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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良心好痛，教育之路走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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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下面有根管子和江里通着，建这个池子就是为了观测江水水位，这便是煜瑀将老人成为“长江卫士”的原因。
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想到这座小屋的后面会有一个观测长江水位的小池塘，更不会想到这座用水泥砌成的三平方米左右的小池子里居然会有一具尸体。
还没靠近池子，迎面就扑来一股腐臭的气息。
可能是因为长期无人打理，池子里杂草丛生，淤泥遍布。
此时的水位并不高，只到池边的一半。
池中央露出黑乎乎的一坨东西，上面淤积着厚厚的泥土。
不用竹篙探查，的确很难看出这是一具尸体。
“尸体背上怎么会有泥土？”秦明问道。
“开始我也怀疑过这个问题，不过想想也很简单，这个池子是通往长江的，因为年久失修，没人维护，所以池底一定覆盖了大量的淤泥。当长江水位下降时，尸体会沉到池底，甚至发生翻滚，淤泥自然就黏附到尸体上，等长江水位回升，尸体再次浮上水面，可淤泥就很难脱落了。”黄支队说道。
“你有什么看法？”煜瑀看了看小跑过来的垣华。
“第一感觉，是这里很隐蔽。抛尸在这比沉尸长江要保险，没有事先踩点应该是不知道这里的。不过，不排除是从附近居住的那些精神病患者说出来被听到，这种可能很小。”垣华道。
煜瑀点了点头，“嗯，分析很到位，下去捞尸体吧。”
池子比较深，而且尸体腐败程度很严重。
如果用扒钩直接打捞尸体的话，一是难度很大，二是容易破坏尸体上可能留存的不多的证据，所以只能人下去捞上来。
“啊！？”
垣华大惊失色，他去捞尸体！？
此时已经是深秋，下水捞尸自然是苦差，尤其是和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共同泡在这么一个狭小的池塘里。
既要忍受恶臭，还要忍受能够想象得到的滑腻的手感。
而且池子这么深，即便穿上防水服，仰头把尸体送上池边的路上，也难保尸体上的液体和淤泥不会迸进眼里、嘴里或是衣领里。
想想就恶心！
“还啊？”煜瑀挑起眉。
“哦。”垣华大口呼吸了下新鲜空气，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去穿防水服。
刚穿好防水服，垣华发现有人已经换好了防水服，再仔细一看，那是让自己下水的魔鬼——副队洛煜瑀！
“墨迹什么，下去了。”煜瑀完美表达了什么是身先士卒的精神。
“煜瑀，你确定？”秦明问道。
“你也想下来啊，我不阻拦。”
说话间，煜瑀已经跳入池塘中，奇特的是没什么大水花溅起来，一旁的民警们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垣华手足无措的时候，煜瑀开口了：“蹲下来，张开手，往我这倒。”
垣华乖乖照做，蹲下，张开手，倒。
下一秒，煜瑀轻松抱住垣华，将他放入水里，然而垣华本人总觉得这一刻像做梦一样，直到冰冷刺骨的水传来寒意，这才让垣华回了神。
“你吃了菠菜？”秦明问道。
“起开。”
煜瑀白了眼秦明，没好气的转过身，一脚深一脚浅的拉着垣华走向尸体。
这里和长江相连接，加上池塘因为很久没人清扫，底部不知道有多少垃圾，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具尸体，不知道有多少细菌滋生。
要是没踩住，脚底打滑导致呛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水是冰冷刺骨的，但手上的温度却那么温暖人心，垣华看着煜瑀的背影，双眸不由得湿润，副队和院长好像。
虽然平时老是严格要求自己，但垣华明白，副队之所以严格要求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不会轻易受伤，为了自己不会轻易丧命。
“防毒面具起雾可是会看不清东西的。”煜瑀神识强大，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垣华什么表情。
“嗯！”垣华笑得十分开心，虽然院长走了，但自己还有副队呢！
先在尸体附近夹杂着杂草、垃圾和淤泥的水中摸了一阵，避免遗漏一些重要的证据。
然后，煜瑀和垣华一起抓住了随水波浮动的尸体。
“洛哥，尸体好像没穿衣服。”在外面，垣华还是习惯性的称呼煜瑀为洛哥。
“小心一点，抬起来的同时屏住呼吸，知道了没？”煜瑀交代道。
垣华点头。
一同把尸体推到池壁边，然后用力将尸体托起，让他离开水面。
尸体离开水面的那一刻，就看见的是一颗半是淤泥半是白骨的头颅，以及全是白骨的手掌。
尸体的下巴部位软组织已经消失殆尽，耷拉着的头颅，露出白森森的下颌骨和牙槽骨，就像是咧着嘴在朝大家笑。
尸体出水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腐败尸臭穿过了防毒面具，因为晚了一秒屏住呼吸，尸臭猛烈地袭击着垣华的嗅觉神经。
不能吐，不能吐，不能吐。
垣华强忍恶心，不断的进行自我催眠。
见尸体已经完整离开水面，岸上的民警赶紧投下渔网，把尸体拖上池边。
刚准备爬上岸，煜瑀见垣华还傻站着，只好靠近垣华，发现两只眼睛和脸都憋的发红，吓得煜瑀连忙伸手去解他的防毒面具。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憋着泪的垣华看向煜瑀，眼泪水一下就哗哗的在那流。
“洛哥，我没有吐……”
煜瑀那颗良心被这句话暴击，罪恶感一下占满小心脏。
“嗯，垣华很棒，先上去，水冷。”
垣华吸了吸鼻子，手脚并用爬上去。
煜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完了，自己好像把垣华当小孩子在那养！
明明应该是教育队员，怎么变成了养孩子，这条教育之路怎么就歪了？
他连忙摇头，甩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弯下腰开始在池底“摸索”。
很快，煜瑀一手拿起一个蓝色内衣的时候，一手拿起一条蓝色的内裤。
……
上岸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身上那就厚厚的防水服，可当垣华脱掉之后，他发现煜瑀居然还在池子里。
只见他在池塘里弯腰摸索，没几分钟就摸上来一套内衣裤，看煜瑀要上岸，垣华连忙上前，刚伸出手，哪晓得煜瑀直接手臂在池边上一撑，就那么起来了！！！
“呃…垣华啊，好点了没有？”煜瑀看见那只要拉自己的手，良心不知道为啥又是一痛。
“没事了。”垣华强颜欢笑道。
“嗯。”煜瑀移开视线，将自己身上这套防水服脱掉。
“怎么会有一套内衣？”黄支队用树枝拨开死者□□的泥土：“都烂完了，不过应该是女性。”
“烂完了也能看出来是女性？”秦明好奇道。
“男性的即便高度腐败依旧会有残余痕迹，比如残缺海绵体、尿道或者皮肤，这个看起来压根儿就是没有。”黄支队说道。
“不过这个骨架看起来很壮实啊，一个膀大腰圆而且没有胸的女人？”
“尸体腐败过程中，乳腺会很快萎缩的。不会是一起奸杀案件吧，不然内衣怎么会不在身上？”黄支队分析起来。
“不像是流浪汉穿的。”煜瑀将那套内衣裤拿起来，发现上面有三个字母。
秦明换上了橡胶手套，忍着恶臭擦去了尸体腿部的泥土。
不小心蹭掉了尸体腿部的皮肤，一股腐败液体流淌了出来，随之是一阵恶臭，下意识的，秦明抬起肘部揉了揉鼻子。
“看尸体的腐败程度，应该是七八个月以上了。尸体部分尸蜡化，也有部分腐败致软组织消失。这是一具保存型尸体现象和毁坏型尸体现象共存的尸体。”
“去年九月还清理过池塘，说明死者死亡是去年九月到今年一二月之间的事情。”黄支队说道。
“死者身上唯一的衣物就是这双袜子了，她穿的是很厚的棉袜，死亡时间应该更倾向于冬天，也就是十二月至二月之间。如果是秋天，温度会比较高，难以形成一半尸蜡一半腐败的情况，通常是因为环境温度低，尸体不易腐败，逐渐形成尸蜡后遇高温天气，且因汛期水位上涨尸体上浮，使没有完全形成尸蜡的部位腐败损毁软组织。”秦明说道。
“嗯，有理，定年前死亡应该问题不大。”
“有了死亡时间，我们排查范围就小多了。”侦查员说。
“现场暂时封存，尸体先运去解剖室吧，主要看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