，似一朵清雅离俗的花，太冷淡太过无暇，从空中飘落的那一段短暂的时分也许已经诉说完它所有的美丽。于是在它一生开始的那一刹那就接受了直至消弭之前所有喑哑的晚期。
　　可现在亚伯却更深刻地认识到耶和华应该是月，因为雪太容易沾染上别人的颜色，而月是唯一不会为谁改变的事物。这样想着，耶和华的所作所为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真是可怜的人。”亚波默默地想。

　　“亚伯，最近和你哥哥住在一起吧。”耶和华并没转过头和亚伯的视线，只是用和以往一样悦耳但又冷淡的无机质嗓音说。
　　亚伯觉得非常奇怪，一心想着耶和华其实没有那么多柔软感情的他自然不会认为耶和华是为了疏离该隐才这样做的，就像他想的那样，耶和华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他甚至不懂得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他自然而然就问。
　　耶和华转过头，却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清越的声音轻轻地说：“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有人想要对你哥哥不利。”
　　“可你没有告诉我究竟是谁可以在你的眼皮底下对我哥哥不利。”亚伯扬起了眉毛，一脸正色地说。
　　耶和华突然将头转了过去，动了动身子，将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闲适的姿态，却没有让别人感觉到这是可以放松下来交谈的气氛，或许说他自身的存在就给人很大的压力，带着冰冷的而又缥缈的氛围。
　　“是路西法，你哥哥被路西法盯上了。应该注意到了吧，你哥哥身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气息。”
　　亚伯下意识地思考起来，不一会儿，猛地蹙紧了眉梢。
　　“就是那种很压抑的，带点妖媚的感觉？的确是有这种感觉呢，特别是最近，哥哥感觉是要融进黑暗里面去了，这种感觉很奇怪。”
　　耶和华继续说下去，“你哥哥现在中的是暗黑的魔法，上古留传下来的，具体的作用还不清楚，只是应该是不大好的东西，已经过了第一阶段了，为使魔法顺利演变下去，路西法应该会做些小动作，我希望你看着他。”
　　亚伯不禁因他的话挑了挑眉，一针见血地问：“这是出于神祗对凡人的关系，还是出于其他的想法？”
　　耶和华的话里仍是那种毫无起伏的语气，镇静地说：“态度往往见仁见智，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只希望你知道这一切关乎你哥哥性命的。”
　　为了该隐，亚伯自然是会对他妥协的，耶和华觉得这点毋庸置疑，然而他想过了种种预防的对策却算不准时间，谁想到路西法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成功地走到了该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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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路西法假扮的人是谁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