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Intertwined(伏赫)》掌心的舞

38、第 38 章

　　……
　　……
　　……
　　这一刻，在他怀里的人，就是他最想要抓紧的人。也许未来是一条他从未想过的路，但是有她陪伴，走走也好。

　　***

　　简直是胆大包天！要是真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要是来的不是学生而是教授怎么办！太过分了！
　　那次之后，她试着跟他讲过好几次道理，可每次都不知怎么的被他忽悠上了床，最后晕晕乎乎地不了了之。赫敏气得发誓再也不理他，谁能告诉她，汤姆·里德尔究竟是因为soulmate的关系才变成这样，或者他本性就是如此？！
　　但是如此私密的事情，她也不方便找人倾诉，更何况，平时关系最好的莉齐最近也忙于恋爱——众所周知，除了她和汤姆之外，学校里又多了一对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情侣：麻瓜出身的伊丽莎白·格林和纯血家族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对于这个结果，赫敏丝毫不感到震惊，她早就察觉到了金发小少爷对莉齐别扭的好感，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旁观者清？
　　她祝福莉齐，阿布拉克萨斯虽然幼稚了点，但是人格尚可，至少他足够勇敢，这一点就比太多的斯莱特林和他未来的子孙优秀。可是，这样的一对父母，未来怎么会教育出卢修斯那样的孩子？难道最后他们没有在一起？
　　赫敏摇了摇头，不打算再深究下去，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也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他们最后怎样，未来都是他们自己的。
　　她扭头注视着窗外，时间迈入七月，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草坪上的学生不像之前那么多了，仅剩的几个也都只穿着薄薄的衬衫。很快就要放暑假了，而暑假结束后，他们即将迈入七年级。
　　她念过两次六年级，可一次都没念过七年级，是不是该接受N.E.W.Ts的考试了？是不是可以开始准备竞选女学生会主席了？是不是有资格……畅想一下未来了？
　　上次汤姆问她想做什么工作，她后来也思考过，比起教授、治疗师等等相对平淡的工作，她更喜欢有挑战性的，比如傲罗，比如魔法法律事务司的职员。她想要进一步推动女性巫师以及麻瓜巫师的平权法案。在她的年代，她执着的是小精灵权益的平等，可是放到现在，连女性都谈不了平等，更罔论小精灵了。只有将巫师社会的畸形掰正过来，她才能够有余力、也有能力去解放更多其他生物。
　　赫敏叹了口气，一切都看似顺顺利利，除了——她不自觉地握紧了领口下的戒指。那天早上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话她没有忘记，他说：
　　格林德沃想要东西，一定在霍格沃茨。
　　自从知道这枚冈特家族的戒指就是格林德沃的目标后，赫敏就不敢再戴在手上。虽然汤姆对此嗤之以鼻，并寻了个“她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关系”的由头“惩罚”了她，但她仍然坚持小心为妙。
　　即使知晓就在不远的1945年，也就是两年以后，邓布利多教授就会击败格林德沃。可是，他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毕业后该怎么办？她要不要跟汤姆一起选择留校？毕竟，这座城堡有着极其强大的防护咒语，只要他们呆在学校里，就一定是安全的…吧……
　　午后的图书馆空旷且安静，赫敏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摊开着一本关于N.E.W.Ts的大部头。她没有要求汤姆的陪伴，因为后者被她勒令进行为期一周的自我反省，期间她都不打算再理他。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射进来，晒得她越发困倦，上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合在了一起。

　　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月亮也似乎藏在了乌云背后，空荡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
　　赫敏揉了揉眼睛，已经这么晚了？她究竟睡了多久？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她收拾东西刚准备撤，不想目光却接触到了书页中的一样东西。
　　一样原本没有的东西。
　　那是一张羊皮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我知道莫芬冈特的死和你有关系。今天晚上宵禁后，到2楼盥洗室，一个人来。
　　她盯着羊皮纸上陌生的字迹，眉头皱了起来。
　　会是谁呢？竟然知道莫芬冈特的事？赫敏反复琢磨着——格林德沃？不可能，他进不来这里。那还有谁？阿布拉克萨斯或者莉齐？他们没有动机。
　　她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不能让他告发她，她不想因为那个人渣失去自由。主意已定，她默默地把羊皮纸收了起来，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宵禁后的校园显得有些过于安静，赫敏急匆匆穿行其中，幸运地没有碰到任何巡视的级长。那个人让她一人前往，因此她也没打算告知汤姆，况且她还有戒指保护，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
　　顺利抵达了盥洗室门口，赫敏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再一次回到这里，一切都跟那个晚上没有差别。冰冷的月光倾泻在光滑的流理台上，干净的地面一尘不染，没人知道在这之下居然暗藏着一间那么隐秘的密室，甚至还有一条巨蛇盘踞其中。当时也是这样，她意外找到了通往密室的阶梯，接着桃金娘闯了进来，如同现在的她自己……
　　等等，桃金娘？！
　　“你怎么在这里？”赫敏惊慌地收起魔杖，上前几步停在了戴眼镜的女孩面前。她不会是像之前那样，睡不着所以习惯性夜游吧？可是这里现在很危险，那个威胁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
　　“总之你快点回去，”她急匆匆地说着，慌忙把桃金娘往外推，“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赫敏仍未察觉任何异常，直到她的身体突然停滞不动，喉咙也不再能够发出声音，她才意识到，今晚的桃金娘似乎太安静了，她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太不像她了。
　　赫敏怔怔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收回指着她的魔杖，对着盥洗室的大门施了个类似闭耳塞听的咒语，这样内部发生的任何事情外面都不会知晓。
　　为什么戒指没有反弹石化咒和禁言咒？在桃金娘转身施咒的时候，赫敏纳闷地想，难道在汤姆的概念里，只有黑魔法才算攻击？
　　还有，桃金娘为什么要给她写那个纸条？她是不是中了谁的夺魂咒？
　　赫敏仔细地观察着她，但是除了过于冷静这一点外，她的表现谈吐真的不像一个中了夺魂咒的人。
　　太奇怪了…
　　“没想到莫芬冈特的事果真跟你有关，赫敏，”桃金娘幽幽地说着，语气哀痛，“是你杀了他？”
　　她的问题令赫敏无言以对，当然，她也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无奈地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桃金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道桃金娘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她只好浑身僵硬地继续听她说下去。
　　“放心，”桃金娘叹了口气，收好了魔杖，“我不会因为你杀了某个罪犯就去校长那里告发你……”
　　她慢慢地走近赫敏，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眼神近乎痴迷，唇瓣开合间，她说：
　　“我马上也要去杀一个人渣，我们都不应该因为杀死某个该死的人而受惩罚。很快，你就能摆脱他了。”
　　什么意思？
　　赫敏猛地瞪大眼睛，她指的是…汤姆？
　　“你们都认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桃金娘笑了笑，松开了抚摸着她脸颊的手，“也许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短期内中过两次遗忘咒的人。”
　　她记得那两道遗忘咒？那她…全都想起来了？包括那天在密室里发生的事？怎么会？
　　“没错，我全都想起来了，也许第二道咒语把第一道给抵消了，或者怎样，我不清楚…但，我就是全都想起来了，”桃金娘笑的凄惨，目光越过赫敏注视着她身后惨白的墙壁，“那个人渣对我、对你做的事。”
　　赫敏惊恐地抖动着嘴唇，她要怎么跟桃金娘解释，汤姆那天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太生气了，而他们后来也都和解了——她有太多话想要告诉桃金娘，可她该死的发不出声音！
　　“他不仅让我受到了身体上的折磨——我永远忘不了那时的感觉，”桃金娘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握得紧紧的，“太痛苦了，那一定是某种黑魔法。”
　　“而且他还…逼迫你…做那种事，”大颗的泪珠从女孩通红的眼眶里滑落，她疼惜地拥抱住赫敏，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当时的我宁愿去死也不想你受那种屈辱…”
　　赫敏多么想要伸手回抱住她，多么想要告诉她她有多感动。桃金娘的这番话让她体会到了过去与哈利、罗恩共同战斗时一样的同志情谊，他们一起出生入死，惺惺相惜，愿意为了彼此做出任何牺牲。她愿意为了桃金娘放下自尊，做汤姆吩咐的任何事，而桃金娘甚至愿意为她牺牲生命。
　　桃金娘伏在赫敏肩上平复了一会呼吸，接着慢慢松开了她。
　　赫敏发觉自己双脚离地浮了起来，朝着一个隔间飘去，最后落到了最里面的角落，她僵硬地坐在了地上，但仍旧一动不动。
　　带着眼镜的女孩逐步向她走来，泪水已经沾湿了她的脸颊，鼻尖也红通通的。她走到赫敏身边慢慢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束她的头发。
　　“你一定认为我是个胆小鬼吧，”桃金娘苦涩地笑了，“我确实是，因为有些话，我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说出来。”
　　“在我被所有人欺负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帮助我的人，在我被所有人否定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在我被所有人孤立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靠近我的人……赫敏，”女孩低头虔诚又羞涩地吻了吻她的头发，“你是如此善良和勇敢，为此我深深地爱着你。”
　　什么…
　　“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我想，就这样做你一辈子的朋友也很好，况且，你还有一个那么优秀的男朋友，”她低着头，不愿与赫敏对视，但紧紧攥着的拳头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可我不知道他竟是那样的人…他简直是魔鬼！”
　　桃金娘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盯着赫敏的眼睛，露出一个微笑：“所以，我想改变，为了你，胆小的我也想做一件勇敢的事。赫敏，这次轮到我来拯救你了。”
　　她拔下一根属于赫敏的头发，接着从口袋里取出一瓶液体，打开盖子，将头发放了进去。
　　头发，液体。用膝盖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复方汤剂。她两年级的时候喝过不当心混入了猫毛的复方汤剂，那个味道实在是太恶心了。
　　放入赫敏头发的复方汤剂变成了一种大海般的深蓝色，桃金娘一口饮尽瓶中液体，静静等待着变化的来临。
　　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看着自己对面的人，逐渐变化成自己的模样。她的个子拔高了几英寸，头发长长了不少，瞳孔也从浅褐色变成了深棕色。她施咒调整了一下衣服的尺寸和款式，明亮的格兰芬多红代替了拉文克劳蓝，举手投足间，活脱脱就是赫敏格兰杰本人。
　　“不用戴眼镜果然有些不习惯呢，”另一个“她自己”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放进了口袋里，“个子也比我原来高了不少。”
　　“对不起，赫敏，今晚要麻烦你在这里呆一夜了。过了今晚，我会把一切都解决的。”桃金娘说完便关上隔间的门离开了盥洗室。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赫敏的心也越来越急。她不知道没出过校门的桃金娘是怎么知道莫芬冈特死讯的，这件事肯定不简单。现在的她不仅仅担心汤姆，她更担心桃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