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 聖域的危難 ...
-
第十七章聖域的危難
潛入靈塔的四人透過傳送陣被送到廣闊的空間，而在空間內等待的正是院長和那位神秘巫女，四人在渾然不知下正逐步接近隱藏的真相。
「被挑上的孩子……？」
「沒錯，你們四人都是被命運所挑選的孩子。」
巫女站起來慢慢接近四人，他的眼神充滿慈愛，感受不到絲毫的怒氣或不滿。
「失禮了，還沒自我介紹。」
巫女微微一笑，他把披在身上的斗篷脫下，露出那雙顯眼的尖耳朵，對於四人的視線均集中在雙耳上的事毫不在乎，只是把他們拉到不遠處的座位上。
「我的名字是謝西蕾芙，是聖域的主人，亦是所有精靈的王，人類都喜歡稱呼我為『精靈王』。」
「統率全部精靈的……王中之王？」
「是的，就是我。」
這位巫女的真實身份令四人都震驚不已，自遠古時代早已存在，世上絕對的存在，這種大人物現正與他們對坐，換是普通人聽見早就嚇得跌坐地上了，難怪院長對他如此恭敬，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得到合理的解釋。
「請問……」蜜緹顯得有點拘謹。「被命運所挑選的是甚麼意思……？」
謝西蕾芙嘆了一口氣，此該的眼神除了慈愛還帶有悲傷，他只是搖搖頭，掙扎片刻才冒出一句說話。
「對你們來說太殘忍了……」
「謝西蕾芙大人，若然命運真的是這樣安排，何不順其自然呢？」
一直靜靜跟在謝西蕾芙身邊的院長—加夫‧列度，終於打破沈默，他這句說話亦令事情更順利。
「的確……我只能把希望寄予在你們身上……」
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所有的真相也會慢慢浮上水面，被挑上的孩子們現在還不清楚艱苦的路正暗待他們，精靈王謝西蕾芙也只能相信這些孩子，給予最大的支持幫助他們。
「聽好，我現在要說的是聖域的最高機密，要一字不漏的聽進去，而且不可以洩露出去。」
四人點頭回答知道，雖然不太聽懂精靈王和院長在說甚麼，只是感覺到極其嚴重的事，不聽下去可能會後悔。
＊＊＊＊＊＊＊＊＊＊＊＊＊＊＊＊＊＊＊＊＊＊
自遠古開始，精靈王便一直存在於世界中心，用其強大的力量引導世界，而生活在世上的所有生物都相安無事地相處，沒有戰爭沒有仇恨，生物們只是遵從自然界的定律，維持生物鍵的平衡，可以稱得上是一片樂土。
然而，打從第一群人類出現後，隨着人類數目的上升，紛爭亦隨之出現，原來的樂土已不再復返，雖然經過精靈王調停而及時制止那場即將爆發的戰事，可是人類心中的怨念並未因此消除，這些負面情緒日積月累，結果促成了日後無可挽救的悲劇。
人類的負面情緒把長年吸取日月精華的世界樹污染，世界樹不再結出美味的果實，而是誕生出兇殘的魔物，這些魔物的數量與負面情緒的能量相輔相成，魔物以世界樹為出發點，按照本能—貪婪、妒嫉等負面情緒向四周侵略，家園被毀引出更多的負面情緒，因果循環下魔物變得愈來愈強，最終人類只能依靠擁有純潔心靈的精靈王及其眷屬保護，定居於結界內。
＊＊＊＊＊＊＊＊＊＊＊＊＊＊＊＊＊＊＊＊＊＊
「換言之……人類是自作自受？」
聽完謝西蕾芙講述遠古歷史後，蜜緹有感而發，沒料到一直相信的事原來是錯的，一直相信人類才是受害者。
「先祖當日種下的因，後代承受今日的果……」席森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若果被平民知道，害怕會引起對當權者—貴族的怨氣和動亂，所以才隱瞞這個真相至今……對吧，精靈王大人？」
「正是如此，請你們務必保守這個秘密。」
「大人請您別這樣說……」
如此重要的大人物鄭重的拜託他們守密，艾莎被嚇得不知所措，要是被祖母知道，鐵定又要捱罰了。
「不過有一點想不通，為何精靈王大人要告訴我們這種機密級的事？究竟有甚麼目的？」
「席森！你怎可以對大人這麼無禮的？」
有太多的事想問這位大人，分毫都不想浪費時間就是席森此刻在想的事，不能拘泥於那些表面功夫。
「不要緊，我特別喜歡直接了當的孩子。」謝西蕾芙打斷艾莎的責備後，直入正題。「因為你們將會有特別任務，要是不知道這個真相，是絕對不可能完成。」
「特別任務？我們？」
對於一年級的見習生來說，本來就不會有任務，現在還說是「特別」，更加難以想像了。
「接下來要講的是關乎聖域存亡……」
原來還沒完的，孩子們的眼球頓時瞪大得險些掉下來，似乎不聽完一堆歷史真相是不會放他們離去，老人家真愛長篇大論的說不停，還要說關乎存亡，根本就是不聽不行。
＊＊＊＊＊＊＊＊＊＊＊＊＊＊＊＊＊＊＊＊＊＊
世界樹與精靈王可說是共生關係，精靈王以自身純淨的能量讓世界樹生長，而世界樹以樹上結出的果實作為回報供精靈王延續生命及補充力量，遺憾地這種互惠互利的共存關係被人類的負面能量所破壞。
世界樹不再結出果實，精靈王失去力量來源，五百年的吸收期因為結界的關係大大縮短至一百年，假如不再補給果實，精靈王就會因耗盡力量而消失，到時候依靠精靈王保護，安居於結界內的人類就會被魔物無情的屠殺而滅種，這就是聖域最大的危難。
＊＊＊＊＊＊＊＊＊＊＊＊＊＊＊＊＊＊＊＊＊＊
「怎會……怎會有這種事發生……？」
靜靜聆聽的四人臉色可說是慘白如紙，其中以艾莎最為嚴重，渾身顫抖的他目光散渙，喃喃地低語着甚麼，活像放任不管就會倒下似的，不過現在也沒空閒管他。
「結界……」
「這確實是最惡劣的情況……」
「這就是你們的特別任務—尋找果實……」謝西蕾芙慢慢閉上雙眼。「我很清楚這將會是一道艱辛的路……」
短時間接收這麼多真相，蜜緹顯然有點跟不上，他使勁拍打雙頰強逼自己振作起來。
「可以請教一下……還有多少年？」
謝西蕾芙凝視蜜緹一會，視線突然下滑，避開眼視正面接觸，此舉令蜜緹暗生不妙的感覺。
「遺憾地……不足一年……」
「甚麼？！！！！！！！！」
謝西蕾芙的回答引起了激烈的反應，其中反應最嚴重的是一直自言自語的艾莎，當聽到不足一年的期限，他急得整個人彈起來，把旁邊的隊友嚇了一跳。
「不足一年？！怎會的？！結界不是還有其他巫女支撐嗎？！這樣母親不是白死了嗎？！這樣大姐的犧牲也不是白費了嗎？！」
陷入抓狂的艾莎連串炮轟令謝西蕾芙的臉色更難看，本來臉色已不太好，現在更如灰一般，他深深的低下頭，按住顫抖的雙手，默默忍受艾莎的哭鬧。
在露西亞的安撫和哭鬧後的疲累下，情況慢慢受到控制，然而氣氛卻並未因此而改善，仍舊異常沈重，而在一片死寂的氣氛下，謝西蕾芙突然向艾莎低下頭。
「長久以來都難為你們家族，我愧對你們，請你們原諒我。」
「不、不！請您別這樣！」
艾莎總算清醒過來，慌忙跪下來跟謝西蕾芙道歉，為自己之前的無禮請罪。
「艾莎……你的家族跟結界有關？」
一直保持沈默，似懂非懂的露西亞終於發問第一條問題，似乎是因為與隊友有關而引起興趣。
面對露西亞難得的提問，艾莎似乎不想拒絕好友的好奇心，慘白的臉上露出牽強的笑容。
「嗯……我所在的家族—米洛家族，跟結界是不可分割的關係……」
「還是由我來為各位說明吧。」
謝西蕾芙的自動請纓，免卻了艾莎提起傷心事的同時，亦為他們提供最真確的事實全貌。
＊＊＊＊＊＊＊＊＊＊＊＊＊＊＊＊＊＊＊＊＊＊
守護整個聖域的結界呈四方型，以位於聖域中心的精靈王為中心點，於結界的四角設立輔助點，與精靈王一同肩負起支撐結界的重任。
除了為結界提供主要魔力來源的精靈王外，於輔助點保持結界魔力穩定性的稱為「人柱」，必須由蘊藏深厚魔力的女性擔任，而且基於在冰封狀態下持續提供魔力的關係，「人柱」的人選從數百年前開始，已經固定從四大巫女家族中選出，這個決定雖然大大的提升「人柱」的質素和結界穩定性，卻同時衍生出更多的悲劇。
自遠古人類出現後，有一群人臣服於精靈王力量下，他們甘願奉獻自己來侍奉精靈王，這種情況在魔物誕生後更趨激烈，先後有許多家族誕生，為了自身家族的人能夠被選為「人柱」，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為的只是提升後代的魔力，為的只是「人柱」所帶來的一份敬重，為的只是自身的虛榮感。
在眾多家族之中，歷史最長久的就是米洛家族，同時由於米洛家族的巫女修行相比其他家族更艱辛，因此米洛家族的巫女全都擁有比其他家族更優勝的魔力容量，亦因為這個因素，米洛家族的巫女一般都擔任次於精靈王的位置，擁有無比的榮耀，可惜這對於那些巫女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每代「人柱」的質素盡不相同，有高有低，固定於四大家族中挑選「人柱」是為了確保各家族的平衡，不會因為單一家族的優秀而全部被挑選為「人柱」，進而導致該家族無人繁衍下代而滅亡。本來這個主意是出於好意，可是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點。
結界的堅固度與整體魔力供應成正比，假如某家族的巫女魔力容量比其餘三個家族為低，擁有最高容量的巫女必須額外補貼差額，這種做法會加速魔力的消耗，當魔力完全耗盡時，巫女就會死亡。若果不及早替換，就會令其他三位巫女其同承擔該名死去巫女的供應量，對結界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正因如此，有專人監視「人柱」的情況，提早更換魔力快將耗盡的巫女，以防止這種意外再度發生。順帶一提，這個崗位由分散四角的貴族們負責，某程度來看，可以說是為昔日所犯過錯的一點小小補償。
＊＊＊＊＊＊＊＊＊＊＊＊＊＊＊＊＊＊＊＊＊＊＊
艾莎出生於這樣的「人柱」家族，從小被逼接受艱辛的巫女修行，以擔任「人柱」為目標，捨棄一切孩童擁有的慾望、理想，只有修行陪伴他成長，每天被祖母嚴格訓練，日復日，年復年，沒有盡頭。
為了神聖結界—保護聖域內人民性命的重要結界，出生於「人柱」家族令艾莎失去一個正常的家，擔任「人柱」令他失去對孩子呵護備至的母親，終日進行巫女修行令他失去一個快樂的童年，只為成為「人柱」而活令他失去人生和未來。「人柱」這個稱呼對艾莎而言，只有痛苦。
巫女家族的女性是祭品，男性只是繁殖後代的工具，他們的責任就是盡快生出最多具豐富魔力容量的女嬰和保存家族血脈的男嬰，假如該代沒有男嬰，等女嬰長大後招婿入贅，男性沒有任何地位，只是一件生育工具，米洛家族就是這樣的女系家族。
自從母親去世後，其位置由大姐頂上，二姐則成為候選身份，身為三女的艾莎，首要責任變更為繁衍後代，本來是由祖母親自挑選入贅的男性，不過由於當事人強烈的要求入讀古薩伊學院，加上學院聚集了不少具實力的學生，有利提升後代的質素，因此才以尋找女婿為主要目的獲得批准入學。
像艾莎這樣的悲劇，在整個結界內只是眾多的其中一宗罷了。
第十七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七章 聖域的危難
